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青柔的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响，鲜血顺着林明辉的齿缝溢出，染红了他的下巴。


    她的手指死死抠住儿子的手臂，可指甲根本掐不进变得冰冷僵硬的皮肉里，林明辉如同盯住猎物的野兽般，死死咬着不放，血液顺着牙齿不断流下。


    林凡躺在地上抽搐，脖子上的伤口汩汩冒血，他的瞳孔已经开始涣散，却仍挣扎着朝门口爬去，喉咙里挤出嘶哑的声音：“我不能死，我还不能死……”


    林若英很有兴致掏出手机，对着每个人拍照，甚至还有特写镜头。


    等到林明辉因为吸不到血松口，柳青柔也近乎失血而亡，她的身体软软倒下，脖颈处血肉模糊。


    失血过多的情况下，整个人都是轻飘飘的，脑海里一片混沌，眼前是无边的黑暗。


    柳青柔怎么也想不到，自己精心养大的儿子变成丧尸之后，竟然先吃父母，却反过来庇护那个早早被丢掉的女儿。


    林明辉缓缓转过头，浑浊的眼珠看向林若英，喉咙里发出哭嚎的声音，像是野兽在讨好主人。


    这声音实在是诡异，听着就让人不寒而栗。


    可惜这里只有两个半死的和一个已经疯了的，最难受的是发出声音的林明辉自己。


    林明辉的嚎叫声里充满痛苦。


    林若英无辜地摆摆手：“哎呀，天下会有免费的午餐吗？你们说几句话就想把我变成试验品，我让你不用变成丧尸，收点利息怎么了？”


    林明辉拼命想要抢回身体的操控权，质问林若英为什么要控制自己。


    他没想到这个乡下来的野丫头竟然有这么诡异的能力。


    看着他痛苦崩溃的样子，林若英觉得很爽。


    干脆伸手拍了拍他的脑袋，语气轻快：“乖狗狗。”


    林明辉眼泪往下滑落，脸上的青白更加明显，僵硬地咧了咧嘴，像是在笑，但眼睛却满是悲伤痛苦。


    就像是，皮肉违背主人的一只，强行露出笑容。


    林凡已经爬到了门口，手指颤抖着去够门把手，可还没碰到，一只脚就踩在了他的手背上。


    “爸，想去哪儿啊？”林若英蹲下身，笑眯眯地看着他。


    林凡的脸色惨白，嘴唇哆嗦着：“你……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想干什么？”林若英歪了歪头，故作思考状，“我看大家在末世过得太辛苦，所以帮帮忙让你们再也不用担心丧尸，是不是很贴心呀？”


    林凡只觉得自己浑身冰凉，分不清是失血过多还是被眼前疯狂的女人吓到：“你是疯子！疯子！只是这样的理由……”


    “疯？”林若英嘴唇越来越红，眼睛也逐渐转变，手指轻轻点了点他的额头，“是啊，我早就疯了，被你们逼疯的。”


    她的指尖冰凉，林凡只觉得好像遇上天敌，身体颤抖着被定在原地，恐惧如潮水般涌上来。


    他已经被林明辉咬了，自然身体也开始转化，不再是单纯的人。


    所以会被林若英震慑在原地。


    “别……别杀我……”他终于崩溃了，涕泪横流，“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你要什么我都给你……钱、权、房子……全都给你！”


    林若英叹了口气，语气遗憾：“爸，你怎么还是不明白呢？我要的从来都不是这些。”


    她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我是真心爱着身为家人的你们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