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流人渣[ABO]》


    栖子七/文/晋江独发


    _________________


    “小风，小风？”


    冉小风回过神，对上蒋琳的视线，蒋琳也不恼，面前这张脸清秀俊美，五官小巧端正，尤其是那双水汪汪的眼睛，总像蒙了一层雾，仿佛游离在世界之外，任谁看了都发不出脾气，她笑着问，“你想什么去了？”


    “……对不起。”冉小风低下头，眨了眨眼睛，态度诚恳，“对不起，我刚刚走神了。”


    蒋琳看着他的头顶，无奈地叹了口气：“没什么，刚到这种环境来，会有些懵也正常，不过你还是要尽快适应，虽说这项工作不难，就是搞搞清洁卫生，但也有不少人盯着，我在这层楼负责了两年，员工已经换了好几批了，你要是想在这里稳定下来，就得拿出你的表现。”


    冉小风看向蒋琳，坚定地点了点头：“我会的！”


    蒋琳笑道：“走吧，我带你去熟悉一下情况。”


    “好。”


    冉小风跟在蒋琳后面，走过一个又一个房间，大部分房间人员总在变动，她没说什么，只有少数房间住着常客。


    每个顾客的性格、喜好，蒋琳一边说，冉小风一一记下，他必须熟悉这些顾客，以免未来遇见时得罪了他们。


    这栋楼位于城市中心，一共45层，231个房间，是这个城市最豪华的酒店，穆世酒店。


    能够住进这家酒店的，都是身价极高的富豪，从第20层开始，入住的皆是富有名利的上流人士。


    他们在这里召开会议、放松休闲、联谊聚会，随便哪一个人，都拥有数不尽的财产，汇聚在一起，更是掌控着经济与权力的大半边天。


    冉小风所负责的楼层，正好是第20层，总共10个房间，目前有两个居住着常驻顾客。


    “在这个地方，你一定要记住的一点，就是不要多话。”蒋琳道，她扫视冉小风，忽然问，“你几岁了？”


    冉小风道：“再过两个月就26了。”


    “26啊，真年轻，而且你这模样，说20岁都有人信，那你更得把这句话刻在脑子里。”蒋琳的表情有些严肃，“之前走的那几名员工，几乎都是因为多话才被赶走，能住进这种酒店的，都是见过大世面的人，他们的生活环境和普通人不同，想法更是不一样，你不会知道你的哪句话会激怒他，所以干脆什么也别说。”


    冉小风的手微微攥紧，道：“嗯，我知道了。”


    蒋琳脸上缓和下来：“我看过你的简历，虽然你年纪不大，但你的经历比大多数同龄人都丰富，这也是我挑选你的原因，即使你是一个Omega……”


    “我是劣等Omega。”冉小风急忙道，他意识到自己反应有些大，抿了抿唇，“就是……具备Omega的特征，但实际和Beta差不多，只要正常吃药，就不会散发信息素，也不会受到Alpha的信息素影响。”


    “我知道，看到你介绍后面的解释，我特意去查了一下。”蒋琳叮嘱道，“那你一定要按时吃药，如果出了什么差错，我没法给你第二次机会。”


    冉小风点头，坚定道：“我知道，我绝对不会出差错的。”


    这项工作有多来之不易，只有他自己清楚。


    他出生时便住在孤儿院，压根儿不知道自己爹妈是谁，据院长所说，有人在桥洞底下捡到他，抱去警局找了几天，但那附近太偏僻，监控只是个摆设，他们没找到扔下他的人，只好将他送到孤儿院来。


    他在孤儿院长大，从小成绩优异，性格乖巧，院里的人都很喜欢他，奈何他第一次体检，检查单显示为劣等Omega，纵使自己再怎么优秀，也一直没人领养他。


    他自己倒是无所谓，在孤儿院里生活很自在，大家人也好，但院长还是急着将他送出去，在他十岁那年，他终于被一对夫妇认领了，他去了一个陌生的家，家境普通，养父母对他关爱有加，很快便适应了新环境。


    但他没想到的是，这一切都只不过是他们演出来的一场戏。


    院长这么急着送人，是因为那孤儿院面临倒闭，上头不给补贴，院里入不敷出，院长自己垫了好些钱进去，到最后也无能为力，只能尽快将院里的孩子安置好，之后便关了门。


    冉小风去新家不过三个月，养父母开始夜不归宿，甚至几天不回家，回来时也总是醉醺醺，除了睡觉什么也不干，睡到自然醒后又离开。


    起初还给冉小风一点钱，后来越给越少，越给越少，他鼓起勇气去要，却惹来一阵谩骂，有时候两三天都没钱吃饭，饿得肚子咕咕叫，他闻着隔壁的菜香味喝白开水充饥，后来实在没办法，跑去敲响了隔壁的门。


    隔壁邻居是几个刚毕业的女生，热情招待他，知道了他的情况，都愤愤不平，甚至想要带他回孤儿院，解除现在的关系。


    然而电话打过去，他才知道孤儿院已经倒闭了，他再也回不去那个大家庭，邻居姐姐们又替他报了警，以剥夺九年义务教育为由，将那对养父母抓了回来，无奈之下，他们只好供他读书，给他足够活着的钱，但还是几天几天地不回家。


    冉小风重新进入学校，凭借自己亲切的性格和优异的成绩，结识了不少好朋友，他不再在意那对不回家的父母，专心于自己的生活，他如愿考入那里最好的初中，进了最好的班级，继续稳固着自己的成绩。


    他就这么顺利进入重点高中，甚至因为优异的成绩，拿到了高于三年学费的奖学金，那时的他对未来充满希望，即使自己没有一个像样的家庭，但他还是对世界报以感恩，至少他有一副健全的身体，还有一个不算笨的脑袋。


    在高一第一学期结束以前，他都觉得自己是幸运的。


    直到那个暑假，几个陌生人忽然闯进他家，将家里洗劫一空，还将他抓出来痛打一顿，告诉他自己那对不怎么回家的养父母，欠下了巨额赌债。


    那房子被做了抵押，养父母依旧不见踪影，他在学校住了一段时间，各式各样的谣言四起，要债的找了他好几次，威胁恐吓他还钱，几人严重影响了学校，就连校长都找他谈话。


    就这么拖了一段时间，他终于抵抗不住，办理了退学，告别了他原本定下的理想。


    他又一次成了无家可归的孤儿，只不过这次，他还背负了养父母的债务，那债主还算有点良心，见他年纪太小，只叫他还清一部分钱。


    他因为年龄，只能找一些没人管制的工作，经常被坑，有时候累死累活做完事，却拿不到钱，也只能自认倒霉。


    回首那段黑暗的时光，连冉小风自己都忍不住感慨，他这么多年到底是怎么熬过来的。


    一方面要养活自己，另一方面还要还那一屁股债务，只要能赚钱，他什么脏活累活都做过，硬是靠着积攒下来的钱，还完了债。


    现在的他没有像样的文凭，也没有像样的家庭，只有做苦工练出来的好力气。


    或许正因如此，他的履历足够清爽干净，才会被蒋琳看中。


    就连他自己都没想到，当初抱着试试的心态发送的简历，竟然真的会被看上。


    虽然只是一名保洁员，但能在这种环境下工作，和其他地方比起来，简直好上一万倍。


    薪水也相对高上许多。


    蒋琳带冉小风走完整条路线，在尽头的一间小屋前停了下来。


    她将钥匙递给他：“这里是休息间，平时工作完可以在这休息。”


    冉小风接过钥匙，打开小屋，屋子空间不大，只有一个长条沙发和一张桌子，角落的柜子已经放满了东西，应该是其他人的。


    “休息间是共用的，除了你，还有十来个员工会过来，不过你们的工作时间几乎错开，每次最多只有两三个人一起呆在这儿。”蒋琳解释道，“你可以在这里休息一下，顺便看看墙上贴的时间表，表还没更新，你看七号员工的时间就行，到点就可以开始工作了。”


    “好。”冉小风道。


    蒋琳交代得差不多便离开了，冉小风走进休息间，第一时间找到时间表看起来。


    说是要他休息，但其实并没有多少休息的时间，再过十分钟，也就是下午一点，他就要进行他的首次工作。


    他需要清洁4间客房，以及公共走廊和公用卫生间，这些工作要在3个小时以内完成。


    冉小风从包里拿出工作服，快速换上，推着清洁工具车走出休息间。


    4间客房里都没有人，冉小风顺着房号整理，他曾经在一家小酒店做过一段时间酒店保洁，对清洁步骤很熟悉，工作起来干净利索。


    他将一间客房的清洁时间控制在30分钟，迅速完成了前3个房间的任务，他走到最后一个房间，稍稍休息了1分钟，这才敲门进去。


    门一打开，一股浓郁的香气扑面而来，仿佛有双无形大手，扼住冉小风的喉咙。


    是Alpha的信息素！


    冉小风捂住口鼻屏住呼吸，那个味道却依然挥之不去，他的心脏很快剧烈跳动起来，每一下都牵扯着神经，震得脑子阵阵发晕，腿也跟着发软。


    自己的本能瞬间激发了出来。


    他迅速关上门，倚着门框，抑制不住地轻喘。


    为什么……为什么？他是劣等Omega，就算有一个易感期的Alpha在他眼前，他也不会产生丝毫动摇才对。


    可为什么仅仅是闻到这个遗留在屋内的气味，他就会产生如此剧烈的反应？


    这个房间住的Alpha……是谁？


    冉小风强迫自己清醒过来，感觉手捂住的皮肤发着烫，他关上门，推着工具车，快步朝不远处的卫生间走去。


    他走到最里面的那间，将自己关进去，抖着手在身上摸索，从衣服内侧的口袋里找到抑制药，连忙吃了下去。


    尽管刚才那股气味还未完全消散，但抑制药很快起了作用，冉小风逐渐冷静下来。


    他庆幸还好自己随身备着药，他是劣等Omega，没有发情期，就连诱导发情都极其困难，平时极少需要吃药。


    如果他这次没有准备药，恐怕还没正式上任，就要失去这份工作了。


    他回忆着刚刚发生的事情，不经蹙起眉。


    他长这么大，遇见过不少Alpha，以前在各处打工时，还撞见过处于易感期的Alpha，也没有像这一次这样反应剧烈。


    那个Alpha甚至不在房间，仅仅只是闻到遗留的气味……果然上流世界的Alpha，和普通人比起来也很不一样，看来以后得按时吃抑制药才行。


    冉小风闭上眼，缓缓输出一口气，抑制药的效果很好，但也存在一定的副作用，吃完后会浑身乏力，大概半个小时才能有所缓解。


    冉小风坐在马桶上昏昏欲睡，忽得听到一串嘈杂的声音，几个人的脚步声同时响起，在单间附近停了下来。


    “……哥，你们饶了我吧。”一个男人哀求道，“我再也不敢了，我现在就走，从你们眼皮子底下完全消失。”


    “不敢了？该做的都做完了，现在说不敢有屁用！”另一个男人道。


    他的声音听上去很愤怒，似乎是动手推搡了对方，冉小风听到身体撞在墙壁上的声音。


    他紧张得大气都不敢出，如雕塑般僵硬地坐在马桶上。


    被推的男人发出呜咽声，却没有博得任何同情。


    他继续哽咽着求饶：“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我一时鬼迷心窍，我……”


    他终于泣不成声，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对面的男人还想说话，却被打断了，第三个声音响了起来。


    “跟我睡是不是很爽啊？”那声音透着慵懒，却高贵傲慢，仿佛一切在他眼里都是低等的，他的语气里甚至带笑，说出来的话却令人可怖，“那强效药对你们身体危害很大吧，为了爬我的床，连命都不想要了？”


    “穆哥，我说的那些话都是真的，我……我太缺钱了，我妹妹她好不容易考上好大学，我不能害她因为没钱上不成啊。”


    被叫穆哥的人冷笑一声：“那你有没有想过，要是变成现在这种情况，你妹妹会怎么样？”


    这话一说出来，那人更是忐忑，无措道：“穆哥，穆哥！你怎么罚我都行，求你别伤害我妹妹。”


    “现在在这假模假样，你早干嘛去了！”推他的男生又接过话来，厉声道，“你不知道我们穆与少爷闻不得Omega的信息素？万一出了什么意外，你这条贱命负得起责吗！”


    “张世诚，行了，你吓到他了。”穆与道。


    张世诚听话地闭了嘴，眼睛还瞪着，穆与走到那人面前，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


    “这事儿跟你妹妹没关系，我不喜欢乱伤无辜。”穆与道，“你在这儿把衣服脱了，自己做，如果没让我身体不适，这事儿就过了，但是要是让我闻到信息素的气味，今天就去医院，把那恶心的腺体剥了。”


    那人脸立马白了，同一时间，躲在隔间的冉小风也是脸色煞白。


    他都怀疑，自己是不是大脑错乱产生了幻听，怎么会听到这样骇人听闻的要求！


    没人说话的卫生间忽然安静下来，冉小风听到外面传来的呜咽声，还听到衣物褪去时叮当响的声音。


    他意识到，那人是真打算照办！


    他知道自己不该多管闲事，在外奔波的这十一年间，他也遇到过不少类似的事件，几次的教训让他知道，想要自保，就不能太多管闲事。


    但这次这件事，实在是太严重了，以至于他还没能理智分析出个结果，人就已经从马桶站了起来。


    脚踩在地上的声音打断了外面的动静，张世诚问了句“谁在那里”，一串沉稳的脚步声响了起来，冉小风顺着门缝，看着穆与一步步走了过来。


    他听到自己心脏跳动的声音，每一下都震耳欲聋，他在穆与走到门口之前摁了下马桶抽水按钮，旋即打开了门。


    一股熟悉的气味传入鼻腔，自面前这人身上散发，让冉小风有片刻的愣怔，正是刚刚那个房间里的味道。


    还好自己刚吃过抑制药，虽然气味浓郁，但他没有感到异常。


    他抿了抿唇，看向面前的人，表情呆了一瞬。


    他没想到，映入眼帘的竟然会是这样一张完美的脸。


    高挺的鼻梁，微微上翘的眼睛，一双瞳孔炯炯有神，薄唇微抿，总像是带着一抹笑容，显得亲切。


    仿佛是造物主精心雕琢而成，每一笔都用尽心思，再配上高挑强壮的身形，严丝合缝的西装，简直毫无缺点可言。


    明明是一个心狠手辣的人，脸部轮廓却婉转柔美，让他看起来很是无害，根本没法将他做的事和他的脸联系在一起。


    就这么愣神的功夫，穆与已经走到他面前，他回过神，快速扫过不远处的情景，被欺负的Omega坐在墙角，衣物凌乱，手还抓着刚解完扣子的裤腰，张世诚站在他的旁边。


    冉小风瞬间清醒了过来，感觉自己多半是要完蛋，他低下脑袋，想了半天也想不出该说什么，只好保持沉默。


    他感觉到上方炙热的视线，似乎过了好半天，才听到头顶传来声音：“你是新来的？”


    冉小风怔了一下：“是的。”


    “刚来就知道躲厕所逃避工作？”


    “不，不是。”冉小风忙道，他千想万想，都想不到在现在这种情况下，这人居然有心情问这些，他暗暗咽了下口水，道，“我只是过来上个厕所，现在正准备继续清理……”


    “上厕所？”穆与语气带着笑，“那怎么跑到Alpha的厕所来，你上任前没有做过培训吗？”


    “……”冉小风心脏狂跳，这次是真的慌了，他没有做过培训，但他以前做过类似的工作，蒋琳主管也提醒过他，能进入这样的高档酒店的Alpha，都是地位不低的群体，他们最讨厌领地被侵犯，即使是公用场地。


    会撞上这样的场景，也是因为进错了厕所，不管怎么看，都是他的问题。


    他觉得自己太冲动，明明这样做也改变不了什么，他一个无权无势的小清洁工，能阻止他们什么呢？现在还把自己搭进去了。


    但如果再给他一次机会，他还是会做同样的事，他捏紧拳头，嘴唇咬的泛白，自暴自弃地想，反正也没办法在这里继续干下去，不如赶紧拉着那个Omega逃跑。


    干脆报警好了，让警察来解决。


    冉小风脑子里一通胡思乱想，嘴巴却闭得死死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2008号房间清理了吗？”穆与忽然问。


    冉小风回神：“正准备去。”


    “那赶紧去吧，过会儿我就要回去了。”


    “……”


    “怎么了，你还有事？”


    “……没有。”冉小风道。


    他感觉疑惑，这个穆与刚才还逼迫别人做那样的事，现在就这么简单放过他了？


    但对方已经让他走，他没有办法继续待下去，他直起身子，最后鼓起勇气，往墙角那里看了眼，他没有注意到，自己略显担忧的眼神，被穆与尽收眼底。


    他犹犹豫豫，还是多嘴了：“那个Omega……”


    穆与倒是一脸平静，好像刚才什么事都没发生：“嗯，你认识吗？”


    “……”冉小风看了那人一眼，“以前见过。”


    “这样啊。”穆与盯着冉小风，那眼神让他背脊发凉，每一秒都是煎熬，但就这么过了会儿，他却听到穆与说，“等他收拾一下，再和你叙旧，你先去做你的工作吧。”


    “……”冉小风迟疑着。


    张世诚吼道：“叫你走就赶紧走啊！支支吾吾干什么！”


    冉小风吓了一大跳，攥紧了工具车，他推着车缓慢地离开，好像自己的速度慢一点，就能让事情得以转机，让他们真的放过那个Omega。


    直到他完全消失在视线当中，穆与都没有动作，他收敛了笑容，若有所思地盯着冉小风离开的地方。


    张世诚也看着门口，问：“穆哥，就这么放他走吗？万一他出去瞎说咋办？”


    “瞎说也无所谓，没人会在意，而且他这么闯到这里来，说出去也是给自己惹麻烦。”穆与顿了顿，问，“你有没有闻到什么气味？”


    张世诚疑惑地吸了吸鼻子：“没有啊，什么气味？”


    他看了一圈，目光落在角落的Omega身上，瞋目道，“是不是你散发信息素了。”


    “我，我没有啊。”陆麋欲哭无泪，手还紧紧拽着裤腰，泪眼汪汪地看着穆与，“穆哥，我，我……”


    他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穆与一脸冷漠，似乎没了兴致，道：“赶紧滚吧。”


    “穆哥，谢谢穆哥！”陆麋几下穿好裤子，屁滚尿流地跑了。


    张世诚抬了下手想拦，但穆与都这样说了，他只能眼睁睁看着他离开。


    他问穆与：“他也就这么放走了？”


    穆与耸了耸肩，也朝外走去。


    沿途的各种气味中，唯有那一种最明显，仿佛有一根无形的线，指引着他寻找目标。


    那股气味异常熟悉，在他鼻腔挥之不去，勾起他曾经的记忆。


    穆与扯出一抹笑。


    他找到更有趣的玩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