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所谓兵贵神速。


    得知轧钢厂有厨师空缺，何大清没有耽搁，抛下卧床的傻柱，马不停蹄地跑到轧钢厂，毛遂自荐。


    秀一波操作。


    手艺较之傻柱有过之而无不及。


    结果颇为喜人。


    李怀德没有因为何大清是傻柱的父亲，对他有不好的看法。


    厂里缺不了像样的大厨。


    不然领导视察，或工作洽谈，哪哪都不得劲。


    再加上何大清会来事，哄得李怀德心花怒放，于是得了个六级厨师的待遇，兼任食堂班长，是工厂厨师的最高待遇，升无可升，每月工资50块5。


    工作敲定。


    美娇娘还不是手到擒来。


    何大清春风得意地回到中医院，把这一好消息告诉傻柱。


    然而。


    人的悲喜并不相通。


    “什么？”


    “让我去当掏粪工？”


    躺在那生无可恋的傻柱，眼里终于有了几分光彩。


    可这一结果他接受不了。


    声音陡然高了几分。


    从人人羡慕的厨师转变为避不可及的掏粪工，中间的落差也太大了。


    一想到那臭气熏天的工作环境，傻柱就是一阵膈应。


    何大清没好气道：“都怪你咎由自取，非要招惹那个不知廉耻的贱货。”


    一句话，傻柱再次蔫了下来。


    拳头攥紧。


    指关节由于太过用力而发白。


    “反正我不去掏粪，大不了工作老子不要了。”傻柱咬牙道。


    这是大老爷们的最后底线。


    终归是亲儿子，何大清也不忍傻柱太过难堪：“不干也行，我还能干十年，养活你跟雨水不是问题，回头等我站稳脚跟，再给你寻摸个出路。”


    “谢谢爸！”


    傻柱眼眶一红。


    关键时刻，还是自家人靠得住。


    何大清摇了摇头，又说起棒梗的问题，傻柱眼里泛起嗜血的红泽，后糟牙咬得咯吱作响，嘴里狠狠挤出一个个字眼：“我...要...那...个...杂...种...不...得...好...死。”


    “你自己来，还是我给办了？”


    闻言，何大清没有丝毫动容。


    表情平静得犹如一潭死水。


    断子绝孙之仇，自该千百倍讨要回来。


    “我自己的仇自己报。”傻柱阴恻恻道。


    “行吧，记住动作干净点，别把自己搭进去。”


    “知道。”


    .......


    当天晚上，傻柱离职跟何大清接替工作的消息在院里不胫而走。


    令人唏嘘不已。


    世事无常啊。


    刘海中等人找上何大清，问：“老何，派出所有没有说怎么处理棒梗？”


    “在里头思想教育一周，协商赔偿。”何大清怨气满满道。


    “这么简单？”


    众人都惊讶不已。


    “那有什么办法，狗屁法律规定年纪太小不用坐牢。”


    刘海中：“这规定不合理啊。”


    杨瑞华：“谁说不是呢。”


    阎埠贵：“老何你亏大发了，贾家那样可掏不出几个子。”


    何大清苦笑着跟几人打哈哈。


    后来秦淮茹找上门，跟何大清协商赔偿问题。


    “何叔，这次是棒梗做得不对，我代他向您跟傻柱道歉，希望你大人有大量，念在棒梗不懂事的份上，能原谅他，你看赔偿该怎么来，我一定尽力满足。”


    何大清嫌弃地扇了扇鼻子，直接将她轰出门：“你身上味太冲，别进我家门，不然我怕我一口气喘不上来没喽。”


    霎时间，秦淮茹脸颊火辣辣发烫。


    说实话。


    这股味她自己都受不了，却又怎么都无法消除。


    估计是腌入味了。


    要不是生活所迫，她早就跟傻柱一样撂挑子不干了。


    秦淮茹再次后退两步，舔着脸说：“何叔，冤家宜解不宜结，我是真心实意来道歉的，你看这事怎么个赔偿合适？”


    清冷的月光下，何大清细细打量起这个我见犹怜的美少妇。


    人确实漂亮。


    放到哪都是上上之姿。


    怪不得自家那个二愣子为之着迷。


    搁自己身上，怕是也会忍不住想一亲芳泽。


    摇摇头甩去不该有的杂念，何大清故意冷声威胁：“你家现在也不好过，这样好了，你家那台缝纫机当做赔偿，再写一张一千块的欠条，每个月还两块钱，后面视情况调整，直到还清为止。


    你要是答应这个赔偿方案，我可以不跟棒梗计较，不然往后会发生什么我可不保证。”


    秦淮茹心脏骤然一跳。


    后背阵阵发凉。


    可以说宝贝儿子的小命全在她一念之间。


    好在还有缓和的余地。


    怕就怕对方谈都懒得谈，那才真的让人心底发寒。


    “何叔，我现在工资只有17块，养活一家四口都费劲，你看能不能商量商量，一千实在太多了。”秦淮茹苦哈哈道。


    “老何家都绝后了，一千算个屁，你爱给不给。”


    说完，何大清作势就欲回屋。


    秦淮茹顿时头皮发麻，赶忙出声喊住他：“别别，何叔，我答应你，棒梗犯的错，我这个当妈的负责到底。”


    “这还差不多。”


    何大清忿忿地骂了句。


    给人一种非常不甘心又万般无奈的感觉。


    演戏演全套。


    至始至终，他都没想过能拿到这笔赔偿款。


    条件谈妥，秦淮茹写下一张歪歪扭扭的欠条，上面注有一系列不平等条约，俨然一副不拿到钱誓不罢休的架势。


    这让秦淮茹欲哭无泪的同时，深深松了口气。


    保住儿子小命要紧。


    困难总有办法克服的。


    紧接着，何大清来到贾家，光明正大地把那台缝纫机搬回家，贾东旭和秦淮茹不仅不敢吱声，还全程赔笑脸。


    至此。


    何贾两家的矛盾暂时告一段落。


    又过了几天。


    法院对易中海的判决终于下来了。


    “经过综合考量，宣布易中海诈骗何家抚养费罪名成立，涉及金额890块，数额巨大，念在其还钱态度积极，已经认识到自己的错误，判处有期徒刑十二年，归还钱款，并额外补偿何家300块钱。”


    听到审判结果，易中海双腿一软，瘫倒在了地上。


    双眼空洞无神。


    嘴里喃喃着“完了”。


    他做梦都想不到，些许算计会将自己推到万劫不复的境地。


    怎么就诈骗了啊？


    何大清见状身心一片舒畅，算计到头终究一场空。


    轧钢厂这边在收到法院通知后，紧跟着张贴处罚公告，宣布开除易中海，永不录用，不免引来一阵热议。


    院里邻居得知这一结果，倒是没多大反应。


    只当多了个饭后谈资。


    随着时间流逝，“易中海”这个名字渐渐被人淡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