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第一章
作品:《拯救世界以后》 乘飞舟到东洲,至少需要两日的路程。
魏晴云长这么大第一次坐飞舟,高兴得到处溜达,她上次从北洲去中洲坐的是海舟,晕舟晕了一路,差点没吐死在海上。
飞舟行驶速度比海舟略慢,但十分平缓,且居住环境无比舒适,魏晴云待了一上午就闲不住了,跑到楼上找人打叶子牌,牌运不错,一下午赢了一把小金珠。
外面天色渐黑,快到晚饭时间了,魏晴云准备收手去楼下吃饭,却被同桌的一人抬手拦住。
“小姑娘赢了钱就想走,不太合适吧?”
说话的是个年轻男人,摇着折扇,金丝白衣,笑起来春风拂面。
但这会儿魏晴云只觉得他笑得阴险狡诈,她看了看左边的胡须大汉,又看了看右边的冷面少女,终于意识到自己这是被人做局了。
魏晴云识时务者为俊杰,立刻认怂:“各位大侠有话好说,要不我把赢的钱全还给你们?”
摇扇男人将她推来的一把小金珠推回去,笑意盈盈道:“既是姑娘赢的,自然归姑娘所有,我们倒也没那么小气。”
魏晴云心里咯噔,糟糕,既然不是为钱,那就是为人了。
“……那你们到底想要什么。”
摇扇男人也不兜圈子,扇子轻点桌面道:“与你同行的那位姑娘是何人?”
果然是冲着连青来的。
魏晴云在心里翻了个白眼:“当然是我师姐。”
“不知你师姐名讳?”
“跟你个男人说姑娘家的名字不太好吧?”
于是摇扇男人看向右边那位冷面少女,冷面少女道:“你师姐叫什么名字。”
魏晴云:“……”
她转了转眼珠,道:“我师姐叫岑香月。”
这当然也是个假身份,魏晴云别的东西不多,就属死行秘境捡漏的身份玉牌多,连青这次用的正是“岑香月”的玉牌。
摇扇男人倏地一笑:“这么巧,岑某有个师妹也叫岑香月,三年前不幸牺牲于北洲。”
魏晴云:“……”
两次冒充都撞上熟人,这合理吗?
就在魏晴云流着冷汗绞尽脑汁编瞎话时,紧闭的房门突然被人打开,熟悉的懒洋洋嗓音如救命铃声般响起。
“早说了你这个年纪,正是上学堂的年纪,不听我的话,现在被人围殴都还不了手。”
魏晴云弱弱反驳:“还没殴呢。”
“那等殴的时候我再来。”连青顺手带上门。
“等等!”魏晴云大叫。
比她快一步的,是抵在门缝中的一把折扇。
少女青色的身影立在门前,廊下的烛光挤入狭窄的缝隙,白皙的脸上被打上浅淡的阴影。
木门缓缓向两边滑开,连青单手握住那把折扇,似笑非笑道:“这算开始殴了吧?”
没等屋中人开口解释,青光乍现,连枝出鞘,剑尖直指摇扇男子的咽喉,红色的痕迹若隐若现。
冷面少女和胡须大汉迅速起身,持剑上前,却被折扇男子一句话阻止。
“连枝出鞘,果真百闻不如一见。”
冷面少女和胡须大汉皆愣在原地,诧异地看向悬在空中的那把看似平凡的长剑。
连枝纹的剑柄,略泛青光的剑刃,剑身末端刻着两个小字。
“连枝”。
魏晴云趁他们都被吸引了注意力时跑到门外,藏在连青身后,愤怒告状:“前辈,他们耍赖,还想抢走我赢了一下午的钱!”
跟钱有关的就不能不在意了,连青严肃问:“多少钱?”
“十六颗金珠,够我们用两年了。”魏晴云挺胸抬头,“不过我刚刚已经全部拿回来了嘿嘿。”
连青表示赞赏,然后抬手召回连枝,将手中白得的折扇往腰间一别,带着小跟屁虫头也不回地下楼吃饭了。
屋子里,胡须大汉愣愣道:“大师兄,不拦吗?”
摇扇男人翻个白眼:“拦什么?十个我们加一起也拦不住那一位啊。”
“那我们刚才是不是得罪她了?”胡须大汉紧张。
“怎么能叫得罪?我们这是特地给她送钱,没看她穿的衣裳都翘丝了吗?”摇扇男子摸摸还在流血的脖子,嘴硬道,“就是没想到她脾气好像跟传言中的不大一样……悠然你去哪?”
冷面少女酷酷道:“要签名。”
-
魏晴云吃饭时将牌桌上那三人骂了个狗血淋头,结果抬头就看见那个冷面少女径直在自己对面坐下,一口饭呛进嗓子里,咳得满脸通红。
连青头也不抬给她递了杯水。
“你来干嘛?”魏晴云瞪着岑悠然。
岑悠然无视她,从怀里摸了一样东西,看着连青道:“你能不能给我签个名?”
连青:“?”
岑悠然:“求你。”
魏晴云伸手阻止:“我反对!”
连青沉思片刻:“一颗金珠。”
魏晴云瞬间改变立场:也不是不行。
岑悠然爽快地付了。
等签完,岑悠然低头一看,露出天都塌了的表情。
怎么是岑香月?
岑悠然委屈,但她依然一脸冷酷,捏着签名本坐在原地一动不动,双眼逐渐泛起一层水光。
魏晴云笑得捶桌子,等看见她真的快哭了时,立马又慌张起来:“不是,你长了一张酷姐脸,怎么一言不合就掉眼泪?过分了啊,不带你这样犯规的。”
岑悠然不语,只一味地面无表情掉眼泪。
魏晴云:“……”
连青:“……”
岑悠然开始自报家门:“我叫岑悠然,摇扇子的是我大师兄,岑明白,彪形大汉是我师弟,岑不懂。他们坏,我好。”
魏晴云:抢我前辈,你也坏。
连青:“你们姓岑?东洲倚风宗的弟子?”
“对。”岑悠然毫不隐瞒,“我们都是内门弟子。”
连青若有所思。
“《东洲志》记载,一百年前,东洲有一痴傻女子,一夜之间性格大变,并在梦中习得一手好医术,你听说过没有?”
岑悠然仔细思索,摇头:“我看的书不多,知道的东西也不多,但大师兄看的书多,他可能知道,我可以帮你问他。”
连青将白得的一颗金珠还给她。
岑悠然拒绝:“帮你,不要钱。”
于是很快,这张桌子就坐满了五个人,连青和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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晴云坐一边,岑家三人各坐一边。
这个时候正是饭点,吃饭的人比较多,人多眼杂,岑明白想换地方,但被连青拒绝了,因为晚饭还没吃完,不能浪费。
岑明白只好无奈接受,用手帕擦擦桌子上的油渍,道:“悠然说你问起《东洲志》里的一桩小异闻,我确实知道这件事。”
“你知道多少?”连青边喝粥边问。
“也不多,主要是正好赶巧了,这位姑娘刚好就是我们倚风宗的一名外门弟子。”岑明白回忆道,“她是从小被捡回来的,听说长到十岁还不大会说话,当初捡到她的也是我们宗内的一名外门弟子,那名外门弟子在她十岁时就去世了。之后便没什么人在意她,只知道突然有一天她不傻了,身边养了一只黑猫,还咬伤了好几个外门弟子。之后便听说她失踪了。”
“她叫什么名字?”
“姓岑,叫,呃……”岑明白支支吾吾,“她好像没名字,以前的人都叫她岑傻子。”
连青忽地冷笑:“所以她的猫咬伤那几名外伤弟子,只是因为他们欺负这个什么都不懂的‘傻子’。”
一个很简单的故事,傻了十年的傻子突然不傻了,学会反抗了,这让曾经欺负过她的人开始感到害怕,也许他们会使更多的手段欺负她,这才导致她不得不离开从小生活的地方。
岑明白叫冤:“这件事跟我们没关系,那都是一百年前的事情了,那会儿我们都还没出生呢前辈!”
魏晴云真情实感地生气道:“是跟你们没关系,但你敢说跟你们倚风宗没关系吗?门下弟子滥用权利欺负弱小,这还不够过分吗?一个这么大的宗门,在一百年前的邪祟灾祸下,不仅不愿对弱小伸出援手,还去欺负一个什么也不懂,甚至连话都不会说的傻子,你敢说你们宗门没有任何问题?!”
岑明白张张嘴巴,无言以对。
完全插不上话的岑不懂一脸羞愧地低下头。
岑悠然嘴里啃着大肉包,毫无心理负担地点头:“问题很大!”
“所以你们要改变,要抓腐朽,抓贪污,抓各种不文明不公平的现象!”魏晴云情绪上头,脚踩板凳,抓起一根玉米放在嘴边高喊口号,“你们要反抗,面对这种事情要说不!修炼是为了什么?是为了保护弱小,而不是让你们变成人上人!入道初心是什么你们都忘了吗,是为人!如果连人都在欺负人,这还能叫‘为人’吗?连初心都忘了的人,连邪祟都不如!”
一时之间,饭堂寂静,几十双眼睛全盯在她身上。
连青没忍住笑出了声,率先鼓起掌。
接着,周遭边响起零零星星的鼓掌声,有人高声赞同她的话,于是掌声更多,几乎要淹没这一层楼。
魏晴云脸蛋红红,低头看连青,少见的,连青眼底居然盈满纵容的笑意。
“前辈。”魏晴云不好意思地坐下,贴近连青,小声说,“等到了东洲,我能不能不去学堂上学?”
“为什么?”
“我懂的道理比东洲的宗门子弟还多,我觉得东洲的夫子肯定教不出我这么优秀的学生,万一还把我教坏了怎么办?”魏晴云理直气壮。
连青又笑了:“有点道理,那算了吧。”
魏晴云欢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