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质问
作品:《深雪之间》 金德看到这个笑容,心里莫名发冷,就听萧景棋道:“什么时候的事?”
金德低眉道:“早间的时候。”
“早间的事,怎么不等朕死了再说。”
他闭了闭眼,继续道:“您在贵妃娘娘的宫中,奴实在不知道如何和您说。”
“哦,是吗?一整日你都找不到时候跟朕说。在你眼中,朕是什么很好糊弄的人,随便一个什么理由都能打发朕?”
萧景棋的语调很是平静,金德却像是被什么咬了一口,扯着嗓子道:“陛下圣德仁厚,奴实恐陛下因一时怜悯而做出欠妥之策。太尉大人好不容易同陛下站成一条线,若是因为一个御侍翻了脸又怎么得了。”
萧景棋倏地站起,手上的折子飞出,精准地砸到了金德的额角,那奏折外边是硬板,被砸的地方顿时流下一缕鲜血,金德被砸得头昏眼花,却咬着牙不叫出声来。
“胡言乱语!朕与太尉的关系怎么会被一个女子左右!朕是一国之君,朕的人被带走了,朕都不过问一句,日后宫中如何看朕,太尉如何看朕,朝臣如何看朕!”
萧景棋从桌后走出,脸上像是挂着寒霜,“知道朕最忌讳什么人吗?朕最忌讳的,就是你这样自作主张的人。”
“你私底下使的那些手段,朕都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你跟了朕八年,出生入死,这是你应得的。但千不该万不该将脏腌手段放在朕面前。”
金德听出了其中的失望之意,心中一慌,膝行上前抱紧萧景棋的腿,“陛下,陛下,奴错了!奴错了!”
他几乎痛哭流涕,“奴是有私心,可奴万死也不敢害陛下啊!在这么个风口上,楚丞相就等着抓您的错处,大臣们都在盯着您,一点风吹草动,都会影响朝中的局势。太尉手握重兵,行事向来无所顾忌。而陛下您......靠的只有自己啊!走到现在,历经了多少辛苦,实在是容不得半分差错。太尉前脚将人接走,定是怒火未消,陛下若强要接回祝姑娘,若被有心人传出去,就是陛下与太尉争夺一个女子,非但陛下在朝上的颜面不保,只怕到时祝姑娘才是真的留不住命了!”
萧景棋怒不可遏,他一脚掀开金德,咬着牙,指着他的鼻子道:“你的主子到底是谁!是朕!朕是天子,他再如何强,也只是朕的臣子,过去是,现在是,未来也是!你口口声声说为了朕好,朕倒是看你是处处考虑太尉,若你这么在意太尉,索性将你送去太尉那。”
金德被掀得几步远,闻言,双目瞪大,抖了下,见萧景棋转身要走,他反应过来,爬向萧景棋,再一次抱住萧景棋的大腿,仰着头,涕泗横流,“陛下这是要诛奴的心!奴的心都是向着陛下的,又何来向着太尉之说。陛下现在在气头上,奴明白陛下的心,陛下要为此取奴的性命奴也心甘情愿,只一个,今夜若是陛下非要接回祝姑娘,就从奴的尸身上踏过去。”
萧景棋都给气笑了,“你算什么东西,你的命能值多少。”
金德摇头,一字一句道:“奴不过是贱命一条,奴的一切都是陛下给的,奴也不是在威胁陛下。”
那张白胖的脸上露出少见坚定的神色,“陛下,您现在去也于事无补,这么久了,祝姑娘是生是死已是定数。夜间宫中这么多双眼睛,陛下您万万不可动。若您要接回祝姑娘,大可再挑个时候。若是......若是祝姑娘被太尉处死......”
金德咽了口唾沫,直视着萧景棋的眼,“奴愿意给她赔命。”
萧景棋又是一脚踢开他,阴冷地笑了两声,“好,既然你这么说,朕自是不能不听从。”
见萧景棋神情,似乎真的有取他性命的意图,金德一时有些错愕,整个人都停顿了一下,但到底姜还是老得辣,很快他反应过来:笑话,现在要是露了怯,不用明日了,现在萧景棋就能要了他的命。面上立即又露出一副忠心耿耿的忠贞模样,其间神色的转换简直让人难以发觉。
金德想给自己一耳光,在宫中这么久了,早该知道饭不能乱吃,话不能乱说,在宫中都是要命的。
方才气氛到那了,他嘴上一时没把上门,那些愿意为帝王而死的话就这么吐露了出来。只他费了半条命才从一个小内侍爬到帝王最得眼的位置,还没好好享几天福,当然不愿死。
但话已说出口,金德也必须撑着,他梗着脖子,扎扎实实地磕了个响头,“谢陛下。”
要说金德有一项能力超越众人,就是那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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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能力,演戏起来自然流畅,毫无作秀痕迹。
萧景棋不再说话,脸色变得淡了些,他不让金德起身,金德也就一直以磕头的姿势跪着,良久,他才说话,“出去,去领罚。”
金德起身,往门口走了两步,又反身下跪,磕了几个头,这才走了出去。
待走到门外,才发觉两条腿已经软得像豆腐,抖个不停,已经不能再往前走一步。
守在一旁一长脸白面的内侍连忙上去扶着他,“干爹,这是怎么了?”
金德往边上一看,借着烛光见他眼角的一颗泪痣,反应过来,这是他的干儿子之一,名叫李良,长得尚算清秀,孝敬给得足,做事也甚是贴心懂事。但他现在郁闷烦躁得紧,只觉这李良怎么这么不会看人脸色。
他扯开他的手臂,一个人慢慢往前移动,没回答他,只生硬道:“不必。”
李良像是没察觉,又上前要来扶住他,金德心里的那团躁火一下涌了起来,浑身也不知哪里来的劲儿,一把将李良推开,“滚!滚!瞧你这窝囊样,一辈子只能卑躬屈膝给人当奴才!”
李良似乎被吓,扑通一下跪倒在地,声音极为阴柔,“干爹息怒,干爹息怒。”
金德还要再骂两句,眼睛却扫到了宫里的灯火,突地狠狠地拧了李良的背心肉,低声骂道:
“争争抢抢,这么心急做什么,你们这些年轻的在想些什么,我一清二楚。我这身子骨还能活三四十年,轮不着你们。”
李良不敢叫痛,只缩着身子成一团。
到底怕惊扰萧景棋,金德拧了两下,便离去。
李良揉了揉被捏痛的肉,宫中的太监最是知道磋磨人的法子,人哪出地方掐着疼,哪个角度好使劲,都是一清二楚的。他呸了下,那双狭长不大的眼睛里折出一抹狠辣的光芒。
翌日,自宇文蕴醒来后,玄云就没消停过,一会儿叫她给他更衣,一会儿叫她给他端茶,一会儿说被褥不够软和,要玄云换一套新的被褥,一会儿又说帐中又蚊虫,吵得他躺不安宁,却不肯熏香,说味道太大冲得很,硬扯着玄云捉蚊子。
就在玄云被折腾得晕头转向之时,器罗进来解救了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