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搭讪?算账
作品:《偏要吻》 渐渐地,宴会近尾声。
大家纷纷告辞。
沈惜算半个主家,也帮着送人出门上车。
一辆辆豪车驶出酒店,沈惜吐了口气,揉了下快绷僵硬的脸。
这时,她接了个电话,学校打来的,电话那头学生处老师的声音很急促,说是关于明天篮球赛礼仪队的事情需要立即确认。
沈惜一边应声,一边用余光看到顾驰渊的身影消失在旋转门后。
修长的背影,英阔,挺拔,轻易引着人们的视线。
沈惜挂了电话,跑过去等电梯。
她小跑时裙摆飞扬,露出纤细的脚踝。
发髻也有些松散,几缕碎发垂在耳际。
她准备按下按钮,一个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陈一函换了一身运动服,背着斜挎包。
他站角落里,声音里带着迟疑。
沈惜转身,看到平时球场上活力四射的男生此刻显得有些拘谨。
运动鞋很干净,但能看出已经穿了一段时间。头发似乎刚洗过,还带着微微的湿气,身上有洗涤剂清香,与宴会厅里的香水味截然不同。
"你怎么会在酒店?"沈惜提着裙子走过来。她注意到陈一函的目光在她身上停留了一瞬,又很快移开。
"打零工挣点生活费,已经干了四年了。"陈一函挠了挠后脑勺,"我在宴会部做服务生,刚才在二楼帮忙。"
他的手指关节有些发红,应该是长时间端盘子留下的痕迹。
"这样啊……"沈惜的声音不自觉地柔和下来。
她知道陈一函家境一般,但没想到他这么辛苦。想起球场上他意气风发的样子,与此刻是鲜明的对比。
沈惜跟陈一函是在球场见过,没什么深交,但她能感觉出来对方的意思。
每次训练结束,他总会"恰好"经过她休息的长椅;下雨天,她的储物柜里会多出一把匿名留下的伞。
这些小细节,她都记在心里。
一时间,两人面对面,看着对方,不知说些什么。
大堂的钢琴声若有若无地飘来,气氛微妙而安静。
沈惜注意到陈一函的喉结滚动了一下,似乎想说什么又咽了回去。
微信有新消息,沈惜划开:篮球赛礼仪员的衣服换了中式长裙,让选号码。
屏幕上展示着几套设计精美的旗袍式礼服,除了头和手,哪儿都不露。
沈惜给陈一函看手机,“这衣服也好看,我就担心会不会热。”
陈一函挠挠头,“听体育系主任说,顾先生找校长紧急开会,议题里有礼服的事。说最好是中式的,突显传统文化和体育精神相得益彰!” 原来如此。
沈惜脑补顾驰渊一本正经地说那些理由的画面,还有在车里问她---穿给谁看?
“你是顾少的家人?”陈一函的目光在她精致的妆容和华丽的礼服上扫过,"没想到你是富家千金。"
他的声音里带着些许距离感,仿佛突然意识到两人之间的鸿沟。
沈惜忙摆摆手,“我在顾家打工,顾夫人对我好,让我一起来。”
“这样啊!”陈一函声音亮起来,往前迈了一步,脸一红,又退回去,“我,我没别的意思。就是想邀请你来看篮球比赛。我想当冠军。”
沈惜笑了笑,“好啊,到时候去给你加油。”
陈一函很雀跃,忙从帆布包里掏出一盒巧克力给沈惜,"酒店自制的,你尝尝。"
包装有些简陋,但系着精致的丝带,"我特意跟甜点师傅学的,做了好几次才成功。"
沈惜刚拿在手里,就听见电梯"叮"的一声。荣莉和顾驰渊走出电梯。
顾驰渊的目光在看到她手中的巧克力时微微一顿,随即恢复如常。
“惜儿,咱们回去了。”荣莉优雅地站在大堂中央,一身华服泛着温润的光泽。
沈惜跟陈一函说球场见,拿着巧克力走到荣莉身边。
她能感觉到顾驰渊的视线落在自己背上,如芒在背。
站在原地的男生恋恋不舍看着她,轻轻挥了挥手。
"他是谁啊?"荣莉问沈惜,目光中带着了然和几分探究。
"校篮球队的同学,勤工俭学。"沈惜简短地回答,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巧克力盒子。
"他是不是对你……"荣莉想点破,但没明说,"惜儿长大了,有些事,自己想清楚。"
沈惜攥了下巧克力盒,举目找顾驰渊。
他人高腿长,几步走到大门外。
夜风掀起他的衣角,勾勒出精瘦的腰线。
他从口袋里掏出烟,拢住火机,将烟头靠近火焰,点燃。
火光映照下,他的侧脸线条格外分明。
只吸两口便掐灭。
烟头的火星在划出一道弧线。
起风时,烟气尽散。
不远处,顾夫人已经坐进车里,沈惜帮忙关门,绕到另一侧。
她的裙摆被夜风吹得猎猎作响,发髻彻底松散,长发在风中飞舞。
拉门的一刻,顾驰渊抢在她身前。
顾驰渊把西服外套随手扔进车里,抬手松了松领带,俯身扶着车座对母亲说,"刚才那个人是校队的队长,我想再跟他聊聊下周的友谊赛细节。" 他顿了顿,余光瞥见站在一旁的沈惜,"沈惜也一起去。"
荣莉正低头整理手提包,闻言皱眉道,"她个姑娘去做什么?你们男人之间谈比赛,她跟着多不方便。"
顾驰渊直起身体,不着痕迹地挡在车窗前,将母亲探究的视线与沈惜隔开。
他望着沈惜微微泛红的耳朵,声音放轻了几分,"他们认识,上次校际联赛就是沈惜帮忙联系的。有熟人在,谈话不会冷场。"
私厅的打扫还没结束,酒店经理紧急通知清扫人员先撤。
顾少回来了。
顾驰渊攥着沈惜的手腕将她拽进私厅,雕花木门在身后重重合上。
他转身将她困在门板与自己之间。
眼底里,是危险的暗色。
"陈一函呢?"沈惜的背脊紧贴着冰凉的门板,喉间发颤。
"走了。"他冷嗤一声,指腹摩挲着她腕间泛红的肌肤。
窗外骤雨拍打玻璃,衬得他嗓音愈发阴郁:"现在该算算我们的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