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5章 最后一次放纵
作品:《惨死后哥哥们跪求原谅,跪远点,她独美》 天色刚亮,小药房的房门“吱嘎”一声从里面打开。
宋窈顶着俩黑眼圈,都顾不得休息了,就直奔赵景祐的院子。
赵景祐也起得早,这会儿正在院子里练武。
他未执兵刃,手里只有一根枝条,却犹如蛟龙腾跃,凌厉锋锐。
枝条上的一片叶片甩出,竟在院中的假山上入石三分!
宋窈瞪大眼睛,张大嘴巴。
知道赵景祐厉害,也没想到他厉害到这个地步啊。
原以为这些年的沉寂磨平了他的棱角,现在看来,他从始至终都是那个惊才绝艳的元翊太子,只是如今比从前,越发地沉稳内敛了。
赵景祐自然也看见了宋窈,他挽了个剑花,收了式,朝她走了过来,锋利的眉眼陡然温柔,“怎么来得这么早?”
宋窈立刻举起一个小瓷瓶,兴奋地给他展示自己的成果,“你猜这个是什么?”
赵景祐疑惑挑眉,“这是……”
宋窈得意地晃了晃小脑袋,“我这几日翻阅不少典籍,终于找到一个能够解蛊的方法。这是专门的驱虫粉,服下之后,蛊虫就没办法待在五脏六腑了,为了活命,它只有拼命地往上跑,等到达后脖子的时候,抓住时机,用匕首挑出来即可。”
“当然,”她顿了顿,话锋一转,“这么做也不是全无风险的。如果没有及时把蛊虫挑出来,让它跑到脑袋里面就会很难办了。”
身为大夫,她觉得还是有必要把风险提前告知的。
赵景祐垂落眉眼,明明易容过后的脸根本看不出任何情绪,但宋窈总莫名觉得有几分寂寥。
她以为他怕出意外,赶紧又补充道:“其实那种情况几率很小的,到时候我就让花言在一旁给我打下手,我也会很小心,不会让你落到那个境地的。”
然而赵景祐摇了摇头,“本王不是担心这个。”
“啊?”这下轮到宋窈有些懵了,“那……”
赵景祐目光幽幽地看着她,“现在不好吗?为何你一定要执着替本王解蛊?”
难道他这几日,已经对她造成了困扰吗?
宋窈呆了呆,好半晌才反应过来赵景祐是什么意思。
她挠了挠头,有些焦躁,“也不是不好,怎么说呢?相较于现在,我还是更喜欢你原来的样子吧。”
他现在受蛊虫支配,所有言行均不由心,哪怕他再表现得深情款款,可眼下的一切都是虚无的飘渺的,伸手去抓,只剩一场空。
赵景祐却敏锐地抓住重点——她喜欢自己原来的样子?
嘴角微微翘起一个弧度,他情绪阴转多云,“好。”
“啊?”对方转变得太快,叫宋窈都懵了懵。
赵景祐反倒主动地靠近她一些,“什么时候开始?”
陡然放大的身形,宽阔得将人全部笼罩,一双凤眸犹如烈日灼灼逼人,叫宋窈都有些磕巴起来,“现,现在吧,空腹的话药效更好一些。”
“稍等。”赵景祐微微颔首,先进屋去沐浴洗漱,换了身干净衣裳,才又重新走了出来。
这次他特意穿了身青色的宽大衣袍,长发难得没像平日里那样规矩束起,而是迤逦地披在肩头。 宋窈还是第一次见到赵景祐这么松弛的样子,目光不时地往他身上瞟,觉得有些新奇。
这样的祐王殿下,看着都接地气不少。
原本高悬于天上的星辰,好像唾手可得一般……
呸呸呸,自己到底在想什么?
这几日祐王殿下不过是被蛊虫控制了,一会儿等蛊虫被逼出来,他们的中间又会再一次地隔着万丈沟壑。
摇了摇头,将脑海里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都甩出去,她收敛神色,拿出药瓶,让赵景祐服下。
药物的作用发挥得很快,赵景祐蹙紧眉头,难耐地闷哼一声。
宋窈知道这过程很痛苦,现在因为药物的作用,蛊虫会在人的身体内四处乱窜,搅动得五脏六腑不得安宁,仿佛千万只蚂蚁在啃咬一般。
可偏偏这样还不能用麻沸散,否则蛊虫中了药,也不会跑了,就龟缩在脏腑之中,永远也拿它无可奈何。
看着赵景祐额上斗大的汗珠,抓着扶手的手掌也青筋凸起,她咬着唇角犹豫了半晌,还是伸出手抓住了他的手掌,“再忍一忍……”
没想到下一瞬,赵景祐忽地反客为主,将她的手掌包裹手心,然后猛地一拽,将人拽入怀中。
“赵景祐你……”宋窈瞪大眼睛,话音还未说完,就被吞咽无声。
他含住唇角,贪婪地想要更多,就这样明晃晃地将自己的野心昭然展示。
宋窈想推拒,却又哪里是他的对手,慢慢地也就将手掌放了下来。
就当是最后一次放纵吧。
等赵景祐的蛊虫被祛除,他们两个自然会回归原位。
“是时候了……”宋窈强迫自己清醒过来。
蛊虫已经开始顺着背脊往脖颈上爬,她一寸一寸地按住赵景祐薄薄的肌理,另一只手高高举起匕首。
“怕不怕?”她问赵景祐。
赵景祐却反问她,“怕什么?”
宋窈故意打趣道:“怕我下手慢了,蛊虫跑你脑袋里去;或者怕我下手狠了,要了你的性命啊。现在祐王殿下您的小命,可全捏在我手里呢。”
赵景祐却闭着眼睛,一副引颈就戮的姿态,“无妨,反正早在你手里了。”
宋窈心口砰砰跳:“……”
这话她该怎么接?
深呼吸一口气,她看准那一路往上爬的鼓包,然后快准狠地手起刀落。
刀尖刺入皮肉,戳着白花花的蛊虫往外一挑,然后快速将挑出来的蛊虫放入早就准备好的盐水中,没一会儿便化为一滩水。
做完这些,她才终于松了口气,“好了,没事了,祐王殿下,感觉怎么样?”
一抬起头,却看到赵景祐依旧目光灼灼地望着她,眼神里的炽热,不比中蛊的时候少。
她心里“咯噔”一声,赶忙再去号他的脉,嘴里嘟嘟囔囔,“怎么回事?难道蛊虫不止一条,还没弄干净?”
赵景祐幽幽地叹了口气,“你就没有想过,还有另一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