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第 17 章

作品:《[咒回]我拒绝了纯爱战神的告白

    柳生清夏失踪了。


    第一个发现这件事的是伏黑惠,周一中午的时候他迟迟没等到清夏过来吃饭,去教室问了才知道她今天没来上学。


    发消息没人回,电话也打不通,老师说没收到请假的申请,去她家里也没有人影,伏黑惠终于慌了神,将这件事告知了五条悟。


    作为已知的最后一个见到柳生清夏的人,乙骨忧太理所当然地被叫来询问。


    “什么?怎么会失踪呢?!”他一脸不可置信地喊道。


    “所以你最后见到她就是前天晚上的校门口,她有和你说第二天要去见谁吗?”五条悟思索道。


    “没有说,只说了有事。”乙骨心下无比后悔,早知道他就该多问两句,也不至于现在毫无头绪。


    清夏是遇到危险了吗?是咒灵,还是其他什么?或者那天他应该坚持送她回家,而不是放任她一个人走进黑夜中。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受伤了吗?还是……不,她一定会没事的。


    他下意识回避了某种可怕的猜测。


    “五条老师,我要去找她!”乙骨忧太猛然抬头,神色坚决,“我一定要找到她!”


    “不可以哦,”五条悟举起一根食指摇了摇,微笑道,“你的担保人失踪了,按照规定你现在不能随意出入高专,必须有人跟着。”


    “但是!……”乙骨还想争取。


    “放心吧,我和杰会找到清夏的,”五条悟拍了拍他的肩,安慰道“你现在能做的就是努力训练,等我们把清夏带回来。”


    送走了犹为不甘但是无能为力的乙骨忧太,五条悟转头看向一直没说话的夏油杰。


    “杰,你怎么看?”


    夏油杰拧眉沉思,他心下有些猜测等待印证,但这些并不能和五条悟说,想罢,他微微叹了口气,“早知道就不该放任她在外面。”


    五条悟也沉默了,他抿着唇,面色紧绷,第一次怀疑自己是否真的该像杰说的那样,让清夏来高专,至少高专有结界可以保护她。


    可是对方是什么目的呢?突然进化的一级咒灵,出现在仙台又特意把他引开的特级咒灵,到现在的骤然失踪,目标一直是柳生清夏。是要置她于死地吗?看起来也不像,不然当初的特级咒灵分明是有能力杀掉她的。


    应该暂时没有生命危险。


    若说柳生清夏身上有什么值得人觊觎的东西,他们想利用她做什么呢?


    五条悟心里隐隐有种不祥的预感,转瞬而逝。


    或许,该提早做些准备了,他想。


    头好晕。


    眼皮沉重,像被梦魇住了一样,怎么使劲都睁不开,身上也沉重的很,像是被什么东西捆住了一样。


    我怎么了?是睡着了吗?睡着之前我在干什么来着……对了,我是去找美美子和菜菜子见面了……然后……不记得了……


    清夏迷迷糊糊地坐起来,脑袋里是纷乱闪现的画面,她摇了摇脑袋,试图让自己清醒一些。她费劲地睁开眼睛,眼前景物摇晃模糊,又逐渐清晰。


    一间古旧的日式房间,和她印象中的五条老宅有些像,但是又破败许多,仿佛不常有人修整维护的样子。


    她惊讶又茫然地看着眼前这一切。


    这是哪里?我为什么会在这儿?


    “看来,我们可爱的咒术师小姐已经醒了。”一个沙哑的女声响起,清夏闻声望去,只见一个穿着旧式和服的女性从门口走进来,她脸上带着惬意的笑容,头上有一道明显的手术缝合线。


    “你是谁?”眼前的状况太过古怪,清夏下意识警惕起来,想动用咒力,却发现浑身酸软,咒力空空荡荡。


    “别害怕,我不会伤害你。”羂索走到她面前,俯下身捏起她的下巴,左右看了看,“真是个美人儿,怪不得那三个特级都这么在乎你,连我看了也忍不住心动呢。”


    嘴上说着心动,眼底十足的冷漠和玩味。


    “你想干什么?”清夏眉头一蹙,眼神冷了下来,难道她想用自己去威胁五条悟他们?


    “放心,我暂时还不会对你做什么,”女人掩唇一笑,眼里闪动着恶意,“我只是想让你见一个人,别着急,他马上就到了。”


    见谁?


    清夏心中闪过一丝疑惑,还没等她问出口,一道熟悉的男性声音从门口传来。


    “羂索,果然是你。”


    清夏瞬间睁大了眼睛,她不可置信地转过头,只看到夏油杰站立在那里,眼中带着寒冰一般的冷漠,满脸戾气,语气危险,“我不是说过,不要动她吗。”


    “……杰?”


    夏油杰看了她一眼,眉目微动,又转回看向羂索,一脸冷硬的神色。


    “别生气嘛,我可没打算把她怎么样。”羂索笑盈盈地说,“我这不是为了计划的顺利进行,才邀请你的小朋友过来坐坐。”


    “你最好是。”夏油杰冷冷地看了羂索一眼。


    “原本计划着让你去拖住五条悟本就勉强,现在又冒出一个新特级来,这对我们可不是什么好消息。”


    “乙骨忧太。”夏油杰眼光路过清夏惊诧的脸,漠然转头,“他不过是仗着被特级咒灵诅咒才有的能力,不值一提,我会杀了他夺取祈本里香,我们的计划不会有任何影响。”


    忧太……他要杀了忧太?!


    清夏想到那个画面,脸色一白。


    “杰……你为什么……”


    “好吧,既然如此,”羂索毫不在意地笑了笑,眼波一转,意味深长,“那我,就不打扰你们叙旧了。”


    她转身离去,将空间留给剩下的两个人。


    房间里一片死寂的沉默,清夏死死盯着夏油杰,对方却避开了她的目光。


    夏油杰轻叹一口气,他也没想到羂索会直接把清夏绑了过来,还暴露了他的存在,这样一来,他就不能把清夏放回去了。


    他走过来解开了清夏身上绑缚的绳子,绳子绑的很紧,在她脆弱的皮肤上勒出了一道道紫红色的痕迹,夏油杰抬手触碰了一下她手腕上的淤痕,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只是淡淡地说,“抱歉,清夏,你可能要在这里呆一段时间了。”


    “为什么?”清夏难以理解,“你到底想做什么?”


    眼前人的态度让她觉得格外陌生,但是这陌生的情绪中又带着一丝熟悉,就好像,他又回到了很多年前的那个夏天,在那个地图上都找不到的小村子里,他也是这样,一脸冷漠地看着那些求饶的村民。


    想起他曾说的猴子论,要杀掉世上所有的普通人,断绝咒灵的产生,给咒术师创造一个完美的世界。


    “你还没放弃?”清夏似乎知道了他在想什么,她难以置信,“我们不是讨论过了吗,这个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这个世界需要普通人。”


    吃穿用行,生活便利,统统都是大家一点一滴劳动得来的,咒术师就那么点人,没有普通人大家一起回归古代耕田织布的生活吗?


    “没错,杀光所有的猴子是不可能的事情”夏油杰赞同道,“但是,我现在找到了一个新的办法。”


    “什么办法?”


    “用足够庞大的咒力和天元大人融合,借他的结界之力将所有在日本的猴子身体里灌注定量的咒力,让他们拥有能够控制咒力不外泄的能力。”


    说到这里,他目光中带着一丝兴奋,脸上闪过一丝疯狂的诡笑,“这样咒灵就不会再产生了,这么多年咒术师受到的苦难也会消失,这样不好吗?”


    清夏头皮发麻。


    “你疯了吧!”清夏低声叱责,声音里流露出气急败坏的味道,“这怎么可能成功,你怎么知道事情就会如你所想那样,万一失败了呢?”


    “万一失败了,”夏油杰又恢复了平常的样子,笑眯眯地看着她,“那就失败了吧,新道路注定是要有人去尝试的,只不过这一次,上天选中了我。”


    清夏只觉得他不可理喻。


    “现在的生活不好吗?在高专当老师,被学生们簇拥着崇敬着,五条悟是你的挚友,灰原他们一直尊敬着你,维持现状不好吗,为什么非要走这么极端的路呢?”她神色茫然。


    “是不错,但那又怎样,”夏油杰收起笑容,又变成面无表情的样子,“猴子们无穷无尽地产生咒灵,而代价却要用咒术师不断的牺牲来还,凭什么?”


    他留在高专教了十年的书,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学生一个又一个死去,对猴子的恨意就越发强烈。


    “我知道你懂,在这个世界里,我无法打从心底里笑出来,你不也一样吗?”


    “我……”


    周身血液仿佛瞬间凝固,她无法掩饰凝滞的表情,“……我没有。”


    她努力地学着当一个正常人了,以往为了雕刻那个名为‘正常’的面具,她已经竭尽全力了。


    可是为什么呢,明明也会开心的笑出来,会和朋友们玩闹,可是心里总有另一个自己站在人群外,静静地看着那个带着面具的人混迹在人群中,手舞足蹈地表演着,心中的空洞却越来越大。


    这也不能怪她吧,这本就不是她的世界啊,她就像个无根的浮萍一样漂浮在阳光和空气里,难以生长。


    算了,她突然觉得没什么意思,反正不是她的世界,就算烂透了又能怎样呢。


    可是过往历历在目,她有了新的亲人、朋友,五条悟会在她难过时强行拉她出去玩,杰会默默给她买她喜欢的漫画,惠会担心她不好好吃饭每天给她做便当,还有香织、津美纪,虽然不在身边,也会记得她每一个生日,准时给她寄来礼物和祝福。


    现在夏油杰要站在他们的对立面,不管结局如何,都不会是她想看到的。


    眼泪不自觉的从眼角溢出来,仿佛有什么哽住喉头,她牙齿紧紧咬着,几乎忍不了喉间哽咽般的震动,只能捂住脸,深低下头,闷着发出哭音。


    夏油杰沉默地看着她,俯下身将她拥入怀抱,手掌抚上清夏后脑的头发,“抱歉,我不该说这些。”


    “我讨厌你。”清夏闷闷地说。


    “我知道。”


    从小,比起夏油杰,她就更喜欢跟五条悟玩一些,因为她看出夏油杰活得很累。


    他很努力,也很有天赋,但是他依旧很累。那种累不是身体上的劳累,而是从心里溢出来的让人承受不住的疲惫。


    她早就明白,夏油杰没有信仰,他根本不知道自己想做什么,只是被动地接受着命运的安排。


    每天努力的训练,不停地降服咒灵,吞下那宛如处理过呕吐物的抹布味道的咒灵球,一遍又一遍地用正论说服自己。


    说服自己的苦难能换来别人的幸福,那他的牺牲就是有意义的。


    但人能承受的痛苦是有限的,作为情感动物,在痛苦过载后也会不禁叩问自己,


    真的有意义吗?


    有吗?


    18岁的夏油杰会笑着说,“保护弱者,是身为强者的使命。”


    28岁的夏油杰只会说,


    ——凭什么?


    我承认写的有些矫揉造作了,也不知道从何改起,就这样吧。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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