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旁观战的总司一瞬不瞬的盯着锖兔，拥有极高动态视力的他眸子锐利如鹰隼，捕捉着每一个细节。


    呼吸法……原来如此。


    总司心中已然明了其运作的精髓。


    “承让。”


    药研收刀入鞘，动作干净利落。


    锖兔僵硬了一瞬，旋即深吸一口气，坦然地挺直腰背。


    “是我输了，你是比我更厉害的男子汉。但是，我迟早会追上你的！”


    银色的眼眸燃烧着不服输的火焰，落败并不能让锖兔失落，只会让他的斗志愈发燃烧。


    他转向总司，眼神更加明亮，“下一个，来吧！”


    不错的眼神。


    总司赞赏的点点头。


    这种纯粹的斗志和坦率的性格，他很欣赏。


    “麻烦给我一把木刀吧。”总司笑笑，语气轻松随意，“毕竟，天然理心流是杀人的技巧，用真刀不容易收手呢。”


    哪怕是前世，新选组内能与总司真枪实剑的，也寥寥无几。


    再加上后来的重病，总司几乎快忘了切磋时应该用何种力道。


    虽然已经学会了水之呼吸，但是所谓的“型”还有没看到，那就三招决定胜负吧。


    接过麟泷递来的木刀，总司随意掂量两下，“准备好了吗？”


    孩童的姿态，却散发着山岳般的沉稳压力。


    锖兔的神色更加凝重，他身体紧绷，额头冒出一滴冷汗。


    这个家伙的压迫感……


    无形的气场如同实质的重压，让他感觉空气都变得粘稠起来。


    身体连动都动不了，呼吸也是……仿佛被无形的锁链束缚。


    这两个孩子明明还没有他大，但是却有种身经百战的感觉，他们到底，是什么人？！


    无论如何，也不能坐以待毙！


    锖兔猛地一咬舌尖，剧痛驱散了瞬间的凝滞，身体如离弦之箭般窜出。


    水之呼吸，十之型，生生流转！


    生生流转，使用者通过旋转身体挥动手中的刀，每次回转都会增强斩击的威力，最终形成一道几乎无法阻挡的巨大水流斩击。


    锖兔高速旋转起来，日轮刀划破空气带起呼啸的风声。


    气势如同汹涌的浪涛，层层叠叠，威力不断攀升！


    这是他现在能施展的最强之型！


    旋转蓄势吗？


    总司笑容不变，冷静地观察着旋转的轨迹和力量的积蓄点。


    只可惜……


    太慢了！


    在锖兔的刀势即将达到顶峰的刹那，总司轻巧的跳跃，身影如同没有重量的柳絮，精准地躲过锖兔的攻势，落在了他力量转换的间隙之处。


    “来试试我的，如何？”


    孩童的声音带着一丝玩味。


    只是一瞬，刚刚还面带微笑的孩童面色一沉，眼神如出鞘的刀剑般锋利。


    整个人的气质瞬间从无害变得如同择人而噬的凶兽！


    什么？


    锖兔不可置信的看着总司转换了呼吸的频率，那是，水之呼吸？！


    “水之呼吸，十之型，生生流转。”


    总司轻声念出招式的名字。


    木刀在他手中，仿佛化作了真正的流水，带着比锖兔更凝练、更迅疾、更磅礴的威势，悍然斩出！


    并非模仿形态，而是直指其神髓——那旋转积蓄、最终爆发的力量本质！


    恍若被恶鬼盯上，锖兔强行挣脱这股感觉，死亡的寒意瞬间笼罩全身，不行，这一招他接不下来，要闪避！


    锖兔果断改变招式，水之呼吸，三之型，流流舞！


    他的身影瞬间变得模糊，如同水面上疾驰的雨燕，在原地留下数道难以分辨真假的残影，试图迷惑对手，同时高速移动闪避那致命的斩击。


    “哦？”总司惊讶的看着眼前的多道残影，速度显而易见的提升了啊。


    这孩子的应变能力和对水之呼吸的理解，确实可圈可点。


    不过……


    这孩子以为这就可以迷惑他了吗？


    总司嘴角勾起一抹极淡的、属于顶尖剑士的傲然弧度。在幕末的腥风血雨中，他早已看透无数虚实。


    总司看也不看飞速接近的数道幻影，以剑尖对住其中一道的眼睛，剑尖下沉而向后倾，慑人的气势不由得泄露些许。


    那是属于新选组一番队队长冲田总司的、千锤百炼的杀意！


    仿佛被食人的猛兽盯上，锖兔汗毛倒竖，呼吸乱了一瞬。


    那锁定灵魂的冰冷杀意，让他引以为傲的“流流舞”瞬间出现了致命的停滞。


    破绽。


    总司眼神一厉。


    木刀在手中划出三道肉眼几乎无法捕捉的残影，带着洞穿一切的无匹锐意，直直刺向刺锖兔。


    无明三段突！


    第一段，击中剑身，抵消攻势；木刀精准地刺中锖兔格挡刀身的中心，沛然巨力瞬间瓦解了他的防御架势！


    第二段，击中手腕，使武备脱手；紧接着的第二段突刺如影随形，闪电般点中锖兔握刀的手腕麻筋，日轮刀脱手飞出！


    第三段，击中胸部，巨大的力量直接使锖兔倒飞而去，直直的撞上身后的巨树，沉闷的撞击声伴随着枝叶簌簌落下！


    这一切都只发生在短短的一个瞬间，快到旁观者几乎无法看清那三次精准致命的突刺！


    “锖兔！”麟泷按捺不住，匆忙上去查看锖兔的伤势。


    “安啦，我有收手哦。无名三段突实际上是用三段突刺攻击一处，为了照顾这个孩子，我可是特意分开了呢。”


    总司有些心虚的耍了个剑花，他确实收手了没有错，但是为了尝试灵力与呼吸法的结合，没用出来之前他也有些搞不清楚具体的威力，估计这孩子……得断根肋骨吧。


    总司挠了挠脸颊，悄悄瞥了眼被麟泷扶起的锖兔。


    同样都是无明三段突，用了呼吸法之后的威力与之前相比，简直就是天与地的差别。


    而灵力与呼吸法结合，将剑技的破坏力推向了全新的高度。


    所谓的“型”也十分巧妙，攻守兼备，易于上手，水之呼吸应该是鬼杀队里掌握最多的呼吸法吧，总司在心中暗自评价。


    难以想象，有这种威力巨大的呼吸法，鬼竟然还能与鬼杀队纠缠千年之久，这让总司对鬼的实力层次有了更深的警惕。


    看来他确实要重视了，所谓的“下弦”和“上弦”，以及，鬼王。


    “咳、咳，果然厉害啊，你。”


    锖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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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捂着胸口站起身，强忍着疼痛，银色眼眸中却燃烧着兴奋与钦佩的火焰。


    “我能看得出来，如果你一开始就用出那招突刺，恐怕我根本没有用出生生流转的机会。”


    锖兔看得分明，总司给了他施展的机会。


    生生流转确实威力巨大，前提是成功蓄力，而以总司的学习和反应速度……


    锖兔轻轻叹了一口气，“从哪里冒出来的两个怪物。”


    感慨中带着甘拜下风的服气。


    “哈哈哈哈。”总司忍不住笑出声，孩童的笑声在山谷中回荡，“成为怪物的感觉怎么样，药研？”


    “大将……”药研扶额，紫眸中掠过一丝无奈的笑意，作为刀剑付丧神，哪怕是刚锻出的他，各项数值都是人类的好几倍，更别提现在经历了多场战斗，寻常人类甚至接不下他的招数。


    与人类比，确实有些“胜之不武”。


    药研转头看向还捂着肚子的锖兔，“以后还请多多指教了，现在请先让我为你包扎一下吧，伤势不处理可不行，人类的身体很脆弱的。”


    药研熟练地拿出医疗包。


    “嘁，说的你不是人类似的！区区小伤，我堂堂男子汉——痛痛痛！轻一点啊药研！”


    锖兔的豪言壮语在药研精准按压伤处时瞬间破功，疼得龇牙咧嘴。


    麟泷感慨的看着眼前这番热闹的景象，很久之前，狭雾山也是如同现在这般热闹啊，不知这一次，是否可以……


    回忆的潮水带着淡淡的悲伤与怀念涌上心头。


    总司敏锐的发现麟泷周身的变得怀念而悲伤，他心虚的快速瞅了一眼还在为锖兔包扎的药研，蹑手蹑脚走到麟泷身边。


    他像只好奇又带着点心虚的猫，悄无声息地凑近麟泷，大大的眸子带着探询。


    “没什么。”注意到总司探寻的视线，麟泷迅速挣脱了回忆，面具下的目光重新变得坚定而充满希望，这一次，他相信这些孩子必不可能重蹈覆辙，要把注意力集中到正事上来啊。


    眼前的奇迹，让他看到了终结千年诅咒的可能。


    训练随即展开。


    呼吸法对于刀剑付丧神没有用，但是日常的锻炼也能增强药研的实力，而且作为非人类，不必顾忌□□上的损伤。


    总司则是天纵奇才，对待他不能用寻常的训练方法。


    鉴于总司和药研有十分扎实的基础，麟泷直接为他们二人准备了最高级别的“上下山”——计时加强版。


    山上不仅空气稀薄，还有麟泷特意准备的危险的陷阱，在坡道上还悬挂被露水浸湿的蒲苇束，总司和药研不仅要在规定时间内下山，还要在冲刺中挥刀斩断所有蒲苇且不沾身。


    这要求极致的速度、精准与呼吸的完美协调。


    其次，是瀑布静坐——逆流斩瀑版，他们要在瀑布中逆流挥刀万次，并且每刀都要切开水流轨迹，形成“无水真空带”，轰鸣的水流是天然的阻力与考官。


    然后，是水下闭气——水底刻痕版，需要总司沉入潭底用刀在岩石上刻字，字迹深度需要均匀。


    最后，则是与麟泷亲自切磋，实战是最好的磨刀石。


    但是，事情真的会这么顺利吗？


    无人知晓的暗处，鬼王睁开了血腥的眼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