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卖秋裤！”


    “卖什么裤？”


    “秋裤”


    “什么秋裤？”


    “卖秋裤！跟我在这装聋呢？给你们找的新出路，卖秋裤，货源我都联系好了，每卖出一件，给你们提成”


    “卖秋裤？你跟我们闹着玩呢？”


    小绿是这三人里性格最暴躁的一个，听说是卖秋裤，立马就变了脸。


    “我要玩摇滚！”


    “拉倒吧！你们就不是那块料！供你们玩了四年摇滚，一共就给我赚了六十七块钱，还TM是税前！现在穷的连烟都抽不起了！”


    程宫一边说，一边拿出个棒棒糖塞进嘴里。


    “倒不是让你们上街卖货，现在网络直播卖货挺火的，咱们就搞直播卖秋裤，电脑、货源、网络我这都有，只要你们听我的，赚的钱肯定比玩摇滚多多了，咱们要是把秋裤卖火了，以后吃香的喝辣的，还愁没钱玩摇滚？”


    一直没吭声的小红有些心动，可还是有些犹豫。


    “宫哥，直播卖货真能行吗？”


    “怎么不行？没听说那句话吗？宇宙的尽头是直播带货，现在我直接让你们走了捷径……你们仨听好了！要么直播卖秋裤！要么滚！”


    信号灯三人组面面相觑，他们当然早就不想跟着程宫混了，但是他们也很清楚，除了程宫根本就没人会收留他们。


    他们在音乐上的才华有限，在摇滚圈摸爬滚打了这么久，也确实没做出什么成绩。


    如今程宫提出直播卖秋裤的出路，虽然听起来很荒诞，但仔细想想好像有点道理。


    小黄率先打破沉默，他搓了搓手。


    “宫哥，那咱这秋裤直播咋个搞法？挣钱了咱们怎么分配？”


    “听我的就行了，至于说挣钱之后怎么分，我这有两种方式，第一，底薪+提成，第二，没有底薪，纯提成，底薪的话，不会太高，主要还是得靠提成赚钱，纯提成的话，比例会高一些，你们赚多少就看自己的本事了”


    三人想了想，还是觉得底薪+提成的方式最稳妥。


    程宫见他们选了底薪加提成的方式，便接着往下说。


    “既然定好了分配方式，那咱回头就签个合同……”


    “啊，宫哥，还要签合同啊？”


    “那当然了，签合同既能保障你们的权益，也能保障我的权益，咱们在商言商，把丑话说在前头，毕竟咱们还要长期合作，有个合同约束，大家心里都踏实，公平公正，谁也不吃亏”


    还想让自己白白养活他们三个蛀虫吗？


    程宫要化身无良资本家，挥舞小皮鞭，让这哥仨给他当牛做马！


    信号灯三人组他们听程宫这么一说，虽然心里还有些嘀咕，但也觉得似乎有道理。


    于是当天下午就跟程宫签订了合同。


    程宫大致知道后来直播行业的合同暗坑，比如说通过无法完成的考核制造违约，收取违约金等手段。


    这些大坑程宫自然一个不落的给这仨货安排上了。


    他当然不是要害谁，如果大家都能遵守合同，按照既定的计划好好直播卖货，那自然是皆大欢喜，程宫也不介意到时候把他们培养成网红。


    但是如果这哥仨有谁动了歪心思，想要半途而废或者另攀高枝，那就别怪程宫心狠手辣了。


    签完合同后，程宫就让信号灯三人组去上网了解一下直播卖货的话术。


    而他则是静静等着胡亮的邀约。


    当天晚上，程宫正在回忆现实世界中直播卖货的那些小技巧的时候，邮箱突然提示收到一条消息。


    点开一看，正是胡亮自拍的一段视频。


    还没等程宫把视频看完，他的电话就响了。


    接通之后，胡亮标志性的大舌头音调响起，透着一股自来熟的热乎劲。


    “喂，你是谁？”


    程宫被胡亮逗乐了。


    “你给我打电话，你问我是谁？”


    “你是破吉他乐队的前经纪人程宫老师吗？”


    “是我，你是谁？”


    “哎呀我的老天爷呀！真是程宫老师啊，我是胡亮”


    听胡亮大舌头啷叽的讲话，程宫没忍住调侃了一句。


    “胡尿？不认识”


    “亮！不是尿！是诸葛亮的亮！刚才我给你邮箱发过邮件，就是唱那个程经济你过得怎么样~我有些话……”


    电话另一端的胡亮显得很兴奋。


    滔滔不绝的向程宫发起邀请：来集安帮他宣传演唱会，只要一个月的时间就好。


    陈宫心里清楚，胡亮连乐队都没组建呢，开的哪门子演唱会啊，这完全是个烂摊子。


    但既然他都接下系统任务，自然还是要去帮助胡亮的，不过该赚的钱不能少赚了。


    五十万费用一分不能少。


    胡亮当扬就给程宫转了十万块钱，剩下的四十万胡亮也承诺会在一个月后结清。


    有了这十万块钱，程宫的日子不用再过得那么苦巴巴的了，他先是去买了一条好烟，狠狠地过了把烟瘾。


    随后，拿出一部分钱，给信号灯三人组购置了一些直播卖秋裤所需要的基本设备。


    第二天，程宫就踏上了前往集安的火车。


    该说不说，胡亮对于程宫的到来是满心期待的。


    他早早地就来到了集安火车站，还特意花重金雇来一只小学生鼓乐队，准备尽所能给程宫准备一个欢迎仪式。


    程宫刚走下火车，就看见胡亮举着个写有‘著名经纪人程宫老师’的牌子在出站口张望，牌子上还点缀着几朵——向日葵？


    见到程宫后，胡亮热情的就像见到消失多年的亲人，一把拽住程宫的胳膊。


    “哎呀，程宫老师，可把您给盼来了！集安人民欢迎你！大吉他需要你！来！奏乐！”


    “停停停！先别着急奏乐，你怎么知道我是程宫？”


    “这算个啥呀，过去你和大吉他乐队上的报纸我都珍藏着呢，扒你皮我都认你瓤啊，来，接着奏乐！”


    胡亮似乎对奏乐有种执念，两句话没说完就再次挥手让学生们把鼓敲起来，把号吹起来，看着两个小胖孩手里的——花圈，程宫坚决不做这个现世包。


    “赶紧停下来，整个花圈是欢迎我呢，还是想送我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