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大雨滂沱。


    “你就是欺负我！”南竹喊道，“呜呜……疼、疼死啦！”


    “怎么会是欺负呢？”顾裴西死不承认，“这样更劲爆，更爽一点，不是吗？”


    “爽你个头！是你爽了！”


    “呼～爽的，谢谢关心。”


    “傻逼！”


    “草。”他疼了下。


    南竹委屈地抽了抽鼻子，低骂活该，痛死他，这样想着，南竹蓄力，要拉屎的样子。


    “啪啪”两巴掌落下，顾裴西：“别给脸不要脸！”


    南竹哼了声，“谁给脸不要脸？你……”


    “要钱不要了！”顾裴西说完，又是一巴掌落下。


    “你干什么？！”南竹气急转身，十分恼怒，打她屁股一次就行了，她大方不跟他计较，他居然还敢打她。


    “我让你转过来了吗？转回去！”


    “凭什么？！”南竹瞪着他，“你不仅欺负人，你还打人，你个臭男人，还要点脸不要？！”


    “欺负人不是打人？嗯？！”顾裴西冷笑，掐住女人下半张脸，“你刚刚可说我给钱，就任我欺负。”


    “那你先给钱！”


    “跟我谈条件？”


    顾裴西薄笑一声，攥住女人的手腕把她拽到洗漱台的镜子前，掐住她的脸，迫使她直视镜子中的自己。


    “看看你这样！一晚上敢要一万，你还敢跟我谈条件？”


    南竹仔细地照了下镜子，顺带着整理了下被男人抓毛躁的头发，眨巴了下眼睛。


    “好看啊。”


    “……”


    顾裴西跟着抬眸看了眼镜子，愣了下，刚用水将女人脸上的妆冲得干净，露出的素颜确实不错，也不知她来这化成那样干什么。


    不对！顾裴西晃了晃脑袋，“就你这样你还敢自恋？哼，放大街上都没人看你一眼！”


    南竹：“那你刚刚叫我干什么？”


    “……”顾裴西没话说，反问：“你知道什么叫脸吗？”


    有脸么她？还敢来问他。


    南竹：“脸，li、an，lian！唐宋以前脸指面部的一部分，唐宋时期，‘脸’字逐渐演变为指整个面部。”


    顾裴西听进去了，“哦，你知道的还挺多。”


    “那当然！”南竹超级自豪，“我历史可好了！”


    “嘁，我历史也很好的！”顾裴西好胜心作祟，笑起来。


    看着南竹的笑，慢慢意识到不对，他拍了下女人的脑袋，


    “谁叫你岔开话题的？！”


    “怎么又打我？”南竹埋怨，揉了揉脑袋，纯有病这人，傻叼！要不是为了钱，她现在就把他弄死！


    为了钱，为了钱，为了妈妈，忍住！好样的南竹！你能忍住！


    顾裴西：“我给你钱是让你来陪我说话了？！我要的是你乖乖听话，当我的狗，我要你趴下你就趴下，听懂了吗？！”


    南竹不可置信：“当你的狗？！”


    顾裴西理直气壮：“是！”


    “一万不够，得加钱！”


    “要多少？”


    南竹眼眸亮光，“我要你当我的狗要多少钱？你给我两倍的钱，我给你当完，你再给我当呗？”


    “……”顾裴西沉默，“滚蛋！”


    “狗都不干的事。不干。给钱。”


    顾裴西嘴角抽了抽，把女人拽到外面，床上，落地窗前，沙发上，桌上，要把南竹弄死的节奏，可劲地折腾她，就想着狠狠出气。


    最后停在沙发上，南竹翻了个身躺在那，泪眼婆娑地望着天花板，吊灯的光是模糊的。


    她想到她的男友，严文，他和她做的时候就不会这样，他会关心她，会照顾她的一切情绪。


    可是、可是她和他提了分手，呜呜……舍不得他，严文他很好，很好，正是因为他太好了，她才不得不和他提分手。


    发的信息，严文的回信是什么南竹不知道，她不敢看。


    “呜呜……阿文，我爱你。”


    男人一顿，“你说什么？”


    南竹没说话，脑海里掠过她和严文相处的画面。


    那个男人是稳重的，是清纯的，会为她害羞，会尊重她的选择，会把她当成他的全部，会在她天花乱坠的一顿自夸后疯狂捧场，跟着夸她。


    “阿文，我好爱你，我好舍不得你，抱我，抱紧我啊。”


    顾裴西反应过来。


    哟，竹小姐这是有男朋友了，有男朋友还出来卖，一看就不是个什么好东西！


    欺负她！狠狠地欺负她！他想，他是替别人欺负渣女！


    这种水性扬花的女人一直是顾裴西看不惯的，这世上就是因为有这些女人，多了很多苦难，很多可怜巴巴的小孩。


    一夜，顾裴西真没收着自己，报仇的时候可有劲了，直让女人趴倒在沙发上，连胳膊都抬不起来。


    顾裴西穿上衣服，依旧是那副斯文败类样。


    抬脚，鞋尖踢了踢女人垂下来的手，“睡了？”


    没听到回应，顾裴西又压低声音喊了声：“真睡了？那我可走了？”


    确认女人是真睡着，顾裴西呼出口气，睡得比猪还死，他还没喊停，她居然敢睡，真是的，还敢问他要钱？


    要屁吃吧！


    顾裴西笑得开心，做坏事时更兴奋了，没留钱，轻手轻脚地往外走。


    出来外面，关上门的一瞬间彻底松口气，顾裴西心情极佳地坐电梯下楼。


    会所外面司机已经在等，见顾裴西上来时心情很不错，司机诧异，明明从医院出来时他脸色那么差。


    “少爷，是发生什么了吗？您看起来心情不错。”


    顾裴西往皮质座椅上一瘫，面上是肆意过后还未褪却的爽，说起这事他就来劲，居然还给一个司机解释：


    “刚那个女人知道吧？她居然又找上门，找我卖，真够蠢的，她浪费我那么长时间，不要命地敢咬我，还敢骂我，居然问我要钱？”


    “那……”司机惊讶。


    听到那人说：“白嫖，很爽。”


    司机沉默了下，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后座男人还在继续，“不用想，那女人明天绝对哭！眼睛都哭肿！哈哈，想想就很爽，她肯定还会骂我，骂去吧！连我是谁都不知道，蠢竹，活该！”


    司机默默替那女人叹口气。


    怎么就惹上这位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