升降梯到达顶端，自动门无声滑开。


    眼前的景象，不再是破败的蜂巢。


    洁白的圆形大厅内，剩下的18名幸存者三三两两地分布在大厅各处，他们是最后通过测试的两人。


    升降梯门一开，王根抱着李秧秧走了出来。


    所有人的目光，“唰”的一下，全都聚焦在了他们身上。


    在角落里，赵天正点头哈腰地依附于另一支三人小队。


    当他看到王根和李秧秧现身时，浑身不受控制地打了个哆嗦。


    怎么可能？他们怎么还活着？！


    那张D区1号仓库的芯片，是他故意给王根的！他早就知道里面关着一头A级妖魔！


    他像见了鬼一样，连忙缩到了那三个新“队友”的身后，心脏狂跳得快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为了一路奔逃到通关，他抛弃宋文宋武两个跟班，把多的数据芯片给新队友作为庇护条件才得以突围。


    赵天原本的计划，就是想借那头A级妖魔的手，把这两个碍眼的家伙彻底弄死，没想到……


    他无法理解！


    那可是A级！能把一支精英小队瞬间撕成碎片的恐怖存在！F级王根凭什么能活下来？


    他们已经知道自己的心思，是不是要找自己算账？


    赵天扭头看向身旁的队友，他傲慢的新队友完全没有注意最后到达两人的心思。


    嗒，嗒，嗒——


    高跟鞋的声音突兀地在大厅中响起。


    一道高挑的身影出现在众人视线里。那是个美貌艳丽女人，秀发中短微卷。


    穿着剪裁贴身的黑色制服套装，腰臀比极为惊人，几乎能看得到腹部微微隆起的美嫩薄肌。


    制服裙摆收拢在臀部下沿，柔韧的长裙紧贴着浑圆的髋部晃动腰肢纤细却上下丰盈，美艳身段在套裙与制服内散发熟媚感。


    媚嫩肉感温润的长腿从窄裙下笔直伸出包裹在黑色油光丝袜里，步履交错时，大腿根部与膝弯的起伏清晰可见，光线映在上面，小腿饱满，小腿肚微微隆起，膝盖以上线条顺滑延展。


    来者气质冷峻，嘴角一点美人痣，添了三分媚意但气势更盛。


    她站定，环视全场：“试炼基本结束。剩下的二十人，你们都已具备进入国家职业者培训计划核心的资格。”


    “孩子们，我是负责后续测试内容的教官宋婉清，现在进入修整区，接下来的时间属于缓冲期，调整伤势、补充能量，这段时间你们可以互不干涉。”


    “但还没完——”


    黑丝长腿微微前倾，女人的身段逼近众人。


    “修整期结束后，你们将被送入排名战，排名战决定你们今后在计划中的地位、资源分配和特权归属。”


    修整区的房屋布置得像一排排宿舍公寓楼，整齐划一。


    每栋楼外墙都是银灰色金属，窗户明亮，门口有电子门锁。走廊宽敞，房间门口都贴着编号，方便分配。


    王根和李秧秧跟着人流走出大厅，才发现自己身处一个巨大的训练场中央，四周是高耸的围墙，训练场上分布着各种障碍器械和模拟战场，远处还有几座高塔和监控探头，头顶灯光明亮，像白昼一样。


    有职业者三三两两聚在一起，低声讨论刚刚出现的那位女人。


    “哎哟，别说了，我现在只想赶紧洗个澡睡一觉，累死了。”


    男女被分在不同的区域，宿舍楼之间有一道高高的金属隔离墙。王根和李秧秧在分岔口停下。


    小橘扑过来，抱了李秧秧一下，声音软软的：“姐姐，早点休息。”


    塞诺莉娜则伸出手，和李秧秧郑重地握了握：“祝你好运喔～主人的同伴～”


    李秧秧简单地表达对王根更进一步的期望，两人暂时分别。


    往修整区走去，迎面而来的暖风带着食物的香气，冲淡了鼻腔里残留的血腥与硝烟味。


    这里是“蜂巢”的另一面，一个被刻意营造出的、虚假而安逸的港湾。


    神经刚一松懈，肚子深处的饥饿便汹涌而至。王根忍不住摸了摸腹部，默默感叹战斗与生存交替的世界里，“吃”是维持一切的本能。


    他顺着生活区清晰的引导指示找到食堂。门还没推开，身边就冒出一个黑影，小橘像弹簧一样蹦过来，猫娘眸子灵动得像果冻。


    “主人，我也要去！食堂！”小橘的眼睛亮晶晶的。


    塞诺莉娜不紧不慢地跟在后面，王根看着她随口问道：“说起来，你们魔物娘，对人类的食物有需求吗？还是说只是单纯的能量补充？”


    魅魔女士闻言解释：“食物的能量对我们而言微乎其微，但味觉和饱腹的体验，却是与人类共通的。”


    她轻轻拢了下垂落的发丝，往小橘这边投去视线。


    “有时候，品尝美味的过程，本身就是一种享受，小橘应该是作为猫咪的本性会对这件事感兴趣，而如果主人不介意，我也想体验一下。”


    “原来如此，我们一起去。”


    走进食堂推开门，扑面而来的是热烈的饭菜香气，烤肉、奶油和香葱的味道。


    大厅里，职业者们三三两两聚在一起。有人狼吞虎咽，大口咬着鸡腿和肉排；也有人围成小圈，低声交换着测试情报。


    餐厅是自助的，各种菜色排满长桌。


    “主人，我要那个！还有那个！”小橘几乎是把脸贴在了防护罩上，指着传送带上路过的一盘堆成小山的炸鱼和一整只烤鸡。


    食堂没有工作人员，由机械设备将做好的食物进行摆盘。


    自助柜台上新上来的烤鱼刚被放下，小橘赶在最前面，蹦蹦跳跳扑到烤鱼盘前，伸手抓起一块烤鱼就大口咬下，嘴角糊满油亮的鱼汁。


    猫娘吃得没有任何矜持，爽到尾巴摇个不停，“呜呜呜，好吃好吃，好幸福……”


    塞诺莉娜取了牛排，刀叉动作娴熟，有条不紊地切下薄薄一片放进嘴里，咀嚼时闭了闭眼睛，对她来说，这点热量根本不值一提，但近乎人类的味觉感受，却让她提起余兴细细品味每一口。


    王根随手盛点饭菜，坐角落里慢慢咀嚼，小橘吃得满嘴是油，他便懒懒地抽张纸巾，不着痕迹地给她擦了擦嘴。


    他才吃上两口，食堂上方的广播突然响起，是宋婉清的声音。


    “用餐时间结束。所有人，三分钟内，到A-3号教学厅集合，迟到者，直接扣除踢出排名战资格。”


    广播后食堂里一阵骚动。


    小橘叼着最后一块鱼，含糊不清地抱怨：“这么快？我还没吃饱呢！”


    “走吧。”王根站起身，拎着猫娘的后颈，塞诺莉娜轻步跟上。


    A-3号教学厅与其说是教室，不如说更像个军事指挥中心，阶梯式座位，每个位置前都有一块悬浮光幕，正前方则是一整面墙壁大小的漆黑屏幕。


    王根带着两只魔物娘走进时，厅内已经坐了大半的人。


    当他们三个在后排坐下时，整个教学厅瞬间安静了一瞬。


    一只猫耳娘，一只魅魔，和一个男人。


    李秧秧远远地向王根打了个招呼。


    召唤者和被召唤物组合在职业者圈子里不算罕见，但把召唤物大摇大摆地带进这种官方集训场合，还像学生一样排排坐的，绝对是头一遭。


    窃窃私语声立刻响了起来。


    “他就是那个王根？积分垫底的那个？”


    “带两个召唤物来听课？当这里是宠物乐园吗？”


    “嘘……小声点，听说赵天就是栽在他手里的……”


    小橘不满地龇了龇牙，喉咙里发出威胁性的呼噜声。塞诺莉娜则饶有兴致地打量着四周，对那些或嫉妒或鄙夷的目光毫不在意。


    “嗒，嗒，嗒——”


    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声音由远及近，宋婉清的身影准时出现在门口。


    她今天换下了一身制服，穿了条裁剪简单的黑色长裙，顺着曲线将她纤腰与圆润下摆绷得紧实，胸腰臀三道弧线泾渭分明，洁白的锁骨从领口处隐隐掠出，黑色裙料顺着腰肢一路收拢，整个人挺拔如直立的玉瓶。


    她走上讲台，目光如刀，扫过全场。


    所有议论声戛然而止。


    “看来人都到齐了，没人想用宝贵资格来挑战我的规矩。”


    宋婉清随手一挥，她身后的巨大屏幕瞬间亮起，显示出复杂的人体经络图和能量流转模型。


    “今天，我来告诉些你们关于职业者，灵气，技能的最基础的知识。”


    “我知道，你们在蜂巢里杀出一条血路，自以为很了不起。”


    “但在我们看来，你们只是一群刚刚摸到门槛、对力量一无所知的野路子，为了不让最后的排名战看起来像企鹅打架，你们需要深层次地把握自己的职业能力以及对灵气的运用能力。”


    “第一个问题，什么是职业者？”


    她没等任何人回答，直接自问自答：“职业者，是灵气复苏后，自身灵魂频率能够与某个异界产生共鸣，从而将那个世界的力量‘投射’到自己身上的人。你们的职业、你们的技能，本质上都是来自异界灵气的‘投影’。”


    “你们的身体，就是容纳这份投影的‘容器’。”


    宋婉清伸出一根手指，点了点屏幕上的人体模型。


    “所以，想变强，只有两条路。第一，练体。”


    “强化你们的容器，让它能承载更强的力量。为什么有人吸收一颗B级魔晶就会爆体，而有的人却能承受？这就是‘容器’的强度差异。你们在蜂巢里进行的厮杀、锻炼、吞噬魔晶，都属于最粗糙的练体方式。”


    王根若有所思。这解释了他为什么无法立刻吸收那颗A级魔晶。他的“容器”在吞下B级晶石后，已经到了当时的极限。


    “第二，练心。”


    宋婉清的语气变得玩味起来，“如果说练体是强化硬件，那练心，就是升级你们的系统，意志、情绪、精神力……这些虚无缥缈的东西，才是驾驭力量的关键。同样一把刀，在孩童手里和在宗师手里，威力天差地别。你们的力量也是一样。”


    “为什么我的一个眼神，就能让你们喘不过气？这就是‘心’的差距。”


    她目光一转，忽然落在了王根身上，嘴角笑意更浓：“当然，总有些人的‘系统’，天生就比较高级。”


    王根神色不变，心里却是一动，他的魔王之瞳，靠的正是意志压制，这正是“练心”的体现。


    “最后，是技能的扩展使用。”


    宋婉清双手抱在胸前。


    “技能不是一成不变的死板程序，攻击技能只用来攻击吗？治疗术只能来治疗吗？”


    她一连三问，声音陡然拔高，“蠢货！真正的强者，能把一个F级技能，玩出S级的花样！这考验的，是你们的想象力和掌控力。”


    王根想起了自己用影子构成通道，骗过陷阱的操作。


    原来，他一直在无意识中，践行着这些最核心的理论。


    教学厅里，有人恍然大悟，有人眉头紧锁，也有人依旧不以为然。


    小橘听得昏昏欲睡，脑袋一点一点，尾巴无聊地扫来扫去。塞诺莉娜倒是听得津津有味。


    “理论课到此为止。”宋婉清关掉屏幕，环视着一张张或迷茫或振奋的脸。


    “给你们灌输这些，不是让你们变成理论家。”


    她脸上露出一个残酷而迷人的微笑。


    “是让你们死得明白一点，在这三天内，会由系统面板在这里给大家呈现理论知识，想要在最后关头冲一把的家伙就好好学习。”


    教学厅的门在宋婉清最后一句落下时关上。


    她将双臂抱在胸前，静静等着所有人消化刚才的内容。


    “记住——三天后，排名战开启。期间全员自适应训练，资料、课程可以自行关注，排名战之前会有体侧，排名战之后根据战果进行综合评分，在那之后，便是你们在国家职业者培训计划中的测试结果出炉了。”


    她话音刚落，台下便有躁动，有人涌动要起身。


    “王根，留下。”


    其余人被助教示意后分批离场，只有王根还坐在那里，小橘走到门口犹豫了一下，被塞诺莉娜拉回来乖乖的坐在王根身后的位置。


    清场的脚步声渐远后，宋婉清脚步由教台慢慢走下，裙摆摇曳。


    黑丝美腿直接跨过王根坐位的面前的椅背，桌椅间登时多了份成熟女人的香气。


    宋婉清的高跟鞋“嗒”的一声在王根桌边停住。


    她坐在王根对面，双腿叠起，高跟鞋轻点地面，目光若有所思地在王根与塞诺莉娜、小橘间扫了一圈。”


    浓郁的、成熟女性的体香的小香风瞬间侵占了王根周围的空气。


    “为什么单独留下我？”王根终于开口，声音打破了沉寂。


    “按照蜂巢档案，你觉醒不过一周，完全没有系统参加过正统的职业训练，算是给你的福利吧～”


    她没有坐下，而是俯下身，双手撑在王根面前的桌沿上。这个姿势让那傲人身段愈发逼近，黑色长裙的领口微微敞开，露出一片晃眼的雪白。


    王根刚想再问，一根微凉的、带着蔻丹光泽的食指，轻轻点在了他的嘴唇上。


    “嘘……”宋婉清的吐息近在咫尺，声音压得又低又媚，“小家伙，有时候知道得太多，可就没福气享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