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街巷鱼香里的猫型迷踪
作品:《他夏了冬天》 周四清晨的绒毛闹钟还没响,何阳的黑猫耳就被林小满的橘猫爪拍得发颤。两人蹲在宋凛的书桌上,尾巴尖焦躁地扫着绒毛日历——不知为何,今早醒来就维持着猫型,校服衬衫和橘猫背带裤堆在爪边,像两团被揉皱的棉花。
“喵呜!(怎么办啊!)”林小满的橘猫尾卷住何阳的黑猫尾,爪子扒拉着窗台,“陈墨说今天要去拍绒毛市集……”何阳甩了甩尾巴,猫眼瞪成竖瞳,爪子指了指宋凛的旧手表——指针指向七点,少年已经在楼下喊他们上学了。
“喵!(先跑!)”何阳叼起自己的黑猫铃铛,林小满咬住橘猫发卡,两只绒毛猫顺着排水管溜下楼。宋凛的声音越来越近,何阳纵身一跃,黑猫毛在晨光中划过弧线,却在落地时看见巷口晃着鱼香的学姐——正是上次送情书的文艺委员,手里拎着袋小鱼干。
“呀!好可爱的小猫!”学姐蹲下身,小鱼干的香气勾得何阳的黑猫鼻直颤。林小满的橘猫耳警惕地竖起来,爪子拽着何阳的尾巴往后缩,却被学姐撒在地上的银鱼干吸引,爪子不自觉地往前探。
“喵呜……(好香……)”林小满的尾巴卷住鱼干袋,何阳的黑猫瞳却骤然缩紧——学姐藏在身后的网兜闪着冷光,分明是来抓流浪猫的。他猛地扑过去,爪子拍掉林小满嘴边的鱼干,叼起同伴的后颈就往巷子里跑。
“站住!我的猫!”学姐的喊声在身后响起。两只绒毛猫在垃圾桶间穿梭,何阳的黑猫毛蹭过墙角的青苔,林小满的橘猫爪踩碎了废弃的牛奶盒。何阳回头,看见学姐带着几个男生追来,网兜在阳光下晃得刺眼。
“喵!(往旧仓库跑!)”何阳甩了甩尾巴,转向堆满木箱的废弃仓库。林小满紧跟其后,橘猫尾扫落了蜘蛛网,却在拐角处撞上巡逻的保安。两人连忙躲进纸箱堆,何阳的黑猫耳贴着箱板,听见学姐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奇怪,猫呢?”学姐的声音带着疑惑,鱼香越来越浓。何阳的猫眼眯起,爪子摸到箱底的旧校服——不知是谁丢弃的,布料上还留着熟悉的皂角香。他突然想起宋凛教他的格斗术,黑猫瞳闪过一丝冷光,用爪子推了推林小满:“喵!(准备变身!)”
“喵?!(现在?!)”林小满的橘猫耳惊得竖成飞机耳,却在何阳的眼神逼迫下,跟着集中精神。微光闪过,两只绒毛猫化作少年模样,何阳套上旧校服,林小满揪着橘猫背带裤的吊带,两人藏在纸箱后,听着学姐的脚步声停在门口。
“找到了!”学姐带人冲进来,网兜直扑纸箱。何阳猛地站起,旧校服下摆扫过箱沿,眼神冷得像冰——这是他第一次在宋凛之外露出如此高冷的神情。学姐愣住了,看着眼前这个眼神锐利、嘴角紧抿的少年,一时忘了动作。
“滚。”何阳的声音低沉,带着猫科动物的威慑力。学姐反应过来,示意男生动手:“抓住他们!这两个小乞丐偷了我的猫!”何阳侧身躲过挥来的网兜,拳头精准击中男生的腹部,动作快如闪电,正是宋凛教他的锁喉技变种。
“砰!”另一个男生被他扫堂腿绊倒,林小满趁机踢翻鱼干袋,橘猫爪在地上划出痕迹。学姐尖叫着扑来,何阳侧身避开,却被她指甲刮过脸颊——一道血痕迅速渗出,染红了旧校服的领口。
“找死。”何阳的眼神更冷,膝盖顶住学姐的肩窝,在她倒地前收了力道,却依旧让她疼得尖叫。他站直身体,双手插兜,旧校服的破洞露出细瘦的小臂,脸上的血痕让他看起来像只受伤的野猫,眼神却高傲得像王。
“你……你是谁?”学姐捂着肩膀,吓得后退。何阳没说话,只是用脚尖踢开网兜,黑猫瞳里映着她惊恐的脸。林小满赶紧捡起地上的黑猫铃铛和橘猫发卡,拽了拽何阳的袖子:“快走!”
两人冲出仓库时,何阳听见身后传来学姐的哭喊声。他没回头,双手依旧插在旧校服兜里,脸上的血痕在阳光下泛着红。林小满看着他高冷的侧脸,橘猫耳抖了抖:“何阳……你刚才好凶啊……”
何阳没说话,只是加快了脚步。巷口的风吹起他的旧校服下摆,露出的双腿细瘦却有力,每一步都带着格斗后的稳沉。他想起宋凛打架时的样子,想起少年永远挺直的脊背和冷冽的眼神,突然明白,有些姿态早已刻进骨子里。
“何阳!”宋凛的声音突然响起。少年跑过来,看见他脸上的血痕,眼神瞬间冷下来,指尖颤抖着想去碰,却又怕弄疼他,“怎么回事?谁干的?”
何阳看着宋凛焦急的脸,高冷的表情瞬间瓦解,黑猫耳委屈地撇下来,尾巴(虽然现在是人型)却想卷住对方的手腕:“哥……我……”话没说完就被宋凛打横抱起,少年的力道大得惊人,仿佛要把他揉进骨血里。
“先去医务室。”宋凛的声音带着压抑的怒火,腕间银质手链晃得飞快。何阳趴在他怀里,闻着熟悉的皂角香,突然觉得,刚才的高冷和打架都像场梦,只有此刻宋凛怀里的温度才是真实的。
林小满跟在后面,橘猫耳晃着:“学长!是那个文艺委员!她想用网兜抓我们……”宋凛没说话,只是低头看着何阳脸上的血痕,眼神冷得能冻伤人。何阳蹭了蹭他的胸口,小声说:“哥,我赢了哦……我把他们都打跑了……”
宋凛的身体一僵,低头看着怀里少年亮晶晶的眼睛,突然笑了,眼底的温柔像化不开的糖浆:“嗯,我的小猫最厉害了。”
阳光透过巷口的梧桐叶,照在宋凛抱着何阳的背影上。何阳看着他手腕上的旧手表,突然觉得,脸上的伤口好像也不疼了。他知道,无论自己变成猫还是变成高冷的样子,哥哥都会找到他,抱住他,用所有的温柔来治愈他的伤口。
医务室的消毒水味刺得何阳的黑猫鼻直颤时,宋凛正用棉签蘸着碘伏轻擦他脸上的伤口。少年的动作极轻,棉签刚碰到血痕,何阳就条件反射地瑟缩了下,黑猫耳在人型状态下虽未显形,却让他后颈的绒毛根根倒竖。
“别动。”宋凛的声音沉得像浸了水的皂角,指腹轻轻按住他的下颌。何阳盯着少年腕间晃荡的银质手链,暖炉吊坠反射的光映在碘伏瓶上,晃出细碎的亮斑——那光斑像极了昨晚月光下宋凛眼中的温柔,可此刻却被一层寒冰覆盖。
“是她先拿网兜……”何阳的声音越说越小,指尖无意识抠着旧校服上的破洞。林小满的橘猫耳在门口晃了晃,爪子扒拉着陈墨的相机包:“学长,真的是文艺委员带人抓猫!何阳为了护我才……”
“知道了。”宋凛打断他,将纱布剪成猫爪形状。何阳的睫毛猛地颤动——少年总记得他怕疼,连包扎都要剪成他喜欢的模样。消毒水的刺痛混着皂角香袭来,他突然想起小学时被流浪狗追,也是这样被宋凛抱在怀里,用带着体温的掌心捂住眼睛。
“疼吗?”宋凛的指尖在纱布边缘按了按,语气终于软了些。何阳摇摇头,却在看见少年眼底的红血丝时,尾巴(人型状态下化作腰间的痒意)不受控制地想卷住对方手腕。他知道宋凛昨晚又熬夜改他的绒毛画稿,此刻定是又急又气。
“学长,”陈墨突然开口,镜头对准何阳脸上的纱布,“监控拍到文艺委员带人进仓库了。”宋凛“嗯”了声,替何阳整理好旧校服领口,指腹擦过他锁骨上未褪的红痕——那是昨夜强吻留下的印记,此刻被阳光照得透明。
“哥,”何阳突然抓住他的手,“别去找她麻烦……”宋凛挑眉,黑猫瞳里的冷意翻涌:“你的脸被划开一道口子,让我别麻烦她?”他的声音不高,却让医务室的空气瞬间凝固。何阳的喉结滚动,想起宋凛为护他跟混混打架时,也是这样不容置疑的语气。
林小满的橘猫尾突然从门缝里钻进来,卷住何阳的脚踝晃了晃:“何阳,陈墨说绒毛市集有卖会发光的猫爪绷带!我们去买……”话没说完就被宋凛的眼神冻住。少年将纱布最后一角粘好,指尖在何阳耳后(即使人型也依旧敏感的位置)轻轻揉了揉。
“放学再说。”宋凛站起身,校服领带松垮地挂在脖子上,“林小满,送何阳回教室。”何阳急得想拽住他,却被宋凛按住肩膀:“乖乖待着,别乱动。”少年的背影消失在走廊尽头时,何阳听见他腕间旧手表与银链碰撞的声响,那声音像极了暴雨前的闷雷。
“他肯定去找文艺委员了!”林小满的橘猫耳抖成筛糠,“上次有人撞掉何阳的猫耳发带,学长可是把那人的篮球架都拆了……”陈墨推了推眼镜,镜头扫过何阳脸上的猫爪纱布,默默调出监控录像——画面里,宋凛正堵住文艺委员的去路,眼神冷得像腊月的冰。
午后的阳光晒得课桌椅发烫,何阳趴在桌上,指尖一遍遍描摹宋凛留下的猫爪纱布。林小满的橘猫爪扒拉着他的胳膊:“何阳,你说学长会不会把人打住院啊?上次你被篮球砸到,他可是……”
“他不会。”何阳突然坐直,黑猫瞳里闪着笃定的光,“他知道我不喜欢血腥味。”话音刚落,教室门被推开,宋凛站在门口,校服袖口沾着半片落叶,指关节却泛着不自然的白。何阳的心跳漏了一拍——少年从不允许自己身上沾到不属于他的痕迹,除非……
“过来。”宋凛的声音听不出情绪。何阳跟着他走到楼梯间,刚想问什么,就被按在墙上。少年的鼻尖蹭过他脸上的纱布,皂角香混着一丝若有若无的铁锈味袭来:“还疼吗?”
“哥,你是不是……”何阳的指尖触到他袖口的褶皱,那里藏着片撕碎的鱼干包装纸。宋凛没回答,只是低头,在纱布边缘的空隙处印下一个轻柔的吻。温热的唇瓣擦过伤口边缘,让何阳的后颈绒毛瞬间炸开,人型状态下化作细密的战栗。
“以后再遇到这种事,”宋凛的声音闷在他颈窝,“第一时间喊我,听到没?”何阳的黑猫瞳湿润了,他想起仓库里挥来的网兜,想起宋凛此刻指尖残留的微颤,突然觉得脸上的伤口疼得厉害。他用力点头,尾巴(人型状态下化作腰间的暖意)卷住宋凛的腰。
“知道文艺委员为什么抓猫吗?”宋凛替他理了理旧校服领口,指腹擦过他唇瓣,“她说看你跟林小满变成猫时……很可爱。”何阳的脸“唰”地红透,黑猫瞳里闪过羞恼:“那她也不能……”
“嗯,”宋凛打断他,指尖在他耳后轻轻按揉,“所以我让她明白,有些‘可爱’只能我看。”少年的眼神恢复了平日的温柔,却在何阳看不见的角度,闪过一丝不容置喙的占有欲。何阳蹭着他的掌心,突然觉得,脸上的猫爪纱布也变得温暖起来。
放学的铃声响起时,何阳的猫爪纱布上多了颗宋凛贴的星星贴纸。林小满的橘猫耳晃到他面前,爪子递过袋发光绷带:“学长让我给你的!说晚上给你换……”陈墨跟在后面,默默拍下何阳脸上的贴纸——那星星贴纸,和宋凛校服内侧绣的“阳”字同款。
“哥,”回家的巷口,何阳突然停下脚步,黑猫瞳映着夕阳,“你刚才……是不是把她的小鱼干全扔了?”宋凛侧头看他,耳尖微不可察地红了:“嗯,顺便让她知道,我的猫只能我喂。”
何阳的心跳猛地加速,他看着宋凛腕间的旧手表,指针正指向他们初遇的时刻。巷口的暖炉灯亮起,照得两人影子交缠,何阳脸上的猫爪纱布在微光中闪着柔和的光。他知道,那纱布下不仅是道伤口,更是宋凛用温柔和占有刻下的绒毛吻痕。
暮色漫过巷口时,何阳的猫爪纱布在暖炉灯下泛着微光。他蹲在绒毛信箱前,尾巴尖卷着宋凛送的星星贴纸,正往信封上贴——那是给外婆的信,画着戴猫爪绷带的黑猫耳少年,旁边的银渐层猫举着发光的小鱼干。
“在写什么?”宋凛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指尖轻擦过他脸上的纱布边缘。何阳的黑猫瞳亮晶晶的,举起信封晃了晃:“给外婆看我的新绷带!她说猫爪形状的伤口会招来好运……”话音未落,尾巴突然扫到信箱底部的暗格——那里藏着他去年夏天捡到的魔法邮票,印着会发光的猫爪图案。
“哥,你看这个!”何阳扒出邮票,星光墨水在暮色中闪烁。宋凛接过邮票,指尖触到背面的绒毛涂层,突然想起市集老太太说的“星光邮票能寄给最想念的人”。他看着何阳脸上的猫爪纱布,喉结滚动:“想寄给谁?”
“当然是……”何阳的话被突然响起的猫薄荷铃铛打断。林小满的橘猫耳从围墙外翻进来,爪子举着张荧光便签:“何阳!陈墨拍到文艺委员转学了!她书包里全是被撕碎的猫爪贴纸……”
宋凛的眼神暗了暗,不动声色地将星光邮票塞进何阳掌心。何阳却没注意,只顾着拽住林小满的袖子:“真的吗?那她会不会……”“不会再有人抓你了。”宋凛替他扣好校服领口,指腹在他锁骨上的旧疤处停顿——那是他初中时为护何阳留下的,此刻与脸上的新伤遥遥相对。
夜风渐起时,何阳趴在暖炉边画绒毛日历。最新页上,他用星光墨水描出宋凛替他贴纱布的场景,少年的指尖泛着柔光,旁边写着:“哥哥的吻比魔法药膏还灵。”宋凛坐在他身后,替他梳理被风吹乱的发丝,腕间旧手表的指针划过九点十五分——那是何阳往常犯困的时刻。
“哥,”何阳突然转身,黑猫瞳映着暖炉火光,“星光邮票能寄给未来的我们吗?”宋凛的动作一顿,看着他掌心的发光猫爪,突然想起多年前的雨天,蓝伞下的少年也曾这样问他:“哥哥,我们会一直在一起吗?”
“能。”宋凛接过邮票,贴在何阳画好的信封上,“只要写上‘给十年后的绒毛与暖阳’。”他的指尖在信封上画了个隐形的暖炉图案,那是只有他们懂的绒毛密语。何阳的尾巴卷住他的手腕晃了晃,星光邮票的微光映得猫爪纱布发亮。
深夜的月光爬上窗台时,何阳的纱布被宋凛轻轻揭下。伤口已结痂,在月光下泛着淡粉色,像极了他掌心的猫爪胎记。宋凛的指尖悬在伤口上方,突然俯身,在结痂处印下一个极轻的吻:“还疼吗?”
何阳的黑猫瞳瞬间湿润,他想起白天宋凛堵住文艺委员时,指关节泛白的模样,想起少年袖口藏着的鱼干包装纸碎片。他猛地抱住宋凛,把脸埋进对方颈窝:“哥,以后别再为我打架了……”
“好。”宋凛的声音闷在他发顶,掌心在他后颈的绒毛处轻轻按揉,“但有人欺负我的小猫时,哥哥必须在。”他的语气不容置疑,像极了绒毛日历里永远挺直脊背的银渐层猫。何阳蹭着他的锁骨,突然觉得,结痂的伤口也变得温暖起来。
凌晨的绒毛信箱突然发出微光,何阳睡前塞进的星光信封正被一道光束托起。邮票上的猫爪图案闪烁着,与宋凛腕间的银质手链遥相呼应。林小满的橘猫耳在隔壁窗台晃了晃,爪子捅了捅陈墨:“你看!何阳的信发光了……”
陈墨推了推眼镜,镜头对准升空的信封:“星光邮票的魔法启动了。”光束中,信封上的画渐渐活动起来——戴猫爪绷带的黑猫耳少年被银渐层猫抱在怀里,暖炉火光跳跃,旁边的鹦鹉正喊着“宋凛是大笨蛋”,却被猫爪轻轻捂住了嘴。
何阳在睡梦中咂了咂嘴,黑猫耳蹭着宋凛的胸口。少年的掌心覆在他脸上的结痂处,像护着全世界最珍贵的宝物。宋凛低头看着他熟睡的脸,想起白天何阳打架时高冷的模样,突然笑了——他的小猫啊,明明怕疼得掉眼泪,却总在保护别人时露出尖爪。
“何阳,”宋凛轻声唤着,指尖划过他唇瓣,“十年后的我们,也要像现在这样。”窗外的星光落在绒毛信箱上,与信封上的魔法邮票交相辉映,仿佛在见证这个关于绒毛与暖阳的约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