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2. 故人影

作品:《闺秀乾坤

    和谈结果皆被凤婵音言中,凤卓诩赞叹道:“还真被你说中了。”


    凤婵音道:“这有什么的,大哥哥不也猜到了吗?若是陛下和内阁再拖一拖,说不定,梁国还能再割两座城出来。”


    凤卓诩摇头道:“陛下不会再让西北那边打下去了,如今指导战事的边关总督,是鲁国公府的人,异军突起的□□营将领陆淮熙亦曾任职于三皇子府,东宫权势过重,已经对君权造成了威胁,陛下,心里很不好受。”


    凤婵音讥笑道:“效忠东宫,不就是效忠皇室?父子之间,还要分得那么清楚,真不知该说一声可笑,还是该叹一句可悲。”


    战乱刚起的时候,她还很遗憾自己的女子之身限制重重,不能去前线领兵作战,实实在在地为自己挣一番功绩,靠自己的能力摆脱婚姻和家族的束缚。


    如今,她倒不这么想了,摊上这么一个拎不清的皇帝,挣再大的功劳,也是徒劳。


    再这么下去,怕是不知何时,皇室又要重蹈上一代的覆辙,父子兄弟之间兵戎相见,将国家再一次拉入内乱的深渊。


    听说,在先帝的一众子女之中,长公主的政事才干是最突出的,若是当初先帝能开祖宗之先河,把皇位传给长公主,也不知,现在的大昭会不会更繁盛一些。


    若当真如此,说不定她就能作为皇女,领兵出征了。


    哎!


    凤婵音深深地叹了一口气,世俗成见误她啊!


    她明明练就了一身的武艺,却偏偏要被关在后宅里绣花,简直没有天理!


    当初长公主,怎么就没有狠下心肠,趁乱反了呢?


    据说那时拥护她的人还不少呢,只是后来都被先帝或贬或谪,或杀或砍,四散分离了。


    太遗憾了。


    凤婵音再次叹了一口气。


    凤卓诩好笑道:“你怎么比梁国使臣还愁苦?好像割让的不是他国土地,是你家的土地似的。”


    凤婵音摇了摇头,作为长公主唯一的血脉,她错过的,可不是一两座城,而是一整片大昭领土。


    这可真是太让人惋惜了。


    “你说……那个□□营将领叫陆淮熙?”凤婵音突然问道。


    凤卓诩点了点头:“你认识他?”


    凤婵音觉得这个名字有些熟悉,但是想了一下,没想起来。


    “不认识,但总感觉在哪里听过他的名字。”


    凤卓诩笑道:“这不稀奇,说起来,他家和我们家原来还是邻居。”


    “你还记得原来住在我们家隔壁的忠勇侯府吗?陆怀熙就出自他们家,小时候,我们还一处玩儿过呢,只是你那时年纪小,可能记不大清了。”


    “后来陆家战场失利,被陛下夺去侯爵,降为伯爵,封号里的‘忠’字也被收了回去,给了个‘勇平’的爵号。”


    “陆淮熙就是前忠勇侯的嫡长孙。世事难料,如今,他凭着□□营的这份功绩,怕是要把失去的那个‘忠’字,重新夺回来了。”


    “原来是他啊!”凤婵音终于想起来了。


    不过,她不是想起来小时候一起玩的事情,而是想起了四年前曾远远地见过这陆淮熙一次。


    那时,京城的宵禁还没有解除,她和明弈去乱葬岗翻了尸体,连夜爬城墙回来的时候,正撞见勇平伯府上演家庭大战。


    她出于好心,还帮了这陆淮熙一把,不仅扔了一块银角子出去,帮他当了他叔父的偷袭,还给出了文信侯府的令牌,让明弈请明太医去给陆淮熙的母亲诊治。


    后来,听明弈说,陆母是被抢救过来了的。


    说起来,这陆淮熙欠着她一个人情呢!


    只是他本人并不知道。


    原来他投到了三皇子门下,倒是挺有远见的。


    能在瞬息万变的战场上脱颖而出,胆识和能力也不错。


    她当初没帮错人。


    凤婵音回想到四年之前的事情,竟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时间过得真快啊,距离她下山回京,居然已经过去四年了。


    ……


    和谈已成,圣上召了西北军回京受赏,并同时护送梁国公主入京和亲。


    西北军和梁国公主进京的那一日,凤婵音也带着丫鬟们去看了看热闹。


    京城各大主街张红挂彩,人头攒动,人人脸上都洋溢着欢快的笑容。


    还有未婚的小娘子们准备了荷包、香囊,沿路抛向自己中意的年轻将领。


    凤婵音身边的丫鬟们大都已经定了亲事,她们就没参与这场有趣的热闹,只在视线最好的一家茶楼订了间包厢,静静地坐在楼上看热闹。


    “打头的就是□□营吗?”小琴疑惑道,“不是说□□营的将领年少有为?怎么是个满脸络腮胡的中年人?”


    “傻瓜。”冬棋指道,“中间的才是□□营的人,打头的是西北总督周将军。”


    “哪里?哪里?哪个是陆将军?”小琴对总督不总督的不感兴趣,只好奇传说中的年轻将军。


    □□营在此次战事中起到了决胜作用,整个□□营,从将领到普通兵卒都已经被神化了,京城中人,就没有不对其好奇的。


    不止小琴一人,沿街两旁的人群,大多是为了一睹□□营将士的风采而来的。


    各色的荷包和香囊,雪花似的飘向中间梯队的军将。


    □□营副将美得不行,龇着个大牙笑眯了眼睛:“我还从来没有这样受欢迎过,这一趟京城,来得太值了!”


    旁边的小将打趣道:“您之前不是还不乐意来吗?说尽是些虚头巴脑的东西,不比一道封赏旨意直接送到边关实际。”


    陆淮熙听着他们的笑闹,只觉得心里涌过阵阵的快意,这一战,他不仅替陆家洗刷了多年的污名,而且还能让自己从勇平伯府分出来。


    此后,他和母亲,再也不需要看叔父一家的脸色度日了!


    他仰头看了看头顶的日光,只觉人生从未如此亮堂过。


    这一抬头不要紧,夹杂在众多香囊中的一块反光物什正巧进入了他的视线之中。


    还不待他看清是什么东西,旁边的小将忽然高喊了一声“警戒!”


    接着“唰”的一声抽出利剑,劈向了那块疑似暗器的东西。


    小将只当是有人浑水摸鱼,想要趁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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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


    周围的将领听到这声“警戒”,纷纷抽出兵刃,严阵以待。


    战马咴吁吁地嘶鸣开来。


    现场顿时紧张起来,百姓们被这气势吓了一跳,不由自主地往后退去,脚踩脚的、推推搡搡的、骂骂咧咧的不一而足。


    就是那么巧,小将出手的时候,副将也同时出了手,那块反光物经由他们二人的击打,在空中转了个方向,快速飞向了街道边。


    小将明明是瞅准了一处无人的空台打去的,偏偏被副将那么一打,那物什就偏了方向落向了别处,正正朝着一个小孩的脑门打去。


    陆淮熙眼见不好,扔掉马缰飞身去抓那东西。


    他轻功不错,反应也快,本是马上就要抓住了的,可那东西竟忽然凭空被卸去了力道,没再往前飞,而是垂直地落了下去,他的手在小孩的脑门前扑了个空。


    众人齐齐看着这一幕,原本呼之欲出的惊呼声半途转了个调,变成了喝彩声,可刚喝到一半,又给憋了回去。


    四周静悄悄的,空气安静了一瞬,直到被吓坏的小孩发出震天的哭声。


    陆淮熙的手在空中僵了僵,最后垂下来,俯身捡起了那个“凶器”,以及完美卸去“凶器”力道的一块,小银角?


    陆淮熙怔了怔,这熟悉的手法,这同样惯用的碎银块,这样强劲深厚的内力……


    他猛地抬头,看向碎银射来的方向。


    冬棋冲他热情地挥了挥手,开心道:“我的,我的,不用还了,就连着那块金锞子送给那小孩压惊吧!”


    她刚才正想也扔个香囊凑热闹来着,奈何今天系的香囊是她最喜欢的,舍不得扔,就只好退而求次,换成荷包。


    荷包里装着不少东西,她可舍不得都扔出去,故而就把荷包里的东西掏了出来。


    那金锞子打向小孩的时候,凤婵音就随手捏了一块她堆在桌上的碎银子掷了出去,正正打在那金锞子上,堪称“银”无虚发。


    是的,那块被小将当成是暗器的不明反光物,其实是一块金锞子。


    是某家闺秀觉得香囊、荷包都没意思,所以想出来的别出心裁的投掷物,没想到却引发了这么一场误会。


    冬棋猜想着,那金子的主人怕是也不会站出来认领了,就所幸替她送出去了。


    陆淮熙先替小孩谢过了冬棋,又代下属给众人道了歉。


    “无妨,无妨。”冬棋和百姓们一起,七嘴八舌地道。


    等陆淮熙再次看向这边时,她又扬声道,“将军回去可不要责罚那名小将军。”


    “将士们长期在前线浴血奋战,精神一直处在高度的戒备当中,这是生死存亡之际练就的本能反应,不应当怪罪,应当赞扬。”


    “若不是各位将军有这样敏锐的洞察力和高超的武艺,这场仗也不会这么快取得胜利!”


    围观的众人鼓掌附和道:“这位姑娘说得对,各位将军,都是我大昭的英雄!”


    陆淮熙笑着拱了拱手,翻身上马,打马继续向前,同时招手唤来护卫,吩咐道:“去查一查,刚才茶楼上的是哪家女眷?尤其是,那位蒙着面纱的黄衣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