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变脸真是门好艺术啊
作品:《关地牢饿死?重生杀到全家跪地求饶!》 “恕罪?”
谢天祁墨色的瞳孔中看不出什么情绪,却无端的让人感到害怕。
“沈夫人有什么罪可恕的?你说的对,本王确实是插手了沈家的家事。中书令嘛,重臣,呵……”
沈培之都快恨死李氏和沈翩枝了。
无视夫妻俩的求饶,他的目光落在了远处被强压着半跪的沈翩枝,“过来。”
红鸢和青丹冲上去,将那两嬷嬷推开,一左一右地搀扶着沈翩枝起来。
沈翩枝的目光却看向了谢天祁右侧身后的那位。
那人低着头不说话,穿着朴素,放在人群中很难一眼看到的存在。
沈翩枝唇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容,却不经意间对上了谢天祁审视的目光。
沈翩枝马上就收起了笑容,面无表情。
谢天祁还在这儿呢,可不能露出什么马脚。
见此,谢天祁把玩扳指的动作停滞了一瞬间,微微眯着眸盯着她。
半晌,他冷笑道,“变脸真是门好艺术啊。”
头都不敢抬的夫妻二人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睛里看到了迷茫。
沈翩枝假装听不到,她走到谢天祁跟前,屈膝行礼。
“臣女叩见摄政王。”
“免了。”
沈翩枝再抬头,已然不是那副胜券在握的模样,脸色微白,双眼含泪,看起来受了天大的委屈。
谢天祁差点都要笑出声来。
太有意思了。
他活了这么久,能说变脸就变脸。还变得这么自然的,也就眼前这一个了。
“沈大姑娘,好久不见。”
沈翩枝微扯唇角,这不早上才见过吗?
“这就是你说的……父母疼爱?兄弟敬重?”
他意有所指。
沈夫人脸都白了,藏在袖子里的手却是紧了又紧,她恨自己为什么没有早点杀了这个煞星。
沈培之讪笑道,“这都是个误会。家里事情多,内子也是实在着急,一时间有些冲动。到底都是亲母女,话说开了就是了。”
“亲母女”三个字刺激了沈夫人,她咬了咬牙,不言。
她好想将这个鸠占鹊巢的假东西赶出去!好想说出真相!
可是…… 沈培之见状,用手肘碰了碰沈夫人,低声提醒道,“发什么呆?”
沈夫人这才想起了眼前的是什么人,当即打了个机灵。
“对,对,都是个误会,误会而已。”
“误会?刚刚本王好像听到了一耳朵,好像听到了什么盛恩堂,什么顶罪?莫非,是本王听错了?”
谢天祁看似是在笑着,语气也是轻飘飘的,可却带着沉沉的压迫,砸向了夫妇二人。
沈培之当即冷汗淋漓,“这,这……”
他恨死李氏了,为什么要这么着急的找沈翩枝的麻烦?嘴还这么不牢靠?
沈夫人,也就是李如因,心中也是如雷打鼓。
她不确定,他们刚刚,究竟听到了多少。
“王爷听错了,不是顶罪。翩枝的意思,是说感恩贵妃娘娘三年前的定罪,让她感受良多,也学到了不少东西。”
要不是为了自己的计划着想,沈翩枝真想大笑出来。
李氏这么牵强的解释,把人当傻子糊弄呢?
“是吗?”
谢天祁歪着头看向了沈翩枝,“真的是这样吗?沈大姑娘?”
“当然是了。”李氏抢答说道,接着又温和地看向沈翩枝,“翩翩呀,在庄子上你受苦了。往后阿娘定会为你好好寻门亲事,父母亲以及兄长都是你的后盾,定不会再让你受委屈。”
说着,她还感动似的擦了擦自己的眼角。
沈翩枝眼底划过一抹冷意,这时候风马牛不相及地提起她的亲事,不就是想威胁她,告诫她别把沈家得罪的太死么?
没有哪个贵女,身后是没有娘家人的。
可惜,她沈翩枝,这辈子偏偏就不在意。
只不过嘛,路要一步步走。
她低着头,让人看不清楚她脸上的神情。
良久,她微弱的声音响起。
“既然,父母亲都说是个误会,那就是吧。”
声音里充满不甘,委屈等等情绪,只要是个人都能听出来她的牵强。
李氏差点气了个仰倒,这个该死的贱人……
让沈家人意外的是,谢天祁竟然也没有追究下去,出乎意料的好说话。
“这样啊。”他点点头,“大姑娘是本王的救命恩人,于情于理,本王欠你一个恩情,这句话在任何时候都做数。你要是什么时候改变了主意,那就派人到摄政王府吧。”
一番话说的夫妻二人如遭雷劈。
沈翩枝救了摄政王?
沈翩枝的恩情,那就不是沈家的恩情? 沈培之当即在心中谋划起来。
而李氏,则是在琢磨着谢天祁最后的那句话。
夫妻俩各怀鬼胎,谢天祁也没在意。
左右今晚上的目的达到了。
他站起身,“天色已晚,本王就先回去休息了。明天还得好好想想,怎么回应皇兄,解释插手重臣家事之事。”
摄政王一派的人可不怕什么,都暗暗笑出声来。
沈培之一把年纪了,还能感受到自己脸红也是不容易。
他战战兢兢,“微臣惶恐。”
“呵。”
一行人悄悄摸摸的来,轰轰烈烈的走。
人刚走,沈培之立马就坐在了地上,擦了擦自己额头的冷汗。
李氏埋怨道,“你们什么时候来的?你明明知道摄政王来了,为什么不提醒我?”
“你以为是我不想提醒你吗?”
沈培之刚刚憋屈的情绪顿时爆发,他站起身,指着李氏的手指甚至气的有些发抖。
“你个蠢妇!你以为是我不想提醒你吗?摄政王在一旁看着,让人守着不许我出声,目的还不明显吗?偏偏你是个蠢的,什么都发现不了,差点就败露了你知不知道?!只顾着出气,不顾及大局,妇人之见!愚蠢至极!”
被沈培之指着鼻子骂了三声蠢,本来理亏的李氏也生气了。
“沈培之你什么意思?沈翩枝伤了我儿,气晕了桉桉,如此嚣张行径难道不应该收拾吗?我怎么知道大晚上了还有人来?”
“还说我蠢?”她冷笑,“你堂堂中书令,在摄政王面前也就跟条不敢出声的狗一样。摄政王不允许,难道你就不会想办法吗?”
“李如因!”
沈培之怒发冲冠,面红耳赤,他头一回觉得自己端庄贤惠的妻子竟然如此面目可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