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劝说
作品:《六零,极品一家的掌上恶女》 漫天静谧的星空也抑制不住她心底的烦躁。
她单手压在桌上摊开的信纸上,手边是打开许久却还没动笔的钢笔。
半年时间过去了,自从她上次给家里发过信后,家里就再也没有信件传来。
信送出去不到半个月,她就想明白了自己这一行为有多荒唐。
简直是将爸妈的面子送去给晏家踩。
她急忙又送了一封信回去,并在信中忏悔自己鬼迷心窍,不该让爸妈为了自己的事情烦心。
但那封信里的内容伤害性实在巨大。
钟首长老两口看完,心头是实实在在被刺了一刀。
他们不敢相信,自己从小疼爱长大的女儿竟然能为了一个男人这么低三下四,甚至连爹娘的脸面都不顾了。
寒心之余,他们又心疼女儿,怒其不争。
于是老两口一合计,齐齐断了给女儿的帮助。
决心要让他们家这个单纯的女儿好好在基层吃一吃苦,撞一撞南墙。
所以这半年来钟黎再也没有收到过来自京城的只字片语。
她知道,自己这次真的有点不懂事,惹了家里的愤怒。
伤心过后,她整理好心情,继续自己的生活。
对于父母,她只能每半月发一封信,期待他们能早日回心转意。
今天晚上,她坐在桌案前,想再次在信中撒撒娇,让妈能劝劝爸原谅自己。
不多时,一封信就写好并贴上了邮票,就等着明天上班路上顺便送进邮局。
京市,部队大院
晏瑞庭自从儿子那回来后情绪一直很高涨,连平日里和一群老伙伴下棋脸上都带着笑,棋风也凌厉许多。
每当有人问:“老晏你这是遇上了什么喜事?”
他就眉毛一抖,然后抬手,一个棋子落在棋盘上吃掉对方一条大龙,然后不紧不慢的收起对方的棋子,慢悠悠的说道:“赢棋就是喜事啦,最近天天见喜。”
平时,钟维国没事也喜欢在棋桌上转悠几圈。
但自从收到女儿传来的信后,他就开始躲着和晏瑞庭碰面,为此连棋都不去下了。
这天早上,钟家吃完早饭,钟维国照例打开收音机,准备听一会儿广播。
这是他不再出门约棋后给自己找的新乐子。
就在他坐在沙发上准备开听时,佟慧云走了过来,手上还端着两杯绿茶。
她将其中一杯塞进了丈夫手里,然后自己捧着另一杯坐到沙发空位上。
钟维国端起杯子喝了一口,温热的茶水滑入喉间,熨帖着他的五脏六腑。
佟慧云的声音适时响起。
“老钟,这茶喝着怎么样?”
钟维国抿了抿口中的茶水,然后认可的点点头。
“不错,茶香绵长,润喉生津,这是谁送来的?”
佟慧云一听有戏,于是说道:“是咱们小黎寄来的,说是托她在象省的同学特意找的头茬叶子,昨天刚送来的,说是给你这个品茶大家品鉴品鉴。”
钟维国端着茶杯的手一顿,然后将杯子搁在桌上,发出不大不小的一声脆响。
他声音压抑:“别给那个逆女说好话。”
佟慧云喝茶的动作也停了。
她咽下口中的茶,撇了撇嘴,不想搭理这个比石头还臭的老货。
但为了女儿,她还是要好好说情。
“这可就是气话了啊,当父母的怎么能和孩子怄气呢?咱们自己的女儿你还不了解?就是从小被保护的太好,没受过打击,所以还跟小孩似的,心性太单纯了,看见喜欢的就想要。
偏偏那晏书戎又是同辈里最优秀的一个,咱们女儿不喜欢他你觉得可能吗?”
钟维国默默听着没说话。
佟慧云看了不做声的丈夫一眼,然后接着说:“恐怕她要是眼瞎看上了别人,你才要更生气吧。”
钟维国在心底里不置可否。
那些逐渐平庸,已经开始享受父辈余荫的二代。
他见得多了,自然不想让后辈和这些人家扯上关系。
佟慧云继续道:“我也不是为女儿说好话,只是女儿这半年一直来信,说是担心那封信把咱俩气出个好歹,已经诚信悔过了,咱就别和孩子闹那么僵了,啊?”
钟维国瞪眼:“诚心悔过?她说了要断掉对晏家小子的念想?”
佟慧云一哽,无奈道:“情之一字哪是那么好戒的?”
“那就等她断了念想再说。”
钟维国摆了摆手,闭着眼靠在沙发上。
佟慧云耐心耗尽,掐了他一把。
“你个老头子,老娘好好跟你说话你还摆上谱了。有你这么对孩子的吗?半年了放在那不闻不闻,要么你就把女儿调回来,离那个晏书戎远点,要么我就亲自把电话打过去。”
钟维国被掐的龇牙咧嘴。
他站起来挣脱妻子的手,然后捂着腰往外面走。
“疯婆子,真是越老越泼辣,也不看看人家别人的老伴,哪有你这样的。”
佟慧云一听火气更大了,直接拿起沙发上的靠枕往门口扔去。
“你说什么?我立马把铺盖扔给你,哪家老伴好你就去哪家打地铺吧,看看人家会不会把你扔大街上。”
钟维国见势不妙,连忙折腾着腿快走几步,一溜烟就开门跑了出去。
佟慧云见老头子走了,这才坐了下来。
她顺了顺胸口的气,端起桌上放凉的绿茶一口喝掉,正好败火。
钟维国出来后,逐渐后知后觉的反应出来,老婆子今天这一出估计就是想逼自己出门。
他叹了口气,背着手不知不觉朝着下棋的方向走去。
再次抬头,就看到了正在棋桌上与人对弈的晏瑞庭。
他脚步一蹲,然后慢悠悠的踱步过去。
“呦,老钟,你可好久没来了。”
“前几天身体不大舒服,就没出门。”
“那是,咱们这个年龄,可是要好好保重自身,可不能马虎了。”
“就是这么个道理。”
四周的人看到他后纷纷寒暄了几句。
钟维国一一回应过,然后站在了棋桌旁边的大柳树下,看着人下棋。
晏瑞庭早就看到了他,此刻看他走过来,眼皮轻掀,顺势拿起一子放在棋盘上。
“老钟,好久不见你了。”
钟维国脑门上的青筋直跳。
这老家伙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不出门吗?还不是不想在他面前丢份儿。
看看这老家伙做的什么事,跑去高州欺负自己女儿。
但两人是多年战友,三十年前还是一个战壕扔手榴弹的。
钟维国不愿意因为儿女间的事,损了和老战友间的情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