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痛痛,要王妃呼呼

作品:《和离书撕一半,王妃有孕了

    接下来的几日里,庆王等人遇到了各种各样的怪事。


    庆王每日起床,都能发现自己手里都攥着一个粉色肚兜。他平生最怕庆王妃,这几日被庆王妃又哭又闹地打了三日;


    林家的院子里则莫名其妙地每日多一只公鸡,被人训得,一到三更就打鸣。


    除此以外,在他们走后,李树在民间大肆宣扬,让裴嬴川顺便收获了民心。几百位百姓联名上书,说要报答王爷和王妃的恩情。


    所以,裴天佑为了顺应民意,不得不将庆王关禁闭,罚了林氏夫妇。反而给裴嬴川加封土地和月俸。


    几人惶惶不可终日。


    然而,裴嬴川也不好过。


    自从剿匪回来后,他和云珈蓝之间就变得怪怪的。


    虽然话也一样说,饭也一起吃,但裴嬴川就感觉哪里不对。


    这日天黑,他从军机处回来,直奔云珈蓝的房门,抬手欲敲门,又放下。


    “陈述。”他思量了一下,觉得放不下脸面,于是看向一旁极力缩小存在感的陈述。


    陈述老实巴交上前。裴嬴川按住他,将他提到兰苑门前,言简意赅道:“敲门。”


    陈述对上裴嬴川的目光,心里发抖,纠结了半晌,最终叩响了屋门。


    果不其然,惊蛰的声音雷打不动地传来。


    “王爷请回吧,公主已经歇下了。”


    陈述可怜巴巴地看向裴嬴川。


    裴嬴川默然。


    过了半晌,他猛然抬脚,将门踹开。


    他长这么大,最得心应手的就是不让自己受委屈。


    裴嬴川大刀金马地走过去。云珈蓝正半褪衣衫,由惊蛰上药。


    原本娇嫩的肩膀上落下了烧伤,手臂上也有烧伤,如同一块美玉被人恶意地摔裂了。


    裴嬴川眼睛一疼。


    云珈蓝见他进来,忙将衣服拉好,紧蹙双眉,道:“王爷?”


    裴嬴川心中的怒火像是被一盆冷水浇灭了。他抿抿唇,在云珈蓝旁边坐下,将袖子挽了上去。


    云珈蓝瞧见他身上伤痕,不解道:“这是......”


    裴嬴川言简意赅,“疼。”


    云珈蓝垂下双睫:“疼就去找府医。”


    裴嬴川直直地看着她,胡乱扒瞎道:“府医说了,治不了。”


    云珈蓝眉心微挑:“难道我就能治了?”


    裴嬴川理所当然:“你不是会医吗?”    云珈蓝沉默半晌,最终从桌案上拿起纱布等物,给裴嬴川包扎。


    裴嬴川没有说话,只透过烛光,看着眼前这个女子。


    肤质细腻,身段玲珑,长睫如蝴蝶羽翼一般,生的和中原人很像,却因为身上的胡人血统,显得眉眼更加深邃。


    好看。


    云珈蓝见他盯着自己发呆,下手重了些,恶意地掐了下他的手腕。


    “嘶——”裴嬴川倒吸一口冷气,但他见有同心蛊的云珈蓝脸上没有丝毫表情,又硬生生将痛呼咽了下去。


    “受这么多伤,还有同心蛊,你不疼吗?”裴嬴川发问。


    “疼。”云珈蓝淡淡道。


    裴嬴川愈发纳闷:“那为什么你一点表情也没有?”


    “习惯了。”云珈蓝道。


    习惯了?


    好简略的理由。


    云珈蓝却没觉得。就算这几日,两人相处还和睦,但在那场大火里,裴嬴川依然是毅然决然地先救了何柔嘉。


    所以,何必跟一个不在乎自己的人喊痛?


    裴嬴川却没看出她心中所想,道:“同本王生活了这些时日,你也应当知晓多少人盯着我的命。你要是不想受太多苦的话,能不能把同心蛊解了?”


    云珈蓝一愣。


    裴嬴川道:“本王允诺,不会杀你。”


    云珈蓝深吸一口气,看向裴嬴川。


    裴嬴川不解道:“怎么了?”


    云珈蓝不答。


    同心蛊,要两人同房,再加乌兰秘术才可解开。


    她不知道怎么说。


    裴嬴川有些烦躁:“解不了?”


    “并非。”云珈蓝心下沉然。虽说一开始,她想过两人同房,能顺利产下北安王嫡子最好。若回不去乌兰,在大庆,北安王的孩子是她最后的依靠。但是现在,她反而不想了。


    那日在山洞里,裴嬴川说过讨厌她的。


    所以何必去拉下这个脸面,去求一个讨厌自己的人的宠爱?


    可是——


    云珈蓝看向裴嬴川,如果自己不说,裴嬴川就会想方设法去找解决方法。


    到时候,自己恐怕会更难堪。


    于是她胡诌道:“可以解,但要王爷吃够五百个鸡翅膀。”    裴嬴川愣在原地,眉头拧成了一个结:"五百个鸡翅膀?"


    云珈蓝面不改色地点头,手指灵巧地为他包扎好最后一道伤口:"乌兰秘法,必须如此。"


    烛光在她脸上投下摇曳的阴影,让人看不清她眼底的情绪。裴嬴川盯着她看了半晌,忽然伸手扣住她的手腕:"你当本王是三岁孩童,很好骗吗?"


    云珈蓝手腕一颤,却挣脱不开。两人四目相对,空气仿佛凝固了一瞬。


    "王爷不信就算了。"她别过脸去,声音冷淡。


    "好,很好。"裴嬴川松开她的手,站起身来,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明日开始,本王每日吃五十个鸡翅膀,十日内必解此蛊。"


    云珈蓝心头一跳,没想到他竟会当真。她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却又闭上了。


    裴嬴川道:“鸡翅膀的事情,明日再说,你继续给我包扎。”


    云珈蓝点点头,将药膏抹在他的手腕上。


    药膏冰凉,携着女子的体温,柔柔地往裴嬴川的心里戳。


    裴嬴川决定,等回去以后,把伤口戳的更大些。


    云珈蓝当然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只在最后,给他系了一个歪歪扭扭的蝴蝶结。


    “你也喜欢系蝴蝶结?”裴嬴川突然出声道。


    云珈蓝瞧他一眼:“怎么?”


    裴嬴川想起渺渺,语气都温柔了不少:“她也会系。”


    云珈蓝第一个想的,就是何柔嘉。


    “那你让她系去吧。”她语气一沉。


    裴嬴川想起来谢彦舟的话,叹了一口气:“这么多年了,她已经嫁人了。”


    果然。


    云珈蓝越想越生气,扯住蝴蝶结的两个结,死死往两边拉。


    裴嬴川差点弹起来,他按住手腕,:“你疯了!?”


    云珈蓝也疼的满头冷汗。她面上不显,冷淡道:“包好了,王爷请回吧。”


    裴嬴川见她生气,不禁紧抿唇线。


    他不知道她怎么了。


    但是,好不容易跟云珈蓝又有点缓和,他不想放弃。于是决定给她递个台阶。


    “等三天后,就是宸王忌日。你跟我去宸王府,顺便看看长嫂。”


    又是长嫂。


    好啊。


    云珈蓝躺到榻上,将自己的头蒙在锦被里。


    裴嬴川他从未服过软,从不知“让步”两字该怎么写。于是他纠结半晌,最终道:“你是打算一辈子都跟我这样吗?”    “一辈子?”云珈蓝坐起来,“王爷忘了,我们三年后就要和离的。”


    这次轮到裴嬴川沉默了。


    他不知道自己巴巴地来兰苑讨不痛快干什么。


    “你确定要和离?”


    “是。”云珈蓝道。


    裴嬴川指尖一颤,肩膀绷成了一条直线。


    良久,“行。”


    说罢,便转身大步离去,背影透着几分赌气的意味。


    惊蛰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公主,你们.....”


    云珈蓝揣好锦被,道:“明日,跟守院的说,王爷和狗不能入内。“


    ......


    第二日清晨,云珈蓝刚起床,就听见院子里一阵喧哗。


    "王爷,这...这一大早的..."


    "少废话,都搬进去!"


    云珈蓝推开窗,只见裴嬴川的梅苑里摆满了烤架,十几个厨子正手忙脚乱地烤着鸡翅膀。裴嬴川一身玄色劲装,正指挥着侍卫们搬来更多木炭。


    "王爷这是做什么?"云珈蓝忍不住问道。


    裴嬴川抬头看见她,嘴角勾起一抹挑衅的笑:"自然是吃鸡翅膀解蛊。王妃要不要一起?"


    云珈蓝一时语塞,眼睁睁看着裴嬴川当真拿起一个烤好的鸡翅膀,大口咬了下去。


    "嗳唷,王爷,您慢点......"陈述在一旁担忧地递上茶水。


    裴嬴川摆摆手:"无妨,本王今日定要吃够五十个。"


    接下来的日子里,北安王府鸡飞狗跳。每日清晨,院子里就飘起烤鸡翅膀的香气,裴嬴川当真雷打不动地吃完五十个。


    到了第五日,云珈蓝终于坐不住了。


    "王爷,够了。"她拦住裴嬴川,"我...我骗你的。"


    裴嬴川动作一顿,眯起眼睛:"哦?"


    云珈蓝咬了咬下唇:"同心蛊...不是这样解的。"


    "那要怎么解?"裴嬴川步步逼近,将她困在廊柱与自己之间。


    云珈蓝看见他从上到下审视的眼神,心头又起了一团怒火。


    于是,好话在嘴边绕了一圈,又变成了坏水。


    她斩钉截铁道,“要吃一万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