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捡到到酒蒙子

作品:《刺猬怪被残障人士捡回家

    “老板,帮忙挂在我后面把手上,”林挽扫过二维码付过钱,拍拍明天,“走了,回家。”


    明天转过头,冲着林挽叫了一声,重新看向那个方向。


    林挽不解跟着朝那方向看去,余秋实待在那儿。


    巧了不是,碰见了。


    “想过去啊?”林挽也想过去。


    余秋实蹲坐在路边上,手上拎着啤酒,失神盯着来来往往的路人。


    她身旁放了好多空酒瓶子,身后是一家便利店,样子已经待在这里好长时间了,脑子已经迷迷糊糊,思维涣散只能知道自己在喝酒这一件事情。


    其余不相干的事情已经回避在脑海深处,不会时时刻刻浮现在她脑子里。


    林挽过去,看到她和那日一样愁眉苦脸。


    “又碰见了啦,”林挽给她打招呼,不知道她喝醉了。


    余秋实记起来什么,举起啤酒朝林挽敬了一下,绵绵无力道;“加油人,被你碰到了。”


    自从林挽给她说天天去江边。


    她对自己突然有点陌生,总想再次去江边散心,即使一年都没几次去江边。


    “你听见了,”林挽灵动眨巴一下眼睛,意外道。


    余秋实脑子里一根为理智的弦在慢慢松懈。


    她吊着的胳膊,换来了一个姿势,手托在下巴,歪着头眯着眼,淡淡道;“我又没聋,怎么就听不见。”


    “你怎么不去江边了,怎么心里又难过了,”林挽关切道,手松开了牵引绳。


    “我好着的,”余秋实脸色立马阴沉。


    她反感别人关注,对她来说,外界来关注、关心就像刺目的光芒,总会灼伤她的,她承受不住不相干的人对她半点逾越。


    明天一下冲到她怀里,重心不稳倒在地下,明天不断蹭她的脸,哼哼唧唧朝着她撒娇。


    人在醉迷糊的情况下,有一个毛绒绒的可爱动物出现她的,还对她撒娇。那一刻,她解兵释甲,卸下了重重包裹她的茧壳,重拾几份孩童的本性。


    她紧紧抱住了明天,在狗狗身上得到安慰,又托起明天的下巴,拉进距离,深深凝视着狗狗的眼睛。


    狗狗的眼神包裹着真诚、爱,乖乖回应对对方炙热的目光。


    明天冲着她脸亲了一下。


    她笑了,轻扬起来两颗梨涡,眼睛润湿明亮,笑起来真像好天气。


    其实她笑起来真像好天气。


    明天趴在她的腿上,仰头盯着她。


    余秋实轻轻顺滑摸它的背毛,笑吟吟对它诉说;“明天,明天啊,你怎么这么乖啊,这么好,我难受的时候,你就出现了,你啊,是最温暖的明天,你怎么不会讲话,你讲几句话,让我听听,说啊,来吗,你不说,那我给叫你唱歌……”


    事态怎么越来越跑偏。


    林挽看着她有些好笑,不像她上次见到的,眼睛里有睿智,现在好了傻兮兮,呆头呆脑,智商不太高的样子,看着挺好玩。


    “听好了,”余秋实低头东找西找摸索出啤酒,打开了一瓶,晃荡着放在了明天鼻子下。


    停顿了两秒钟,拉开的远远的,还有一只手轻轻点了一下狗狗的鼻尖,歪着头傻气说;“唉,你不能喝。”


    “唉,你也不能喝,”林挽也紧跟附和。


    余秋实听都不听,猛灌了两口,大气道:“我没事。”


    林挽无奈的看着她。


    原来醉了啊,难怪话这么多。


    “我唱了啊,”余秋实说完又看向明天,瓶低点一下鼻尖;“我唱完,你唱。”


    林挽被这酒蒙子逗笑了,问;“你要唱什么?”


    “我唱什么,我想想,”余秋实仰着头想,想到了广场上交际舞放的音乐。


    “时光一逝永不回,往事只能回味,忆童年时竹马青梅,两小无猜日夜相随……”


    她唱着唱着心里酸起了,眼泪先落下了。


    林挽看着她不对劲,怎么还哭起来了,操作遥控杆开到她面前,想问又不能问,小心问;“你想起什么,给明天说说。”


    “不知道,”余秋实愣愣的说,手放着心口,突然就抬起头,水汪汪红了眼,两行滚滚泪痕,像她逃脱不了命运,一副要人的苦相,望向林挽,说;“唱着唱着这里就苦起来了,你苦不苦……”


    你苦不苦这句话在林挽脑子出现了重音,林挽怔怔看着她,此刻看了到余秋实承受不住痛苦,从她的眼里苦的哭出来了,难怪两次见到她要喝酒,喝酒能忘记片刻痛苦。


    明天一下窜进余秋实的怀里,用它毛茸茸的温暖给她热乎的温度。


    “我送你回家吧,”林挽问;“你家在哪,我送你回去。”


    “我不回去,不用回去,”余秋实本能反感自己的家,说完,她站起来要就走。


    “你要去哪?”


    “买酒,”余秋实摇摇晃晃身体,回头,歪着手给她晃了一下空的易拉罐。


    买酒时间,林挽打了一通电话。


    她一个身残志坚,搞不定她,也不可能做到熟视无睹丢下醉酒的女性,危险可想而知。


    幸好余秋实不离开这里,林挽不用想办法拖住她,她接着让明天陪她。


    她也跟酒蒙子攀谈闲聊。


    醉酒失言,好套话,林挽想着,问她想问的。


    “你叫什么名字,”林挽大胆问,只要不过分,就不会惹到她。


    “秋实,余秋实,”她还坐在那个位子,明天趴在她的身上,她坦率回答了,还主动问林挽;“喝一瓶?”


    “不用了,”林挽快点拒绝,怕拒绝晚了真要喝。


    “好吧!”余秋实挑着眉,不恼,不也不在意。


    有些喝醉酒挺折磨人,她听话像三好学生。


    “秋实,你多大了?”


    “三十一了,”余秋实答完,还反问林挽:“我是不是挺年轻的,昂。”


    “年轻,不老,就是不爱笑,”林挽还评判上,觉得余秋实窄长脸框,眉骨和鼻梁都很高,看上去智商很高,可惜,她是拉着脸,不太好相处的样子。


    “我给你笑一个,”余秋实刻意笑的挺僵硬的。


    笑的特别扭的,万花丛中有只做工很烂的塑料花。


    林挽不好意思说,又转移话题;“我们能交朋友吗?加个微信。”


    “可以,”余秋实立马摸索掏出手机,按了几下,手机黑屏,说;“手机没电了。”


    “那你怎么回家,我还想联系你家人。”


    “我说了,不用,我不会回家,”余秋实在回家这件事似乎跟没醉一样,很自己主见。


    “那你今晚怎么办,不回家去哪里,”林挽将这个问题抛给她。


    “我不回家,我有明天陪,”余秋实说着顺势趴在明天背上,倏然,立马从明天背上离开,目光认真的看向林挽,措不及防说道;“你把明天送给我吧?”


    明天惊的站起来了,瞪着眼疑惑的看着余秋实,又转头看向林挽。


    哈?


    真醉?还是假醉?


    “它不会跟你走的,”林挽觉得她可爱,像伸手要东西小孩,没想到啊,没想到,原来醉鬼打的是这个主意……


    “我喜欢它,”余秋实不依不饶。


    “你这是该策略了,”直白不行,换真诚。


    “它喜欢我,想和我在一起,”余秋实还是不放弃,势必要到明天。


    “你醉了,秋实,”林挽没想到她这么喜欢明天。


    “我就是喜欢明天。”


    “你喜欢我吗?”林挽突然开玩笑的问。


    “不喜欢,”果断到不能再果断。


    “我不会让你见到明天了,”林挽抿嘴威胁道。


    “不,”余秋实摇摇头,喝了口酒,点点头改嘴答道:“喜欢。”


    “喜,欢,谁,”林挽感觉到太会玩了,跟耍小孩一样。


    “我喜欢你,”余秋实立马道。


    “我是谁,”林挽不断地向余秋实发难,自己乐的手指敲着腿,等不及她的回答了。


    “我不知道,”余秋实真的不知道,眼神心虚看着她。


    “记住了,不能忘记,”林挽先下达指令,后她记住名字,道:“我叫林挽,阿挽,叫我阿挽。”


    “记住了,你叫阿挽,林挽,”余秋实听话的学着。


    “你喜欢谁,重说,”林挽瞪眼生气。


    “我喜欢阿挽,林挽,”余秋实实诚道。


    “哈哈哈哈哈哈,”林挽奸计得逞,咯咯咯忍不住捧腹大笑,又看着她神魂颠倒,什么都不明白的样子,有些喘不上来气道;“好玩,太好玩了,秋实,你怎么这么可爱呢”


    “好玩吗?”余秋实的迷离状态,不懂她笑什么,被林挽一句话一句套的都忘记自己是跟要狗,只记得喜欢林挽,她反问她;“你喜欢我?”


    “我喜欢秋实,”林挽点点头答案。


    “好吧,”她自顾自地说,又喝着酒,晃晃动动四处环顾。


    “你俩怎么在这?”余秋实提着酒指着她俩。


    “余老师,”任祯错愕的站在原地,还有许知卿,周来。


    林挽转身看到她们反应,纳闷不解,叫着她们;“过来啊。”


    “小姑,你怎么认识她,”任祯难以置信。


    许知卿已经蹲在余秋实面前,细细审视,好玩道:“余老师,你喝多少酒啊?”


    周来站在一旁看着,不太清楚的局面


    “这是你们老师啊,”林挽也不可置信惊讶,转而又很高兴道:“巧是巧了,没想到这么巧。”


    “没想到我们余老师还会喝酒,”许知卿自语,想着余老师一本正经的形象。


    “为什么不能?”周来也跟着许知卿蹲在一起,她刚转校不久,审视道;“她还醉迷糊了。”


    “你看我们余老师律己,律人的样子,她允许自己用酒精放松吗?自然不像滴,”许知卿前后解释出原因,又兴致勃勃盯上余秋实,坏笑;“来,老余,你说一下库伦定律。”


    “许知卿,你在考我吗?”身份关系摆着的,余秋实目怒严肃的神情,一下就是拿出老师架子。


    “真醉了?”许知卿疑惑道。


    “你胆肥了,小心余老师酒醒了,什么都记得,收拾你,”任祯戳了戳她肩膀,提醒道。


    “真的啊,”林挽一下子慌了,脸上难看起来。


    “小姑,你干啥了,”任祯纳闷问道。


    调戏她了。


    “先别问那么多了,”林挽转移话题,咋敢说刚刚自己干的事情,多不正常啊,道;“先带她回去吧。”


    “我们不知道余老师住哪里?”任祯说。


    “我问问吧?”许知卿转过头看向她们,毛遂自荐。


    “她不肯说,不想回去,我已经问过了,手机还关机了。”林挽把情况给她们说了,直接明了:“我家不远,让你们老师到我家住一晚吧。”


    “行。”


    三个人点点同意。


    “老余,跟带你去给好地方,”许知卿主动先拉起余秋实,她的力气比她俩力气要大。


    “去哪啊,许知卿,”余秋实仰着头被她拉起,懵懵地发问。


    “都几点了,不困啊,”许知卿把她胳膊放到自己脖子上,气喘着说;“带你去休息。”


    “不回去,就是不回去,”余秋实抵抗着,手不注意打到了她的头。


    周来在旁边顺手就搭起手来,稳住余秋实另一边。


    “不回去,带你去回宿舍,你不知道明早第一节有课,不早点休息嘛,”许知卿随便搪塞着理由。


    “好吧,那就送我回去,你不要以为你送我就能在我课上看书,你老实点,要好好听课,”她任由许知卿拖着她,在这种情况,她也没有忘记老师天职,婆婆妈妈在她耳根子上絮叨。


    “我没有,”许知卿反驳很无力,老余醉酒训她有力不饶人,委屈说;“老余,放过我吧。”


    在场其他人在看热闹,贼搞笑,忍不住哈哈哈笑。


    “你这同学挺有意思的,”林挽和任祯走在后面跟随,补了一句;“还是个美人,是我有史见过最漂亮,眼球是不是金灰,看她眼睛能陷进去,挺有魔力的,她是不是混血啊?”


    刚刚三个人过来,林挽什么都还没在意,当许知卿转过来的时候,真像好权威的一张脸啊。


    “小姑,你下次不要说了,她不喜欢别人在意她容貌,”任祯叮嘱道,又说:“她人很好。”


    “那幸亏,我没夸人家,”林挽了解到,庆幸没有乱讲。


    “你们余老师啥样的人啊?傻里傻气,”林挽故意的。


    “你真没见过平常的时候,非常认真,非常严肃的样子,”任祯也不知道形容,凭感觉说:“她跟的别老师不一样,我从来没见她笑过,也不会教训我们,不会说你们是我带最差的一届,也不会鼓励我们,只会不错过每一分每一秒,给我们讲课。”


    “你就说她像一个冷冰冰机器人,只会教书”林挽道。


    “可能她是认真的好老师吧,要树立形象,方便教育我们,”任祯换一种思维,试图认识她的老师。


    林挽再也没有说话了,陷入自己沉思。


    余秋实包装冷冰冰不容靠近的样子,可是今晚的她反差感为什么就这么大,怎么就这么活泛,怎么就孤僻的人醉酒就一下开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