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还真易感期了

作品:《Omega少年是只小熊猫

    任务比想象中更困难,顾砚庭这个人类的性格和其他人类很不一样。


    如果目标对象是顾霄和医生,覃阮都不会这么挫败。顾砚庭的性格冷得能和极地相比,防线更是硬得像铜墙铁壁,覃阮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更令他苦恼的是,顾砚庭太忙了,总是形影无踪。自那天覃阮提出想送顾砚庭东西以示安慰却遭到拒绝后,到今天,他已经半个月没见过对方,就连每周两节的选修课都宣告延后三周,理由是代课讲师请假。


    覃阮依旧每天按时到工作室,可这段时间顾砚庭更是连工作室都不来,完全成了失踪人口。


    秦医生偶尔来工作室,后来也匆匆离开,那套半成的婚纱进度极慢,雇主却不着急,一切都十分祥和十分平静,唯独覃阮一个人郁闷。


    又是周五。


    在医院结束完又一轮治疗的覃阮接到顾霄的电话。


    “阮,这周长假,我打算去写生,你要一起吗?”


    覃阮人在马路口,问:“去哪呢?”


    “我哥在西城那边有个骑射场,附近的环境特好,很适合写生,要去吗要去吗?”顾霄的声音咋咋呼呼。


    覃阮迟疑片刻,应下:“去。”


    “那我们明天出发,去四天,你今晚收拾东西,我们明早去校门口接你!”


    “好。”覃阮敏锐的捕捉到对方话里的‘我们’,忍住了没问,挂断电话后问014:“你觉得他会去吗?”


    【014也不知道哦。】014宽慰他,【去碰碰运气吧,反正不去白不去。】


    “……”覃阮沉默,摇头,“开销得自己出,不能麻烦顾霄,我有钱的。”


    这个月补贴刚下来,手里头算上上个月省吃俭用以及兼职攒下来的钱,覃阮也算有点存款了。


    他沿途去超市买外出要用的东西,回到学校后翻出行李箱收拾,写生就背速写板足够,一套下来行李还算轻便。


    次日清晨,覃阮站在校门口,身旁放个小行李箱,手里就抱着速写板。他穿一身白色连帽卫衣,身体清瘦撑不太起,显得松垮,但人站得板正,像棵小白杨。


    不多时,一辆黑色轿车停在他身前,顾霄推门下来,帮他捞行李:“早上好,我们这个点出发,刚好去赶午饭。”


    覃阮应了声,和顾霄一起坐进后座,才关车门,对方就塞给他一盒晕车贴。


    “用这个,可以缓解晕车。”顾霄又拿个U型枕给他,“或者可以睡觉,睡一觉就到了。”


    “谢谢你。”覃阮接住U型枕,从自己包里找出对耳钉递给顾霄,“昨天买东西看见这对耳钉,觉得很适合你。”


    覃阮仔细观察过,顾霄很喜欢这类可爱的小玩意。


    “好可爱!”顾霄接住耳钉,迫不及待拆开,将耳垂上带着的一对耳钉摘下来收好,把覃阮送他的戴上,偏偏脑袋:“好看吗?”


    覃阮点头:“好看的。”


    耳钉是橘黄色的星星,很搭顾霄今天的鹅黄色上衣。


    见对方开心,覃阮心里很满足,这种感觉特别奇妙。他和顾霄互送东西也不是一次两次,覃阮仔细想过,这大概就是朋友间关系很好的表现。


    只是,这样的方式对顾砚庭不太适用。


    覃阮惋惜。


    再次表示人类形形色色,交朋友好简单又好难。


    想起某位冷得能冻人的Alpha,覃阮这才偷摸朝车前驾驶位上看看,是一张陌生的脸,不是顾砚庭也不是秦医生。


    他收回目光,放在膝盖上的手指捏蜷起,没忍住问旁边拿手机不停自拍的顾霄:“顾霄,你哥和秦医生最近很忙吗?”


    小熊猫心思缜密,以为提问加上个秦医生就不显得刻意,可谁知一问,自拍的顾霄立即扭头看他,猫眼弯起。


    “阮,”顾霄凑上前问,“你是不是对我哥有意思啊?”


    …


    “你别告诉我你看不出来那小家伙对你有意思!”


    秦一祝的声音很炸,大概是因为这骑射场地太过宽敞,不扯着嗓子说根本听不见。


    一阵马蹄声而过,沙尘追着扬,随之是破开空气的射箭声,紧接就有中靶的动静。


    被沙尘糊满脸的秦一祝咳嗽半天,拨开尘看着调转黑马过来的顾砚庭。


    这匹纯血黑马每年花费几百万护养,它似乎知道自己很贵,踏出的每一步都显得特骄傲,马匹上的Alpha衬衫马甲,很官方半专业的穿着,并不复杂,只身黑马之上,压迫感就仿若遮云密布,看得秦一祝连连后退好几步。


    “行了咱俩谁也别靠近谁!”秦一祝被顾砚庭那无形的信息素压得有点难喘,缓半晌才稳住。


    很显然,顾砚庭状态不对。


    可笑的是,半个月前覃阮那小家伙误以为顾砚庭是易感期,不出几天,这人还真进入易感期了,并一直持续到现在。


    正常Alpha易感期最长七天,已婚的A在伴侣的陪伴下能更快结束,靠抑制剂硬熬的A最长也就七天,但顾砚庭这人不一样,他有信息素病,平常发病都像定时炸弹,更别谈易感期。


    且平常那能快速控制,易感期不能。


    这已经是第十一天。


    实验科室想尽办法给他压下去,依旧无济于事。顾砚庭的信息素太过强悍,这跟他双A父亲的基因有很大关系。病变引起的信息素病,疯起来是真的可怕。


    顾砚庭一家子A,两位Alpha父亲,在校的高中生Alpha弟弟,影后Alpha妹妹。这一家人时常因为气味问题爆发一系列矛盾,所以早些年就分开各过各的。


    家里人的性格都一比一复刻,个个都刻薄冷漠,顾砚庭这人更是如此。


    又是病变的尤其罕见的信息素病。


    又是冷到骨子里的性格。


    一发病就喜欢干些极端的事。


    这十几天,秦一祝胆战心惊的看着对方干完好几项极限运动,今天的骑射都算是最温柔的!


    顾砚庭需爆发口,不然再这样下去,精神和信息素可能随时炸掉。


    “我说真的,覃阮那小家伙绝对喜欢你,你要不考虑下采用传统的AO治疗?”秦一祝苦口婆心,“给个准信,要是愿意和那小家伙试试就答应人家,你看他多主动。你俩在一起我就帮你们把匹配度测了,达到60%就——”


    他话没说完,手忙脚乱接住顾砚庭扔来的弓箭,上方的声音依旧冷漠又欠揍:“要试你自己去试。”


    马扬尘而去,秦一祝原地嘁了声:“不识好人心!”


    他转个身,大踏步离开,也不再管那家伙。


    同一时间,车上,覃阮怔怔的看着顾霄亮:“有意思是指?”


    “就是你是不是喜欢我哥?”顾霄扬起眉。


    “……”覃阮张了张嘴,合上,心里漫长的啊了声。


    【系统,我好像搞砸了。】覃阮对014说,【顾霄误会了。】


    014轻咳,安慰,【误会解开就行,你直接告诉他你不是那个意思。】


    于是覃阮还真就直接对顾霄说:“抱歉,我不是喜欢顾学长。”


    顾霄有些惊讶:“不是?”


    覃阮:“嗯。”


    准确点说,他是喜欢顾砚庭手里的玩偶,不是顾砚庭这个人。


    而且,他自认为不可能喜欢上顾砚庭,因为他和对方相处不来。


    “那你为什么想送我哥礼物?”顾霄眨巴眨巴眼睛。


    覃阮也眨巴眨巴眼:“我也送你东西,你也送过我,我们是朋友。”


    “是这样没错……”顾霄单手托着下巴,嘶了一声,“所以你其实是想和我哥做朋友?”


    覃阮点头:“是的。”


    眼神坚定正直,不像假的。


    顾霄:“……”


    他注视双眼无比清澈的覃阮,双手抚上对方两边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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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颊,往中间揉,“你真的好呆啊!!”


    现实中,要是一个Omega对Alpha说那么真挚的话,还要送礼物,是个A肯定都招架不住,也就他那木头老哥一点心动都不可能有。


    如果覃阮说喜欢,顾霄还真会帮他一把。


    但……


    顾霄松开覃阮的脸:“算了,我哥他……情况很复杂,做朋友也挺好。”


    覃阮反应过来话里的意思,问:“他的病难治吗?”


    “很难治。”顾霄看看前面开车的司机,压低些声,“我哥他家五口人,凑不出一个Omega或Beta,顾叔和燕叔的基因太强大,我哥分化比平常人早,分化成Alpha后不久就病了,他这种病全世界都没几例,这病还有个名字:Enigma形病变者。”


    “从我记事起他就在接受治疗。”顾霄偏过头看着覃阮,“听秦哥说,他发病最可怕的一次,用刀片在手臂上划了道很深的口子保持冷静。但其实,他的病再严重,也从没在人前乱来过,至少我们都没见过,所以大家都说他忍耐力好。”


    【人前状态稳定,那就是很能藏,是个忍者。】014如是评价,【那么由此得出,人后肯定是个疯子。】


    覃阮不出声,心里却有点忧伤。没谁喜欢生病,他刚成为人类那几年经常感冒,一感冒就鼻子不通脑袋昏沉整天情绪低迷,给他带来太多不快乐的回忆。


    所以他知道生病很难受,而顾砚庭的病,已经到了需要伤害自己保持冷静的程度。


    【生病不是他自己想的。】覃阮问,【真不能不拿他的玩偶吗?】


    顾砚庭都那么可怜了。


    014:【……】


    014:【宿主,你得回家。】


    覃阮抓紧放在膝盖上的手,不理系统了,也没再和顾霄继续进行这个话题。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后来都睡着,醒来时已经是中午,他们抵达了目的地。


    覃阮摘掉U型枕,轻轻摇醒旁边的顾霄:“我们到了。”


    “啊、哦……”顾霄揉眼睛,和覃阮下车,家里的司机已经将两人的行李送进酒店,他们便站在外面醒了会儿瞌睡。


    风吹够,顾霄拉住覃阮胳膊,“走走走,先去吃午饭!正好骑射场就在餐厅附近,我带你过去看看,很酷的!”


    走一段路,密林遮盖的长道豁然开朗,宽敞的骑射场出现在眼前,再往前跨一步,覃宝猛警觉起来,拉住还在往里面蹦跶的顾霄:“等等!”


    顾霄停下,回头:“怎么了?”


    恰在这时,遥远处有节奏的马蹄声驰场而来,沙尘而过,隔着护栏,一匹深黑的马停在他们前面。


    覃阮视线上移,对上顾砚庭的双眼。


    顷刻间,刚才那快要压死人的气息消失了。


    顾砚庭的目光定在覃阮脸上,又去看顾霄:“你们来干什么?”


    顾霄:“我们来写生。”


    “……”


    顾砚庭看起来很冷静,若不是攥着缰绳的手青筋暴起,倒真像个没事人。他勒转马头,蹙眉看向覃阮:“这里不是你们该来的地方,回去。”


    顾霄不太敢反驳,拉着覃阮小声蛐蛐:“怪人,不来就不来,我们走覃阮。”


    覃阮被拉着离开,他扭头看了眼马上的Alpha,犹豫几秒,指了指自己的左边眼尾:“这里,沾了东西。”


    然后空着的那手轻轻挥了挥:“学长再见。”


    “……”


    顾砚庭看着人走远直到消失,伸手触碰眼尾,没有任何东西。


    他这才恍惚想起,他的左眼尾处有颗很不起眼的痣。


    顾砚庭低头看着指腹,手指捏拢,掌心空空的,让他心烦意燥得更盛。


    奇怪的是,刚才片刻的宁静不假。


    更令他匪夷所思的,他刚才在远处分明看清楚覃阮的模样,应该避开,可他偏偏立刻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