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这件事，我们还不能确定和接受。”温旎抬眼，语气淡淡。


    华灼一怔，随即赞同的点头“说的也是，你刚回来，这些事我们找机会慢慢聊，不着急！”


    “嗯。”


    “华灼，我们做一下现场笔录！”警员过来，适时打断他们的对话。


    “好。”华灼朝温旎微微点头，转身和警员走到一边角落。


    另一侧


    华百川慢步走到陆今野身边。


    “陆小先生！”


    “川爷。”


    “嗯呵呵~没想到这么晚还惊动了陆小先生跑一趟！”华百川摸索了一下手指，试探道“屠刀门的这些人我原想自己处理，不劳烦官家。”


    “屠刀门的人之前就有案底，何况这次他们也杀了人，手上沾了血，警方一定会公正处理，让他们得到应有的惩罚，也免得脏了川爷的手。”陆今野单手插兜，语气冷傲“国内国外正值多事之秋，这个节骨眼，华家还是尽量不要惹出大动静为好！”


    “……多谢陆小先生提醒。”华百川略作思量，微微点头。


    面前的警员把靠墙摞着的麻袋打开，露出来染血的脑袋和身体，竟然是一具又一具的尸体！


    “啊！”


    温澄哪里见过这场面，直接被吓到转身却又无处躲藏。


    “没事，小澄。”一只手臂揽过温澄的肩膀，让他半靠在自己宽阔的肩头。来人正是做完临时笔录的华灼，华灼微微抬眼，眼里布着沉痛“不用怕，这些都是跟着我出生入死的弟兄，我会把他们带回去，好好安葬！”


    “是、是吗。”小澄稍微冷静，一只手还无所觉的拽着华灼衣角。


    “是。”华灼郑重点头。


    温旎就立在一旁，双手环胸。


    望着弟弟和华灼站在一起的熟稔，她的表情略微显得严肃。


    “这就是血脉相连，兄弟情深啊……”华百川的声音在旁侧响起“择日不如撞日，温旎，我希望你和小澄能赏脸跟我回华家一趟。关于你母亲的身世，是时候告诉你们了。”


    “好。”


    温旎的睫毛轻颤。


    她也想知道一个答案。


    抬眸，撞上陆今野担心的眼睛。


    “陆小先生，今天麻烦您了。”华百川顺着温旎的视线，微微点头示意“改日我一定携妻儿登门道谢！”


    “无需客气。”


    陆今野也点头回礼“这里交给我，你们先回华宅。”


    “劳烦！”


    华百川侧步让开一条路“我们走吧，温旎，小澄！”


    “嗯。”


    车子驶离夜色下的木屋。


    警察还在记录现场，陆今野靠在门边，单手弹开打火机点燃一根烟。


    “陆爷，温旎小姐怎么跟华家车走了？”秦沅跑步过来，气喘吁吁。


    “华百川有事跟她们说。”陆今野吸了一口烟，眉目浅浅。


    “啊？难道是要认温旎小姐回华家啦？”秦沅瞪大眼睛，预感大事不好“华家是仅次于我们陆家的大家族，温旎小姐本身已经够牛叉了，这回摇身一变，又成为华家的千金大小姐，那岂不是会被更多人追！”


    “不是多少人追她她就一定喜欢，而要问她的心，是否始终如一。”陆今野道。


    “始终如一？如哪个一？”秦沅抓了抓脑袋“一直不回应陆爷你追求的那个一吗？”


    “……”陆今野掐灭指间的烟。


    “陆爷，我说的这些都是实话。”秦沅硬着头皮严肃脸“你要有危机感！那老蔡家、老张家、老郑家、甚至秦军长家那位公子爷，一个个都嗷嗷待哺，少年热血！像温旎小姐这么优秀，他们不都得扑上来？陆爷，你年龄跟他们肯定比不了，其他的倒都还占优势……”


    “小伙子，没听说过年纪大会疼人吗？”警长抱着记录本晃悠过来。


    年、纪、大！


    字字戳心。


    “嘎巴。”


    被陆今野握在手里的打火机盖，卒。


    秦沅和某警长，风中萧瑟。


    天边泛起鱼肚白


    华家别墅


    一进门，华夫人就冲过来抱住华灼的肩膀，失声痛哭，上气不接下气。


    “爸，你先带温旎和小澄进去，妈这里交给我。”华灼朝华百川说完，安抚的拍了拍母亲的后背。


    华百川默默点头，带头朝里而去。


    温旎和小澄跟在后面，穿过明亮的走廊，最尽头是一扇黑色雕花的大门，门两侧悬挂着古老的火把壁灯。


    站在门前


    华百川解开门上指纹锁，并未着急进门，而是面色恭敬欠了欠身，握住门上铜拉环，轻叩三声！


    “吱呀”一声。


    门缓缓推开。


    入目房间内的景象，让温旎和温澄同时愣住，一时忘记向前迈步！


    一排排led烛火，层层闪烁。


    将漆黑的房间照亮！


    烛火供奉之上，竟然是一排仿古牌位！


    “这里供奉的，都是我们华家的祖先。”


    华百川点燃三支香。


    “华家祖上，曾是封建时期有头有脸的政府官员。后来朝代更替，为保性命，改头换面，举家从北迁徙到南，又几经波折，最后是我父亲来到如今的哥谭市，彻底安家。”


    听着华百川介绍的声音，温旎站在最前面的牌位，一个个往后看去……


    富察傅远、富丽恒、富景春……


    富源之子花慈。


    富源之女花博……？


    “花博！？”


    温旎视线定格，万般诧异。


    “我们家族从富察氏更名富姓，国内颠沛之时又改姓花姓。最后，定居哥谭市，才统一为华姓。”


    “我的父亲名为花慈，他有一姐姐，也就是我的姑姑，名为花博！”华百川负手，仰面看着莹莹烛火“你是军人，应该知道357连的英雄碑，那就是为花博和与她一起战死蓊山保卫战的英雄们而立。她为国战死那年，才满二十岁！”


    听着。


    看着。


    温旎的眼睛微酸，竟是蓄起泪水！没来由的，心头发紧。


    花博……


    温旎从裤侧暗兜里拿出那把花博匕首。


    “除了家人和组织，没人知道，战死的花博，还有一个不满一岁，尚在咿呀学语的宝贝女儿！名为……花思淼，也可以叫华思淼。”


    “花博的丈夫呢？孩子为何随母姓？”温旎攥紧了手里的匕首，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