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第七章
作品:《飞跃四合狱》 “砰——”
白昱程话音未落,步林的拳头就已狠狠砸在他的腹部,步林看起来瘦高,但那一击力道却是极重的,身形不稳的白昱程踉跄着撞向身后的宿舍铁门,□□与铁门相撞的巨响在空荡的宿舍里炸开。
“我不习惯别人和我贴那么近,抱歉。”步林嘴上说着抱歉,可紧皱着的眉头与黑不可察的眼睛里却满是厌恶,甚至还有几分不易察觉的恐惧。
“没事……”
白昱程抬起头来用一只手靠在门上以稳住身子,另一只手捂着腹部嘴角强扯出一个尴尬的笑:“是我没注意分寸。”
但其实步林不知道的是,白昱程刚才的靠近并非无意而为,在步林低头整理被角的那一刹那,白昱程错愕地注意到他左手手手腕被校服外套遮住的那一颗红色的小痣。
全中国在左手手腕处有一颗痣的人有很多,但是那么精准地与回忆里一样出现在腕骨上的人却很少。
会是巧合吗?
就在这时,钥匙串相撞的声响从隔音不算好的门缝传来,随着骤然逼近。意识到即将发生什么的白昱程迅速保持刚才的姿势蜷缩到墙角,正当他想要提醒依旧僵在原地的步林时,倏然间门外的碰撞声声音一滞,宿管却已大力推门破门而入,宿管的目光刀锋般扫过两人:“打架了?”
“不……”捂着膝盖的白昱程正准备用他精湛的演技糊弄宿管,但因为他们两人事先没有提前串通,所以步林也开口了:“他早上没吃饭低血糖犯了。”
刚才还容光焕发但是被步林这一拳揍的面色苍白的白昱程顺势蜷缩得更紧,声音虚弱:“对……”
宿管又狐疑地看了一眼白昱程,可能因为刚才的目光全放在了步林身上,导致他并没有想起刚才白昱程进门时到底是不是这副模样,他转过身闷哼一声,将门开到最大后一边朝外走一遍用背影向两人威胁:“不舒服就去校医室,不准擅自关门。”
随着回荡在走廊里的钥匙的碰撞声逐渐变小,两人一直悬在嗓子眼的心才安稳地落回了胸腔,白昱程抬头向步林望了一眼,噗嗤一声笑了。
“你笑什么?”步林蹙着眉问。
“省状元没骗过老师吧?”白昱程靠着墙颤颤巍巍地站起身来,人还死鸭子嘴硬地嘲笑步林:“你紧张地发丝都在颤抖。”
因为位置的改变,此刻的步林恰好又落入了那束偷藏进他们宿舍的阳光里,在这束光的照耀下,步林那因为心虚而微微颤抖地发丝便格外显眼。
步林身形一晃,撤出了那束阳光的包围圈,他走到白昱程面前,板着脸向这位脸上洇着冷汗的“死鸭子”问:“还好吗?”
“没事。”白昱程勉强地摇了摇手,故作坚强地说:“这种程度歇会儿就好了。”
“……”步林冷漠地挑了挑眉,转身向他的置物柜走去。
与白昱程那帮放试卷的人不同,步林的置物柜里满满当当地放着的全是各种没有拆封的药,种类多到连校医室来了都自愧不如。
步林熟练地从柜子里摸出一盒止痛药递给白昱程,冷声说:“现在吃,没效果我陪你去校医室。”
“怎么陪?”嘴比脑子快的白昱程又一次下意识地贱兮兮地去接步林的话:“未经允许擅自去校医室也算违纪哦。”
“……”
步林没说话,他狠瞪了一眼白昱程,面无表情地打开药盒取出一颗药放在手心里,随后他又顺手拿起一瓶被他放在床底的整箱矿泉水塞到白昱程怀里,如同给小孩喂药一样一手扣着他的后脑勺一手将那颗放在手心里的药强扣到他的嘴里,整个动作行云流水,极其熟练。
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但是药已经进嘴的白昱程懵逼地扣出一个问号:“?”
步林又扫了他一眼,冷声下令:“喝水。”
白昱程乖乖照做。
止痛胶囊奇怪的胶皮味随着冷水灌入咽喉,他喉结攒动,被吓脱魂的意识在空中盘旋几圈,随着药丸一起回到了他的身体里。
白昱程的唇部还若有若无地残留着步林指尖的冷意,他下意识地舔了舔唇,迟到的意识在他的身体里尖叫:“他刚刚做什么了?!”
这种事情放在别人身上白昱程都不会说什么,但是这个人偏偏是步林。
白昱程对步林的那份悸动本就没有消退,这样一闹,更是使得他本藏于心脏深处的火焰又一次升腾起来,滚沸的血液烧地他耳尖又红又烫。
“还疼吗?”步林冷不丁地问。
“不疼了。”白昱程倏地站起来,故作镇定地说:“好了,一点事没有。”
他甚至还夸张地补充了一句:“步大夫真是妙手回春啊。”
步林用看智障的眼神看着白昱程,欲言又止,最后他还是把那盒止痛药一股脑地丢给了白昱程,说:“拿着吧,下次挨打了也能吃。”
“下次挨打了可以找步大夫吗?”蹬鼻子上脸的白昱程歪头凑近,笑得像只狡黠的狐狸。
“……”
步林愣了一下,“滚。”
白昱程哑然失笑。
已经学会叠被子的两人让宿管进来验收,在确认没有问题后,两人便从宿舍离开。
距离下课还有不到二十分钟,白昱程索性也不去操场,连哄带骗地强让步林和他一起“回教室”。
“你要去哪儿?”步林拦住朝着与操场反方向走去的白昱程问。
“带你翘个课。”白昱程晃了晃手里的半瓶矿泉水,“今天天那么热,我们在教室里舒舒服服地吹风扇不好吗,干嘛要上赶着去操场挨晒?”
步林抬头望了一眼刺眼的太阳,抿唇默认跟了上去。
不知是不是为了躲巡逻老师,白昱程并没有走他们回来的那条大道,反而从岔入另外一条从竹林丛生的小路一路向下走去。
对校园还不熟悉的步林有些疑惑,他虽然方向感不好,但是依旧敏感地注意到了这不是回四合院的路。
“你要去哪儿?”一直老实跟在白昱程后面的步林问。
白昱程加快了步伐:“回教室啊。”
步林防备地环视了一眼周围,警惕地问:“你不会要把我卖了吧?”
白昱程:“……”
无辜的白昱程:“你看我像这种人吗?”
“知人知面不知心。”步林说:“谁知道你会不会因为我揍了你一拳就把我拉到小树林里面揍回来?”
白昱程再一次笑了,他向前走了几步,将面前碍着他们视线的竹林扒开,让那坐落在四合院下方的校医院显露在步林视野里。
“你知道咱们学校唯一一个有卖冰饮的地方在哪儿吗?”白昱程神秘兮兮地问。
步林没说话,脸上俨然一副你看我可能知道吗的模样。
“在校医室。”
“所以你说的冰饮就是金银花露?”步林接过白昱程手里还冒着冷气的金银花瓶,不可置信地问。
“那可不。”一手抱着两瓶金银花露一手拿着半瓶矿泉水的白昱程得意洋洋地说:“你可别小看这瓶金银花露,你要是来的晚了还没有呢。”
步林沉默了。
白昱程的体温高,连带递来的冰金银花露的玻璃瓶上都泛着一股热气,步林不适应地从口袋里拿出一张纸包在瓶身上,隔着纸巾将那瓶金银花露给端回了教室。
因为第三节课解释要听听力的缘故,步林和白昱程两人前脚才踏进教室,后脚在山脚下的操场上课的学生们也已经小跑着回到了教室。
“我靠金银花露!”一回到教室周祁就瞥见了白昱程放在桌上的金银花露,他毫不忌讳地拿起来将铁质的瓶盖拧开,率先灌了大半瓶进肚。
“别在门口站着堵门。”白昱程又从桌洞里拿出刚才买的另外一瓶放在桌上,说:“这体育课怎么给你上的像才从水井里爬出来一样?”
“别提了。”回到座位的周祁从桌洞里摸出一包还没来得及开封的纸,一边擦着额上的热汗一边向白昱程吐槽:“让谁带咱们不好,偏让那个杨方丈来带咱们,你又不是不知道那个老师话多事多,四十五分钟的体育课愣是听他讲了三十分钟的废话,最后五分钟也不解散,让我们一直跑操跑到下课。”
杨方丈全名杨天源,是巡逻老师里出了名的“四大名捕”,他除了爱在上体育课的时候和学生讲述他高三的那些“峥嵘岁月”外,更喜欢在学生因为违纪受罚时像个和尚一样捧着他的“毒鸡汤”强行灌输给这些倒霉学生。
“那很惨了。”白昱程贱贱地说:“幸好这节课我没去。”
“……”已经被晒得没力气的周祁给白昱程比了个中指,懒得搭理他。
“安静——”才从办公室取回新听力试卷的英语课代表学着刘静老师的模样站在前门,说:“刘老师让你们赶紧回座位,她说这次听力再考个实验班第一就让全班同学从今天起每晚晚留下练听力,什么时候回到清北班平第一什么时候放你们自由。”
谁能懂冰镇金银花露真的很解渴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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