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赠心上人

作品:《抱到重生嫡姐大腿后

    夏节上,百官休沐三日,以期消暑避伏,祭祀神灵。


    民间的夏祭要更为热闹一些。


    百姓们刚过麦收,心中欢喜,又期盼着下一轮的“秋报”,免不得要诚心实意地拜拜农神,将灯会庆典办得更喜庆些。


    今年可是天赐的丰收年。


    听采买回来的宋炊子说,街市上比往年都要装点得阔气大方,商贩亦多出不少,人还在西街,遥遥就能闻到东街那竹筒粽子、炙脆鹅的鲜香了。


    明月听咬金忽悠的天花乱坠,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祝嬷嬷笑呵呵从外头进来,银托盘上盛着一小碗面:“来,冬至饺子夏至面。姑娘吃过这碗凉面,也不耽搁与大姑娘去逛灯会。”


    虞明月瞧着不过两三口的份量,知道是祝嬷嬷有意给她留着肚子,嘻嘻笑着接过来。


    咬金在旁冷不丁问:“大姑娘是去见七……咳。那姑娘呢,总不能一直干杵在两人中间。送螃蟹的那位,也没再带信儿给姑娘?”


    明月将最后一口面吸溜进嘴里,帕子沾沾嘴,又啜一口消食儿茶。


    “既然知道只是个送螃蟹的,夏节这样的日子,怎么好凑到一块儿去。我瞧着,你怕是又皮痒痒了?”


    虞明月递了个眼神过去,咬金连忙缩着脖子告饶。


    漱玉无声叹一口气。


    昨儿夜里姑娘去太太那里,顺道听了一嘴宁国公府的闲话。


    自打谢二爷回京,一众高门多有结两姓之好的意愿,屡屡试探不止。宁国公府到底与旁的公侯不同,手里握着五万北府兵,陛下不放心,索性亲自过问了这门婚事。只是,宫中近日连番相看的世子妃人选,竟没有一个叫谢二爷点头的。


    姑娘听过这些,哪里还肯跟谢西楼有什么瓜葛呢。


    漱玉这里为主子发愁,虞明月却没事人似的,在屋里头转悠两圈,坐在了妆镜前。


    “今晚灯市人多,大姐姐才是要盛装打扮的那个,我这里就简单些,发髻簪钗以轻快为主……哦对,再换一件腰身宽松些的碧纱衫子,郁金长裙,到时候好悄摸敞开了吃。”


    漱玉:“……”


    真是多余担心姑娘的。


    两个丫头复又笑笑闹闹,帮着明月选了两条红头须,梳了个左右对称盘成环的双鬟髻。见实在素了些,又给插上一对儿不算招眼的梳篦。


    等到收拾妥帖,时辰也差不多了,虞明月提了裙角就往明泽那里去。


    出乎意料的,明泽今日竟没做特意打扮,连身上的褙子都比平日里暗了一个色调,显得人又添几分稳重。


    明月上了马车,细细打量半晌,以鹦哥儿团扇掩着唇低笑:“大姐姐这般肃着脸,倒像是去滋事。莫不是连一柄扇子都不打算赠人家?我这儿倒还带着一柄二哥哥新送的,大姐姐可要拿去?”


    虞明泽被妹妹揶揄打趣,只好无奈答:“先前制过一柄书画纨扇,今日带在身上,五妹妹别笑话我了。”


    明月一听这话,上手就去挠着明泽痒痒,非要看那扇面。


    明泽实在闹不过她,边笑边戳了戳妹妹的额角,到底还是将纨扇取出来递了过去。


    扇面是虞明泽亲笔画的。


    只是画作不像明月设想的那般小意温柔,没有花鸟松竹,也不见窈窕仕女,却是一副“姜太公插下杏黄旗,龙须虎九拔不出,跪地拜师”之作。


    扇面的右下角,还用笔题了“豫乐通达”四个小字。


    明月捧着扇子,只觉得有点头大。


    她这些年被二哥哥压着,看的闲书不少。几乎立刻就反应过来,大姐姐这画的是《易经》六十四卦中的第十六卦——雷地豫卦。


    这个卦象震上坤下,有万物生发之意。


    更重要的是,豫卦的卦辞提到了“利建侯,行师”的字样。


    虞明月小心抬眸,飞快地瞧了明泽一眼,像是捧着烫手山芋一般将纨扇还回去。闷闷道:“大姐姐的画还是那么好,字也写得飘逸……”


    就是没学会好好谈恋爱,总干些把脑袋拴裤腰上的事儿呢。


    马车骤停,外头青锁敲了敲车窗边,禀报已经到了鹊楼。


    明泽弯眸,知道明月已经猜到了自己的心思。


    她起身下车前,拍了拍妹妹的肩膀:“万事有姐姐在呢,安心去逛灯市吧。”


    ……


    今年灯火之盛,以正觉寺至鹊楼之间为最。


    从鹊楼顶端向下望去,满街繁杂绮罗珠翠,千万红妆。小贩此起彼伏的吆喝声,给建康城添了许多烟火气息。


    虞明泽收回眼神,托起酒壶,欲斟满了向萧珩敬酒。


    萧珩却先她一步夺了壶:“听人说你中过虫毒。身未痊愈,不可饮酒。”


    明泽:“……”


    虽不知他从哪儿打听的,但那点子毒,都过去一个多月,早清干净了。


    她索性开门见山,双手逢上那柄纨扇:“自上次在车骑府得殿下相救,殿下似乎便待我总多几分宽仁。虽不知您看重哪一点,但能入殿下的眼,是明泽的福分。”


    萧珩才抿了一口茶,闻言险些呛到嗓子眼。


    他那双漆黑的眸子望向明泽递来的纨扇,耳尖逐渐泛红,却还是肃着脸问:“你可知今日是夏节,女子送扇给男子,有何寓意?”


    明泽这时被说的也有几分羞涩,不自在地垂下眸子:“虞明泽愿入殿下帐中。不知殿下……可愿意给明泽这个机会?”


    听到这般答复,萧珩面上流露出一闪即逝的笑意。


    他伸手接过纨扇:“西北甘州之战大胜,元魏气数已尽。此番封王,我会请父皇和皇祖母做主赐婚。皇祖母年轻时得你祖父相助,必会愿意许你王妃之位。”


    虞明泽怔了怔,没想到萧珩下意识计较的,竟是她的正妻位子。


    她以为……他们在谈同盟协作。


    萧珩这时已经接过纨扇,仔细瞧了上头的画作,眸光一闪,那点子藏不住的雀跃消失不见了。


    太公插旗收妖,青龙得位之象。


    是雷地豫卦。


    原来,只是试探他是否有此野心,顺道表表忠心罢了。


    席上沉默片刻,叫明泽竟生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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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名其妙的愧疚感来。


    她嗓音里难得带上了几分拘谨,探问:“这纨扇,殿下若不喜欢——”


    萧珩抬眸,将她后面的话掐了回去。


    缓缓道:“你送来的东西,自然无论如何,都是合我心意的。”


    ……


    明月这头有吃有玩,带着漱玉咬金买了不少东西。


    一开始,她还能记着明泽的叮嘱,只围绕鹊楼附近的灯市小摊转悠。后来,不知哪个高喊一声“沈娘子的生淹水木瓜可算来了”,明月当即就拉着两个丫头,一溜烟儿窜到了人群前头去。


    这东西有点像糖渍果捞,酸甜脆爽,沈娘子家做的味道尤为妙。


    正好能压压旋炙猪皮肉的腻味儿。


    虞明月带着人,是买了小扇儿又买香,两只臂弯挂满了东西,还能腾出手来,一路吃喝过去。等到将肚子塞得浑圆,主仆三个靠在正觉寺桥下的亭子里,终于满足地长出一口气。


    桥上,谢西楼正倚在莲花柱头上看着。


    见明月从怀中又摸出油纸包着的五味腊兔肉,他终于忍不住开口:“这一路吃过来,你还没觉得撑吗?”


    虞明月仰头,瞧见谢西楼穿着武冠服,佩金蝉饰,生怕人不知道他从宫里相看出来。


    她笑了笑:“劳世子爷费心,竟还能一路看乐子跟到这儿。我出门匆忙,身上也没什么好回馈的,咬金,将这兔子给世子送上去。”


    咬金应是,捧着油纸就要出了凉亭上桥,谢西楼却一翻身,从桥上径直跃下来。


    他隐约知道虞明月跟他拉开距离的原因,又是头疼,又是气恼。


    按他从前的性子,早就跟陛下挑明请求赐婚了。可他如今是宁国公世子,未来要执掌谢家五万北府军。


    北府兵以一当十,是南晋横行至今最强的兵马。


    太子殿下与诸位皇子都虎视眈眈。


    他不敢冒然将人拉下水。


    瞧见明月扭了身,似是有意离开,谢西楼忙追进亭子里,无奈苦笑:“五姑娘,无论你从外头听到什么,总该给我一个分说的机会。”


    明月闻言回过头,正对他行了个礼:“世子这话就太抬举了,有什么您且说便是。”


    谢西楼垂眸思索半晌,似是不知道该如何解释,最终挠了挠头,从胸前掏出一只脂粉囊,略不自在地递过去:“听说建康城到了夏节,便会赠心上人香囊。我在军中虽会缝一些衣物伤口,却到底不擅长此道,五姑娘若不嫌弃……”


    话没说完,虞明月一把捞过去,颇有几分震惊地仔细打量香囊上的绣花图案。


    “这、这是你缝的?”


    谢西楼无声默认了。


    虞明月反而被这沉默闹得有些热,扇着团扇,干巴巴夸道:“你、你……你这鸭子会分身,还挺好看的。”


    谢西楼:“那是鸳鸯交颈。”


    虞明月:“……”


    刚从桥上哼哧哼哧跑来的随侍决明:“……”


    该怎么告诉他家二爷,男送簪花,女送香囊。他这绣活儿到底是怎么好意思硬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