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承德拨通的是第七集团军装备部副部长孙解放的私人号码。


    电话那头传来孙解放略带沙哑的嗓音，夹杂着一丝被打扰的不悦：


    “老张？你一个搞发动机的，又捅什么娄子了？还是你那宝贝学生又有什么惊天动地的‘理论创新’？”


    张承德顾不上寒暄：


    “人命关天！我这儿有一份技术方案，可能改变战场态势！还有……一份紧急军情预警！”


    孙解放那边沉默了几秒。


    “军情预警？老张，你没搞错吧？是不是哪个学生给你灌迷魂汤了？”


    “见面说！这事关乎西南边境！”


    张承德加重了语气。


    “行吧，我给你半小时。我在办公室。”


    孙解放最终松了口，但语气依旧带着七分不信三分敷衍。


    张承德抓起图纸，对林钧一点头：


    “跟我走！”


    ……


    装备部副部长办公室。


    孙解放五十出头，身材微胖，军容严整，只是眼袋有些重。


    他呷了口茶，看着风风火火闯进来的张承德。


    “说吧，什么事让你这么失态？”


    孙解放放下茶杯，指了指对面的椅子。


    张承德没坐，直接将那叠图纸拍在孙解放宽大的办公桌上。


    “你先看这个！这是我学生林钧搞出来的‘96式应急升级方案’！”


    孙解放挑了挑眉，拿起图纸，神情随意。


    他也是坦克领域的行家，对96式的优缺点了如指掌。


    最初几页，他看得漫不经心，嘴角甚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哂笑。


    一个学生的应急方案？能有什么新意？


    可当他翻到火控系统改进部分，看到那个“扰动观测-快速补偿”的设计思路和激光陀螺仪的应用时，眉头开始缓缓蹙起。


    再往后，模块化附加反应装甲的设计图，精准的结构强度计算，让他呼吸微微一滞。


    办公室里，只有纸张翻动的“哗啦”声。


    孙解放额角渗出汗珠，脸上的随意早已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震惊，然后是难以置信的狂喜。


    他猛地抬头，看向一旁安静站立的林钧，又低头看看图纸，仿佛要确认这不是幻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