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源的私人飞机在约翰牛某私人机场降落。


    但是，飞机停稳之后他却没有下飞机。


    因为，没多久光明会的G长老就缓步登机。


    原来，他是专程来接对方前往北极星基地参观的。


    两人见面后简单寒暄一会，然后便开始随意闲聊了起来。


    不过，这两位的闲聊却道清了诸多真相。


    G长老抬起一张布满皱纹却异常精神的脸看向叶源。


    “听说你刚刚和波斯狮革命卫队完成了一笔交易？”


    叶源在G长老对面落座，接过空乘递来的威士忌，琥珀色的液体在杯中晃动。


    “小生意而已，比不上长老们在二毛的布局。”


    飞机开始滑行，引擎的轰鸣声填满了短暂的沉默。


    G长老突然笑了，那笑声像是金属摩擦发出的刺耳声响。


    “波斯狮和戴胜鸟停火了，你怎么看？”


    叶源啜了一口威士忌，让液体在舌尖停留片刻。


    “口头停火而已！”


    “只能意味着真正的战争才刚刚开始。”


    G长老的眼睛亮了起来，像是嗅到血腥味的鲨鱼。


    “聪明。但你知道谁输了吗？”


    “输赢得从最开始三方的目的说起。”


    叶源放下酒杯，手指轻轻敲击着扶手。


    “戴胜鸟的目的是什么？”


    “他们的目标就一个，那就是把鹰酱拉下场和他一起干波斯狮。”


    “所以在波斯狮对鹰酱发动报复时，戴胜鸟总统莫名说了一句话，说他的目标已取得最终胜利。”


    G长老接话道，嘴角挂着讥讽的笑容。


    “他那个时候说这话不难理解吧？”


    叶源点点头，接话继续道。


    “但很明显，老普并没有按照他的剧本走。”


    “老普？人家总统不姓普好不好？”


    “算了，这个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从头到尾就不想下场。”


    G长老的声音突然变得尖锐起来。


    “不然不会有一轮又一轮的间接谈判，更不会和胡赛武装相爱相杀。”


    “别什么啥谈判是为了迷惑波斯狮，老普只不过是走一步看一步罢了。”


    飞机此时已经爬升至平流层，窗外的云海在夕阳映照下如同燃烧的战场。


    叶源望向窗外，略显思想后打破短暂的尴尬沉默。


    “从极限施压威逼波斯狮无条件投降，再到胡乱一顿空袭后撒腿就跑，不等别人说任何话直接宣布赢了。”


    叶源转回头，眼中闪烁着商人特有的精明。


    “这不是典型的老普式交易艺术吗？”


    G长老突然前倾身体，双手交叉放在膝盖上。


    “昨天鹰酱军事基地被炸之后，老普没有对波斯狮做出任何回应反击，而是第一时间在推特上宣布停火，甚至说出戴胜鸟和波斯狮将获得繁荣。”


    “像不像他当时蹿捣大毛二毛停火？”叶源接话道，“说大毛和二毛必须立刻停火，然后都一起和他做大生意。反正戴胜鸟看到他发推特那一刻，肯定是心如死灰的。”


    G长老突然大笑起来，笑声中带着一丝残忍。


    “你觉得他们是在唱双簧？”


    “不不不，唱双簧不会挑卡塔尔的军事基地。”


    “这跟干其他中东基地可不一样。”


    叶源注意到G长老的表情非常认真。


    看来，光明会也一直在密切关注中东局势。


    今天他特意跟自己主动说起这些事情，那肯定是光明会在刻意“点拨”他什么。


    有点意思，这些老狐狸究竟想做什么？


    还是说，他们想从我口中得到些什么信息？


    在叶源琢磨这些的时候，G长老忽然开口又说话了。


    “老普在鹰酱军基地遭袭之后，呼吁卡塔尔对袭击一事保持克制，要他通过外交手段化解此次危机，谴责波斯狮侵犯卡塔尔主权。”


    此时G长老继续道，声音低沉如同耳语。


    “波斯狮严重违反国际法和联合国宪章……”


    叶源重复了下老普的推文。


    “这句话本身没什么毛病，但问题在于不该从老普嘴里说出来。！”


    “所以，大家应该明白是谁在私下让步了吧？”


    G长老的眼中闪过一丝赞赏。


    “波斯狮这些天确实损失惨重，而且很多损失都是无法挽回的。”


    “但就事论事，如果波斯狮是在被鹰酱轰炸之后，没有打击鹰酱军基地就同意了停火，那确实有点没眼看。”


    “但波斯狮不仅干了鹰酱军基地，”叶源接过话头，“还在老普宣布停火之后，对戴胜鸟发动了6轮导弹袭击。”


    飞机突然遇到气流颠簸了一下，两人的酒杯都轻微晃动，但谁都没有去扶。


    G长老的眼睛在昏暗的机舱灯光下显得异常明亮。


    “波斯狮为什么要在这时候狂揍戴胜鸟？就是抓住了老普的心理。”G长老的声音如同毒蛇吐信，“你老普宣布停火了是吧？好那我就违反停火协议怎么了？戴胜鸟你怎么说，你反击不？”


    叶源接上这个思路接话说。


    “戴胜鸟敢反击，那就得继续干，两家又干起来了老普能咋说？”


    “老普轰炸波斯狮核设施的由头已经没了，再介入的话还能用什么名义？”


    “所以……”


    G长老靠回座椅，露出胜利者的微笑。


    “波斯狮在老普宣布停火后，还是会继续暴揍戴胜鸟。”


    “以前不都是戴胜鸟违反停火么！”


    “那你看现在是谁占据着主动权？”


    叶源想起今天在黑兰市见到的几位革命队指挥官，他们眼中燃烧的不仅是复仇的火焰，更有一种棋手看到胜利曙光时的冷静算计。


    “在波斯狮袭击鹰酱军基地之后，”G长老继续道，“高卢鸡第一时间出来大骂戴胜鸟，谴责戴胜鸟对波斯狮监狱的袭击，并表示对波斯狮的军事打击没有任何法律依据。你说这证明啥？”


    “风向变了。”叶源简短地回答。


    G长老点点头，皱纹里藏着无数秘密。


    “戴胜鸟偷袭波斯狮的第一天，欧洲都是第一时间站出来支持戴胜鸟。”


    “现在呢？除了高卢鸡这个变色龙之外，没有谁再出来放一个屁。”


    叶源想起自己情报网传来的消息。


    高卢鸡外长秘密访问了黑兰市，而汉斯猫经济部长取消了原定对戴胜鸟的访问。


    “唯一出来的高卢鸡还是唱反调的，这风向还不够明显么？”


    “不出意外的话高卢鸡代表开完北约峰会，得和骆驼联盟在联大召开两国方案大谈了？”


    “是的，你的推论很正确！不过，永远别忘了鹰酱是以霸权自居的。”


    G长老意味深长地说，同时从西装内袋掏出一个平板电脑，向叶源展示老普在“真相社交”的最新发文。


    屏幕上的文字充满老普特有的夸张风格：【戴胜鸟和波斯狮几乎同时来找我，说：“和平！”我知道时机已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