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烈日

作品:《春风怀锦似少年

    烈日悬挂于蓝河之上炎炎似火烧,白云一簇簇飘过蔚蓝的天空,穿过烈日,使得大地忽明忽暗,除了流水潺潺流水声便再无其他,这天地像是被冲刷了个干净……


    “去大泽吗?我想啊,我当然想了~”怀花兴奋到,可随后似是想到些什么,脸上兴奋却又浮现些许的忧愁,脸色时而兴奋又时而低沉


    红锦见怀花此状心中倒是点了点头,这个小子倒也还算靠谱,没有被一时间的少年热血所冲昏头脑


    “不必着急答我,你可再考虑考虑”红锦似是早有准备又道“上次给你讲到我的家乡云梦泽,那你可知云梦泽为何叫云梦泽呢”


    突然听见红锦再次提起她的家乡怀花一下子便是提起了精神


    “云梦泽好像仙境一般的名字”怀花两眼放光道


    “仙境吗,不过是虚有其名罢了”红锦冷笑道,眼神中还带着不屑,似是想起,云梦泽间族群与族群的仇恨,族人与族人间的尔虞我诈,让这本如仙境一般的世界,散发着腐朽的味道。


    怀花还是第一次感受到红锦情绪上如此的波动甚是好奇道“难道不是吗”


    红锦很快收敛好情绪又继续道“云梦泽确实如仙境一般,哪里一年四季落英缤纷,芳草萋萋,日光照耀之下,影布石上,只是其中妖族林立,各大妖族各占一方,我锦鲤一族便在其中”


    “哦,该如何去云梦泽,若是今后有机会,我想出去瞧瞧呢?”


    “那便不得不提起天海了”说起天海红锦即使已经时隔多年依旧有些心潮澎湃


    “天海,难道是连接天地的大海”怀花亦是震惊道


    “或许是吧,天海就好似天上银河倾泻而下,纵地而起万万里,其海水波涛汹涌从未有人到过其尽头,传说天海尽头便是天界”


    “云梦泽在天界?”怀花再次震惊的双手紧紧握着桌延,握的指尖泛白却也不曾松开


    “若是在天界我又何须来这凡间”红锦唏嘘道


    “那是在哪”


    “天海之后”红锦解释道


    “天海后面,怎么过去,游过去吗?”怀化此时满脸急色追问道


    “游,一辈子你也休想游过去,再者天海之凶险可不是**凡胎所能承受”红锦倒未曾嫌弃怀花这土包子模样,反倒是略带警告的向着怀花说道


    “好了,你别急,时候到了便会告诉你”红锦打着哑谜道


    “你怎还学那老道士,净是吊人胃口”怀花有些不满道


    “云梦泽我们下次再讲,现在倒是可以给你说说你们凡间的山川地理”红锦似乎很满意怀花的反应,微微笑道


    “我们这不就山连着山,水连着水,有什么好说的,之一青山城也就那样,无非是地方大点,房子大点,好玩的多点还能有什么呢”怀花一副夜郎自大的表情说着他想象中的世界


    “青山城,也能算大地方?你可知这凡人界浩瀚无垠,城镇无数,真正的大城可是十里长街市井连,大道连狭邪,参差百万人家万国橱窗,往来行人络绎不绝,即是是晚上也是灯火通明,更是可通宵达旦,你还觉得你们青山城大吗”红锦教育道


    怀花听完自是震撼不已,同时也为自己的无知感到羞愧,心中也是不自觉的将之前向往广阔天地的火苗重新点燃


    红锦见此状更是刺激道,“你可知你所在这南岭之地,地处十万大山,自是山连着山,若是你穿过十万大山,那你将看到一片广阔的平原,秋天的风吹过平原,其间的稻子一层一层扶起,像是一片金海漂浮其中,若再往西行万里,你便能看见这天地间最高的大山,名为通天峰,似一把利剑耸立云端”……红锦说完之后略带期许的望着怀花,便不再言语。


    怀花越听越是着迷,心中似乎有一个声音在呐喊,出去吧,别再坐井观天了,去追寻天地的宽广,可又有一个声音想起,那父母怎么办,随着红锦的讲述完毕,怀花望向窗外的一朵朵的白云在太阳面前游荡而过,使得天色忽明忽暗,就如怀花此刻的心:既炽热,又迟疑!


    ——


    厨房内,一缕缕青烟升起,灶头的柴火烧的噼啪作响,一点点化为灰烬。


    “糊了,糊了夫人”孟大山提刚杀好的鸡,走进厨房闻着锅里飘出的焦味赶忙提醒道。


    “啊”一时间林嫂对这些往日里在熟悉不过的事情竟有些手足无措了起来。


    “呲呲呲~”孟大山赶紧往锅中倒入一瓢水,随后一阵浓烟涌起。


    “大山~”林嫂轻声叫了孟大山一句,好似没有了往日里的泼辣,只是一个毫无安全感寻常的女子罢了。


    “无事的夫人,我重新烧便是了,夫人你去歇着吧”望着林嫂魂不守舍的模样孟大山心疼道孟大山又何尝不是忧虑呢,毕竟一个妖怪住在家里,还与自己的宝贝儿子有什么命理相连,想到此处愁的也是眉头紧锁,只是作为一家主心骨,却也不能慌了阵脚。


    “大山,我们带着怀花逃吧”林嫂冷不丁的说出一句。


    “夫人,我也想过,可是我们户籍再次,再说四周举目无情,山野大泽里的妖怪也不少,怀花还小难道真的带着他躲躲藏藏一辈子吗?”孟大山无奈的说到


    “那我们报官”林嫂又道


    “夫人忘了庄道长所说吗?如今怀花与这妖精命理相连,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孟大山看着眼前有些失魂的林嫂,心疼的牵起她的双手,用满是老茧的手摩挲着,这双粗糙的双手,感受着彼此间传来的温度


    感受到另一双满是老茧的手所传递的力量和温度,林嫂似乎恢复了些精神,又“辛苦了大山,先做饭吧”


    正午阳光愈加猛烈,昨夜暴雨的水汽混杂着炽热的空气,让人吸入后一阵闷热


    咕~咕~


    思绪烦乱的怀花却听见谁的肚子叫了两声,抬头一看正是红锦,对向红锦那平静如湖的眼神而后不自觉的低下了眼眸


    “刚刚难道是我的幻觉?”怀花心想


    “还不能开饭吗”红锦好似知道怀花心中所想


    “我去看看,今天倒是有点久了,红锦你先坐坐”怀花也有些奇怪,而后便向着厨房走去。


    ——


    “爹,娘,我来帮忙了”人未至声音便传到了厨房


    “快好了,你这臭小子急什么急”林嫂听见怀花声音赶忙收拾好心情,而后向着怀花喊到


    “那你赶紧进来生火”孟大山也喊了句


    “好嘞”怀花走进厨房确实看见门口桌角处放着一坨黑黑的东西,细看之下好似是烧焦的米饭心中不由一真奇怪:从记事起好像还从未见过家中米饭被烧糊,平日里娘亲都不舍浪费一粒米饭,今天怎的是胡了一大坨,难怪这么久,随后又想到难道是父亲做的,肯定是了,父亲平日做的少,肯定不熟悉!


    “爹,早知道就我来做了,现在好了,饭都糊了吧”怀花略带调侃道


    闻言林嫂倒是有些脸红只是脸蛋本就有些黝黑,再加上厨房有些昏暗,倒是看不出来


    “你小子长本事了,还说起你爹我来了,赶紧烧你的柴”孟大山倒是没有解释,只是平静的说道。


    不一会灶头的火苗便再次被点燃,怀花不时看着锅中腾腾冒烟的米饭倒是一阵自豪。


    “怀花,娘问你你和这妖精怎么回事”林嫂突然向着怀花问道


    “娘,人家有名字叫红锦你别老是妖精妖精的,多不礼貌”怀花不满的说着


    “你这孩子,说个妖”


    “娘”林嫂还未说,怀花有些不满的重重叫了声


    “好,好,好红锦就红锦吧,那你赶紧说说”林嫂一边择菜一边问


    “昨天下午你还记得,呼呼~我抱着条鱼回家吗?呼呼~”怀化一边生火边说。


    “你说昨天我倒是想起来了,难道她就是那条鱼”


    呼呼~灶头中的火势再次烧的噼啪作响“确实是,昨夜我来厨房给父亲端菜时,她便化作人形,也是把我吓了一跳”


    “那你小子当时还不赶紧跑”孟大山闻言却是没忍住的问道


    “老爹,您是不知道我当时腿都是软的哪里跑得动,不过好在红锦是个好妖”“起码现在没想过伤害我们”怀花又补充了一句


    “你这孩子哪里知道这妖怪的险恶,说不定早便是冲你来的”


    “娘,我把它抱回家时她可是快要死了,哪有这么多心思,再说庄易子道长不是在吗,他要是觉得红锦有问题早就把她抓起来了”


    “那庄道长你又是如何认识的呢”说起庄易子,孟大山也是一脸好奇,当年奇怪如今更是奇怪


    “其实我也不太清楚,昨晚回到家庄道长便突然出现在我与红锦身后,不过老道士倒是真强”


    “你见过庄道长出手”孟大山有些惊疑


    “嗯,那不是看他好像什么都知道嘛,而且来无影去无踪的,今天他不还给我一本三清功嘛”


    “怀花,你真的想出外面闯荡吗”看着怀花一脸兴奋的样子,林嫂突然问道


    “当然想了,不过,不过我更想留在爹娘身边孝敬爹娘”似是想到照顾父母的责任怀花又说道


    “好了,那鸡汤好了你先端过去吧,我和再做两个菜就好了”孟大山指着一旁的大锅


    “好嘞”嘶~嘶~随后便端着鸡汤去了大厅……


    不一会菜便做好,孟大山林嫂一边端着菜,一边说怀花吃饭了,而后看着一直坐在桌前的红锦也说道:“红锦姑娘吃饭了”四人正欲动筷只听


    “开饭了没有”庄易子不知又在哪冒了出来


    “正好开饭,道长请入座”孟大山站起身邀请,庄易子倒是也不客气


    “这鸡汤可真不错”而后大块朵颐起来。


    “庄道长,不知道刚刚去了哪里”怀花好奇问道


    “你这孩子,怎的乱打听,道长自然有他的要事”孟大山道


    “昨日我便听城中有吸血妖怪,便前去探访了一番”庄易子倒是毫不在意的说道。


    “难道官兵们说的不是,不是”林嫂有些看了看红锦倒是没有说出口


    “此事估计有一番蹊跷,妖怪修行之法众多,吸食人血一类却也是少类,更多是如红锦姑娘这般,吸收天地灵气修炼的,只是如今在如此偏僻处却是多有蹊跷”庄易子倒也不避讳,直言心中所想


    听闻此言,孟大山夫妻倒是放心不少起码是安全了不少。


    怀花倒是多有疑问问,只是碍于孟大山于眼色,也不好发问,不一会大家都以吃饱,林嫂便去收拾碗筷。


    “怀花你带着红锦姑娘在院子走走吧,老是坐着想来红锦姑娘也是有些无聊”孟大山找了个理由道


    红锦倒是听出话外之意,也不说话便迈出房门,怀花见状随不清楚也只好跟上


    “庄道长,请喝茶”


    “孟施主有事直说便是,倒是不必客气”


    “那大山便直说了,请问道长怀花这劫难可有什么破解的办法,若有我夫妇定将舍命报答”孟大山郑重说道


    “不必如此,孟施主,一切皆有定数,我早已说过,神花已显,便只能让其浮游天地,若是强求只怕适得其反呐”庄易子劝慰道


    “真的没有其他办法了吗”孟大山有些不死心


    “目前却是没有,先看看吧,想来还有些时日,孟施主在做决定不迟”


    “好吧”孟大山有些无奈道


    ————


    青山城中,县衙府后院主屋内正端着坐着以满脸横肉,方正脸,虎背熊腰的大汉,此时却也是身缠绷带,脸色有些发白像是受了什么伤势,而其旁边则坐着着一名头顶乌纱的满脸富态的中年男人。


    “方县令,如今一天了,为何前去抓妖捕快迟迟未有消息,昨日若不是我与那妖怪争斗受了些伤势,我早便亲自出手了”只见大汉满脸不耐的说道


    “黎大人,那妖怪法力高深我那几个属下这能行吗”方县令反倒有些疑惑


    “那妖怪与我一战二人皆是身受重伤,如今怕是早已妖力全无,如此都抓不到只能说是废物了”黎姓大汉不满道。


    “报,参见县令,黎大人,前去抓捕的人马回来了”却见一名甲士走入后院禀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