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雄虫不适合思考

作品:《穿越成虫族上将替身后

    卡里安和尤加暮回到军舰。


    罗兰迎了上来弯腰问,“怎么处理这个虫。”


    胆怯的雄虫跟在他后面,紧张的瞪大眼望着他。


    卡里安才想起昨天买了个虫回来,“你叫什么名字。”


    “阿蓝?他们都这么叫我。”


    卡里安:“带回去,跟着我吧。”


    尤加暮目光随意扫了眼改造过的雄虫——


    廉价又劣质。


    卡里安窝在椅子上正昏昏欲睡,智脑嗡嗡震动了起来。


    “谁?”他眼睛都睁不开,低哑的问道。


    “你还睡觉”,电话里雄虫的声音气急败坏。


    “多林?”卡里安还不甚在意的问,“怎么了。”


    “上网看看!!”


    卡里安恹恹的睁开眼,点开星网——


    【卡里安夜‘袭’八区,翘屁雌虫羞答答!】


    恶俗的标题以超凡的点击量挂在头条。


    “......”


    卡里安盯着这个标题沉默了半分钟。


    配图是雌虫在为他倒酒,角度找的很好,半明半暗,卡里安的手在阴影里好像摸着雌虫屁股,眸光被暗色的灯光渲染的极为多情。


    还带了眼台上的场景,打了马赛克更为暧昧。


    卡里安都不用看就知道评论区已经炸了。


    【都说了雄虫都一个样。】


    【我就觉得他面相有问题。】


    【没必要吧,这也不是什么大事...】


    【那你是不知道那地方有多恶心,里面剥削、**改造...之前被爆出来过一点,又很快被压下去。】


    【我有认识的虫在这里工作,里面的黑暗不可想象,不止爆出来的这些。】


    【快说说,想听。】


    【不能说,怕被xx,但据说有好几个雄虫在里面把自己玩废了,不知道卡里安还行不行。】


    【又造谣,卡里安阁下昨天还用精神力安抚灾区的雌虫。】


    ...


    智脑里的雄虫哀嚎一声,“你名下产业都受舆论牵连,股票大跌,损失都无法统计。”


    多林不自然停顿了一瞬,“我们之前谈的合作,雌父不让推进了。”


    卡里安嗯了一声,“没事。”


    “你没有生气吧!”那多有些捉摸不透他的心思。


    卡里安哂笑:“为什么要生气。”


    天下熙熙攘攘皆为利来利往,这话放虫族显然也同样适用。


    多林·米特索,这个姓氏就代表他不可能无所顾忌。


    米索特是旧贵族,在联邦没有建立还是帝国时期,就是以医疗企业发家,曾经垄断一方市场,就算现在势力错综复杂,他们不比以前,但猛兽永远是猛兽,就算他是卧着的。


    那多只是个c级雄虫,在家族其实并没有多大话语权,他是个花花公子,只知吃喝玩乐,倒腾自己漂亮的外表。


    多林瞬间高兴了起来,把这些乱七八糟的抛之脑后,反正他也搞不懂这些,“那我们下次一起去那吧,嘿嘿,我也想去玩玩。”


    “你竟然去那个地方,不告诉我,假正经哦!”


    卡里安随意和他客套了几句,切断了通讯。


    岛上保密性非常好,谁做的不言而喻。


    尤加暮坐在后面,和无事虫一样依旧处理着面前的公务,察觉到卡里安的目光,“怎么了?”


    卡里安想他应该做出什么反应,质问、愤怒、痛苦、歇斯底里...


    然后尤加暮会怎么样,疑惑、不解、莫名其妙...


    聪明的雌虫装傻也挺累的,也可能没装,只是懒得想。


    因为自己在媒体面前支持了尼布森罗,所以尤加暮需要让他损失一点名声。


    即便上一秒海誓山盟。


    他突然好奇自己在尤加暮心里到底是什么东西,一个不错的按/摩/棒,又或是一个好用的政治代言虫。


    流程已经在大脑里走了一遍,似乎已经没有在演出来的必要。


    反正什么都不会改变。


    其实也可以演一下,卡里安一贯的行事作风就是无理取闹,有理那更得闹,但浓郁的疲倦轻而易举的吞噬了他。


    就这样吧,他已经比很多虫好很多了,至少不用为生存发愁,不能既要又要,那太贪心了,他安慰自己。


    卡里安闭眼失去意识。


    *


    再醒来,消毒水味道充斥在鼻尖,身上插满了管子输着透明液体。


    卡里安有一瞬间很茫然,忘记了他在哪,忘记了自己是谁。


    记忆像是理不清的棉絮。


    病房透明的玻璃外,蒙德皱眉在和面无表情的尤加暮说些什么。


    尤加暮有些心不在焉,察觉到病房里的雄虫似乎醒了。


    转身往病房里走——


    “上将,您...”


    尤加暮冷冷睨了他一眼,“在做什么,我自己心里清楚。”


    蒙德只能住嘴,叹了口气。


    “卡里安。”


    尤加暮看雄虫无神呆滞的眼睛叫了他一声。


    卡里安眼睫颤了颤,紫色的瞳孔在冷调的灯光下像是蒙了一层很薄的玻璃,“尤加暮。”


    好累。


    明明什么也没做为什么这么累。


    是自己太脆弱了吗?


    但他都要记不清自己真正的名字了。


    以前他是什么样一个人呢?


    卡里安思绪千回百转,但又转瞬即忘。


    尤加暮以为他在害怕,但安慰的话语也十分有限,“会好起来的。”


    卡里安摘掉自己身上插的管子,和大脑上的贴片,闭眼揉了揉额角,那点空茫和脆弱消失不见,对他的话不甚在意道:“是吗?”


    他的身体像个快报废的工具,就算再怎么定期维护,估计也就这样了。


    最好的办法是再换个工具,而不是想着怎么维修他。


    卡里安随意问:“联邦家大业大的,你们还没研究出下个s级雄虫?”


    尤加暮微微眯眼:“什么意思?”


    卡里安停顿了一下,他说错话了。


    他是个蠢虫,少干预是是非非的事,少发表自己的拙见。


    愚蠢无知的花瓶能活的更快乐。


    卡里安赞同这个道理。


    虽然他也谈不上多快乐。


    “没什么意思”,他脱下衣服。


    尤加暮眸光很克制——


    苍白清瘦但不是特别病态的纤细,甚至比起一贯柔弱的雄虫,有一种精心养护训练的痕迹。


    卡里安朝浴室走去漫不经心道:“亲爱的长官,你这样活着不累吗?”


    *


    卡里安说忙也忙,昏迷了五天,也有一堆东西要处理。


    他是圣殿的首席,病态的信徒称他为神的孩子,认为他是救世主。


    多么可笑,卡里安是傀儡是棋子是走狗,唯独不可能是救世主。


    圣殿授权的教堂,金碧辉煌,浮雕宝石镶嵌,虫神斐特安娜伫立在中间,手持宝剑,巨大的翅翼在背后展开,笼罩着他的子民,金光从穹顶上直射下来,庄重肃穆。


    今天是安息日,卡里安教堂点燃了根烟,旁边跟来的阿蓝眼睛都瞪大了,犹疑道:“这样...不好吧!”


    “怎么会”,卡里安吐出一口烟,仰头注视着神的眼睛,“神会原谅我的,对吗。”


    “卡里安阁下”,为他带来需要审核的公文的老雌虫稍稍有些不满,“在外面还是要在意一下形象好吗,毕竟您不止代表您自己。”


    烟雾消弭在空中,卡里安懒洋洋道:“你们不是很会编吗?”


    去八区的图爆出来,说什么他是去净化污浊之地,还配他躺在病床上的图,表现他多么的“努力”而病了。


    卡里安看到真是没忍住为他们的才华而鼓掌。


    是天才吗?


    老雌虫露出有点尴尬的表情。


    卡里安就坐在教堂里审核这些公文,与其说是审核,不如说是在练签名和盖章。


    阿蓝百无聊赖的坐在他身边,本来被带出来还很兴奋。


    他看老雌虫不知道干嘛走远了,趴在桌上小声的提醒:“你都不看一下吗?万一签什么不好的怎么办?”


    卡里安:“你知道我为什么坐在这个位子吗?”


    阿蓝摇摇头:“不知道。”


    “别想了”,卡里安瞥了他一眼,“雄虫不适合思考。”


    卡里安说完没有再说话的意思,安静的签完了手头的东西扔给老雌虫。


    *


    首都冰雪绵延,天空很低,狂风呼啸。


    卡里安被冰冷的雪扑了一脸,一束玫瑰骤然在面前出现。


    英俊的雌虫眉眼含笑,“卡里安阁下,好久不见。”


    “尼布森罗”,卡里安接过花,“你怎么来了?”


    “听说你病了,一直想来看,都被尤加暮拦下来了”,尼布森罗挑不出错处的说。


    “今天好不容易钻了个空子。”


    卡里安低头闻了闻花,黑发轻轻拂过娇艳欲滴的玫瑰,“谢谢,我很喜欢。”


    “只是喜欢花吗?”尼布森罗抬手,发丝从他的指缝溜走,他摩挲着指尖低低笑道。


    尼布森罗长着一双和尤加暮完全相反的眼睛,缱绻多情,朝你看过来仿佛有一种被深深爱着的错觉。


    “你觉得呢?”卡里安穿着深色的大衣,衬得脸庞冷白,黑发被风轻轻吹动,带着一点轻佻的笑,只是站在那里就像一幅浓墨重彩的画。


    “我觉得...应该不止”,尼布森罗风马牛不相及的想,卡里安的睫毛似乎很长,很密,如果吻他的眼睛会扎嘴吗?


    他这么想也这么做了。


    “我觉得总长还是要注意一点身份和分寸”,尤加暮撑着伞挡在卡里安面前疏冷道。


    尼布森罗只是向前凑了一点,若无其事的往后退了一步,淡笑问道:“那上将是什么身份来说这句话呢?”


    “我们会结婚”,尤加暮握住卡里安冰凉的手。


    “哈哈哈,会?这个字很可笑”,尼布森罗讥讽摊手,“对我们来说,会就等于没有,世间一切千变万化,没什么不会变的。”


    “感情更是如此”,他弯了下眼睛,“你把卡里安阁下置于舆论中心的时候,怎么没想过会结婚呢?”


    “你不如问问他,现在愿不愿意呢?”


    尤加暮顿了顿,微微前倾露出一副谦逊且洗耳恭听的态度:“那尼布森罗总长带卡里安去八区这种淫/秽的地方是以一种什么心态呢?”


    “是想告诉他世界不是他想的那样围着雄虫转的,还是因为想警告他他也只不过是可供拿捏的玩偶。”


    “哦!肯定不会是这样的,多情的总长大概只是想锻炼他的意志力吧!”


    “但卡里安回来可是做了好几夜噩梦,下次不要用这种方式了。”


    阿蓝已经顾不上自己被冻得瑟瑟发抖,他想捂住耳朵告诉自己不要再听了,但眼神却控制不住的飘向卡里安。


    卡里安肉眼可见的难堪,那种想提起笑又做不到的扭曲看,“够了,不要吵了。”


    “你们两到底有什么事。”


    “我会给你个解释”,尤加暮收敛情绪,“今天是萨诺蒂和家主生日,走吧!”


    “不用了,我有飞行器,自己会去”,卡里安有些冷淡。


    *


    阿蓝战战兢兢跟在雄虫后面。


    倒没看出雄虫有什么表情。


    卡里安回到飞行器上干脆利落的把花丢进垃圾桶里,发出砰的一声。


    阿蓝一抖。


    金属盖自动阖上了。


    “最讨厌玫瑰花的味道了”,卡里安嗅了嗅手上馥郁甜腻的味道露出一副嫌恶的表情。


    换掉衣服,反复洗了好几遍手才确认没留下味道。


    “你怎么这副样子”,卡里安饶有兴致的盯着阿蓝灰败的表情。


    “我什么都没听到,我还不想死”,饶是以阿蓝单薄平滑的大脑都察觉不对了起来。


    “听到了什么,听到了...”


    “狗咬狗,一嘴毛”,卡里安嗤笑评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