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着一身戎装、不怒自威的陆嘉铭，王大妈吓得两腿发软，但嘴上还硬撑着。


    “陆团长，我……我就是听别人说的，随口一说，我啥也不知道啊！”


    陆嘉铭没有看她，只是慢条斯理地擦拭着桌上的配枪。


    金属的冰冷光泽，映着他毫无波澜的脸。


    “王同志，在部队里，造谣生事，破坏军属团结，这是小事。”


    他顿了顿，抬眼看向王大妈，目光锐利如刀。


    “但，凭空捏造‘苏联技术’，给军属扣上‘里通外国’的帽子，这在政治上意味着什么，你应该清楚。”


    “这已经不是简单的邻里矛盾了，这是在动摇我们的革命队伍，是敌特分子的惯用伎俩。”


    “敌特”两个字，如同一道惊雷，劈在了王大妈的天灵盖上。


    她的脸色瞬间煞白，嘴唇哆嗦着，再也说不出一句辩解的话。


    “我……我说……”王大妈彻底崩溃了，“是姜晴晴！是文工团的姜晴晴跟我说的！她说江初瑶是资本家大小姐，技术来路不正，让我……让我在大院里帮着传一传……”


    有了第一个突破口，事情便迎刃而解。


    陆嘉铭让小李顺藤摸瓜，又找到了两个被姜晴晴暗示过，但没有附和的军嫂。


    人证俱全。


    第二天，姜晴晴被一纸命令叫到了军区政治部办公室。


    面对政治部主任和脸色铁青的陆嘉铭，她还想狡辩。


    “主任，我是冤枉的！我只是为部队着想，担心江初瑶这种成分不好的人混进来……”


    “住口！”


    政治部主任猛地一拍桌子，将几份按着鲜红手印的证词摔在她面前。


    “为部队着想？为部队着想就是无中生有，恶意中伤一位为部队做出贡献的功臣家属吗？”


    “姜晴晴，你的思想，已经滑到了危险的边缘！这是赤裸裸的嫉妒和倾轧！”


    看到那几份证词，姜晴晴的最后一道心理防线彻底崩塌，瘫软在椅子上。


    处理结果很快下来。


    记大过处分一次！


    撤销年度所有评优资格！


    停止一切公开演出，在文工团内部做深刻的公开检讨！


    最后，也是最让她难堪的一条：立刻去向江初瑶同志，当面道歉。


    当姜晴晴面如死灰地站在江初瑶面前，被迫从牙缝里挤出“对不起”三个字时，周围死一般的寂静。


    所有人都伸长了脖子，想看江初瑶的反应。


    是会大度地表示“算了”，还是会假意客套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