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昭昭

作品:《重生之高门千金一心想复仇

    袁昭姀掀开帘子,道:“萧大人,好巧!”


    萧越冷着脸,直直地盯着袁昭姀,半晌道:“家母想去求几个平安符,不知道这当中有什么讲究的,请袁小姐帮个忙,再回去一趟。萧某感激不尽。”


    袁昭姀看他一点也不像是感激人,倒像在强忍着怒意,随时都要发火的样子。


    谁又招到时他了?


    她道:“萧大人,抱歉,今日天公不作美,我想早点回城。”


    南星和小厮望着碧空如洗的天,面面相觑。


    袁昭姀可不管萧越在发什么疯,她还想早点回去,跟爹娘再说说她的亲事,她感觉爹娘已经有点松口了。


    她放下车帘,对着小厮道:“长平我们调头,绕回去。”如今她可不怕他,论起来是萧越欠她的。


    长平是有些功夫在身的,不然也不会被派来护送袁昭姀。


    “是,小姐!”说完他立即拉起了缰绳。


    这时萧越一个飞身下马,站在马车旁,一把扯过了缰绳,对着长平道:“袁大人那里我自会交待!”一手又掀开了车帘,“袁妹妹,请!”语气不容置喙。


    看来今天是不下车都不行了,袁昭姀愤愤地下了马车,也不知她是哪里得罪他了,无非就是昨日请他帮了个忙。若是郑彦问到他,直接说她命格不好就是,也不难啊。


    她示意长平退下,跟着萧越又回到了洞玄观。


    洞玄观本身就不大,一个主殿,左右两个偏殿以及两排厢房构成,一眼就能望到头,明心也不知去哪了。


    “我跟你家小姐进去,你就在殿外。”萧越冷冷道。


    南星不敢说话,只是看着袁昭姀。


    “算了,你就在这吧。”袁昭姀说完就跟着萧越进了大殿,这时她注意到萧越脸上有块红印子,不由多看了几眼。


    萧越进殿后认认真真地上香行礼,偌大的三清殿里只有他们俩,一时安静地可怕。


    “我想求得天尊的原谅。”萧越上完香后看着袁昭姀道。


    什么意思?


    “袁妹妹,如你所愿,子贤昨日旁敲侧击问过我你幼时是不是改过命格,我当时只能默认。可我刚刚见过玄清道人了……”


    萧越见过老道长了!


    “你为何要撒谎?真人他从没说过你的命格会连累他人,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看来是钱氏偷听后便找了郑彦,而郑彦又找到萧越,得到她给的答案。钱氏现在肯定在想着怎么找人借口不来提亲。


    这下她和郑彦的亲事是彻底没戏了。


    “袁妹妹,你如此大费周章到底要干什么?婚姻大事可不是儿戏,就算你想考验子贤,也不能这样。这件事回去后我自会找他说清楚。”说罢萧越转身就走。


    袁昭姀连忙拉住了他的衣袖,怪不得生气了,原来是知道被她骗了,不能让他回去。


    老道长不是说在深山里修行,找不到人了吗,这也太不靠谱了。当初帮她改名也不改个好点的,还让她遇上了郑彦。


    可现在不是细想的时候,袁昭姀道:“萧大人等一下!”


    萧越静静地看着眼前的小姑娘,一身莲红色的立领长衫,眼睛的光明亮耀眼,整个人像是一团炽热的火。他明明记得印象中她总是穿着浅色的衣裳,如同春日里的一朵白花。是出了什么他不知道的事吗?他下意识地皱起了眉。


    “萧大人,求你别去找郑彦!”袁昭姀见他不松口,继续道,“路是我自己选的,不管怎样都不该把你牵扯进来。可我并不是在考验他,我费尽心思无非就是不想嫁给他!”


    “昨日还说是不想拖累子贤,今日又说是不想嫁给他,伯父伯母要是知道了,怎么会放任你这样作践自己的名声,你简直就是胡闹!”最后几个字说得震耳欲聋。


    袁昭姀给吓一跳,不是说萧越是有勇有谋,运筹帷幄的吗?


    前世长大后,她与萧越的接触就少了,而年幼的相处她也早已没了什么印象,她总是从别人的口中听到他的名字。


    想了想,袁昭姀诚恳道:“萧大人,我是真得不愿意嫁给郑彦,至于原因,我不能说,我也不想再骗你了……”说着泪水盈睫。


    这两日她言不由衷,担惊受怕,处处心积虑就想破坏这件亲事,现在终于不用撒谎了,心口上被压得喘不上的那口气有了突破口,随着眼泪的一滴一滴地下落,她终于可以卸下伪装。


    “如果今生让我嫁给郑彦,我宁愿去死。”也许是前世太过委屈了,袁昭姀终于找到了发泄的机会。


    她时时刻刻记得前世临死时身体彻骨的冰冷,还有钻心的剧痛。


    她怕这一切只是她临死前的幻觉,她心底藏着深深的无助和恐惧,可无论面对谁她都要装作一切正常。当她开始向萧越说出真实的想法后,便控制不了她的情绪了。


    眼泪止不住地流,她一只手固执地抓紧萧越的袖口,一只手用掌心去抹掉脸上的泪水,她努力睁大眼望着萧越,让自己显得别那么狼狈。


    萧越满眼全是心疼,他不明白,她与郑彦之前还好好的,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袁昭姀的眼泪让他惊慌,他上下打量了一下眼前哭得伤心欲绝的人,突然想到什么,握紧了拳头,怒道:“袁妹妹,郑彦是不是逼迫你对你不做了什么?”


    他抬起手来想把她抱入怀中,可最后隔着一段距离,他的手就停了下来,他轻声道:“萧袁两家是世交,我们两人的母亲也是手帕交,我是不是可以算你兄长。”


    袁昭姀点了点头。


    “昭姀,你别怕,你告诉我,是不是他强迫你了?交给我来处理。”说完萧越眼底一片冰冷,有着朝臣的威严和凌厉。


    袁昭姀半晌没说话,她突然领悟出萧越的意思,眼泪也不流了,眨了眨眼,面色一红。


    “萧大人,你……你……误会了……”袁昭姀突然意识到她还一直抓着他的衣袖,赶忙松开了手,结结巴巴道,“我不想嫁他是另有原因。”


    萧越明显松了一口气,随即试探问道:“有喜欢的人?”


    袁昭姀摇了摇头,“和别人无关。”


    “就为了不嫁他,值得吗?”


    “拼上命都值得!”她说着又红了眼眶。


    萧越不忍眼前的人再落泪,道:“好,我知道了,你别哭了,只要你不想嫁,谁也不能强迫你!”


    “多谢萧大人!”袁昭姀认认真真行了个礼。


    许是畅快地哭了一场,袁昭姀心里从没有过的轻松。她拿起帕子擦着脸上的泪,也清醒了过来,想到刚刚又哭又闹的样子,顿时有些不自在。


    “袁丫头这是怎么了?”这时后门走来一个头发松散,道袍褶皱,腰间挂着酒葫芦的老道人。


    眼前的人就是玄清道人,怪不得父亲当年一开始不信他。这老道长除了名字像那么回事,浑身上下跟仙风道骨不沾边。


    她还是规规矩矩行了个礼。


    “你这丫头,下次有什么事提前说。你是不知你这个哥哥,一早来差点把道观都掀了,还打扰了老道我的修行。”


    袁昭姀看向萧越,没想到他为了她的事一早就来洞玄观。


    萧越不自在地移开了目光,对着玄清道人道:“多谢真人手下留情,今日之事还望真人海涵。”说着行了个礼。


    玄清道人随意地挥了挥手,不在意道:“现在你放心了吧,你妹妹没什么事。倒是你根骨不错,要不要拜在我门下,随我修行。”


    “多谢真人抬爱,只是在下还要为朝廷效力,无暇分身。”萧越抱了抱拳。


    “真是可惜了!”说罢,玄清道人转过头问道,“还有你这小丫头,突然间给我们道观捐这么多香油钱是为何?搞得明心满山洞找我。今日老道的修为是彻底给你们打乱了……”他一边说着一边摇头可惜。


    袁昭姀道:“我有事求真人。”


    “你别说,我来算算!”玄清道人双手掐诀,口中念念有词,突然却停了下来,他猛得看向袁昭姀,眼睛发出摄人心魂的光,半晌道,“奇了怪!”说完又开始掐算。


    袁昭姀看他的样子也不敢再怀疑他的本事了,连忙道:“真人,我想请您近段时间不要露面。”


    他真要算出来什么,她还不知道要怎么解释。


    玄清道人放下了手,上下瞟了她一眼,豁达道:“行吧,只是这么多银子就这个要求!”


    袁昭姀在他耳边又低语了几句。


    玄清道人诧异地看了她一眼,突然上下打量了袁昭姀一番,开口道:“你这丫头,怎么开始听话了?”


    袁昭姀低头看了看身上的衣裳,原来说的是这个。


    当初真人不仅帮她改了名字,还叮嘱她要多用红色,方可辟邪保平安。


    只是郑彦后来说过她穿浅色的好看,而且那时她也没再犯过当初的病症,也就不再穿戴红色的了。


    现在想来前世几次与玄清道人相见,老真人都有提点过她。她却对此毫不上心。


    今生她想郑彦死,自然不会再为他穿浅色的衣裙。


    原来这就是好言难劝该死的鬼!


    “是我当初糊涂。”


    “来得及,只是你这丫头不知得了什么天机,连老道我都参透不了,以后也不知是福是祸,你自己多多注意。”


    “多谢真人。”


    “行了,没什么事我就不留你了。”


    袁昭姀连忙道:“真人,您帮我改了名字,我爹娘还能喊我昭昭吗?”


    玄清道人略一思考,“那就当小名喊喊吧,但凡是写下的名字必须是我改的。”


    “是,多谢真人。”袁昭姀说完,看了一眼萧越,她想单独对他说声谢谢。


    “老道我还有些话要交待他。”


    袁昭姀只好行礼先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