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又不说清楚，到底是喜欢还是不喜欢。


    一会儿这样一会儿那样，秦禾实在有些郁闷。


    商允南却坐在一旁低眸看地板，一言不发。


    秦禾也赌气不说话，或许是觉得这样下去很尴尬，约莫五分钟，商允南终于说话了。


    “我不知道。”


    秦禾翻了个白眼，“你不知道你把我从酒吧提溜回来？”


    商允南叹了口气，“我还没理清楚思绪，给我点时间可以吗？”


    他说得很温柔，恍惚间，秦禾好像看到了曾经的商允南。


    真是奇怪，明明就是同一个人，为什么那么不一样，难道阳间的经历让他戾气加重了吗？


    鬼魂情绪更容易不稳定，一不小心就会变成厉鬼。


    大概就是这样吧。


    商允南在阳间活着的日子，一定很苦。


    思及此，秦禾也叹了口气，问：“你不会再封存记忆了吗？”


    商允南沉默片刻，说：“嗯。”


    骗子，之前还说几天就会回来。


    秦禾转头看向他，说：“那好，我给你半个月思考，半个月还没有给我答案，可不能再阻止我去找男模！”


    商允南豁然抬头，就要偏头过来看秦禾的脸了，却生生止住，目光落在茶几上。


    声音沙哑，“好。”


    秦禾耸耸肩，开始赶人，“快走吧，我要休息了，明天还要上班呢。”


    现在她已经不关心自己的爱情情况了。


    爱情，屁情！


    好好工作，升官发财，有钱有权了要什么男人得不到。


    坐拥逆天系统，干什么要去搞爱情。


    说着就把商允南连推带拖的送出门，毫不留恋。


    “哼，不清楚就把脑子倒腾干净了好好思考，不过不喜欢我也没关系，你又没错。”


    和商允南呆久了，胆子也大起来，明明知道这不是从前那个商允南，还是会忍不住发点小脾气。


    然后咚一声把门关了。


    留下碰一鼻子灰的商允南使劲押着怒火。


    次日一早，秦禾就起来送外卖了。


    【订单号：DF0001】


    【客户：地府反诈中心】


    【配送物品：100张反诈中心传单】


    【取货地点：地府反诈中心一楼】


    【送货地点：地府鬼民广场】


    【备注：全部发完，不能丢】


    卧槽，发传单不得耗几个小时？


    点背。


    反诈中心的大楼漆成警示红，门口蹲着两尊石狮子，嘴里叼着的不是绣球而是反诈标语牌。


    前台的鬼差顶着爆炸头，指甲涂成荧光绿，递过来的传单让秦禾稀奇的举起来看。


    每张传单边缘都用磷火勾勒着符文，中间印着个被叉掉的骷髅头，下面写着：“警惕轮回插队骗局，地府正规投胎无任何额外费用！”


    “这传单，会发光？”她摸了摸纸面，指尖沾了点冰凉的荧光粉。


    “最新款驱邪反诈传单，碰到心怀不轨的鬼魂会发烫。”


    爆炸头鬼差抛来个荧光绿的帆布包，“鬼民广场最近骗子扎堆，尤其注意穿红马甲的冥币投资顾问，鬼差拿着喇叭在旁边吼是骗子都有傻子去买，只能雇佣大量外卖员去发传单。”


    这事似曾相识，阳间每个旅游景点都有保安按着喇叭喊小心骗子，还有人愿意去踩坑。


    鬼民广场的钟楼敲了六下，秦禾刚把传单摊开在石桌上，就被一群鬼魂围住。


    穿清朝官服的老头戳着传单上的骷髅头：“姑娘，这往生极乐投资公司说买他们的冥币基金，下辈子能投个富贵胎，是真的吗？”


    “假的！”秦禾抢过传单往他胸口一拍，纸边的磷火突然亮起来，老头被烫得跳脚，怀里掉出叠印着天国银行”字样的冥币。


    “正规地府冥币只有地府中央银行发行，其他都是假的！”


    旁边穿婚纱的女鬼举着手机凑过来：“那这个奈何桥海景房预售呢？说交定金就能选转世地址。”


    秦禾扫了眼手机屏幕，所谓的海景房图片分明是忘川河的排污口，她夺过手机当场删掉网页，传单在女鬼掌心烧出个小焦痕。


    “都记住了！”她站到石桌上，展开张特大号传单，“地府三大诈骗套路：轮回插队、冥币投资、阴宅预售！遇到穿红马甲的直接打反诈热线——”


    话没说完，人群突然散开条路。


    三个穿红马甲的鬼飘过来，领头的独眼龙晃着金链子：“哪来的小丫头片子，敢砸我们生意？”


    他伸手抓向传单，指尖刚碰到磷火就发出“滋啦”声。


    秦禾挺直腰杆，“反诈中心特派员，现在怀疑你们涉嫌诈骗，请跟我走一趟。”


    她瞎编的头衔让独眼龙愣了下，旁边的小鬼趁机撒出把黑色粉末。


    “不好！什么东西？”秦禾被呛了几口立马屏住呼吸，挥手劈开香灰，却看见独眼龙掏出个喇叭开始喊话：“大家别信她！这是新型诈骗，假装反诈中心抢钱！”


    围观的鬼魂顿时骚动起来，有个穿校服的女鬼举着传单喊：“她的传单会发烫！肯定是邪术！”


    秦禾这才发现，不知何时有人在她的传单上洒了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磷火符文正在滋滋熄灭。


    “系统！快想想办法！”她在心里狂喊。


    【叮！开启‘真相放大镜’功能。请对准可疑目标使用。】


    秦禾摸出手机，屏幕上跳出个类似扫码的界面。


    她对准独眼龙一照，手机里突然播放出录音：“弄点怨魂唾液涂传单上，就说她是邪祟，骗来的冥币分你三成。”


    “是他们自导自演！”穿清朝官服的老头率先反应过来，抄起拐杖就打向独眼龙。


    鬼魂们群情激愤，传单上的磷火竟重新亮起来，烫得红马甲们满地打滚。


    混乱中，秦禾看见独眼龙扔进人群个黑色球体，顿时腾起股紫烟。


    她用打鬼鞭护着脑袋，却感觉有人拽她的背包带。


    是那个穿校服的女鬼，她正把传单往紫烟里塞。


    “别碰！！”穿婚纱的女鬼扑过来，用头纱裹住那东西，看起来是个球？


    “我去年就是被他们用这玩意儿骗走了攒了十五年的冥币！”紫烟在头纱里滋滋作响，女鬼的胳膊冒出青烟。


    秦禾咬牙找出铁棍，使力将那个球从女鬼身上打出去，两个硬东西相撞，爆出阵强光。


    等烟雾散去，独眼龙和红马甲们已不见踪影，地上只剩堆烧焦的传单。


    “他们跑了。”穿婚纱的女鬼瘫坐在地，胳膊上留着焦痕，“但至少让大家知道他们是骗子了。”


    秦禾数了数剩下的传单，只剩 23张。


    她把传单分给没被烫伤的鬼魂，突然发现每张传单背面多了行小字：“持此传单可到反诈中心兑换地府永辉超市鸡蛋折扣券”。


    “原来还有隐藏福利。”她对着穿清朝官服的老头晃了晃传单，“大爷，去换折扣券不？顺便帮我作证刚才的事。”


    大爷一听有便宜站，立马点头答应下来，话没说完就拉着秦禾往反诈中心走。


    反诈中心的爆炸头鬼差听完经过，往秦禾的工牌上贴了个荧光绿的徽章：“反诈先锋勋章，下次遇到红马甲直接亮这个。”


    他递给她个信封，将秦禾拉出老远，悄咪咪防贼似的说：“这是额外打赏，别人大爷晓得了。”


    秦禾看了看，超市榴莲折扣卷，刮开见优惠，最低六折起。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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