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 闻噩耗

作品:《二嫁夫君

    金秋的稻谷被送进空置多年的粮仓,今年这季的忙碌倒也算是了结了。


    顾若芙张罗着将多出的谷子卖出去,所得收入尽数交由陈太守分配给了农户。


    “陵江府这些年,还真是头一次这样大规模的往外运粮。”宋怀真看着一车一车装载而出的粮食,忍不住感慨。


    顾若芙也是颇为赞同,“太守大人功不可没。”


    宋怀真侧眸看着顾若芙脸上松快的神情,一时陷入了深思,半晌在顾若芙转眸瞧着他时,才忽的开口道:“蓉蓉也是功不可没。”


    这一声“蓉蓉”喊的顾若芙顿时有些不自然,脸上本还绽放着的笑意顿时僵在了脸上。


    宋怀真见她这般模样,觉得自己失言,内心悲痛之余连忙致歉道:“我只是听父亲他们都这么叫你,所以才…”


    说着尚觉不够诚恳,又实在难以直面顾若芙脸上的神色,连忙避开顾若芙的神色,躬身弯腰道:“多有冒犯,还请见谅。”


    顾若芙看着跟前总是一言不发就道歉的宋怀真,不禁失笑出声,连忙虚扶了一把,“宋解元实在谦虚了,不过一个称呼而已,况且你是宋叔的儿子,又较我年长些,按着我幼时母亲说过的玩笑话,我现在也该称你一声‘兄长’,不必如此小心谨慎。”


    宋怀真一时不知该作何回答,面上犹疑的问道:“什么玩笑?”


    顾若芙抿唇笑了笑,“当初我们还不知你的存在,宋叔又一直不肯成家,所以我母亲曾说要叫我认宋叔做义父,以后好给他养老送终。”


    听到这话,宋怀真的心中有一瞬的失落,脸上的神情却陡然松快了下来,喃喃自语道:“是啊,当时也不知我的存在。”


    顾若芙没听出他话中之意,依旧感慨道:“现在好了,宋叔与你相认,这么多年也总算有了个归处。”


    宋怀真瞧着一脸纯然的女子,心里的想法几乎快要按耐不住了,可他恪守了多年的礼教规矩,终究是容不得他做出撬人墙角之事。


    “姑娘,不好了!”江左急急赶来,脸上也是一片苍白慌错之意,顾若芙脸上的笑意瞬间退却,眼眉之间止不住的惊跳起来。


    “怎么了?”


    江左喘了口气,站到顾若芙身侧低声哀痛道:“老夫人,只怕是不好了。”


    顾若芙立即回身朝顾府的方向奔去,身上平日里宽松便捷的服饰却在此时成了累赘,叫她跑起来难免有些磕磕绊绊,差点一时不查摔倒在地。


    宋怀真连忙将人扶住,环视了一圈周围未见有车马,但所幸顾府离此到也不算太远。


    “得罪了。”宋怀真牵起顾若芙的手,带着人朝另一个方向跑去,“我知道有一处巷子,去顾府会少些路程。”


    顾若芙此时也顾不得旁的了,跟着宋怀真的步子跑了起来。


    盛京,永安侯府。


    肖鹤渊满脸倦容的回到府中,仰躺在椅子上,抬手疲乏的揉了揉眉心。


    想起适才的对峙之言,眼底是遮不住的狠厉。


    “公子,市井之中的流言快压不住了。”松青也不想在这个时候触霉头,可这消息也不得不报。


    今日下值之时,本与同僚约着答谢吃饭,可一时大意,让文越郡主钻了空子,被堵在了厢房里,肖鹤渊起先并未留意,往里走才瞧见了衣衫略有不整的文越郡主,瞧着她脸上那副得意中带着些许羞涩之意,肖鹤渊心中顿时警铃大作,吓得他立时夺门而出。


    慌乱之间,却叫人钻了空子,文越郡主的侍女当即大喊出声,酒楼里本就人多眼杂,更何况此事本就是被做了局,说他意图轻薄文越郡主之言,不出片刻便传的人尽皆知。


    肖鹤渊心神烦躁,想到此事便觉得怒不可遏,恨不得将那做局之人统统杀之后快。


    松青瞧着上首之人极力的克制住自己怒火的模样,想着他这半年来的拉扯回旋,本以为会叫文越郡主知难而退,可却不想这女子是丝毫脸皮都不要,为了逼他家公子就范,连这等自毁清白之事都做得出,荣王也实在糊涂,就这样陪着女儿胡闹,大肆宣扬。


    松青忍不住叹口气,瞧着肖鹤渊的模样,想来方才入宫定然是没讨到好,若是陛下真的就这么下旨赐婚,他家公子只怕是在劫难逃。


    肖鹤渊只觉得胸口被一口恶气堵的难受,沉沉的目光在桌案上扫了一圈,最后落在了那只白玉瓷茶盏上,立即执在手中狠狠的朝地上砸去。


    “哐当”一声骤响,松青吓了一激灵,连忙往后退了两步,弓着身子试图减少自己的存在感


    “呼。”


    肖鹤渊重重的舒了口气,又依坐了回去,几息沉默之后,才沉沉的压着嗓音开口道:“今日可有陵江府的消息。”


    自打肖鹤渊从陵江府回来后,被安插在那边的人手每隔一两日便会送回来一封信,里面会交代顾若芙的一些日常之事。


    松青有些为难,“昨日才来的信,今日应当是没有的。”


    “昨日有,今日就不能再有了吗?!这是谁立下的规矩!”


    肖鹤渊一声怒喝,可松青听着心里实在憋屈,暗自腹诽道:“这不是你自己定下的不要过密的规矩嘛。”


    肖鹤渊瞧着他那副憋着话的样子,气的拿起一本书册就往松青身上砸,“这也不行!那也不行!要你何用?”


    松青正准备低头继续挨骂,忽然听到窗外响起一阵扑棱声,转头一眼便瞧见了一只海东青,松青瞧着绑在鹰腿上的茧筒,顿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这只海东青本是留在陵江府的,以备不时之需用来传递紧急信息的,可现在出现在这里,松青忍不住心里哀叹,本还想着早些回去陪着素月,可瞧此情景,只怕是要愿望落空了。


    松青解了茧筒,顶着上头那个要吃人的目光快速的将信件递过去,然后立即退到一旁的阴暗处站着,试探遮掩一下自己的存在感。


    只一眼,肖鹤渊捏着字条的手瞬间收缩,一拳砸在了桌案上,神情阴翳至极。


    松青不敢擅自打量,但也知道恐怕事有不好,否则那头也不会动用海东青来传讯。


    沉默许久,肖鹤渊沉沉的吐了口气,冷冷道:“你亲自带人去一趟陵江府,蓉蓉祖母病逝,你替我去送一送。”


    松青得了令,正欲退下。


    “呵!”


    一声冷笑在寂静的室内化开,一股毛骨悚然的感觉压在松青的身上,让他动不得分毫,忍不住抬眼去看。


    肖鹤渊垂着眸子,将神色掩盖在了灯光的投射下,但薄唇之上的冷峻之色实在叫人惊心,紧绷着的下颌昭示着主人此时的咬牙切齿之意。


    松青见他这副样子,忽想起来公子临走那日同宋解元对峙的模样,忍不住在心中设想,难不成是表小姐真同那个解元有了什么纠葛?做了什么逾矩之事。


    可随即松青又觉得事情没有这么简单,但肖鹤渊现在这个样子,他可不敢打探半分,只得低着头等着对方发话。


    “另外再寻个机会,把宋怀真那厮给我狠狠的教训一顿,最好把他那张脸给我毁了。”


    嘶!


    松青听到这话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他不可置信的抬眼望向上首处坐着的那个人,实在不敢相信,这么恶毒的话当真是他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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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子说出来的。


    又不是手段阴狠的内宅妇人,怎的还用上了毁人容貌这般见不得光的手段?


    况且,松青真的觉得他家公子说这话时真的是像极了一个多年独守空房,不得夫君喜爱的正室娘子,因为嫉妒靠着美貌独占夫君的妾室,而发了失心疯的模样。


    松青瞧了瞧自家公子那一张脸,心中觉得实在没有必要。


    表小姐若是只因着相貌就能中意一人,那放着他家公子不选,却偏偏瞧上了旁人,未免有些眼盲心瞎了。


    松青战战兢兢不敢应声,这样缺德的事儿他还真没干过,若公子只是简单的吩咐让他套个麻袋给人揍一顿,那他定然二话不说,可是干这样的事儿实在是不光彩至极。


    “公子,这…”松青支支吾吾想要再次确认,他家公子可不能因为一时冲动就做出这样诡异的决定。


    肖鹤渊心中正烦乱无比,听着松青这吞吞吐吐的为难语调,立即又拍了桌子,大声斥责道:“怎么?使唤不动你了?还是说你下不去手?还要我教你怎么动手?”


    瞧瞧!


    瞧瞧这恼羞成怒的话!


    松青觉得他家公子真的是魔怔了,只得硬着头皮应下声:“是。”


    气氛正焦灼之间,门外传来一道沉稳的脚步声,“自己没什么用着了别人的道,还好意思发脾气!”


    松青听到这声音,立即觉得得救了,连忙转头看向来人。


    永安侯面色不虞的跨步走了进来,肖鹤渊刚一刀眼过去,便瞧见了站在父亲身后的张氏,立时有些心虚慌乱的不敢瞧着来人。


    永安侯看着儿子躲闪的目光,立时忍不住嘲讽道:“吆喝!你小子居然还有吃瘪,中计的时候。”


    肖鹤渊不想搭理父亲,可是对于张氏又不得不解释,立即有些别扭的从座上起身,快步走到二人跟前,对着张氏行礼道:“母亲。”


    听着张氏颇为无奈的应了声,肖鹤渊的眼眶也染着些许红意,辩解道:“今日之事是文越郡主刻意为之,我什么都没做。”


    永安侯虽站在二人之间,但瞧着儿子全然无视他的样子顿时气急,推搡着肖鹤渊的肩头道:“母亲母亲!你老子我还站在这呢!”


    肖鹤渊经历今日之事本就觉得无力至极,现在被永安侯这样一推,立即顺势摔坐在地上,竟还朝着两人露出一个心伤至极的神情来。


    张氏见状,顿时心软的不行,方才来的路上心里想着的那些话,此刻是全然忘了个干净,连忙扒拉开永安侯,蹲到肖鹤渊跟前将他拉起来。


    “你推他干嘛!孩子本来就够烦心的了。”张氏不赞同的斥责着,关怀的对着肖鹤渊安抚道:“没事,蓉蓉那边我自会去解释。”


    肖鹤渊一听,心中一喜,可脸上却依旧是一副悲伤至极的做派,“多谢母亲。”


    “嘿!你小子什么时候学的这副假把式?”永安侯见着妻子被蛊惑了的样子,连忙将人拉到自己跟前,对着肖鹤渊警告道:“收起你这副死德行!有本事对着蓉蓉丫头用啊!在这里恶心你老子干什么?!”


    “你能不能少说两句!”张氏不赞同的反驳道。


    永安侯真是被气笑了,拉着妻子理论道:“芸娘,你别看他这副死德行,你忘了我们刚才说的了?这事已经闹到陛下那了,荣王死咬着不松口,非要这小子负责任,若是真的一道圣旨下来,他还能有通天的本事抗旨不成?”


    张氏也知此事兹事体大,皱着眉不再说话。


    肖鹤渊却立即跪在张氏跟前,“我自有解决之法,只求母亲来日在蓉蓉跟前替我解释两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