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第一章

作品:《京圈禁令,她的白月光爱豆回来了!

    纽约的雨总是来的突然。


    仲知夏站在落地窗前,指尖无意识地摩擦着玻璃上凝结的水珠,窗外,曼哈顿的灯火在雨幕中模糊一片斑斓色块,她刚刚结束连续十二个小时的排练,太阳穴突突跳动,右肩膀因为长时间的高强度举琴锻炼隐隐作痛。


    手机在身后的茶几上震动起来,屏幕亮起“林姐”两个人,仲知夏皱了皱眉,这个时间打来,多半没好事。


    “知夏,你得回国一趟。”林妙的声音透过电波传来,开门见山,没有丝毫寒暄。


    仲知夏的手指猛地收紧,指甲在玻璃上刮出一道刺耳的声音,“什么?”


    “环球音乐那边安排了亚洲巡演,多个城市,下个月开始。”林妙的语速飞快,“合同去年就准备好了,你当时说没问题。”


    “我以为他们会取消或者,至少会避开……”仲知夏没继续往下说,“我不能回去。”


    “违约金两百万美元,知夏。”林妙叹了叹气,“而且这次是和国内交响乐合作,对你的国际知名度很有帮助,就一个月,演出结束立刻回来。”


    窗外雨下的更大了,雨水顺着玻璃蜿蜒而下,像极了三年前她离开北京时在飞机看到的景象,仲知夏闭上眼睛,周晋南那句:“敢再踏进京城一步,我会让她在这个圈子里寸步难行。”


    三年了,他应该早忘了她了吧?或者更糟,他依然恨她。


    “知夏,你在听吗?”林妙的声音将她拉回现实。


    “给我看看具体行程。”仲知夏最终说道,声音里透着疲惫。


    挂断电话,她走到浴室,拧开水龙头,冰冷的水拍打在脸上,却冲不散心头那股莫名的烦躁,镜中的女人颜色苍白,眼下是淡淡的青黑,这三年在美国,她像上了发条的机器,一场接一场演出,一张接一张专辑,用忙碌麻痹自己,直到去年医生诊断出轻度抑郁和焦虑症。


    她本以为这辈子都不会再回到那个城市,不会再见到那个人。


    三天后,肯尼迪机场。


    “知夏,你的护照和登机牌。”助理谢宁宁是仲知夏的蜜闺,从仲知夏来美国后,直到生病她向谢宁宁开口愿不愿意来到她身边帮忙,谢宁宁二话不说辞职就来了。


    谢宁宁也是为数不多,知道她和周晋南之间的事情之一。


    谢宁宁脸上挂着笑容:“商务舱可以优先登机了。”


    仲知夏点点头,将墨镜推高了些,即使在国外待的时间不算太场,她也是小有名气,偶尔会被乐迷认出来,但此刻她更担心的是回国后可能遇到的人。


    飞机起飞时,仲知夏紧握扶手,指尖泛白,谢宁宁担忧地看了她一眼:“你还好吗?知夏?要不要喝点水?”


    “我没事。”仲知夏勉强笑了笑,“只是有点累。”


    当飞机平稳飞行后,她终于松开扶手,从包里取出药瓶,倒出一粒白色的胶囊吞下,这是医生开的抗焦虑,她只是在特别难熬的情况下才会服用。


    窗外,云层如棉花般铺展开来,仲知夏的思绪不由自主地飘回三年前。


    那天也是这样的晴天,她刚结束大剧院的演出,周晋南在后台等她,手里捧着她最爱的白色郁金香,那时他们刚在一起三个月,却已经像认识了一辈子。周晋南是京城有名的商业新贵,而她是从小在国外长大、回国发展的青年小提琴家,连个看似毫无交集的人,却在一场慈善晚宴上一见钟情。


    回忆的画面突然变得尖锐起来,周晋南母亲的出现,那些不堪入耳的侮辱:“你以为我儿子会认真对待你这种戏子?我们家早就和黎家有联姻,不需要等到周晋南抛弃你,你现在离开他比任何时候都光彩。”


    没等到周晋南出差回来,他早已经被仲知夏拉黑,仲知夏已经在飞往美国的飞机上。


    而那句封杀的话,是整个圈子里流传的佳话。


    飞机突然气流颠簸,将仲知夏从会议中惊醒。她才发现自己手心全是冷汗,牙齿不知何时咬紧了嘴唇混,舌尖尝到了一丝血腥味。


    “女士们,先生们,我们的飞机预计将在北京时间早六点二十分抵达……”空乘的声音从广播里传来。


    仲知夏闭上眼睛,强迫自己深呼吸,三年了,早该是物是人非了。


    一一个月而已,她只需要完成演出,然后离开,她不会见到周晋南。


    于此同时,俱乐部VIP包厢里,周晋南正与纪委商业伙伴举杯。


    “周总,这次和环球音乐的合作,听说您亲自过问了细节?”一位戴着金丝眼镜的中年男人笑着问道。


    周晋南晃了晃手中的威士忌,冰块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只是例行关注。”他语气平淡。


    秘书推门而入进来,俯身在周晋南耳边说了什么,在座的所有人都看到,一向喜怒不形于色的周总,手中的酒杯微不可察地颤了一下,琥珀色的液体上留下一道转瞬即逝的痕迹。


    “失配一下。”周晋南站起身,面色如常的走出包厢。


    走廊尽头,秘书递上一份文件:“周总,仲小姐的航班明早六点二十抵达首都机场,按照您的分吩咐,已经安排好了接机和服务。”


    周晋南接过文件,却没有立刻打开,三年了,他以为自己早已放下,却在听到她的名字的瞬间,心脏像是被人狠狠抓紧。


    “不要惊动她。”最终他说道,声音低沉,“先看看她住在哪里,有哪些行程。”


    秘书点头离开后,周晋南站在原地。


    他恨她一走了之,却又忍不住收集关于她的每一条信息,他知道她的每一场重要演出,每一张专辑。甚至去年那场让她取消了三周行程的“轻微健康问题”。


    而现在,她终于回来了。


    仲知夏走下飞机的那一刻,北京初夏的空气裹挟着熟悉的干燥扑面而来,她下意识地深吸一口气,却被突如其来的热浪呛得得咳了起来。


    “慢点,大小姐。”谢宁宁轻轻拍着她的背,顺手接过她肩上的琴盒:“三年没回来,连家乡的空气都不适应了?”


    仲知夏没有回答,只是将墨镜扶了一下,快步走向出口。首都机场t3航站楼明亮宽敞,人流如织,与她离开时没什么两样,但当她看到不远处广告牌上“欢迎来到北京”的中文字样时,胸口还是泛起一阵莫名的酸涩。


    “环球的人应该在外面等了。”谢宁宁翻着手机,“他们说直接送我们去酒店,明天下午三点开始第一次的彩排。”


    仲知夏点点头。


    三年了……


    当初离开时,她几乎是落荒而逃,连最爱的基本乐谱都没有来得及带走。


    “知夏?”谢宁宁提醒,“车来了。”


    黑色的商务车平稳地行驶在机场高速路上,仲知夏望着窗外飞速后退的景色,北京的天际线还是那么的繁华,一座座熟悉又陌生的建筑就活生生的在眼前。


    “这次的巡演有四场音乐会,曲目你都熟练了。”谢宁宁翻看着行程表,“不过北京这场加了一首安可曲,是《梁祝》的选段,主办方特别要求的。”


    仲知夏心里纳闷,这首曲子是三年前她在大剧院最后异常演出,拉的就是这首曲子。那天周晋南坐在第一排正中央,演出结束后送了她一对钻石耳环,说是找了好久的粉钻。


    “知夏?”谢宁宁担忧地看着她的神情,“你脸色不太好。”


    “没事。”仲知夏摇摇头,“可能是时差。” 她顿了顿道,“这次主办方是谁?”


    “环球音乐亚洲分部,不过……”谢宁宁犹豫了一下,“最大的赞助商是周氏集团。”


    仲知夏猛地回过头,墨镜滑落道鼻尖,露出精致的脸庞,只是现在看上去毫无血色:“什么?”


    “合同上写的很清楚啊,你没看吗?”谢宁宁一脸无辜,“我以为你知道的……”


    周氏集团——周晋南的公司。


    他为什么要赞助她的巡演?是巧合,还是……故意为之?


    “停车。”她突然说道。


    “什么?”谢宁宁愣住。


    “我说停车!”仲知夏的声音陡然拔高。


    司机靠边停下,仲知夏推开车门,几乎是跌跌撞撞地冲到路边的绿化带旁,弯腰干呕了起来,她的胃里翻江倒海,却又什么也吐不出来,只有冷汗顺着额头滑落。


    谢宁宁急忙跟下来,轻轻拍着她的背:“慢慢来……深呼吸……”


    仲知夏颤抖的从口袋里摸出胶囊,其实已经很久没吃了,可是当得知要回国到现在,已经吃了第二次了。


    “我不知道是周氏集团赞助的。”她终于平静下来,声音嘶哑,“如果我知道,我宁可……”付违约金这话仲知夏也没说出口,她知道,公司培养艺人不是单靠一张嘴的,整个公司也要吃饭。


    不是她一个人的私人和任性可以买单的。


    谢宁宁叹了口气,扶她到车上,倒是谢宁宁心疼仲知夏开口道:“违约金那么高,知夏,而且……”她安慰道,“或许只是正常的商业合作呢?周是集团投资文化艺术又不是一天两天了。”


    仲知夏在心里无奈冷笑一声,戴上墨镜靠在座椅上。


    谢宁宁只知道他俩谈了又分了,具体为什么她不得而知,这些年也没有再聊起,她不知道三年前,康雨馨——周晋南的妈妈——是如何居高临下地看她,说出那些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