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快勾魂,趁热乎

作品:《我从棺材里坐起来,妖孽都得跪下

    大白鹅结结实实挨了一顿揍,吓得缩着脖子,想嘎嘎两声,被段安洛一眼瞪了回去。


    它也很委屈,鹅眼构造奇特,看什么都是小了好几号的。


    段安洛又长得过于精致,从门口看他的侧脸,它真以为是个漂亮姑娘。


    理亏的它机灵的改口了:“大师您消消气!小的腿脚利索,跑腿打杂最在行!工钱好商量,便宜不贵!十公里只要三炷香。”


    段安洛挑眉,狐疑地打量着这只羽毛凌乱的鹅:“你?行吗?”


    “行!绝对行!“大白鹅挺起胸脯,翅膀拍得啪啪响,一脸笃定,“我路子野着呢!您尽管吩咐!”


    段安洛沉吟片刻,把要求告诉它,随手一指:“去吧。”


    大白鹅如蒙大赦,“哒哒哒“地迈着八字步,一摇一晃地往外冲。


    “喂!”段安洛看着它埋头冲刺,实际上跑得也没多快的背影,“你跑着去啊?!”


    鹅:“放心吧,我有路子!”


    段安洛心头拔凉,就这速度,猴年马月能回来?


    然而它下午就把段安洛想要的东西送来了,一张皱巴巴、用过的符纸。那黄纸上,残留着大师施法时留下的一丝灵气。


    “嘎!呸呸!”大鹅嫌弃地把符纸甩在地上,用喙整理着弄脏的羽毛,嫌弃地说:“一嘴血腥味,臭死了!您好,八十公里,总共二十四炷香,您是分期还是一次性结清?”


    段安洛疑惑:“你怎么弄来的?你跑这么快吗?”


    鹅:“那你别管,我说了,我有路子。”


    像它这种灵体,在玄术师眼里,就跟成年人类看蚂蚁一样。除了熊孩子,没有大人会特意踩死一只蚂蚁,特别是这只蚂蚁已经有天地灵气,踩死了会给自己造杀孽。


    像它这种蚂蚁,还有很多。为了活下去,它们聚集在一起,学习人类协作共赢。


    它们要的不多,香火和贡品,能吃饱就行。一次性结清它们就一起吃,分期就自己吃,互帮互助,做大做强!


    段安洛试了试,还真是那个老道用过的。对方养的小鬼想杀穆清卓,车上就沾染了这种灵气。可惜太少了,不够用。那个私生子身上有很多。


    他服了,这个时代,鹅都这么能干!


    段安洛大方的给它一次性结清,还多给了不少香火。


    大鹅很喜欢段安洛这种虽然脾气不好但是大方的人类,主动要求加联系方式,“下次再有这种活,你就喊我,我给你打折。”


    段安洛点点头,他竟然从一只鹅的脸上看到了傲气,他真是疯了!


    ……


    那个一脸阴郁的老道正在和穆泊鑫通电话。


    他昨晚感应到已经杀了穆清卓,可得到的消息却是穆清卓什么事都没有,这和上次的蛊被破一样,无声无息。


    帮穆清卓的人比他道行高出太多,这事他不想管了,他想把留在穆井翊身上的媒介取出来,否则一旦被管理层查出来,他就完了。


    穆泊鑫咬牙切齿地说:“我打听到了,老爷子背地里给他认了个干爹,还不告诉我,整个穆家瞒得死死的。你想办法把那个碍事的大师也解决掉,事成之后,我给你三倍的价钱。”


    老道阴沉地说:“不是钱的事,我帮不了。穆井翊现在在哪儿,我要拿回点东西,记住,你从未见过我。”


    话还没说完,一股难以抗拒的剧痛猛地撞上心脉。


    “噗!”大师浑身剧震,感觉心口被千斤锤砸了一下,忍不住吐出一口血。


    他惊骇地看向中央的祭坛,香从中间折断,三长两短,是大凶之兆。


    大师脸上非但没有恐惧,反而露出一种病态的狞笑:“好啊,我想躲,你却竟然主动找上门来了,好,好得很!老子就陪你好好斗一斗!”


    几乎是同一时刻,段安洛正懒洋洋地歪在椅子上,感受到挑衅,他被逗笑了,“大白天驱鬼斗法?脑袋被啥门挤的啊,这么大的泡。”


    段安洛慢悠悠地起身,走到神龛前,捻起三炷清香,恭敬点燃。青烟袅袅升起,他举香对神明:“煌煌天道,正气长存!道家百仙,听吾诚邀!若有仙尊愿与弟子合作,同修功德,请现法相!”


    晚上请鬼,白天应该请神才对。


    可转念一想,他又有点没底了。据说他死后这五百年来,天地灵气稀薄得可怜。早上召个跑腿的,烧了一炷香也只弄来一只鹅。


    这请神,怕不是只能引来些道行浅薄、在人间打零工的小神吧?


    毕竟灵气匮乏,神也不好过。


    万一连小神都请不到,丢人是小,打草惊蛇,让那个孽障跑了怎么办?


    为了增加请神的几率,段安洛咬咬牙,肉痛地将自己刚攒下、还没捂热乎的一点功德,也当作香火钱贡了上去。


    “轰!”


    祭坛之上,毫无征兆地爆发出万丈金光,那光芒纯粹、神圣,却带着一种令人窒息的浩瀚、威严。


    至阳至刚的恐怖威压,瞬间充斥了整个客厅,空气都仿佛凝固成了实质!


    段安洛僵住了,不对!


    这威势不对!


    他这具破身体,根本扛不住!


    他忘了他换了个身体!


    金光之中,出现一尊金甲神将的虚影。虚影只是抬手,一枚古朴、厚重,仿佛承载着万斤的金色神印,朝着段安洛的头顶直直压了下来。


    段安洛脑子“嗡”的一声,只剩两个字:要死!


    按正常操作,他应该运转灵力,双手高举,恭敬地接住这枚神印。这是人家借给他的临时武器,用完是要还的,功德还要对半分。


    可惜,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


    段安洛这身体虚弱得像个纸片人,他几乎是本能地咬牙,用尽全身力气,双手向上托。接触的一瞬间,他体内的灵力全部耗尽。


    段安洛脸色惨白,过度使用灵力使他经脉上的伤口再次撕裂,紧接着被金光治愈,随后再次撕裂。


    段安洛疼得一身冷汗,咬着牙,用出全身的力气把金印扔了出去。


    去你的吧!


    玩不了一点!


    金印无声镇落在斗法的法阵上,刹那间,老道刚召唤出来的鬼影和阴魂,连惨叫都没发出来,就被神印砸中,魂飞魄散。


    老道浑身的骨头被震碎了,倒在地上不断的吐血,手脚不自然的抽搐几下,眼看是活不成了。


    段安洛也没好到哪里去,直接疼晕了过去。


    赶回司家老宅的司苍脸色一白,他和段安洛命运相连,受重伤彼此会有感应,那个病秧子要死了?


    他给会长打电话:“我给你个地址,你派人过去看看。”想到那个契约,司苍冷峻的脸上透出几分烦躁,“帮我护着他点,别让他死了,我处理完这边的事就回去。”


    段安洛只觉得意识昏沉,耳边传来断断续续的对话声。


    “赶紧把他魂勾走,趁还热乎!”一个沙哑的声音急切地说。


    “师父,他还没有死,我们不能这么做。”这是个年轻的声音,听起来一身正气。


    “把他魂勾了不就死透了吗?”沙哑声音不耐烦地反驳。


    “这样不行,这是原则问题。”年轻声音坚持着。


    “什么原则问题?老子说的就是原则!”沙哑声音突然拔高,“这狗东西活着的时候骂我,说他是我爹,现在把他魂勾出来,正好吓吓他!”


    “他帮过我,我不能让你这么做。”年轻声音突然强硬起来。


    “你想造反?”沙哑声音阴森森地问。


    “你们做鬼的怎么这么不讲理?今天不是他的死期,就是不能动手。”年轻声音气急败坏地喊道。


    “你傻不傻啊?都做鬼了,还讲什么道理!”沙哑声音嗤笑道,“活着的时候憋屈,死了还不能随心所欲?我吓吓他,再把他送回来。”


    段安洛迷迷糊糊中想笑,这对话怎么跟市井泼皮吵架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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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努力想睁开眼睛,却感觉眼皮重若千钧。


    “再说了,”沙哑声音突然压低,“你看这小子的灵魂,裹着一层黑,咱们提前送他一程,说不定还是做善事呢。”


    “不行!”年轻声音斩钉截铁地打断,“我欠他人情,今天说什么也不能让你动他!”


    段安洛心头咯噔一下,这声音听着越来越熟悉。


    他猛地睁开眼,就看到眼前站着两个人影。


    其中一个是熟人,韩臻的大姐夫,李宗之。


    现在他换了一身衣服,穿着西装,打着领带,腰里别着锁链,脖子上挂着工作证,上面写着大大的“实习”两个字。


    段安洛高兴地问:“大姐夫,你当官了?”


    李宗之开心地点点头:“我没去投胎,我当鬼差了。”


    灵异复苏之后,地上的人死得多了,地府的工作人员也扩招了。李宗之这种有功德又不愿意转世投胎的人,可以申请当鬼差。


    除了不能和家人见面,不让家人知道他的存在,他休班的时候还能偷偷看看他们。


    相见却不能相认,这对常人而言无疑是种残忍的煎熬。然而,对李宗之来说,能偷偷看他们一眼,已经是莫大的慰藉了。


    毕竟,他现在是个鬼,没逼他投胎就不错了,还要什么自行车啊?


    段安洛眯起眼睛仔细打量另一个鬼差。这家伙是古人打扮,歪戴着差役帽,锁魂链像条破裤腰带似的松松垮垮挂在腰上,一条腿还不停地抖着,活像个街头收保护费的地痞。


    那鬼差也摸着下巴打量段安洛,怎么感觉有点眼熟?灵魂上裹着黑气,看不太清楚。


    段安洛笑着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老秦?”


    对方立刻呲出一口大白牙:“你他妈谁啊?叫谁老秦呢?叫秦爷!”


    段安洛慢悠悠地坐起身,活动着手腕感慨:“时间真是个好东西啊,好到能让鬼好了伤疤忘了疼!”


    伴随着“疼”这个字,段安洛的拳头直冲鬼差的眼眶。


    “切~”鬼差不屑地撇嘴,“小道士有点法力又怎样?老子是鬼差,你还想打你秦爷?”


    他大咧咧地站着也不躲,结果,“啊!”的一声惨叫,段安洛的拳头结结实实砸他眼眶上。


    这熟悉的痛感瞬间唤醒了几百年前的记忆,还没等他反应过来,第二拳又到了。


    “想起来没有?”


    “记得我是谁了吗?”


    “还没到时候就敢勾魂,你真是狗改不了吃屎!”


    段安洛一边暴打一边骂,鬼差抱头鼠窜,终于想起来了:“疯子!你是那个疯子!段安洛!”


    记忆如潮水般涌来,那年兵荒马乱,饿殍遍野,他勾了个老妇人的魂。


    乱世里的人,早死晚死就几分钟的事,谁会在意?


    偏偏这老妇人在逃荒的路上给过段安洛半块掺了糠的饼。


    就为这半块饼,段安洛硬是追了他三天三夜,把他揍得鬼气都散了一半。


    最后不得不去地府销了差事,躲了整整三年才敢重新当差。


    令他没想到的是,他重新上岗第一天,段安洛就又找到了他,又追着揍他,让他赔老妇人的命!说是再晚一会儿,老妇人就能见到她儿子了,老妇人死不瞑目都是他的错。


    他他妈去哪儿赔?老妇人早就投胎了!


    最后没有办法,他把自己未来的十点功德抵押给老妇人,段安洛这才放过他。


    他又藏了十年,后来听说段安洛失踪了,连魂都没勾到,他这才敢出来工作。


    功德是那么好攒的吗?他就是个勾魂的打工人,每月赚点香火工资,他不欺负人就不错了,哪有好事做?


    他还了五百年,刚还完!没想到,又遇到了这个煞星!


    他就是手贱,都什么年代了,怎么还有人会写鬼文!别人都看不懂,他就想得瑟了一下,没想到竟然是这个疯子!


    造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