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那个小怪物凭什么......

作品:《玄学奶包能掐会算,这家没我得散

    从此以后,冷静仗着自己是纪无归的保姆,不仅心安理得地拿着远超普通保姆的高额工资,还变本加厉地克扣纪无归的生活费。


    纪家每月拨给这个孩子的钱,大半都被她私吞。


    厨房里永远飘着诱人的香气,可那些精致的餐点从来不属于纪无归。


    冷静甚至霸占了他原本宽敞明亮的卧室,把他赶到阴暗潮湿的保姆房,自己则舒舒服服地住进主卧。


    她的房间里堆满了进口零食、高档甜点,而纪无归的床头柜上,连一块最廉价的饼干都找不到。


    他甚至连吃饭都要看她的脸色。


    若是她心情不好,便只给他一碗冷粥,让他蹲在角落里吃完。


    六岁那年的冬天格外寒冷。


    连续三天,小无归只能吃到结了一层薄冰的冷粥。胃里空荡荡的,饿得发慌。


    他记得冷静的房间里有个漂亮的铁盒,里面装着金箔包装的巧克力饼干,那是曾经偶然瞥见的,从未尝过的甜蜜。


    那天深夜,纪无归光着脚丫,像只瘦弱的小猫,悄无声息地溜进了冷静的房间。


    月光从窗帘缝隙漏进来,照在那个精致的铁盒上。


    他小心翼翼地打开,取出一块巧克力,塞进嘴里。甜腻的滋味在舌尖化开,他忍不住又拿了一块、再一块……


    “小怪物,你在干嘛?!”


    冷静的尖叫声骤然划破寂静的夜空。


    她一把揪住他的衣领,将他整个人提了起来。


    纪无归的嘴里还含着半块没来得及咽下的巧克力,甜腻的味道充斥口腔,


    可下一秒,冷静的长指甲已经狠狠掐进他的脸颊,疼得他眼泪瞬间涌了出来。


    冷静越说越激动,身上的黑灰随着她剧烈的动作簌簌落下,在昏黄的灯光下像一场诡异的雪。


    “真的,这孩子嘴馋得很!”


    她的鬼魂在空中扭曲着,声音尖锐刺耳:“偷吃啥不好?偏要吃白色恋人!那是我托人从北海道带回来的限定款,一盒要两千多!我自己都舍不得吃,每天只尝一小块……”


    年年歪着小脑袋瓜,小声问:“所以……你又打他了吗?把他关进小黑屋了?”


    “关小黑屋?”


    冷静的鬼魂发出刺耳的笑声:“那次我可没这么客气!”


    她的形体突然扭曲变形,重现出当年的场景:


    厨房里,冷静把哭闹的孩子拖到燃气灶前,蓝色的火苗“噗”地窜起。


    “我按着他的右手,就在火上烤了足足十秒!”冷静得意地展示着记忆里的画面,小无归撕心裂肺的惨叫声仿佛还回荡在空气中。


    “本来就是个小怪物,还敢偷东西!”


    年年低头看着自己胖乎乎的小手,突然明白为什么七舅舅的右手戴着黑色皮手套。


    小奶团子的眉头紧紧皱在一起,心里泛起一阵阵酸涩的疼,好可怜呀!比本宝宝还要可怜呢!    冷静的怨气突然暴涨,整个木屋的温度骤升,她的声音陡然尖利:


    “六年前,纪无归这个白眼狼居然……故意弄坏电路,在我睡着时引发火灾!我被活活烧死的时候,他就在外面看着!”


    鬼魂疯狂地旋转起来,带起阵阵阴风。


    年年看见她焦黑的皮肤下露出森森白骨,那是死亡时的模样。


    “我的存款!我的珠宝!”


    冷静歇斯底里地尖叫:“我攒了那么多钱都没花完啊!”


    她的执念化作实体,年年面前里开始浮现出扭曲的数字,银行账户余额、保险箱密码。


    烧焦的恶臭味扑面而来。


    年年捂着小鼻子,往后退了一步。


    现在她终于明白,为什么七舅舅的面相并没有恶气,看来是一报还一报凭自己把因果解了。


    冷静的诅咒还在继续,但声音渐渐微弱:“那个白眼狼,不得好……”


    “哐当!”


    冷静的话还没说完,年年抄起往生铃,跳起来就朝她脑袋狠狠一敲!


    清脆的铃音伴随着一声闷响,被砸得头昏眼花,魂体都晃荡了两下,差点散开。


    “活该!”


    小奶团子叉着腰,奶凶奶凶地瞪着她:“自己虐待人还不承认,烧死你最好了!要是本宝宝,就让你灰飞烟灭,不得超生!”


    她圆溜溜的大眼睛里闪烁着冷冽的光,吓得旁边的五鬼们集体一哆嗦,魂体都跟着不稳了。


    这、这真的是个奶娃娃吗?!


    怎么比恶鬼还凶?!


    年年冷哼一声,小手一伸,揪住冷静鬼魂的小尾巴,像甩破布一样往后一撇!


    “啊——!”


    冷静的鬼魂惨叫一声,魂体差点被摔散,黑灰簌簌往下掉。


    年年看都不看她一眼,转头指向缩在角落里的吊死鬼,小下巴一抬:


    “你呢!说吧!怎么死的?本宝宝听一听!”


    她懒得用灵力去看,那样太耗费精气神!


    吊死鬼颤颤巍巍地往前飘了飘,本就模糊的魂体因为恐惧变得更加透明,舌头耷拉着,说话结结巴巴:


    “我……我……我……”


    小奶团子不耐烦地翻了个白眼,小脚一跺:“快点!!!”


    “我、我叫赵长财……”


    吊死鬼吓得一激灵,舌头都打结了,“我……我是被纪无归少爷勒、勒死的……我……”    他话还没说完,年年突然眯起眼睛,小脸一沉:“哦?那你为什么会被勒死?”


    吊死鬼瑟缩了一下,魂体抖得更厉害了。


    空气骤然冷了下来。


    十二年前,纪家庄园的高墙关不住纪芊芊那颗温暖的心。


    她总是趁着夜色,或是借着外出的名义,偷偷溜到纪无归这里。


    有时是给他补习功课,有时是教他些新鲜有趣的知识,更多时候,只是悄悄塞给他一些生活必需品:


    一件保暖的毛衣,几本旧书,或是一沓偷偷省下来的钱……


    而赵长财,作为纪家雇佣的保安,名义上是看守纪无归,防止这个“小怪物”乱跑惹事,实际上却把阴鸷的目光投向了十七岁的纪芊芊。


    少女明媚的笑容像阳光般刺眼,她每次来时带起的淡淡栀子花香,都让这个中年男人藏在阴影里贪婪地呼吸。


    每当纪芊芊离开,赵长财就会踹开纪无归的房门。


    他会粗暴地抢走少女留下的所有东西,那几本书,那件软软的毛衣,甚至是剩下来的半块蛋糕。


    回到自己的值班室,这个变态会像朝圣般把战利品摆在床上;


    然后整个人趴上去疯狂嗅闻,这样就能把纪芊芊的气息永远锁在肺里。


    他的枕头下藏着一本皮质日记,皱巴巴的纸页上写满了癫狂的爱意:


    “三月十五日,今天她又来了。穿着那件鹅黄色的连衣裙,小腿白得发光。她在笑,为什么不对我这样笑?


    那个小怪物凭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