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第 25 章

作品:《我闻·夕江荫地

    “走吧,晚会要开始了。”


    林风眠笑着扯走白易,白易虽然有些遗憾,但胜在听话,他点点头便朝着篝火晚会的地方走去。


    队伍里只要多数人决定一个目标,其他人也基本不会提出反对,所以一行人便朝着篝火晚会地点走去。


    篝火宴设在村中心一棵古树下方,古树粗壮,树身约莫有七八米粗,高足有十七八米米,底部与泥土交界处也不见根茎,可见它的实际高度远不止十七八米。


    古树枝叶上挂满红艳艳花朵与各式各样讨巧的花灯,有兔子、山羊、老虎、猫、狗以及猪诸如此类的动物,万千花灯汇聚于树上将此处这片黑夜照得恍若白昼,如此林风眠才看清,红艳艳的花朵其实是叠花,外形与山茶花颇为相似,但却干瘪不少。


    每朵叠花上都密密麻麻写着什么,纵然有明黄花灯,却也照不清叠花上的字。


    见几人杵在树下发呆,瓦隆回身说:“这是我们村的祈福树,挂上写着活人名字的巴兰花,可保万事平安。”


    活人?


    林风眠说:“所以这上面写的是名字?”


    瓦隆点点头说:“你们也可以把你们的名字写上去,古树一样会保佑你们。”


    “好啊!”桑柔应得爽快,乔之燃和安广也跟着附和,林风眠只能也跟着点头,唯独宋翼瑶,她只站在一旁静默地看。


    也不知何时她戴上一副金丝框眼镜,冲锋衣的拉锁拉开,露出内里的黑色打底,一头直发微微垂下,颇有几分高知清冷感。


    瓦隆神秘一笑道:“稍等片刻,你们先找个地方坐。”


    夕江村气候复杂,昼夜温差极大,入夜后气温急剧下降,出门时林风眠身上披了件外套,但依旧裹了裹衣领。


    树下巨大篝火堆燃起高高的火光,几乎照亮整个古树,两侧长条木桌上摆放着各色食物,皆是村民们自发从家中取来。


    虽人未齐,但笑声早已盈耳。


    众人坐下后,宋翼瑶顺势挨着林风眠坐下。


    林风眠看了她一眼,对方神色淡漠倒没什么异常,林风眠也没有开口主动寒暄。


    “很冷吗?”


    宋翼瑶忽然问。


    林风眠微怔,偏过头看向她,这话本身没什么问题,只是林风眠总觉得宋翼瑶不像是那种会随意攀谈的自来熟,所以有些诧异。


    “有点。”


    宋翼瑶点点头,望向周围,最终目光似是捕捉到目标般定住,同时说:“去烤烤火吧,别喝酒。”


    林风眠神色如常,只是微微点头。


    这时瓦隆拿来纸叠花,教着众人怎么叠,这巴兰花步骤并不简单,甚至有些繁琐,所以众人练习了好多次这才有像样的雏形。


    瓦隆说:“等你们觉得叠出满意的巴兰花,就可以写上自己名字了。”


    许是都想叠出满意的花朵,然后让它承载自己的愿望,众人都是闷头一个劲儿练习着,少年人最是不服输,连叠花也是要比个最好的出来。


    “越过绵绵的高山,越过无尽的沧海,如果期待依然在,总是春暖到花开……”


    也不知是谁哼了一句歌词,紧接着白易丝滑地接了下一句。


    “请你轻轻留下来,让梦卷走这尘埃,香飘在书厢之外,奏响美丽的天籁。”


    桑柔忍不住吐槽:“哇塞,你们当这是演唱会啊?”


    气氛一下被破坏一半,白易气鼓鼓地说:“你有没有点氛围感啊!篝火!晚会!朋友!多好的氛围啊!你这个不懂浪漫的人!”


    桑柔笑弯了眼:“那你重新起一个。”


    白易真的重新开了个头,队员们默契地一人接唱一句,倏然卡顿一下,林风眠下意识抬头,却见几人正望着自己,她清了清嗓,有些尬地接唱。


    “香飘在书厢之外,奏响美丽的天籁。”


    众人相视一笑,一同唱出副歌。


    “乌蒙山连着山外山,月光洒下了响水滩,有没有人能告诉我,可是苍天对你在呼唤。”


    晚风轻轻拂来,欢快歌声里,蓬勃的生命力顷刻间迸发而出,声声撞击在大山之中。


    林风眠望着手里的巴兰花,随着风轻轻颤动,似乎连它也有了生命。


    少年意气果然是世间最宝贵的东西。


    她想了想,最终在这片歌声里写下“盈”。


    林风眠抬起头在偌大古树上寻找悬挂巴兰花的位置,余光却猛然瞥见那只灰扑扑的水晶球,它似乎又亮了一点。


    晚风再度拂来,她却打了个寒颤,抹去巴兰花上的字,只留下一个笑脸。


    递给瓦隆时,他看着巴兰花上的笑脸,神色有些古怪。


    “你不写名字吗?”


    林风眠笑笑说:“我求的是千千万万人的平安,巴兰花上写不下这么多名字。”


    瓦隆怔忪,再次看了一眼巴兰花,转身将巴兰花挂在树上。


    风霁雪一组人早已跟村民们喝上,高谈阔论间,林风眠听见他们试图理解当地风俗,也听见村民们用蹩脚的普通话了解外面的世界,还听见郎朗歌声起,清脆柔和的歌声乘着晚风摇摇曳曳。


    “姐姐,这是我酿的蒲花酒,不醉人的,你尝尝。”曼丽捧着碗缓缓走来,她五官生得甜妹娇俏,像是一朵盛开着的茉莉。


    林风眠迟疑一刹,旋即接过酒碗,浅尝一口,酒香四溢,唇齿流连间竟皆是清冽花香,如同山间清泉,亦如峭壁之花,孤傲凛冽。


    这酒味道竟是这么特别。


    林风眠心底隐隐不安,问道:“这酒深得我心,可以再给我一碗吗?”


    曼丽笑着摇头,她头上的银饰随着她的动作轻轻碰撞,发出清脆悦耳的声响,“蒲花酒是村中珍品,只有阿妈一人能喝。”


    话音方落,宋翼瑶竟是当着二人的面顺走了酒碗。


    林风眠也不管她,只顾着问:“曼丽,这酒如此贵重,你为什么要给我喝?”


    曼丽却只是笑,她笑起来好看极了,却像是画里的姑娘,漂亮却缥缈。


    她指了指自己的额头,额间绘制着一朵三瓣巴兰花,嫣红色的巴兰花在火光下更显妖冶。


    紧接着,她跑向篝火堆旁拉着手臂载歌载舞的人群。


    “好喝吗?”


    林风眠斜眼瞧着宋翼瑶。


    宋翼瑶放下酒碗,碗底已空,她自顾自吃起来,不理会林风眠,林风眠也不在意,随之眼前光线一暗,一个大娘带着她的儿子凑了过来,他们手里捧着刚烤好的羊肉,肉香四溢,林风眠不免也咽了咽口水。


    大娘衣着朴素,布衣布鞋,衣服上绣着简单的花纹,皮肤粗糙黝黑,眉眼间却洋溢着热情开心的笑容。


    林风眠率先打招呼:“大娘您好。”


    “你叫我三娘就行,这个是我的儿子,你们管他叫俊子就成,你们要是进山,可以找他当向导。”三娘笑得略有拘谨。


    一旁村民闻声立即凑来反驳,对方岁数估摸跟瓦隆差不多大,他啃着羊腿,笑呵呵地说:“哎,三姐,您这是断我们财路啊,好不容易来了批城里人,您这给垄断了,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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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吃啥呀!”


    “就是就是,三姐要赚,也别让我们看着啊,一起赚嘛!”一旁纷纷传来赞同的声音。


    三娘指着他们笑骂:“呸!你们家家户户都有男人,我家男人死的早,拉扯两个娃多不容易,前几年困难的时候差点饿死,现在勉强能吃上饭,你们这些满嘴流油的就别巴巴跑来讨这一杯羹了。”


    村民笑着打趣了几句,再没有继续这个话题。


    “我们可都是沾了你们的光,不然啊一年才能吃上一回羊头,这羊啊可金贵着呢!”三娘说着将羊肉又往林风眠眼前推了推,示意他们多吃点。


    风霁雪笑着点头,回答得十分官方。


    “我们也是沾了大家的光才能吃到这么好吃的羊肉。”


    “姐姐,你们是来拍什么的啊?”俊子巴巴地问,他年纪约莫不过十岁,倒是天真无邪。


    风霁雪将羊肉分给其他队员,回头时见林风眠和宋翼瑶一言不发,只好自己亲自解释,“我们是来拍摄纪录片的剧组,以真实生活为创作素材,以真人真事为表现对象,展现真实的本质。”


    俊子挠了挠头,显然是没听懂,他消化了许久后蹦出一句:“不就拍我们过日子吗?”


    风霁雪思索稍许,点点头道:“对。”


    “那有什么好拍的!”三娘一拍大腿,像是听了什么笑话似的笑了起来。


    风霁雪不急不恼,柔声解释道:“拍摄纪录片一方面是为了展现乡村生活的文化习俗,另一方面您展现出来的真实生活或许也能成为投资商的关注点,如果能吸引投资商投资,改造一番,成为旅游景点,那村子不就脱贫了吗?”


    却不想,此言一出三娘的笑容僵在脸上,她尬笑两声,凑近几分,低声道:“我们村老祖宗立下规矩,村里不能领外人进来,现在大伙为了生计带外人进村旅游,已是不敬祖宗,但好歹不是常驻,如果再带人来改造,我们这些人死了都没脸见祖宗。”


    “呕——”


    剧烈的呕吐声吸引去几人的目光,风霁雪猛地弹起身冲过去。


    “桑柔,你怎么喝这么多酒?”风霁雪一边说一边轻轻拍着桑柔的后背,同时不满地目光在安广和乔之燃之间打转。


    二人面露窘色,试图开口解释,却生生被风霁雪瞪了回去。


    “开心!就……喝!”桑柔满脸红彤,神志不清,人都站不稳了,手里还紧紧攥着酒碗。


    “老师,你……”


    桑柔指着风霁雪欲要说什么,却被风霁雪一把抓住手臂直接搀着走向林风眠,“姜盈袖,你和吴秋宛没喝酒,你俩把桑柔送回去吧。”


    话不等说完,人已经塞进林风眠怀里,林风眠眼见桑柔又要吐,托着她的上半身朝向另一边,桑柔顺势吐向一侧。


    呕吐物的恶臭传来,林风眠费劲儿地扶着桑柔,余光一闪却见吴秋宛站在一旁无动于衷,登时有些不悦,径直斥道:“过来帮忙啊!”


    虽说林风眠扛三个桑柔都能扛起来,可她现在的人设是普通女大学生,按常理来说,同等体重正常女生是能背起来的,但现在桑柔是个酒鬼,背起她需要更大的力气,林风眠不能在这崩了人设。


    吴秋宛不情不愿走来搭把手,谁知她刚走过来桑柔又“哇”得一声直接吐在吴秋婉身上,吴秋婉的脸瞬间黑了。


    “姜盈袖,都怪你!要不是你她能吐我身上吗!你得给我洗衣服!”吴秋婉几乎是歇斯底里地怒吼,那副面目狰狞的模样似乎下一秒便要冲过来掐死林风眠,引得周遭众人纷纷侧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