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银竹

作品:《在鬼怪世界登基了

    纪莹回到公主府,身边跟着一只狸花猫、一只老鼠精。


    卫暻诧异地看了眼狸花猫,不知她怎么也跟随起公主,衔蝉却看都没看他,踩着高傲的步伐,跳到房梁上,没一会儿就不见了踪影。


    猫妖生性高傲,即便愿受公主驱使,也不肯如仆婢一般,时刻侍奉在一旁。


    纪莹也没管她,直接吩咐:“拣两支好香来点上。”夜色已深,供菜倒是不便再吃了,只能多食些香火弥补。


    万贯挪到公主跟前,把狗头塞到她掌心,期待地看着她。


    公主微微一笑,摸了摸它的头。


    卫暻在一旁看着,感觉公主心情不错,想必王府之行还算顺利。


    苗儿早领了吩咐,忙不迭地挑香去了。


    他发现,自己和驸马相比,美貌稍逊,与狸猫相比,武力又稍有不足,思来想去,还是只能在溜须拍马之道上潜心钻研。


    因此,他虽不懂宫廷用香,却记下了公主吐雾时的香味,猜她喜爱风雅清逸之物,故而专门选了三炷气味相近的线香,虔诚地点燃,插在了公主牌位前的香炉上。


    卫暻亲眼见到别人给公主上香,公主还就坐在旁边,面上闪过古怪之色。


    没想到他只是动作稍微慢了点,就被人抢走了贴身伺候的差事。


    也许,以后公主身边的人会越来越多……


    卫暻忽然为自己未来在公主身边没有位置忧心起来。


    他也不知自己为何会生出这样的情绪。


    纪莹却没关注他的心情,盘膝趺坐在软榻上,吸食起供奉给自己的香火。


    一时间,屋内云蒸霞蔚,恍如真源妙境,神仙居所。


    随着体内灵力再次充沛,她苍白的脸上出现了少许红润、四肢百骸流淌过一股暖流。


    但没过多久,这些变化便又都消失了,她又重新变成了那一缕身子冰冷、面如冷玉的幽魂。


    心底一闪而过些许失落,纪莹睁开眼睛,正要吩咐卫暻,未来几日盯住梁王府,一有动静便来禀告。


    卫暻却直勾勾地盯着她的脸,神色怔忪惊异。


    “殿下。”他揉了揉眼睛,像是不敢相信自己看到了什么。


    纪莹被他的眼神吓了一跳:“何事?”


    卫暻先是不说话,而后忽然想到什么,扭头飞奔进寝室,拿起一面金背六瓣菱花铜镜,双手捧于胸前,走到了她面前。


    纪莹往镜中一看,被自己眉心亮起的金色纹路吸引了目光。


    此纹由两只圆首尖喙的鸱鸮组合而成,散发着金色光芒,给她的面庞镀上了一层神圣色彩。


    虎头大王本就自怜自爱,因为变成鬼后神色憔悴,已经好几日不曾揽镜自照,而今忽然见到如此光彩照人的自己,顿时喜笑颜开,沾沾自喜地欣赏了好一会儿。


    直到这双头小鸮纹黯淡下去,消失不见,纪莹才恋恋不舍地收回目光,想起自己见到这神秘纹路后,应该作何反应。


    “这是怎么回事?”


    她皱起眉头,不知这变化是好还是坏。


    卫暻却已从最初的惊愕中回过神来,缓缓收起铜镜,对公主说道:“殿下不是说过,曾有一只白狐衔了一只鸱鸮面具到您面前,这面具收进库房后,没多久就不见了。”


    公主的事情,他倒比本人记得都清楚。


    纪莹顺着他的话联想起来:“你是说……”


    两人对视一眼。


    卫暻点头道:“公主可还记得那鸱鸮面具的具体形貌吗?也是这双头模样么?”


    纪莹仔细回忆一番,摇了摇头:“我脑中只剩下一道模模糊糊的影子,记不清那面具到底长什么样了。”


    卫暻也不意外,沉吟道:“恐怕殿下心中也有猜测,这鸱鸮面具也许是一件神器,神器认主,已经依附在了殿下身上。”


    纪莹抚了抚眉心,没有说话。


    卫暻抬头看了她一眼,继续说道:“先前臣一直在想,殿下为何没被阴差接去地府,现在看来,也许就是因为这件神器。”


    纪莹一声不吭,走下软榻,在屋内转了一圈,抬头望了眼窗外高悬九天的明月。


    卫暻顺着她的目光望去,只见月光皎洁,高不可攀。


    “卫暻。”


    “臣在。”


    “你说,”公主语气疑惑,却又透出一种天然的向往之情,“为何会有神器选择我呢?”


    卫暻沉默片刻。


    他不是伯府嗣子,依着家中大人安排,做了多年富贵闲人。


    然而身在勋贵之家,耳濡目染,又岂会对权力毫无敏感呢?


    若为家族着想,他现在就该回避这个话题,以免卷入足以令家族倾覆的祸事。


    然而望着那九重天上的明月,他却下意识依从本心,顺着公主说道:“天命之子,必有异象,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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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白鱼入舟、醉斩白蛇,今有白狐赠宝、神器认主,殿下此生,恐怕不会止步于此。”


    纪莹不知道卫暻怎么突然文绉绉的,什么白鱼入舟、醉斩白蛇,也不知是用了什么典故。


    尽管如此,她那野兽般的直觉,却已让她懵懵懂懂地生出了一种名为野心的东西。


    她喃喃道:“可我已经死了,又能有什么作为呢?”


    卫暻道:“事在人为,岂能妄自菲薄?”


    纪莹回头,望向他。


    卫暻这才发现自己说得太多了,慌忙闭嘴。


    两人对视片刻,以卫暻仓皇行礼告退结束。


    纪莹望着他奔入寝室的背影,靠在窗边,再次抚了抚自己眉心。


    翌日。


    一夜无梦,纪莹从聚烟而成的吊床上醒来,由着卫暻服侍自己穿衣梳头。


    这人昨晚上落荒而逃,今天却又一大早就来等着伺候,唯恐被谁抢了先似的。


    纪莹注意到他眼里也时不时就闪过纠结之色,似乎自己都搞不懂自己在想什么。


    他自己都这样,公主又岂会揣测他的想法,只心安理得地享受着他的侍奉。


    卫暻也就难得有机会展现出几分才艺,一双巧手,把发髻梳得纹丝不乱,再将一顶十二树花冠戴于发髻上,贵主冠浮动,金钿相照耀,铜镜中的人影便如一枚明珠,格外熠熠生辉了。


    看到公主脸上露出满意之色,卫暻心里松了口气,不枉他早上悄悄回了趟伯府,向阿娘身边的婢女请教了一番。


    他退后两步,不禁由衷说道:“难怪贵妃给殿下取字悬黎,悬黎为古代美玉,正好与殿下相称。”


    纪莹听到这声恭维,欣然点头,然而转念想起阿娘给她取字时,脸上那慈和的神色,却又不禁心中一痛。


    她转过身,不想让卫暻瞧见自己神色变化,却见屋外匆匆奔来一名婢女,在门口站定,对着卫暻焦急说道:“驸马,长史不见了。”


    纪莹一怔。


    婢女飞快说道:“长史向来勤勉,今日却迟迟未起,奴方才敲了好久的门,见里头没人应声,便擅自撞门闯了进去。谁知屋里空空荡荡,桌上摆着一尊形状奇异的香炉,旁边撒了一地香灰,依稀可见几枚凌乱的脚印。”


    “求求驸马,救救银竹阿姊吧。”婢女说到最后,已经有了哭腔,“她这恐怕是被什么妖物掳了去,只怕有性命之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