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那个地下室有信息素!
作品:《腺体:这学不上也罢!》 季野回到教室抱着书当苦力,脑子里的小剧场正上演着八百种“政教处口水恶战”。他机械地把一本物理书“啪”地拍在一个女生桌上。
“嗯…季野,”女生抬头,眼神疑惑,“这书…你已经给我发过一本了。”
“啊?”季野回神,看着桌上那本崭新的“复刻版”,尴尬地一把抽回,“嗷嗷,搞错了搞错了!”他看也没看,反手就把书朝旁边一抛,“呐!接住!你的!”
“砰!”
精准命中目标——他的好兄弟宋亦白那张帅气的脸。
“季——野!”宋亦白捂着脸,字字泣血。
“哎呦喂!”季野毫无诚意地耸肩,“不好意思啊儿子,手滑。”
“谁他妈是你儿子?!”宋亦白炸毛,“连你爸爸都认不出来了?!”
“我看你是皮痒了……”季野作势撸袖子。
“诶诶诶!”宋亦白用下巴点了点挂在椅背上的相机包,笑容狡黠,“对我恭敬点,否则……你懂的。”
季野不爽地“啧”了一声,几步过去拎起相机包掂量,刚想打开“鉴赏”,教室门“哐当”一声被推开。
“季野!又在干什么?”班主任老赵威严的声音响起。
季野瞬间站得笔直,相机包秒变烫手山芋被丢回宋亦白怀里:“报告老师!我在……认真发书!”
老赵扫视一圈,目光在两人之间转了转,最终化作一声无奈的叹息:“怎么?流行在教室里认亲了?爸爸儿子的叫得挺欢?”
全班憋笑。
“……”季野梗着脖子。
“行了,书放下,回你座位去,待会儿再发。”
“哦。”季野如蒙大赦,溜回自己座位,把书堆摔得啪啪响。
“同学们,废话不多说,”老赵站在讲台上,露出一个堪称慈祥(但在季野看来极其阴险)的微笑,“书发完自由活动,不过——”他故意拖长了调子,“友情提醒,明天开学考哦。”
老赵飘然离去,留下满室哀嚎。
“他笑什么?他绝对是在笑什么!”季野烦躁得想炸学校。
“呵,”旁边的徐宴精准吐槽,“我看你是被气昏了头。打球去不去?”
“走走走!”季野瞬间满血复活,跳起来朝宋亦白喊,“儿子!帮爹把剩下的书发了!爹就不计较你刚才的不孝了!”
“季野你给我站——”宋亦白的咆哮被甩在身后,季野已经和几个兄弟风风火火冲向了操场。
操场上阳光正好,几个身影在篮筐下跃动。其中一个白T恤的身影格外灵活,汗水浸湿了后背,额发贴在光洁的额角,在阳光下闪着微光。
……怎么哪哪都有他?阴魂不散啊!
季野看着林疏漂亮地过人上篮,心头那点“调戏”小火苗蹭地又烧起来了。
“喂,林会长!”季野抱着手臂走过去,语气带着点欠揍的挑衅,“看不出来啊,会长大人也会打球?敢不敢来一场?”
林疏停下动作,篮球在指尖转了转,目光平静地看过来:“行。”
这么干脆?
季野战术性咳嗽一声,试图找回场子:“不过我有点怕生啊,会长大人气场太强。”
“怕生?”林疏挑眉,精准打击,“是指喝奶茶不看路,直接撞进我怀里的那种怕生?”
“我……”季野一噎,随即恶狠狠道,“少废话!敢不敢比?输了的去器材室还球?”
A城一中的器材室,深藏体育馆地下室,终年不见天日,霉味混合着灰尘,灯泡十个有九个是瞎的,堪称校园恐怖故事高发地。
林疏嘴角勾起一个极淡的弧度:“行啊。”
大战一触即发。
季野信心满满:校篮球队主力还干不过一个书呆子?笑话!
然而现实啪啪打脸。林疏的动作干净利落,预判精准,防守严密,季野引以为傲的速度和力量在他面前仿佛撞上了一堵无形的墙。
“我靠?!他这书呆子开挂了吧?”季野喘着粗气抹汗,一脸怀疑人生。
旁边观战的徐宴正对着林疏矫健的身姿星星眼,随口补刀:“哦,忘说了,他爸是省队篮球教练来着。”
季野:“……” 徐宴你大爷!
“怎么样?季野?”林疏轻松地拍着球,将最后一球投入篮筐,发出清脆的声响。他看向季野,脸上带着胜利者毫不掩饰的、甚至有点愉悦的微笑,“愿赌服输?”
“我去就我去!”季野梗着脖子,输人不输阵。但一想到那个黑黢黢的地下室,后颈都隐隐发凉。他强装镇定地转向徐宴,“徐宴,陪我去。”
徐宴头摇得像拨浪鼓:“不去!Flag是你自己立的,锅自己背!爸爸精神上支持你!”
季野:“……” 塑料兄弟情!他认命地拿过球转身,一个人走向那扇通往“地狱”的、沉重的铁门。
A城一中地下器材室,铁门上满布着铁锈。
一股浓重的、仿佛陈年旧书混合着湿抹布的霉味扑面而来。光线昏暗得可怜,仅有的几盏灯苟延残喘地闪烁着,投下扭曲晃动的影子。空气粘稠得仿佛能拧出水。
“这破地方……灯坏了八百年也没人修!”季野小声嘀咕,硬着头皮往里走。篮球架像沉默的巨人,矗立在最深、最暗的角落里。
“怕个毛线……不就是黑点……有什么好怕的……”他给自己打气,脚步声在空旷寂静的空间里显得格外清晰。
突然!
“哐啷——!”
旁边堆放杂物的铁架子毫无预兆地发出一声巨响!
“卧槽!什么东西?!”季野瞬间炸毛,猛地回头,心脏差点从嗓子眼蹦出来。黑暗中,只有一片模糊扭曲的轮廓。
“……老、老鼠吧?”他声音发颤,强作镇定。终于摸到篮球架,他几乎是砸一般地把球扔上去,发出“咚”的一声闷响。球落下的瞬间,他像被踩了尾巴的猫,弹射起步冲向门口!
手抓住冰冷的门把手,用力一扭——
纹丝不动!
再扭!
“咔哒!”
一个更绝望的声音响起——门把手,被他活生生拧!掉!了!
季野看着手里孤零零的金属把手,又看看紧闭的铁门,呆若木鸡。
“我靠!!!这什么破门啊啊啊!!!”绝望的咆哮在地下室回荡。
他手忙脚乱掏出手机,屏幕的微光映着他惨白的脸。
无信号。
完了。
季野背靠着冰冷的铁门滑坐到地上,想象着明天头条新闻:《惊!A城一中惊现Alpha干尸,疑因被困器材室过度惊吓及信息素枯竭而亡!》
“救命啊——!!!有没有人——!!!”他徒劳地拍打着铁门,声音几乎是要哭出来。
几分钟后,回应他的只有死寂和灯泡“滋滋”的电流声。
他绝望地抱住头,徐宴那句欠扁的话突然在脑中响起:“季哥,没想到你还玩挺花啊……”
花?花你个头!现在只能玩命了!
季野心一横,颤抖着手解开校服领口最上面两颗扣子,深吸一口气——拼了!
他开始有意识地、大量地释放自己的信息素。海盐的清爽气息瞬间在狭小霉味空间里弥漫开来,浓度急剧攀升。
“求求了……来个鼻子灵的闻到吧……”季野祈祷着。
然而,信息素过度释放如同体力透支,没过多久,强烈的眩晕感袭来。眼前发黑,四肢发软,他感觉自己像个被扎破的气球,迅速瘪了下去。
“徐宴……你这狗鼻子……关键时候……”他眼前一黑,彻底晕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
混沌的意识深处,似乎有光。身体被一股力量小心地托起,脱离了冰冷的地面。一股清冽、干净、带着微涩回甘的香气若有若无地萦绕在鼻尖,奇异地安抚了他紧绷的神经。
“唔……白茶……好香……”他无意识地呢喃。
身体被轻轻放下,柔软的触感传来。季野费力地睁开沉重的眼皮。
入眼是医务室洁白的天花板,和床边那张清俊却带着毫不掩饰戏谑笑意的脸。
“醒了?”林疏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玩味,“季野同学,你真是个人才。还个球,还能把自己反锁在器材室,顺便……把自己榨干?”
季野:“……” 他想原地去世!或者立刻挖个洞把林疏埋了!
“关你屁事?!”他恼羞成怒地把脸扭向墙壁。
“啧,”林疏抱臂,好整以暇,“救命之恩,你就这态度?”
“你过来。”季野闷声闷气,朝他勾了勾手指。
林疏挑眉,依言走近床边,微微俯身。
季野猛地凑到他耳边,压低声音,带着点咬牙切齿的羞愤:“你……你来的时候……有没有闻到什么……奇怪的味道?”
林疏眼底的笑意更深,点了点头:“闻到了。不然你以为,我怎么精准定位到地下室的?”
他直起身,看着季野瞬间爆红的脸颊,慢悠悠地补刀:“话说回来,你挺能耐啊。信息素浓度高到能穿透一层楼板……厉害。”
轰——!
季野感觉全身的血液都冲到了头顶!完了!他的脸!他的尊严!全丢在器材室那个破把手上了!
“那个……”季野的声音细如蚊蚋,带着前所未有的卑微,“林大会长……这事……能不能……别告诉别人?”他抬起头,眼神里充满了祈求,“求你了……说出去我真没脸活了……”
林疏看着他这副可怜巴巴的样子,顿了一下,脸上的戏谑淡去几分。
“我有说要告诉别人?”他语气平淡,“不过,奉劝你一句,以后别随便大规模释放信息素。”他顿了顿,意有所指,“尤其是在……那种地方。”
说完,他转身就要走。
“喂!”季野下意识伸手,一把抓住了林疏的衣角。
林疏停步,回头看他。
“谢……谢谢啊。”季野飞快地松开手,别扭地嘟囔了一句,又把脸埋进了枕头。
林疏没再说什么,只是嘴角似乎极轻微地勾了一下,在离开前医务室留了一句话。
“对了,你也免得放学来找我,你们篮球队换教练了,另外新队服,自己开活动室搬。”
…嘴硬心软的死对头?季野点点头,把发烫的脸埋在枕头里,心里莫名有点乱。
“同学,感觉怎么样?”校医走了进来。
“还行……”
“你过度释放信息素,精神又高度紧张,加上地下室环境刺激,有点轻微信息素混乱和应激反应,”校医推了推眼镜,“需要在这里观察休息两天。”
休息两天?!
季野眼睛瞬间亮了!那岂不是……天降假期?不用考试了?!
他刚想咧嘴笑,校医仿佛看穿了他的心思,冷酷补充:“考试卷子会有人给你送过来。”
季野:“……” 笑容瞬间凝固。
这时,徐宴风风火火地冲了进来。
“季哥!你没事吧?!吓死我了!”他扑到床边,紧张兮兮。
“死不了,”季野有气无力,“就是得在这当两天‘睡美人’。”
“啊?!那考试怎么办?我给你把卷子偷……”
“打住!”季野赶紧制止他的危险发言,“不用!我‘身残志坚’,卷子送来我就在这考!”他生怕徐宴再说出什么惊世骇俗的话,尤其……他忽然皱了皱鼻子。
徐宴也吸了吸鼻子,疑惑道:“嗯?你这儿……怎么有股茶香味儿?还挺好闻。”
季野心头一跳,立刻板起脸:“什么茶香!消毒水味吧!校医刚泡了茶?哎呀你快走吧我没事!我要休息了!”
连推带搡地把一脸狐疑的徐宴赶走,季野才松了口气,重新躺下。
他盯着天花板,鼻尖似乎还残留着那抹清冽干净的白茶余韵。
这个林疏……好像……也没那么讨厌?
结果是季野第二天早上就顶着一张“被迫营业”的棺材脸推开教室门。说好的休息两天呢?半天就被校医以“年轻力壮恢复快”为由赶回来了!
“季野?你好了?”同学惊讶。
“嗯。”季野闷闷地应了一声,浑身散发着“莫挨老子”的低气压。
“医生说……我体质异于常人,恢复力惊人,可以回来……参加考试。”他几乎是咬着后槽牙说完。
“啊,那正好!”徐宴凑过来,贼兮兮地晃了晃手机,“数学,要不要一起……嗯哼?”
季野嫌弃地瞥了他一眼:“……你季哥我一身正气,从不干偷鸡摸狗之事!”
“哦?”徐宴拉长了调子,压低声音,“可是……我听说这次考完按成绩分座位哦~你难道不想和……”他眼神暧昧地飘向季野的后桌。
季野瞬间炸毛,一把捂住徐宴的嘴:“闭嘴!再胡说八道我让你物理消失!”
他心虚地飞快瞥了一眼后桌。
周叙然,A城一中游泳队队长,宽肩窄腰大长腿,阳光俊朗,信息素是清爽的海洋调Alpha。此刻他正疑惑地看着季野捂徐宴嘴的奇怪姿势。
“怎么了?”周叙然的声音温和有磁性。
季野触电般收回手,故作镇定地摆手:“没啥没啥,以为有人叫我。”
周叙然笑了笑,没再追问。
徐宴挣脱束缚,继续作死:“怎么样?这可是最后的机会了!错过这村没这店!你甘心看我坐他旁边?”
“谁、谁不甘心!”季野耳根有点发烫。他确实短暂地“欣赏”过周叙然,但AA恋?达咩!他季野还没那么想不开!虽然……咳。
“唉,”徐宴装模作样地叹气,“那真是太可惜了。要不……你考虑下去做个手术?转个Omega?这样就能名正言顺……”
“滚!”季野一脚踹过去。
预备铃及时响起。
“得嘞!季哥我先撤了!”徐宴灵活躲开,“有需要,随时CALL我!对了,你考场在205,三楼!”
“知道了。”季野没好气。
季野走上楼,踩着点走进考场,目光扫到自己座位旁边那个熟悉的身影时,脚步一顿。
怎么又是他?!
林疏正低头整理笔袋,仿佛感受到他的视线,抬起头,嘴角扬起一个似笑非笑的弧度:“好巧。看来恢复得不错?”
季野:“……” 孽缘!
他拉开椅子坐下,没好气地回怼:“托您的福,死不了。”
林疏轻笑一声,没再说话。
考试途中,季野的笔尖突然狠狠划破卷面。
后颈腺体突突跳动,海盐味不受控地溢散,前排Omega已经开始发抖。
“季野同学!”监考老师皱眉挥着手,想把鼻前的味道弄散。
一只手突然举起。
林疏站起身,白衬衫袖口划过季野泛红的指节:“我送他去医务室。”
走廊上,季野踉跄着扶墙喘息:“少假好心…你巴不得我当众出丑吧?”
林疏猛地拽过他手腕,指尖温度冰凉:“闭嘴。”
一缕清冽的白茶香缠绕上来,奇迹般压住躁动的海盐。
季野瞳孔骤缩:“你的信息素……?”
“幻觉。”林疏松开手,“再问就滚。”
医务室里,季野看着刚刚才道别的校医,气氛有些尴尬。
校医给季野注射抑制剂后,抬头看向林疏:“你是他朋友?不然还用信息素安抚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