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一打三十

作品:《前魔教少主,剑宗卧底中

    “真巧,这不是我们敬爱的……你叫什么来着?”


    陈遂那张脸显得格外讨打。


    他坐在不知是谁的剑上,这剑看上去满脸陶醉。老四心想自己定是被陈遂这个神经病传了癔症,剑的神情也臆想出来。


    “你连我名字都记不住?老子不发威,你当老子是什么?”


    陈遂从剑上下来:“好用的材料。”


    “来,乖乖地突破,我要天雷。”他摸了把老人的一头银发,“我要天雷劈出来的青火,有用。”


    “谁给你上的缚龙链,也算是为民除害。”老人从地上爬起来,“你怎么还没死?”


    “我命好。”陈遂扶着剑,“可以坐下来突破了。”


    “不突破的话,我去杀了你儿子,换成你道侣也行。”他说。


    城主的祠堂里阴风阵阵。


    里边不见光,只有快要烧完的蜡烛照亮了小小一片屋内。


    后面放着的是城主家的牌位。


    老人见挣脱无望,只能入定了。


    陈遂便在蒲团上坐下。


    “老四,你看他好笑不好笑?”他坐着也毫无坐相,“我记得他,他当年想要想杀了我。人都是好善变的。”


    “那天还对我倾囊相授的前辈,听到陈昭和楚天阔都死了后,就要杀了我。他也跟在后头,想杀了我。”


    老四低着头。


    他不知道要说什么,他不是陈遂,走到哪都腥风血雨的。


    比起杀人和在这些人面前耍剑,他宁愿回家里去喂鸡。


    “少主。”他也喊不惯。


    少主和陈遂像是两个人。楚遥也是他一辈子都碰不到的人。


    但是陈遂。


    陈遂是活生生的,怕脏,怕苦,挑剔的要死,大半夜疼得睡不着非要把他叫醒。


    “我不想要他的雷灵根。”老四对他说,“我之后回去了,也不会再修仙。”


    “我想雷灵根和水灵根都是比较实用的,前者能生火做饭,后者能浇菜洗碗,多方便。”陈遂还是说,“我之前还写过本书叫《实用灵根指南》呢。”


    陈遂不记得老四是什么灵根。


    陈遂想那是和陈遂没半毛钱关系的事。无论是很好的单灵根,还是像穆为霜那样罕见的,还是最常见的杂灵根都无所谓。


    “我觉得…把死人的东西放在我身上,让我很难受。”


    老四有一缕鬓发被削落了,那是陈遂还不是很适应用他的身子,短的那一截,格外滑稽。


    “我娘不是个什么了不起的人,大字不识一个,可是她告诉我,要爱惜自己。”老四说,“我的灵根是她给我的,我很喜欢,即使它是最差的那种。”


    “那随你好了。”陈遂望向祠堂外。


    天黑下来了。


    “那还要杀了他么?”陈遂问老四,“我问你。”


    “那青火怎么办?”老四看着他手上的锁链,“你总不能带着这东西去秘境。”


    陈遂那把不知道是谁的剑和狗皮膏药一样粘着他。


    “天雷也是烫的,让天雷融化就好了。”陈遂说,“你说你不想看到他死。”


    “而我恰好刚想对你好一些。”


    老四半晌没说话。


    风太大,吹得蜡烛熄灭了,便只余下陈遂的剑反着冷光。


    “可他恨你,他想杀了你。”老四说,“他突破后,修为比你高太多,你会不会被他杀了?”


    “或许会。”陈遂说,“我如今很弱。你看我连抓他回来,都要借用你的剑和身体。”


    “他之前如何对你?”


    “想用我炼活丹。所谓活丹,就是活人连着魂魄躯壳炼成一枚小小的丹药。”


    老四想了很久也想不明白。


    他没杀过人,剑上头一次沾上人血,还是在北地被陈遂借去。


    陈遂那双眼中无悲无喜:“听你的。”


    “那你杀了他,不杀他,你会死。”老四听见自己这样说。


    外面吹来一阵风。


    陈遂看到天色阴沉得能滴出水。


    天雷就要来了。


    比北地的雷声响亮千倍万倍。


    “好。”陈遂说,“谢谢你。”


    其实老四怎么选,陈遂都要杀了他。老人看见了陈遂未带面具的脸,陈遂这个身份也会用不了。


    陈遂是他在剑宗和药王宗的护身符,还有用。陈遂为了保住自己的身份,无论如何都要杀了他。


    只有死人才会死死守住秘密。


    “放宽心,要杀了他的是我不是你,你的手还是干干净净的。”他坐回剑上。


    今日又透支了本就透支的身体。


    之后的事陈遂懒得想,走一步算一步。


    一柱香后,便见闪电像是一条银蛇,从高空扑下。


    打在陈遂的脚边。


    老人身上细密的汗珠被风吹动了,他却一动不动,似是睡着了。


    “他这次突破又要失败了。”陈遂轻声说,“其实给他一万次机会,他也突破不了。”


    “我和你说过,他是个欺软怕硬的人,说自己是名门正派,可是连魔教的门都不敢进,这种人怎么能走到渡劫?”


    老四不知道渡劫要多少年才能修炼成为。


    连元婴他都不敢想。


    哒哒马蹄在滂沱大雨中听不真切。


    “他们要来了。”陈遂又笑起来,“我再借用一下你的剑。”


    他惨白的面色在昏暗中真似来索命的恶鬼,而他面色因兴奋而泛起的红,让老四感到很难受。


    “你用我的身体吧。”老四说,“你的手根本拿不起。”


    “这点本事还是有的。”陈遂只是笑,“你看着他,心里过意不去就去给他立坟好了。”


    人死了就变得微不足道了。


    分明活着的时候也是呼风唤雨的角色,可是陈遂和老四都想不起他的名字,更不说为他墓碑上写上他的生平。


    陈遂拎着老四的剑,一步一步向前。


    他的锁链随着雷声脱落在地。


    人死了,天雷却还未散。


    老人已死了,天雷劈得他浑身焦黑,怕是最亲近的人也再无法辨认出眼前这具焦尸。


    “来了就出来。”陈遂戴上他的面具,“你们这么多人杀我一个小小金丹?”


    “真是给我脸了。”


    那乌泱泱的一群人,围着城主府的祠堂。


    “楚遥,今日便是你的死……”


    可陈遂的剑更快,他拎着那人人头,向上一跃,吓得众人一阵惊呼。


    “我的什么?祝我生辰快乐?可今日并非我生辰。”


    他面上和手上都是血。


    老四还是头一回看到这样的陈遂。


    比北地那个更疯癫。他在北地伤得太重,这几个月施有恩又将他治得很好。


    “好安静,以为我们永远有话说。”他一脚踢开无头男尸,挑衅地笑了笑,“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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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说话了?”


    “那我会杀了第一个对我说话的人。”


    白衫从红染成黑。


    老四不敢多看,慌忙收了老人的尸身,在院内找了一块空地埋好。


    陈遂那边刀剑相击声不断。


    “我杀第一个人时,是那人要杀我。你们呢?我又为什么要杀了你们?是你们杀了魔教的人?还是你们勾结了游仙?”


    “可是这都不重要。”陈遂失力地跌落在地。


    老四的心一紧:“少主!用我的身体。”


    他站不起来。


    伤还没好透,身上的毛病又太多。


    “那就借用一下。”陈遂又操纵起他的身体。


    剑使得那样快,比电光还要快。


    他又在流血了。


    “老四,背着我。”陈遂喘着气,“我到极限了。”


    “剑要握不住了。


    老四扛起他:” 那你说怎么打?”


    “你快说啊?我没杀过人,我们俩都会死在这!”


    “左边往上,刺完后退……他们用的剑法还是从楚天阔那学的,这死东西!”


    还是没挡住。


    一剑刺过来,挑开了陈遂的面具。


    “你的面具!”


    只露出了陈遂的第二张面具。


    “放心好了,我做好了万全的准备。”陈遂说话的声音都小下去,“我召开他们的剑,你往上逃。”


    那些指着陈遂的剑不知为何都停下了。


    陈遂的血沿着老四的脖颈往下流。陈遂这样的人,血也是烫的。


    “走。”他说。


    从城主府里奔出来,老四一刻也不敢停留,扔了袋银子便借了卖货人的马。


    他看到陈遂还在笑。


    “我是不是威风极了?”陈遂问他。


    老四正忙着给他喂血:“祖宗,你真是我爹,我爹小时候把我当球踢着玩。您不怕玩脱了咱俩一块死了?”


    “不会的。”陈遂说,“我算得清清楚楚,等到我握不起剑时,恰好还剩下十五人,他们手里都有剑。”


    “你再杀了一个,就往大荒秘境跑,我们能进大荒秘境,他们却不能。”


    “我不会算错的。”陈遂呕出一口夹着内脏碎片的血,“我的药呢?”


    “再也不这么玩了,去秘境里我要好好做人,我浑身上下都痛,真要命。”


    后面的人仍在追着。


    老四一鞭子又一鞭子抽在马的身上,马发出几声哀叫。


    周围的商贩又在惊呼两个浑身是血的人在城内驾马疾驰,后面还跟着一群像被血淋过的人穷追不舍。


    “他们跑得没你快。”陈遂说,“他们没想到你会跑,也没想到会有两个楚遥。”


    “祖宗,我这辈子没跑这么快过。”


    终是到了结海城外。


    在大荒秘境的入口处,陈遂停下了。


    “各位再对我穷追不舍的话,我就要在秘境里对各位的宝贝儿子女儿穷追不舍了。”他回过头,“其他人也别过来,惹到我对谁都没好处。”


    “毕竟我是魔教的下一任主人。即使玉山魔教不在了,我还是玉山魔教的少主。”


    “少主,走吧。”老四不知该说什么。


    身后许多人风尘仆仆地来追陈遂,即使陈遂不曾对他们做过什么。


    而血红的残阳正要落下,缓缓坠入到苦海之中去,连海面都是血红的,似被人开膛破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