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第 12 章

作品:《迢迢罗衣

    全知全能的神啊,如果您能听见信徒的祈祷,请让我面前的这个人永永远远地闭嘴。


    林禾鹊在命悬一线的逃亡时不曾祈求神助,现下却发自内心地希望祂能显灵。


    或许是被乔铭胡言乱语引起的这股火气刺激到,林禾鹊摇摇欲坠的理智像即将燃尽的烛,在将息未息时燎起更烈的光。


    乔铭狐疑地看着林禾鹊缓缓站起身,道:“我警告你不要乱来。”


    林禾鹊轻笑一声,眨了眨眼,抖落睫毛上的汗珠:“乔大侠,我该谢谢你对我高看一眼?你以为我还有对你乱来的力气?”


    他全部气力都用于抵抗那来势汹汹的几乎让他发狂的情欲。


    乔铭真诚发问,语气小心翼翼:“所以……你现在,不是因为什么药,那是发生了什么?”


    林禾鹊冷笑一声道:“我怎么知道?”


    他早就放弃解释自己异于常人的身体。父亲教导他这是神赐,他便认为是神赐。


    “止欲克己,执身归一。”


    克制欲望,得赎你的罪孽。


    林禾鹊心想,既然已不能到达彼岸,再去谨言慎行反倒是多此一举。


    乔铭好不容易趁林禾鹊清醒时得以问出令他困惑许久的问题,却只得来无用回答。


    若林禾鹊仍是无知无觉的状态,乔铭无妨闭眼帮他,当作照顾发情的猫儿。但林禾鹊现下意识清晰,他便无法说服自己仍像前几次一般自欺欺人。


    巫山共赴,是属于有情人的亲密缱绻、鱼水之欢。


    他们俩,于情于理,都不合适。


    不合适。


    乔铭在心里说。


    狭窄空间里,林禾鹊又一次靠近乔铭,乔铭紧贴着墙,与林禾鹊对视。


    情欲仍在升腾,林禾鹊媚眼如丝双目含春,仰头对乔铭浅笑道:“乔铭,你是铁了心要做柳下惠?”


    乔铭诚恳道:“林教主,您这情况,在下不是郎中,治不得。”


    林禾鹊看着乔铭不说话。


    乔铭扭头看地,语重心长:“林教主啊,一般这种事,其实忍忍就过去了。或者我闭眼,您自己想想办法,过后我一定当什么也没发生过。”


    林禾鹊扑哧笑出声来。


    几个月没见,这位名副其实的君子剑还是一如既往地天真。


    若要求目击者从此缄默,除了让他成为共犯,还有什么更好的办法?


    引诱他,还是激怒他,抑或像从前一般强迫他?


    林禾鹊有些摇摆不定。


    他舔了舔嘴唇……湿润得厉害,口中却干燥。


    乔铭后背已经出汗。


    太近了。林禾鹊的热度透过不厚的衣料传过来。


    头顶投下的光线堪堪照明他的脸,是空濛山色、潋滟水色。


    乔铭喉结一动,继续劝他:“林禾鹊,我说真的……唔?!”


    如花瓣柔软的、如桂花糕细腻的。


    危险的,令人汗毛倒竖的。


    滚烫的。


    嘴唇。


    牙齿。


    舌头。


    林禾鹊的。


    “咚。”


    乔铭腰眼一麻,跪倒在地,若玉山倾。


    林禾鹊一边吻他,一边顺着乔铭倒下的力道坐到地上。


    “放松点,”林禾鹊抚摸乔铭的侧脸道,“又不是第一次了。”


    这表情还真让人怀念。


    林禾鹊不知道自己这股精神头还能坚持多久,似乎刚刚点乔铭的穴已经是他最后一刻苟延残喘,但见到乔铭不可置信、愤怒得仿佛上当受骗的神情,林禾鹊又变得兴致勃勃。


    林禾鹊虚虚拥住他,头发已经被打湿成缕,贴在脸颊。


    乔铭此人,自己设立了一套颠扑不破的行为规范,仿佛朝廷颁布的律令那样一板一眼。比如绝不对女人和小孩出手,比如绝不对没有杀意的人下杀手。


    在某种意义上而言,他们两个是一样的人。


    只不过林禾鹊所恪守的,是中原武林定义的歪理邪说;而乔铭这些道貌岸然者,在林禾鹊他们看来,是无可得救的异端。


    林禾鹊面无表情地看着乔铭想,我为你而永远失去了得渡彼岸的可能,你合该有所补偿才对。


    打破乔铭的边界令林禾鹊兴奋不已,就像大庭广众之下戳穿某人伪装的秘密。


    林禾鹊将乔铭下袴褪至腿弯,露出酣睡的兽。


    随后,林禾鹊卸下乔铭的佩剑放到墙角。


    做完这两件事,林禾鹊趴在这英俊的男人身上休息片刻,然后才慢吞吞撩开裙摆,磨蹭乔铭。


    灼热的刺激生起,像木桩滚过沉默的、雨后的草甸,让林禾鹊腰肢发软。


    “它很诚实。”林禾鹊吃吃笑道。


    乔铭无法出声,林禾鹊又捂住他的眼睛。不见乔铭的反应,他颇为自在地喃喃自语。


    “乔大侠知不知道,它和你的剑谁更硬一点?”


    被陌生的温度与触感所慰藉,方才折磨林禾鹊的痛痒有所缓解。


    多么下贱又□□的身体。


    林禾鹊心道。


    正如圣子的身份,这究竟是神的祝福还是诅咒?直到父亲去世,林禾鹊也没敢问出来。


    这是他坚定不移信仰的唯一缺口,却也是他成为神选者的证明。


    天主非男非女,无相无性,而不辨雌雄的林禾鹊,无疑是最接近神的形式。——虽然林禾鹊长大后也偶尔想过,不这么去解释,他可能一出生就被当做魔鬼附体掐死了。


    他必须相信。


    虽然一念之差,他最终仍屈服于恶念。


    无序的抚慰下,林禾鹊呼吸变得急促,不由自主地发出黏腻的、断断续续的哼声。


    林禾鹊闭眼祷告。


    万能的主啊,请惩罚我,像您惩罚您的孩子那样。


    流出去了。


    林禾鹊放下盖在乔铭眼皮上的手,想冲他仿若冻僵的脸色调笑两句,张了张口却只发出气音。


    虽然他使手段让乔铭动弹不得,但面对一块硬邦邦的石头痉挛,果然还是有些无趣。


    “你很喜欢这样?”


    乔铭冷不丁说道。


    林禾鹊愣了一下,他没想到乔铭这么快冲开穴道。他的身体毫无反抗之力,被乔铭轻松压在墙上。


    有什么东西闯进来,像一条横冲直撞的鱼游进两丛水草。


    林禾鹊并不慌乱,只是将手垫在小腹,有气无力地笑了笑,“正直的乔大侠终于肯了?”


    乔铭不言不语。


    林禾鹊发出几声微弱的惊喘。


    乔铭捏着林禾鹊的肩,感受到他一次次从上至下的、克制的颤抖。


    那两瓣汁水丰沛的春见橘,等待或灵巧或粗鲁的手指剥取。但乔铭此刻不愿意怜香惜玉。


    那是不义之人的温柔假象,是色彩斑斓的毒蛇的信子。


    林禾鹊渐渐站不稳,乔铭托住他的腰身,防止他向下滑。


    两人沉默地交换体温。


    乔铭也出了层薄汗,与林禾鹊黏在一块儿,似不分彼此的爱侣。


    全是放屁。


    乔铭从始至终也搞不懂林禾鹊稀奇古怪的举止言行。他试过激烈反抗,试过不闻不问,试过阳奉阴违——最后甘拜下风。


    道高一尺魔高一丈,正常人是难以和非人所抗衡的。


    乔铭索性遂一回林禾鹊的意。


    既然林禾鹊不在乎随意的肌肤之亲,他又何必与他认真掰扯?


    况且林大教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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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身体,也堪为名器珍馐。


    ——我一定是疯了。


    乔铭立刻将这可怕的想法按下,像丢弃脏污的垃圾。


    稠液顺着林禾鹊腿间皮肤滑落,像小虫爬过,又凉又痒。林禾鹊向后仰倒,躺在乔铭胸膛,噙着笑意侧头问他:“英雄,舒服么?”


    乔铭冷淡道:“你满意了?”


    不够,还不够。


    林禾鹊昏昏沉沉,灵台似愈来愈大的风吹起狂沙,淹没他。


    哪里不够?


    “睡了?”


    乔铭见林禾鹊眼皮逐渐睁不开,心下一喜。


    可惜高兴早了。


    乔铭还未将两人交缠的身体分开,便又一次被林禾鹊吻住,这次是毫无章法的,新生的雀鸟般稚拙的啄咬。


    真他娘的阴魂不散。


    乔铭暗骂。


    比起那个正常的——行事诡谲的、令人警惕的林禾鹊,这一个显然更让乔铭手足无措。


    林禾鹊睁着灰蓝的眼,无辜得像荒郊野岭一张动人画皮。


    “你要什么?”


    乔铭扯开他,困惑不解。


    林禾鹊往他身上凑,语焉不详:“给我,给我。”


    什么?


    乔铭一动不动,不去干扰他,倒要看看他能做什么。


    谁知林禾鹊抓紧乔铭的衣服,直直一顶。


    “嘶——”乔铭差点大叫,由于太过震惊,连骂人都找不到调。


    乔铭挣脱林禾鹊,说道:“你还真会得寸进尺,一点亏也不肯吃。”


    林禾鹊的眼中不知何时蓄了一汪水,他凝睇乔铭,似乎一丝一毫的刺激都能让他落泪。


    报应竟来得这么快?


    乔铭心说。


    他伸出手,想像之前一样替林禾鹊释放出来,谁知这傻子却躲开。


    乔铭似乎明白了什么,突兀地笑了一声。


    这厮实在狡猾,乔铭咬牙切齿。


    从来就没有另外的选择,难道他还能去欺负一个有孕在身的人么?被上一次而已,无须大惊小怪。


    你来我往,也算不失公平。


    乔铭认命地朝林禾鹊勾了勾手,“来,躺下。”


    林禾鹊似懂非懂。


    乔铭叹了口气,把林禾鹊横放到地上,按住他,随后跨坐在他身上。


    “别乱动。”乔铭提高些声量。


    他为了容纳另一个人,缓慢地、生涩地打开自己。


    乔铭沉下身,接受林禾鹊的一部分,象征他男子的一部分。


    四个月还是五个月了?乔铭几乎以为到了新的一世,他又一次与林禾鹊真正相互交融。


    林禾鹊说得不对。他们并非初次,却也几乎等同于初次。


    原来俯视他是这种感觉。


    乔铭伸手放在林禾鹊颈处,似乎想收紧,又放开。


    随后手向上移,盖住林禾鹊的眼。


    果然,交欢是人无师自通的本能。林禾鹊尽管痴傻,也知道配合他。


    有酸麻和快意从那处散开至全身。乔铭呼吸渐渐粗重。


    林禾鹊不知为何格外安静,只有胸口急促地起伏,逆来顺受的模样。


    乔铭已经失去了思考的兴趣,他只想尽快结束这一场漫长的情事。


    比起被林禾鹊戏弄,他更害怕从中获得愉悦。


    没有亲吻、抚摸、拥抱,只有单纯地交合。乔铭刻意不去触碰林禾鹊裸露的没有裸露的身体。


    不看他的眼睛,不看他的微微张开的唇。


    即便如此,他的欲望仍然诚实。


    乔铭浑身的肌肉绷紧。


    那难以用言语描摹的极乐之梯在徐徐展开,他与林禾鹊一同登临。


    然后如释重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