第7章 第 7 章
作品:《请不要持续丢弃坏狗》 双方对上视线。
“哟。”年轻男人颇为惊讶,看着樊知许,眼里闪过一丝玩味的打量,“还有艳遇啊,阿铮。”
“滚蛋。”贺言铮嗤笑一声,懒得理他,瞬间语气正经起来,“介绍一下,樊知许樊总,创一代,年轻有为,已经二次创业了,才从首都回来。”
“噢,创一代啊,真了不起。”年轻男人伸出手,笑嘻嘻地说,“不像我们,混吃等死,花天酒地……徐正驰,徐徐图之的徐,叫我阿驰吧。”
那笑容里,有着漫不经心的玩味。樊知许面色不变,与他握手:“幸会。”
“那你们聊,我就先走了。”徐正驰说罢,冲两人摆摆手。
走之前,又对贺言铮挤眉弄眼,说道:“晚上陪我打网球,七点啊,约好了球场,别放我鸽子。”
“知道了,快滚。”
目送走年轻男人,贺言铮收起笑容,回头上下打量一番樊知许。
那轻飘的目光与方才的男人如出一辙,睨视,俯瞰,居高临下,樊知许早就做好准备,但人心肉长,此刻难免也有些不适。
好在贺言铮的目光并没有在他身上停留多久。
很快,他推开门,重新进了办公室,丢下一句:“等久了,进来坐吧。”便拉着门,看着樊知许进屋,然后“啪”的一声,隔绝了办公室外的视线。
“贺总,真是惊喜,没想到您居然这么快有空见我。”
樊知许仿佛没有经过方才长时间的等待,露出一个任谁也挑不出错的社交微笑。
“你费心打听我的行程,又提前定了餐厅,为的不就是这个。”贺言铮掀了掀眼皮,没理会这些场面话。
他想了想,饶有兴致地岔开话题,问樊知许:“你特意拉上温颂,让他眼巴巴过去接你一趟,结果就是为了守株待兔,跟我扯上交情——怎么样,后来你们还见过面吗?他什么反应?还理你吗?”
樊知许停顿一下,想起很多年前,贺言铮对温颂那种不正常的关注度,他四两拨千斤地回答:“这几天正过年呢,劳烦他来机场接我,已经很不好意思,请老同学一顿饭也是应该的……哪里还能让他丢下家庭陪我玩呢。”
“家庭”这两个字仿佛听得贺言铮很不高兴。
一栋破房子而已,怎么算家。他嗤笑一声,说:“他才不愿意留在那里。”
樊知许看着他,仔细观察着他每一个细微表情,没有说话。
贺言铮眸光流转,仿佛突然想到什么,竟然心情很好,弯腰给樊知许拿了瓶饮料:“许哥,你觉得我怎么样?”
樊知许:“……”
暖气室内,他快被这声“哥”激出一身白毛冷汗。
左右贺言铮心中对自己的形象定位清晰,此刻倒也不在乎樊知许的看法,他话锋一转,立马又问:“那你觉得赵竞明怎么样?”
“这个么……”
樊知许斟酌着措辞,犹豫片刻,心突突跳:“虽然我们以前也算同学,但毕竟不同个班,了解不深,只知道他经常会来我们班里找阿颂——”就像你那时候一样。
后半句,樊知许只在心底腹诽,但贺言铮只听前半段就够了!
冷哼过后,贺言铮再次嗤笑了一声,终于找到了见证人,他心底很是得意,四目相对,他沉声道:“你还记得就好……赵竞明这个贱人,翘人墙角都这么没创意,看我好吃好喝送给小颂讨他欢心,就剽窃过去搞抄袭,没脑子的东西。”
贺言铮提到赵竞明,脸色就要结冰,他目光冷得吓人,提到现状,竟有些难以启齿。
贺:“偏偏小颂还真吃这套!每次我去见他,他都说他不想见我——你能理解吗?”
“我……”
“你也没法理解吧?别人不懂,你是知道的,我对他那么好。”贺言铮越想越气,起承转合,满脸怒容,“都怪赵竞明这个贱人。”
这叫他怎么回答!樊知许彻底不开口了。
很早开始,他就知道温颂这个半路弟弟脑回路不正常,好像不允许温颂有任何正常的人际交往,普通同学交流也不允许,谁被他碰见跟温颂讲话,就如同有人背过身勾引他老婆一样,贺言铮当面绝不会爆发,但上不了台面的小动作很多。
从学校,到家里,连父母的工作都要被波及。
时间久了,大家纷纷有了默契,对温颂敬而远之——除了夏夏几个胆大背景硬不怕事的,可以说温颂整个学生时代,就没几个朋友近身。
作为为数不多几个可以被“允许近身”的朋友。
站在公道的角度,樊知许其实很想说,温颂最后会选择赵竞明是情理之中的事——
本来嘛,拜贺言铮所赐,温颂的选择余地实在不多,能接触的人统共只有那么几个!
再者,赵竞明长得不赖,个高身挺,待人温和有礼进退有度,怎么看也不像跟贺言铮一样的变态。
当时樊知许就听夏夏跟陈年背后偷摸聊过,说温颂是被收养的不算,赵家这养儿子的风水真邪,亲兄弟都养得这么天差地别!
竟然全无一点相似。
以至于后来丑闻流出,众人才纷纷恍然大悟,后知后觉认可了基因的力量。
……这都暂时不提。
现在最大的问题是——樊知许双手抱臂,凝视着办公桌后的贺言铮,哪怕不知道贺言铮今日为什么肯见他,但也知道眼下谈不了什么正事。
他站起身,往前推了推贺言铮给拿的饮料,就要告辞。
“你之前也是做独立站的吧,走的中美线路。”贺言铮目光沉沉,硬得生冷,“这年头外贸好做,这条线路难做,当断则断,也算你有本事了——我也不怕给许哥你透个底,国际关系紧张,中定物流迟早是要换方向的,有件事你要能帮我,我就能给你下担保,以后只要是你的货,不管出到哪里,清关进港,我贺言铮保证不用你操一点心。”
“……”
说罢,贺言铮收回目光,仰面斜躺在办公椅上,态度随意,仿佛知道他不会拒绝。
樊知许闻言,重重吸了一口气,果然不负他所望,屁股再次落定,坐得相当牢固:“贺总请讲。”
贺言铮对他的这个回答还算满意,于是纡尊降贵地点点头,拨通内部座机,叫庄助进来。
今年天气太怪,一周暴雨一周晴,太阳大得晃人眼,气温却低。
被阿姨打扫声吵醒之前,是一夜坏睡,噩梦连连,醒来倒干脆利落把折磨一宿的梦魇忘了个干净。
温颂头痛欲裂地醒来,洗冷水脸,喝苦咖啡,樾宫的青蔓爬藤也算标志性的建筑风格,配合欧式的别墅阳台,映衬得靠在阳台上吹冷风的温颂活像一只瓷烧娃娃。
不知不觉,实木钟里的指针转向12点。
床是冷的,赵竞明一早就去了公司。温颂没有明确的上下班打卡点,有时怕麻烦,经常性不出现。
他看了一会儿风,喝半杯咖啡,查阅了几条信息,回应了赵竞明发来的“老婆在干嘛”和“这两天就想搬回到市中心”以——
“刚睡醒。”
和“好的,听你。”
然后温颂在樾宫里待了最后五个小时,晚饭之前,他收拾下东西,跟赵宏盛报备赵竞明说要回去住。
在赵宏盛透露出几分不喜的目光中,温颂神情自然,手提行李出了门。
他和赵竞明的小家就在公司附近,四百平的大跃层,从二十八楼的落地玻璃望去,可以俯瞰滨城最广为人知的地标塔,将夜间的LED灯火一览无余。
家里的保姆曼姨是温颂自己挑的,拿的是温颂给的薪水,所以很合他的心意。
过完年回来,给他带了老家的特产,算是谢谢年前温颂给的大红包。
这个点,温颂突然回来,曼姨有点惊讶,但不至于猝不及防。
温颂爱吃的餐,她做惯了的,食材早早填满冰箱,不用多久,就做了一份用料精细的晚餐。
“颂仔瘦了,这几日是否没吃饱饭?”曼姨早年在港岛也做过阿姨,说话有时会带点那边口癖。
她仔仔细细看温颂,不理会他笑笑说她“多心”,认真评价:“还是事情太多,影响到人?你知不知你看起来心绪不宁?”
难道真被影响?温颂眼里闪过一丝不自在,自然不肯认。
“没有啦,曼姨,你想好多。”温颂真正放松下来就这样,语气忍不住带上几分娇赖。
他今天脸色的确不好看,但本身肤色就白,这会儿喝了热气腾腾的烫饭,唇色淡粉,说话的时候不自觉上扬,唇瓣开合间流露出蜜一样的声音。
曼姨犹犹豫豫,到底被他糊弄过去,看他吃完这餐饭,笑一笑:“没有就好,年轻人要照顾好身体。”
“好啦,知道。”
吃完餐饭,漱口擦碗,曼姨收拾妥协以后,过来看到温颂正猫似的窝在是沙发上看电视,舒舒服服,好比有人顺毛撸。
曼姨是个看起来温婉的女人,实则性格有些跳脱,作为保姆并不算得上优点的过度关心和太好心,倒是温颂很喜欢她的原因之一。
她拿一筐豆角,边剥边看,一边要说:“这个选秀节目,我家阿喏也看……这个男生好靓,可惜票数好少,我好忧心他出不了道。”
温颂看得开心,眉角眼梢有脱不去的笑意,他说:“这好办,曼姨你想定开口,我立马找人给他买票,保准他出道。”
他经常似真似假讲些怪话,偏偏有时真会想一出是一出,还真能做到。
“啊呀,那可不行!”曼姨被他唬住,吓得连连摆手,豆子都顾不上剥,“要好多钱呢——你都结婚了,又不能找他谈恋爱,哪里能花那样多钱?”
温颂笑起来,笑得开心,他有时也坏,逗曼姨:“那也不一定,结婚不是卖身,未来姻缘怎样哪里说得准?”
曼姨觉得不好,但想想也是,这句话不知怎么的,突然像鞭子一样打在了脊椎骨上。
她浑身哆嗦了一下,忽然低呼一声,又“啊呀”一句,拍拍脑袋:“差点又要忘掉——”
“忘掉什么?”
“昨天有个好靓后生,拎了几箱山珍水果上门。我说你还没回来,他笑眯眯放下东西就走了——今天不看这个节目,我都要忘记跟你说!”
好……好靓后生?温颂下意识在心底重复这句话,还没等曼姨再说,他倏地心魂一震,好似山雨欲来。
“那人叫什么?”
轰隆惊雷落下之前,他听见自己的声音又轻又柔地开口问,仿佛怕惊动什么。
“叫,叫什么,李争?”曼姨努力回忆,电视里好靓男生的镜头一过,又半天没听见温颂的声音,她手上继续专心致志剥起豆角。
却不知温颂四肢僵硬了好一会儿,整个人如坠冰窖。
改名换姓来上门……贺言铮,他究竟想要干什么!
好靓后生(X
其实张口闭口就骂情敌贱人^_^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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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好靓后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