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酥？”


    苏酥刚准备在小区门口随机选一家宠物医院给她家祖宗洗澡。


    正走着，就在一家宠物医院门口被猫爪给扣住衣服，她只好停在这家宠物医院门口不动。


    紧接着她耳边就传来一声招呼。她迷迷糊糊地向前探去，竟还真看见了个熟人。


    “晓晓姐？”


    “诶。”女人站在店门口笑着回她。


    “您怎么在这，今天校医院没事吗？”


    “来侄子店里帮忙的，这最近忙，缺人手。”


    “哦……”苏酥意味深长地点头，粗略地把店打量了一遍：“您侄子这店开的还不赖嘛。”


    “你养猫了呀！”晓姐往她身后一撇，惊呼出声：“哟，还是只长毛三花！”


    “兽医入门课，先养猫是吧？”她打着趣。


    “可能吗？”苏酥拿着路人随手递来的小广告扇风，一脸麻木。


    “您又不是不知道现在工作有多难找，他们非得说我制服不了大型犬，不要我。”


    “要我说，学校就该给我分配个工作，不然这就业率谁来提。”她一吐槽起来就没的完，整个人怨气满满。


    晓姐没搭话，把她往里推“进来坐坐吧。”


    “那不了，我还得给这祖宗找个地方洗澡呢。”


    “我们这可以洗呀，来吧来吧。”晓姐娴熟地把猫包从苏酥背上接过，透着那个没有遮挡的外壳去逗小猫，结果又被哈了一下。


    “脾气还挺大！”


    “是是，您小心点。”苏酥提醒几句：“还是我来吧。”她把猫包从人手里接过，小猫迅速乖巧了下来，眨巴着大眼睛深深地望着她。


    “祖宗，安分点吧你！”


    “小没心眼的。”她叹了口气。


    “谁没心眼啊，没心眼会这么配合你不？会让你来这家医院不？”觅筠在猫包里翻了个白眼。


    -


    “您看她这个体格收多少钱合适？”苏酥把茶水放下，望着玻璃窗内矜持坐在盆里的猫问晓姐。


    “团购用下来就五六十。”晓姐站在问诊台处边收拾东西边回她。“不过，还得看她咬不咬人咯，咬人就得加钱了。”


    “啊……”苏酥想都没想就把手机掏出来，点开支付宝“那我现在加吧！”


    “那你自己去洗吧？”晓姐提议。“就当给你省点钱了。”苏酥直接比了个叉：“您就别折煞我了，刚从学校拨完穗，又才在家里洗的碗呢，加多少我都愿意。”


    “行吧！”晓姐笑眯眯，“实在不行等会我去。”


    “谢谢晓姐！”苏酥假假用手鞠了个躬。


    “还喝吗？”晓姐又想添茶，被苏酥一口谢绝，苏酥扣了扣脸，板正地坐好。


    “还这么拘谨呢，怎么跟五年前一样？”晓姐看她这样，笑了。“你说的工作到底怎么回事？”她把自己的杯子墩地一下落在桌上，问苏酥：“怎么想着去宠物医院了，不留校吗？”


    “您觉得我够格吗？”


    “怎么不够？想当年给你们上解剖课的时候你就是你们班剖得最好的，缝合也不错。”


    “当时我就跟院长说了句谁说女子不如男？”晓姐哗哗一套行云流水的比划，把苏酥给逗乐了，她笑松了腰：“可惜了，人家今年指明了要收男的。”


    “这些老古板，到时候够他们后悔的。”晓姐切了一声：“放着第一不要，别给我整些什么也不会的人来了。”


    “那也别这么说啦……”苏酥叹了口气“毕竟人家就算不是第一也是第二呀，确实男生比女生力气大点，他们也有综合考量的。”


    “那你现在是准备在宠物医院过渡一下？”女人好奇地问她，想了想又补道“很不容易的哦，要从医助做起哦？”


    “去哪不是从基层做起？”


    “人正儿八经的校医院一去就能让我掌刀呀？”苏酥跟晓姐插科打诨。


    “指不定的……”晓姐搭了口话“你之前实习的时候不就赶着去做了一场，不是蛮成功的，那家单位呢？”


    “嘿，不巧，人倒闭了。”苏酥摆手，自嘲道：“人一倒霉就喝凉水都塞牙，别提了。”


    “嘶……”晓姐震惊到一句话都说不出口，不过半晌后又回来安慰她“没事，是金子总会发光的。”


    去她爹的是金子总会发光吧！


    这骗人的话她爸妈从小就开始说，一路听到本科毕业就算了，每次求职的时候她还得先听一句是金子总会发光再被残忍拒绝掉。真要ptsd了。


    嘀嗒一声，烧水壶里的水烧开了，再没话说的二人各忙各事。苏酥抱着手机继续刷boss直聘，晓姐起身到前台去给宠物客户归档。


    苏酥把咨询页一下划拉到最底，满屏的“不好意思，同学你很优秀，但不匹配哦。”映入她眼帘。


    她习惯把手机屏幕调到最亮，对话框一片绿色不客气的反射到她素净脸上，霸道的没留下一点白色回复函空间，看起来很惨。


    这辈子也就这样了，她心死地直倒在沙发上，一时觉得就算有猫了，找不到工作也纯白搭。


    实在不行，她们母女俩就这么相依为命好了，全权依仗太皇太后给点小恩小惠活下去，也不是不行啊。


    她啃娘，猫啃她。


    完美的求职闭环。


    那该有多好？


    几十分钟过去，正当她以为万事大吉的时候，意外又发生了。


    “姐！晓姐！”给三花洗澡的一个男生从洗澡房里急冲出门。“江湖救急啊！人不让我们挤肛.门.腺，也不让洗肚子！”


    不巧晓姐正好去上厕所了，男生求助失败，站在原地打转。“坏了啊！怎么办？等会被客户投诉要扣钱的！”


    “你们？你们说的是我的猫吗？”苏酥注意力一下被吸引过去。


    “你的猫？”男生两眼放光，直冲过来似握非握她的手。“要不主人陪同一下？”


    “可以吗？”苏酥愕然，虽然她是动物医学专业的，也常年救治流浪猫狗，但也的确是从小到大就没养过宠物，实在不懂这流程该怎么走。


    “哎呀，别废话了，跟我们走一趟吧！”男生脚步飞快，挥手示意苏酥跟上，苏酥从口袋里给自己套出了个橡胶手套，边跑边给自己带上。


    她以为是什么十万紧急的事，直到男生把门打开那一刻，她就笑了。


    她家猫，风姿不再，一身毛发湿哒哒的贴在躯干上，眼睛瞪得溜圆，像个落难公主。


    “小公主？”她凑近，挪愉开口。


    “喵——”觅筠叫的可怜。


    我去你的，苏酥你知不知道老娘要被看光了啊！听完你抱怨为了给你找工作我要付出这么多？


    她无能狂怒，伸出爪子想扒拉眼前人，结果被身侧的女生趁机一个抬抓反扣，整只猫躺下，肚子漏在外面。


    喵———— 觅筠拼命挣扎，一声猫叫，声嘶力竭，险些让扣住她的那个女生被爪子给抓伤。


    “快来，快来，你快来给她洗一下肚子。”女生面色狰狞的对男生开口，男生脑子没反应过来，身体反应倒是挺快，一下失手把苏酥往前推。


    苏酥踉跄几步，手搭在池子边才站稳跟脚。


    “我叫的是主人吗？”女生气红了脸。


    “我来吧。”苏酥迅速调整好状态，上手去洗猫。


    “喵！喵！”


    “那你只能一个人来哦！听到没有！苏酥你听到没有！”


    直到她的身躯被苏酥的影子彻底笼住，觅筠才不再挣扎，直躺在池子里，充满希冀地盯着苏酥看。


    女生看觅筠整体放松，慢慢的放开了觅筠被扣住的手脚，以为能稍微轻松点，却发现觅筠又开始捣乱，她猛地翻身跳到苏酥身上，沾得她身上的短袖全湿。


    “呼！”苏酥眼疾手快把觅筠整个抱在怀里，慢慢的安抚着她的情绪，觅筠这才找到了安全感似的平静下来。


    “我只让你一个人碰我！”觅筠傲娇扭头，绿色眼珠撇了眼刚刚给她洗澡的一男一女：“至于你们？想都别想。”


    还没等她高兴到哪里去，觅筠突然感觉到肚子处传来一股凉意……她的身体又天旋地转地转回了池子里。


    “喵！” “苏酥你要干嘛啊！”她太过惊讶，以至于都忘记及时翻身。


    宠物沐浴露在女生的传递下飞快地送到了苏酥手上，苏酥三下五除二地挤到觅筠身上，柔手调搓，又把水一开，慢慢地从觅筠的肚子处开始洗冲，直到冲不出一点泡沫，她又迅速地开始掏觅筠的.肛.门.腺。


    喵！————


    觅筠痛彻心扉地长叫又一次响彻在宠物医院的上空。


    苏酥把已经懵了的觅筠用毛巾紧紧包好，又把手放在鼻子前闻了闻，这之后才向身侧二人摆手道：“她.肛.门.腺.没有东西诶，还怪干净的！”


    二人啥也没管地迅速摇头，压根不敢看苏酥这义士壮举。


    牛波一，新时代养宠主，实在让她们震撼。


    -


    把觅筠送去烘干箱吹毛的时候，苏酥才彻底放松下来，她找了个离猫近的地方，把手套脱了，然后蹲下瞧在烘干箱里被风吹得龇牙咧嘴的祖宗。


    “崽啊，妈找不到工作了嘞。”她叹气。


    “放心，你很快就要找到工作了。”箱子里的祖宗垮起个脸回她。


    “小苏！”晓姐这时候才走回来，身侧还带着个穿着白大褂的男士。在男士的身侧站着的是刚刚在洗澡房的一男一女。


    “不错啊你！”晓姐明显是听完那对男女比划加工了，她直夸：“没想到你不止医术高明，治猫手段也不错啊！”


    “谬赞了。”苏酥蹲在地上，累得不想说话。


    想到什么，她又转回头去看站在男人身侧的那对男女，自以为温和地开口“哎，其实我是学动医的，去年也在医院实习过，没必要太高看我。”


    她慢吞吞地把话说完，又缩回去，缩的过程中还慢慢给两人找补：“你们还是很厉害的，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