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雪猛然起身，双眼怒火四烧，瞪着杨明像是要撕碎他：“看什么看？你眼神往哪儿瞄呢？”


    “我哪敢？”杨明翻了个白眼：“我还指不定看清的是不是你那双肉腿呢。”


    “你骂谁？！”林雪瞬间炸了，拳头攥得咯吱响。


    杨明耸耸肩，语气讥讽而理直气壮：“我看得是乔姐的裤子，关你屁事。”


    “哼。”林雪鼻腔轻哼：“就你？给狗爷看都不配。”


    “啪！”


    一声脆响，在屋里荡开。


    杨明反手一记脑瓜崩：“啪”地一下敲在林雪额头。


    “哎呦我去！！”林雪抱着头哇哇叫唤，一脸不可置信：“你是狗啊动手还这么狠？！”


    杨明咧嘴一笑：“这都算温柔的。”


    他的眼神掠过她的衣角，似有意似无意道：“要是昨晚我没拉你裤腰一眼，估计我都得失眠一整夜——粉色边缘真挺可爱。”


    林雪整个人当场石化。


    她昨天……


    穿的确实是粉色底边的小裤裤！


    脸颊一瞬间从苍白到涨红，仿佛血液全涌了上来，连耳朵尖都在发烧。


    她颤抖着声音怒喝：“你都看见了？”


    杨明懒洋洋点头，语调漫不经心：“看见个大概，毕竟黑灯瞎火的。不过嘛……你睡觉翻身还挺有风情，狗爷我倒是睡着前多看了几眼。”


    “杨——明！！！”林雪一声大吼，抄起脚边的大皮箱直接丢了过去：“我要杀了你！！！”


    “哎呦别动不动玩命啊！”杨明闪身躲过，嘴里却还是嘲讽不止：“女汉子当久了，脾气也暴躁起来，你再凶点干脆去练摔跤算了。”


    两人一个扑一个逃，像疯子一样绕着房子打转，屋子里顿时鸡飞狗跳。


    抓头发的抓头发，掐脖子的掐脖子。


    惨叫声接连不断地传出来——


    “你特么咬人是不是？！”


    “狗崽子别挠我脸！！！”


    “啊呀别扯领口啊，我衣服刚买的！”


    外面的人听了一头雾水，以为房里闹出了什么事，差点想报警。


    可里面俩人已经扭成一团，打得难解难分。


    最终，杨明占了些许身高的优势，一把将林雪按倒在地上。


    林雪喘息如牛，满脸通红，嘴角几乎要滴出血似的，咬牙切齿地嘶吼：“你……给我等着！”


    而杨明坐在一边揉着胳膊上的牙印，悠悠地道了一句：


    “啧……狗牙还真够尖的。”


    ——


    三人抱着箱子走出老旧的小区时，一个个都是满身狼狈。


    杨明脸上带着三道爪痕，林雪手臂上的那一排牙印清晰可见，像是某种胜利的勋章。


    林雪咬着牙开口：“这就是你说的房子？这地儿能活人住吗？”


    “囊中羞涩嘛……暂时的。”乔雅冰笑得很勉强，像是用苦撑的笑容糊住了尴尬。


    一位浓妆艳抹的胖女人叼着烟卷走了过来，扔下钥匙就掉头走人，甚至懒得打招呼，只留下一句干巴巴的：


    “左边上数第一个屋子。”


    “房东……”乔雅冰试图解释，但她声音低到了不能再低。


    两个年轻人默契地看着对方，又一起朝天翻了个白眼。


    他们推开门的那一瞬间，一股潮腥的陈年霉味扑面而来。


    屋里只有两张破床板，一只脱漆严重的大衣柜，墙皮剥落得像干枯的皮肤。


    空间确实宽敞，四五十平，但——


    只有一个卧室？


    还有一个共用卫生间外带开放式厨房？


    林雪几乎是本能地炸了毛：“怎么住？总不可能让我跟这臭男人睡一间吧！”


    “简单处理。”乔雅冰拉开箱子，抽出一张布单将两床之间轻轻隔开：“我和你们分开睡，各边一人。”


    “不行！！！”林雪拍案反对，激动到语无伦次：“那……那你和他在隔壁不就——”


    她突然愣住。


    话没说完却被杨明猛抽了后脑勺一掌：“发癫呢你想啥？她是咱姐，你想歪歪还想不想活了？再啰嗦你就滚地板去！”


    “你不也住在那边？你咋不去？”她愤愤反驳。


    “你以为我想跟你一块住啊？”杨明撇嘴冷笑：“我这是给你留面子。明天开始剪你指甲——一个男人天天长甲片晃来晃去恶心死了。”


    林雪简直快咬碎牙齿。


    她咬牙暗誓：下次一定要给他一点“好看”。


    ——


    收拾房间已是六点多，乔雅冰提议出去吃饭，选了一个路边摊。


    热腾腾的碳烤滋啦作响，酒瓶子摆在桌中间，气氛稍稍松弛了几分。


    然而乔雅冰忽然压低声音道：“姐姐现在的收入不太够支撑我们三个了。”


    “所以……小冰，要不要接一份副职？”她转向杨明：“在我们会所做个服务员，陪喝酒也是有的。一个月也能拿个一百多。”


    杨明与林雪一怔：“就这么点？”


    两人异口同声地看向彼此，神色迥异。


    林雪第一次意识到现实的残酷。


    而杨明，则只是皱眉沉思：“我的酒量……我也没试过，好像从未真正醉过。”


    乔雅冰噗嗤一笑，眼波流转，带着几分暧昧：“吹吧你，这种话说出口都脸不红。”


    刘姐见他一身土包样走进章丘人事部，第一句话便是冷哼：“你就是从山沟出来的吧？这么老套的名字‘杨明’，听着就像村里小学教师。”


    可杨明也不急不恼：“你见过哪个山里的泥巴孩长得比我干净？”


    他脱掉外衣换了制服，在造型师手下完成洗心革面般的改造之后，再次出现在镜中——轮廓分明、皮肤净润，身段笔直。


    刘姐看得眼直，竟有一瞬的愣神；而乔雅冰更是眯起眸子笑了。


    她望着杨明背影低声呢喃：“弟弟变帅的样子……真性感。”


    ——


    当天夜里。


    杨明给宿舍的人打了声招呼，就直接离开了学校，跟着乔雅冰去了ktv，不过并非是思思ktv。


    其实不去上课，对于杨明来说才是正确的。


    老师讲的，他根本就听不进去，还没他讲的好。


    可是李思思却也因此，对杨明彻底失望了。


    刘姐的目光停在乔雅冰脸上片刻，喉头轻咳两声，才缓声道：“既然是你弟弟，那就由你亲自教他吧。今晚22房有几个重要客人，让他先上手练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