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春的午后，阳光透过落地窗洒进许耀的办公室。他坐在宽大的办公桌前，指尖轻轻敲击着一份企划书——那是林嘉赐刚刚送来的婚礼策划案。


    "兄弟，你这求婚都过去半年了，婚礼再拖下去，谢听筠都要以为你反悔了。"林嘉赐翘着二郎腿，笑得促狭。


    许耀没理会他的调侃，目光落在策划案首页的照片上——那是他和沈令衍在大学毕业典礼上的合影。她穿着学士服，怀里抱着一束向日葵，笑得明媚如初。


    "场地选好了吗？"许耀合上文件，抬眼问道。


    林嘉赐立刻来了精神："三个选择：马尔代夫水上别墅、普罗旺斯古堡，或者......"他神秘地压低声音，"A大物理实验室。"


    许耀的手指顿了一下。


    沈令衍最近总觉得许耀有些奇怪。


    他频繁地出差，手机总是调成静音，甚至有天深夜她醒来，发现他站在阳台上低声和设计师讨论着什么"星空顶"和"量子隧道"。


    "你最近在忙什么？"某天早餐时，沈令衍终于忍不住问道。


    许耀面不改色地给她倒了杯橙汁："新实验室的装修。"


    沈令衍眯起眼睛——她太熟悉这个表情了，每次许耀撒谎，右眼的睫毛就会轻微颤动。但她决定暂时不拆穿。


    与此同时，谢听筠正拉着程橙和苏黎在咖啡厅密谋。


    "婚纱要订哪家？Vera Wang还是Elie Saab？"谢听筠翻着杂志，突然压低声音，"许耀居然找了Carlo Riva来设计戒指！就是给英国皇室做珠宝的那个！"


    程橙推了推眼镜，电脑屏幕上显示着A大物理系的3D建模图："重点是这个——他要把整个婚礼现场做成可交互的量子物理模型，宾客走过红毯时会有粒子特效。"


    苏黎难得露出惊讶的表情："所以他这半年频繁回A大，是为了..."


    "重修物理实验室。"三人异口同声。


    周末大扫除时，沈令衍在书房抽屉里发现了一个烫金信封。


    "A大物理实验室使用许可......"她念到一半突然停住，因为附件里掉出一张手绘设计图——熟悉的实验楼被改造成了婚礼殿堂，中央通道两侧是发光的粒子对撞模型，穹顶竟是浩瀚星空的投影。


    图纸右下角有一行小字：


    **"许你今生今世，如粒子纠缠，永不分隔。——Y"**


    沈令衍的眼眶瞬间湿润。她小心翼翼地把图纸放回原处，假装什么都没发生过。


    婚礼前一周，许耀突然说要带沈令衍回A大参加校庆。


    夜色中的校园静谧美好，他们沿着当年常走的小路来到物理楼前。奇怪的是，整栋楼漆黑一片，只有顶楼实验室亮着微光。


    "要不要上去看看？"许耀的声音有些紧绷。


    电梯门打开的瞬间，沈令衍屏住了呼吸——


    实验室被改造成了微型宇宙，无数光纤从天花板垂落，像星辰倾泻而下。正中央的粒子对撞机模型缓缓打开，露出里面的戒指盒。


    "其实......"许耀单膝跪地，声音微颤，"当年在这里做实验时，我就想好了要在这里求婚。"


    沈令衍看着这个为她造出一片星空的男人，突然笑了："所以这就是你最近鬼鬼祟祟的原因？"


    婚礼这天，A大物理楼前铺满了白色花瓣。


    沈令衍穿着缀满星辰的婚纱站在休息室，谢听筠正手忙脚乱地帮她调整头纱。


    "别动！"周小雨举着相机大呼小叫，"这个角度绝了！程橙你快看光效！"


    程橙在平板上快速滑动："再等三十秒，太阳光会正好透过棱镜形成彩虹......3、2、1——"


    一束七彩光芒突然洒在新娘身上，宛如神迹。


    与此同时，礼堂内的许耀正紧张地整理领结。林嘉赐坏笑着凑过来："现在逃跑还来得及。"


    许耀没说话，目光牢牢锁定大门——那里，沈令衍正挽着父亲的手臂缓缓走来。阳光透过特制的衍射玻璃，在她身后洒下一路彩虹。


    ---


    "请新人交换戒指。"


    沈令衍颤抖着拿起那枚镶嵌着蓝钻的戒指——戒托内侧刻着精细的薛定谔方程。当她将它推入许耀的无名指时，整个礼堂的"粒子"突然开始发光流动，在两人周围形成绚丽的能量场。


    "这是......"


    "量子纠缠模型。"许耀低声解释，"就像我们，无论相隔多远......"


    "都会保持联系。"沈令衍接完他的话，在宾客的惊呼声中主动吻了上去。


    穹顶的星空投影突然变幻，显示出两人从初遇到现在的所有重要时刻：图书馆的初吻、篮球赛的矿泉水、实验室的激光光谱......最后定格在今天的婚礼画面，下方浮现一行公式：


    **Ψ(爱情)=|沈令衍??|许耀?**


    晚宴上，喝醉的林嘉赐跳上桌子宣布："这对新人的蜜月旅行将在——"


    "南极天文台！"谢听筠抢过话筒，"他们要去看极光下的量子实验！"


    沈令衍惊讶地看向许耀，后者笑着凑近她耳边："还记得大二那年你说，想看极光下的粒子风暴？"


    月光下，新娘的眼泪折射出璀璨光芒。许耀轻轻吻去那滴泪水，完成了十七岁那年未说完的告白：


    "许你今生今世，不离不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