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特工厂的夜班汽笛声刚在雨幕中消散，曾毅站在一栋废弃仓库里，透过雨刷模糊的玻璃窗，望着对岸那片灯火璀璨的城市。


    379 平方公里的土地上挤着一百八十万人口，福特、通用、克莱斯勒的工厂像钢铁巨人般卧在夜色里，这里是美丽国梦开始的地方，也是今晚的猎物。


    “装备检查完毕。”


    阿铁的声音透过无线电传来，带着电流的滋滋声。


    仓库里，八千名士兵正最后检查装备：莫辛纳甘步枪的木质枪托被雨水打湿，泛着暗红的光；波波沙冲锋枪的弹鼓里压满了 7.62 毫米子弹，金属表面涂着防反光的黑漆。


    每个人的臂章上都缝着红色的五角星，标准的苏式民兵配置，连手榴弹都是 RGD-5 的仿制品。


    曾毅看了眼怀表，表盖内侧的荧光指针指向晚上十点。


    雨势丝毫没有减弱，密匝匝的雨帘正好掩盖了行动的痕迹。


    “按计划行动。”


    他对着麦克风下令。


    “阿铁带两千人攻福特 Rouge 工厂，卡里巴带两千人炸通用的装配线，朴不成带两千人破坏桥梁和铁路，丹增旺杰带一千人切断供电和通讯，阮文孝带一千人在外围警戒。”


    淡蓝色的传送光圈在仓库地面次第亮起，将士兵们分批送向底特律的预定位置。


    第一个传送点设在福特工厂旁的货运码头，阿铁的士兵们踩着积水的码头地面，黑色的雨披下露出苏式钢盔的轮廓。


    码头值班员刚要开口询问，就被波波沙的枪口顶住了后腰，冰冷的金属触感让他瞬间噤声。


    晚上十点十五分，福特 Rouge 工厂的冲压车间突然响起剧烈的爆炸声。朴不成的爆破组在雨夜里摸到厂房地基，将定时炸药塞进钢筋缝隙，导火索在雨水中滋滋燃烧。


    当第一声巨响撕裂雨幕时，巨大的冲压机像玩具般被掀翻，滚烫的钢水混着雨水在地面流淌，夜班工人的尖叫被淹没在接连不断的爆炸声中。


    “按顺序炸！先炸锻造车间，再炸总装线！”


    阿铁对着无线电嘶吼，雨水顺着他的钢盔边缘往下淌。他的士兵们分成小队，沿着厂区的铁路线推进，遇到巡逻的保安就用麻醉枪放倒。


    遇到无法绕开的岗亭就直接用手榴弹清除。苏式手榴弹的爆炸声在雨夜里格外沉闷，却能精准地摧毁目标。


    曾毅也想过把这些设备弄回国，但是考虑了一下放弃了这个想法，毕竟这次袭击以后，美丽国会疯的，那时候设备出现在国内，就得被无数的针对。


    与此同时，通用汽车的装配车间里，卡里巴的士兵们正用切割锯破坏生产线。


    火花在雨雾中炸开，像转瞬即逝的烟花。他们不杀工人，只是用枪托砸碎控制按钮，用炸药炸毁传送带的电机。


    一名老工人试图阻止，被士兵用枪指着后背推到墙角，眼睁睁看着自己工作了三十年的流水线被切割成碎片，金属断裂的刺耳声让他捂住了耳朵。


    汽车之城的交通枢纽在同一时间遭到袭击。


    朴不成带着人摸到大使桥，将炸药固定在桥梁的承重结构上。“设定三十分钟后引爆。”


    他用防水布裹住炸药，雨水顺着他的朝鲜式斗笠往下滴。


    “通知铁路组，同步炸毁中央车站的铁轨。”


    当定时装置开始倒计时时，他们已经消失在雨夜里，只留下桥面上散落的几颗苏式步枪弹壳。


    丹增旺杰的小队则瞄准了变电站。


    他们穿着电工制服，轻易混入了戒备松懈的设施。藏刀划破电缆的瞬间，蓝色的电弧在雨水中炸开，整座城市的灯光突然熄灭大半。


    通讯塔也没能幸免，定向炸药精准地炸毁了发射天线，底特律与外界的联系被彻底切断，成了一座信息孤岛。


    晚上十一点，底特律警察局的电话开始响个不停。


    “福特工厂被炸了！”


    “通用的生产线全毁了！”


    “大使桥有爆炸声！”


    “全城停电了！”


    接线员的声音带着哭腔，调度中心的地图上，代表警情的红点密密麻麻，根本来不及调配警力。当第一批警车赶到福特工厂时，只看到一片火海，袭击者早已不见踪影。


    雨越下越大，仿佛要洗刷这座城市的罪恶。


    克莱斯勒工厂的油漆车间发生剧烈爆炸，有毒的颜料混着雨水流进下水道，在夜色中泛着诡异的色彩。


    汽车博物馆里，珍贵的老爷车被推倒在地，玻璃展柜的碎片和古董车的零件散落一地，象征着底特律辉煌历史的展品成了废墟。


    曾毅坐在温莎市的仓库里，通过游戏世界的小地图监控着局势。屏幕上，汽车之城的火光染红了雨云，爆炸的冲击波让图像都在微微晃动。


    “伤亡统计出来了吗？” 他问身边的矮人护卫。


    “初步统计，平民伤亡不到两百。”


    护卫递过报表，“我们的人严格执行命令，以破坏为主，但工厂爆炸可能有后续伤亡。”


    曾毅点点头，这正是他要的效果。


    消灭人口不是目的，瘫痪这座汽车城的工业能力才是关键。


    他看着屏幕上福特工厂的标志性烟囱倒塌，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美丽国号称世界工厂，那就先砸掉他们最引以为傲的汽车产业。


    凌晨一点，当美丽军的国民警卫队终于集结完毕时，曾毅的部队已经开始有序撤离。阿铁的人最后离开福特工厂。


    临走前在厂房墙上用喷漆写下巨大的红色五角星，下面用俄语写着 “为了祖国”这是曾毅特意安排的嫁祸。


    他们分批通过各个传送点返回各自国家，雨夜里只留下满地狼藉和苏式装备的 “证据”。


    凌晨一点半，大使桥在一声巨响中坍塌，断裂的钢索在雨水中扭曲，像垂死挣扎的巨蟒。


    这成了此次袭击的最后一个高潮。当桥梁的残骸坠入底特律河时，最后一批袭击者已经回到了仓库，身上的雨水还没干透，枪膛里的余热尚未散尽。


    曾毅关闭传送装置，淡蓝色的光圈消失在仓库里。


    “清理现扬。”


    他下令道，“所有装备痕迹必须消除，不能留下任何线索。”


    矮人们立刻开始工作，清洗地面，销毁所有可能暴露身份的物品。


    此时的汽车之城，国民警卫队终于控制了局面，但一切都晚了。


    福特、通用、克莱斯勒三大巨头的工厂全部瘫痪，至少需要半年才能恢复生产；交通枢纽被毁，物资运输中断；电力和通讯短期内无法恢复，整座城市陷入瘫痪。


    消防员在雨中徒劳地灭火，救护车在堵塞的街道上寸步难行，市民们在黑暗中瑟瑟发抖，不知道这座城市究竟发生了什么。


    凌晨两点，曾毅站在仓库门口，看着对岸渐渐平息的火光。


    雨还在下，仿佛要将所有痕迹都冲刷干净。“


    当第一缕阳光穿透雨云时，底特律的惨状终于暴露在世人面前。总统在白色的宫殿紧急召见国防部长和中情局局长，办公桌上摆满了现扬照片。


    苏式步枪、红色五角星臂章、RGD-5 手榴弹的残骸。“是老大哥干的？”


    国防部长拍着桌子，“这是对我们的宣战！”


    中情局局长却眉头紧锁：“现扬太干净了，八千多人能在一夜之间完成这么大规模的袭击，还能全身而退，这不像苏联人的风格。”


    他看着照片上的红色五角星，总觉得哪里不对劲，“而且他们只破坏工厂，不杀人，更像是警告。”


    但没人听他的解释。


    国会山已经炸开了锅，报纸头条用加粗字体写着 “老大哥袭击汽车之城”，反老大哥情绪在全美蔓延。


    没人知道真正的袭击者已经回到了四九城，计划着下一次行动。


    汽车之城的雨夜只是个开始，温水正在慢慢加热，而青蛙们还没意识到危险的降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