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她居然是

作品:《长公主的篡位实操指南

    “聪明。”


    张瑞平故作高深,轻轻点了点头示意,只是在逗小孩玩,这一肯定的举动便让小小少年李善行乐开了花。


    两个傻小子只知道在她面前傻乐,一点心思都没有,张瑞平很少处在不用和别人勾心斗角的状态里,一时还有些不适应。


    结合冷姐和李善行的说法,这位李大人应该是去了北直隶做官。


    自己一个人去了北直隶当官,却将妻儿留在原地受苦,吃不饱穿不暖的,看样子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做官也是狗官。


    “说起来,好久没见爹了。”


    李善良的声音里带着委屈的哭腔。


    李善行立刻阻止他,“说什么,忘了娘怎么说的!不许哭闹,过了今冬,娘就带着咱俩找爹去。”


    “哦。”李善良委屈道。


    “哥,我知道了。但你别跟娘说,说我又哭着找爹,她会不高兴的。”


    李善行撇嘴,“你看我傻吗?”


    小小年纪,懂事坚强得让人心生怜爱之意。


    “知道你们爹叫什么名字吗?”张瑞平问道。


    北直隶大大小小的官,她或多或少有过耳闻。


    她倒是要瞧瞧,她认不认识这个负心汉王八蛋。


    李善行和李善良都摇了摇头。


    李善良突然心生一计,“娘知道。”


    话刚一出口,被李善行拍了一下肩膀,“笨蛋,你难道要去问娘!”


    “我记得娘的房里有爹寄的书信!万一有爹的名字呢!我去拿!”


    李善良说完就一溜烟跑了出去。


    “等等,娘回来会生气的。”李善行也跟着跑了出去。


    李善行本来是要阻止弟弟,进了屋子才发现李善良已经麻溜地将信揣在怀里,面上端起神秘的微笑,看样子是惦记很久了。


    “你怎么知道娘放在哪里?快放回去。”


    “哥,娘每次把我们哄睡了就会把它拿出来看,我有一次睡不着装睡,被我给瞧见了。”


    李善行严词拒绝道:“放回去。”


    李善良小心翼翼,“哥,你难道不想知道咱爹叫什么吗?”


    简单一句,诱惑十足。


    ……


    哥俩儿没多久便回到了张瑞平所在的屋子里,风风火火冲了进来。


    将信件仔细拆开,铺平在塌上。


    李善良不识字,李善行倒是认识几个单个蹦的字,但根本读不懂信中的意思。


    “木……子……四……”李善行艰难辨认挑出自己认识的字。


    “哥,啥意思啊?”


    李善良只能过来凑凑热闹。


    李善行脸憋得通红,找借口道:“你等等,我还没看完。”


    过了一会儿,“哥你要看多久?”


    “哎呀,好多字先生还没教。”李善行迫不得已说出来实情。


    张瑞平在一旁观望了一阵,等到兄弟俩没有办法的时候,开口嘲笑道:“看不懂就别逞强了,快给你们娘亲放回去,偷拿信件可不是好孩子。”


    李善行有了主意。


    他找来一块木棍,跑去院子里对着木门的方向,在松软的土地上照着信件一笔一画勾勒。


    他写的是最后一行落款,虽然看不懂字,但他明白这一行就是爹的名字。


    “大人姐姐,你帮我们看一下,这些字怎么念。”


    张瑞平抬眸看向门口,李善行的功课应该不怎么样,他写的字如同螃蟹横爬,还偷工减料少了笔画。


    尽管如此,她还是认出来那三个字。


    张瑞平沉默一阵,脑海里有一点恍惚,怎么会这样……


    李善行和李善良放回信件便飞奔回来,气喘吁吁地问她,“大人姐姐,怎么样,我爹叫什么名字?”


    两人稚嫩的声音将张瑞平从回忆中拉了回来。


    她没有回答兄弟俩的问题,反而问道:“善行、善良,你们俩知道这里是哪里吗?”


    “我家啊。”李善良脱口而出道。


    李善行倒是听懂了她在问什么,认真答道:“这里是南直隶淮扬省,菜州县瓜渡村。”


    对了……全都对上了……


    听到这个地名,张瑞平非常肯定,李善行和李善良是那个人的孩子。


    看着兄弟俩兴致勃勃的样子,她有些于心不忍。


    “李正德。”


    “这个就是你们父亲的字。”


    李善行写的正字少了一横,德字少了一点,仿佛命运使然。


    兄弟俩乖乖地听着她念出这个名字,一脸孺慕之情。


    对于京城来说,李满乾不过是一个小小兵部主事;对于东陵省来说,李满乾是作威作福、恶事做尽的调粮使;对于张瑞平个人来说,她看不起李满乾这样首鼠两端的小人。


    但对于李善行和李善良,李满乾却是他们终日难得一见,极度依赖信任的父亲。


    张瑞平的心情一落千丈,她此时此刻当然不能告诉这两个孩子,说他们的父亲早就去世了。


    同时也意味着她无法面对冷姐。


    世间居然这么狭小,李满乾怎会是冷姐的丈夫!


    张瑞平自认,虽然李满乾最终没有死于她之手,但她是想让他死的,如果落到她手里,她不会让他好过。


    复杂的情感缠绕在张瑞平心间。看样子,这三个人对李满乾的感情非常深厚。


    不过,她做事自然有她自己的道理。就算她现在知道了李满乾的身份,倘若他还活着,她依旧会选择杀了他。


    内心挣扎中,她也不断坚定了心中一团团信念。


    冷姐从外头洗衣回来,张瑞平通过窗户看到外面晾着她的那件白色衣裙,随风飘荡。


    “善行,善良,看看娘带回来了什么好东西。”冷姐在外头喊道。


    李善行和李善良玩耍得忘乎所以,各自从一处犄角旮旯钻了出来,沾了一身灰。


    “哇。”李善良惊呼一声。


    “是鱼!”李善行道。


    冷姐对这两个小崽子的反应很是满意,颇得意地介绍道:“娘洗衣服的时候,搁着水就看见了,一棒槌下去,就那么准给击中了。”


    “这鱼新鲜着咧,刚死。娘今晚就做了它,做成鱼汤,咱们补补身子。”


    光听着娘亲的描述,兄弟俩的哈喇子都要流到地上了。


    “娘,我好饿啊,什么时候开饭啊。”


    “两个小馋猫,想吃饭烧火去。”


    李善行和李善良馋得等不及,立马跑去搬柴烧火。


    张瑞平在里屋沉默地看着一切,直到傍晚时分,黛珺行医归来,进了屋子来瞧她的状况如何。


    村里不年不节的,没有用烛火的,天稍微一黑,屋子里便完全暗了下来。


    张瑞平半躺在塌上,看着黛珺一点点靠近,忽然问道:“黛医师,我现在能洗澡吗?”


    “大人,我先看看您恢复的情况吧。”


    张瑞平解开外衣翻身趴下,黛珺稍做检查,趁着这个空档,张瑞平向她讨要了一样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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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黛医师,你有没有南直隶的地图舆册。”


    “大人要地图做什么?您现在正是修养生息的时候,可不能到处乱跑。”


    张瑞平换了一个姿势,将双臂垫在脑袋下面,“现在用不上,以后要用。”


    “有倒是有,不过您先安心养病,等您好了能活动的时候我再给您。”


    面对病患的时候,黛珺倒是出奇得强势。


    黛珺检查完毕,松了口气,“大人,您的恢复情况还不错,稳妥起见,想洗澡还是再等个两三日。”


    她们这边结束,屋外也飘起炊烟,鱼汤的鲜香味传遍了整个茅草小院。


    冷姐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鱼汤进来,放在榻上一旁的小桌子上,“女君,粗茶淡饭,莫要嫌弃。这鱼汤您小心烫,没什么事情的话,我就先出去,不打扰您了。”


    “冷姐,不用这么客气。”


    张瑞平开口,阻止了妇人要出去的动作,“对了,我的骨头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长好,您今年有什么打算吗?我也好早做准备。”


    “没什么事情,我和孩子一直住在村里,不会走的,女君尽管可以安心住下。”


    奇怪了,这两个孩子不是说要去找爹吗?


    “冷姐,你丈夫一直不在家吗?为何不去北直隶找他?”


    她叹了口气,“南北不通关,去不了。”


    “再说,这两个孩子自小在乡野长大,那边的话,也不一定能适应。我那个当家的,在当地另娶了女人,有了家室,深宅大院的不通气,去了做甚?”


    “我算是看清了,这男人啊,屁用没有,有没有都一个样,我自己一个人这么多年,也把两个儿子养的白白胖胖。”


    “供他们读书、学本领,将来好自己养活自己。”


    她声音放低道:“说起来,我那个当家的好几个月都没送钱过来了,估计已经将这两个孩子都忘干净了。”


    “孩子还小不争气,天天念叨着要找爹,我也就偶尔骗骗他们,绕个远路去镇上买上三个铜钱的糖,也就不闹腾了。”


    冷姐靠在墙边上,语气多了几分沧桑感。


    “你一个人养两个孩子,实在辛苦。”


    张瑞平摸出床褥下面的一对银簪,“这不过是寻常物件,可以任意赎买,我身上也没有多余财物,便将这对簪子送你,需要时也能解了一时燃眉之急。”


    冷姐睁大了眼睛,推却道:“这……这怎么好意思,我怎么能收您的东西。”


    “冷姐,不谈黛医师,我危难之际蒙受你的照料之恩,这本就是你应得的,况且,我有自己的考量,你就收下吧。”


    “那也不用这么着急,现在就给了我,女君实在太客气了。”


    冷姐大约懂得一点张瑞平这样人的处事立场,不收反而显得她太较真儿。


    她爽快道:“……行,那我也不扭捏,便收下了,鱼汤记得喝。”


    “冷姐,若是日后有难处,也可以拿着簪子来找我。”


    “好。”


    冷姐满口应下,根本没想过这回事,也没有问去哪儿找,她想这不过是张瑞平随口一句的承诺。


    哪有照顾了人一阵子,便要一直扒在人家身上吸血的道理。


    张瑞平给她,她便接着。多的,可就不敢要了。


    喝了鱼汤后,天完全黑下来。在这个过程中,张瑞平的双眼也慢慢适应下来。


    外边月色甚好。


    她的良心驱使,她不能继续住在这里,不如便趁着今夜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