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一大早，旧赫也村来了三个陌生人。


    三个穿着相似制服的女孩，一进村子里便打听枷场家。


    原本对外来人充满好奇的村民们，听到她们的话后立马躲瘟神似的走开。


    看着人“唰”地一下都散开，孟孟纳闷道：“不是，至于吗？”


    “有些人，对和自己不一样的人总是抱有恶意。”蔡蔡扫视过村民脸上躲闪和逃避，“畏惧，或者是帮凶。”


    “至少能确定，我们找对地方了。”小涂松了口气。村民的反应证明这里确实就是那个任务的地点。


    好险，今天是最后一天了。


    大阪校的电子窗口十分给力，小涂在窗吐出的一堆情报里，筛选出符合记忆中细节的任务。


    功夫不负有心人，这次终于找对了。如果不出意外，下午夏油杰就会到这里。


    “先找咒灵。”


    三人忽略掉村民的偷窥和窃窃私语，努力感受这里存在的咒力残秽。


    “感觉不到。”小涂率先败下阵来，“真就人造术师不如天生的呗。”


    蔡蔡朝孟孟使了个眼色，孟孟心领神会，立马拦住了一个村民。


    被拦住的村民面露惊恐。


    “别害怕，我们问一些事情。”蔡蔡露出最友善的表情，“你们这里发生过怪事吧，能告诉我们具体的位置吗？”


    “胡、胡说！我们这里可没有什么怪事！”听到蔡蔡的话，村民眼中闪过一抹抗拒，“我们这里都是再正经不过的人家！”


    嘴还挺硬。


    小涂上前一步，从校服口袋里掏出一张纸：


    “过去十年里，你们这里一共发生过5起死亡失踪或死亡事件，最近的一次是这个月的13日。”


    村民的脸色越来越白，嘴唇颤抖着，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你们是什么人？”


    一道明显年迈的男人声音响起，被拦住的村民像是有了主心骨，低声叫了一声：“……村长。”


    看来有话语权的人出现了。


    一个三角眼的男人佝偻着背，走到三人面前：“你们是什么人？”


    一开始被拦住的村民见状赶忙溜之大吉。


    这个三角眼的村长暗含蔑视的语气和放肆的眼神让人不爽。


    一想到这些家伙便是欺负菜菜子和美美子的罪魁祸首，小涂心头更是一团无名火起：


    “术式——疾风曲。”


    平地上无端刮起大风，枯枝残叶被卷起，在场的村民都被这阵风吹的摇摇晃晃，更有人被风直接掀翻。


    三角眼男人用手臂遮挡住脸，这次的语气立刻变得畏惧：


    “停……咳咳、咳……请……咳……”


    风平息下来。


    三角眼村长的背弯得更厉害了：“在神域……那些怪事都是出现在神域内的钟乳洞里。”


    *


    咒灵被轻松解决。


    “动静搞大一点。”蔡蔡对小涂说道，“你懂的。”


    “明白。”小涂示意她们退出钟乳洞外，挑了一个合适的术式——


    “轰！”


    一声巨响，地面都晃了起来，整个洞穴开始坍塌。


    听到动静的村民们惊恐地望向这个方向。看着空中腾起的烟尘，村长的脸色变了又变。


    等三人走出神域的范围，村长正等在路口。


    看着三人毫发无损的模样，村长一咬牙，说出了自己的来意：“其实，我们村子里还有两个……怪物。”


    小涂面色一变：“枷场？”


    听到“枷场”这个姓氏后，村长的脸色明显变得更加阴沉。他左右看了看，压低声音道：“那对姐妹……很危险。自从她们的母亲也去世后，更没有人能管教她们……”


    “有多危险？”小涂直截了当地问，“她们伤害了村民？”


    村长咽了口唾沫，眼神飘忽：“上周……她们差点伤了村里的孩子。要不是我们及时制止……”


    “制止？怎么制止的？”蔡蔡敏锐地捕捉到村长话中的异常。


    村长避开她的目光：“我们……把她们关起来了。”


    三人交换了一个眼神。


    小涂点点头：“带我们去。”


    “她们的母亲是怎么死的？”走在路上，小涂突然问道。


    村长的脚步顿了一下：“病死的。那个女人……一直身体不好。自从她丈夫失踪后，就更加……”他没有继续说下去。


    蔡蔡的心沉了下去。


    走了约莫二十分钟，他们来到一座破旧的房子前。房子的门上挂着一把沉重的铁锁。


    “就是这里。”


    村长从口袋里掏出一把钥匙，手明显在发抖：“她们真的不正常……”


    小涂上前一步：“把门打开。”


    当沉重的木门被推开时，一股霉味混合着其他难以名状的气味扑面而来。房间里几乎完全黑暗，只有门口透入的一点光线照亮了漂浮的灰尘。


    蔡蔡最先适应了黑暗，她的瞳孔扩大，看清了仓库内部的情况——


    角落里，两个小小的身影紧紧依偎在一起。她们穿着破烂不堪的衣服，裸露在外的皮肤上布满了淤青和伤痕。当光线照进来时，她们同时瑟缩了一下。


    “菜菜子……美美子？”小涂的声音不自觉地放轻了。


    两个女孩没有回答。其中一个抬起脸来——她的右眼肿得几乎睁不开，左脸上有一道已经结痂的伤口，眼神里充满恐惧和警惕。


    另一个躲在她身后，只露出半张脸。她的嘴唇干裂，脸颊凹陷，明显营养不良。当小涂向前迈了一步时，小女孩发出一声微弱的啜泣。


    “这就是你们说的‘关起来’！”孟孟的声音因愤怒而颤抖，“她们只是孩子！”


    村长站在门口，脸色苍白：“你们不、你们明白的！她们的能力！她们差点杀了人！”


    蔡蔡慢慢蹲下身，与两个女孩保持平视：


    “你们是枷场菜菜子和枷场美美子吗？”


    女孩没有回应，但她把另一个女孩护得更紧了。蔡蔡注意到她的手腕上有明显的勒痕，脚踝也是——她们曾经被绑起来过。


    小涂转向村长，声音冷得像冰：“她们身上的伤是怎么回事？”


    村长支支吾吾：“孩子们……不懂事……玩闹……”


    “玩闹？”小涂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你管这叫玩闹！”


    昏暗的房子里一时陷入沉默，只有小涂气愤的粗重呼吸声。


    一个小孩偷偷抬起头，看了小涂一眼，又迅速躲了回去。那双眼睛里除了恐惧，还有一丝微弱的好奇。


    蔡蔡感到一阵揪心的疼痛。


    她小心地从口袋里掏出一块巧克力，缓缓向前伸出手：“饿了吗？这是给你们的。”


    两个小女孩盯着巧克力，喉咙动了动，但没有伸手。


    她们的眼神在渴望和怀疑之间挣扎。


    “没关系的，”蔡蔡轻声说，“我们不会伤害你们。”


    就在这时，一个女孩突然小声说了一句话，声音细如蚊蚋：“……妈妈……”


    另一个女孩立刻转身捂住她的嘴，惊恐地看着门口的村长。


    村长脸色一变：“别听她胡说！她们的母亲是病死的，和我们没关系！”


    蔡蔡、小涂和孟孟交换了一个眼神。事情显然比他们想象的更加复杂。


    孟孟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请你先离开。我们需要单独和她们谈谈。”


    村长看起来想要反对，但在三人坚定的目光下，最终还是退了出去，掩上了门。


    蔡蔡把巧克力放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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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地上，轻轻推向前：“这是给你们的。你们想离开这里吗？”


    菜菜子的眼睛亮了一下，但随即又黯淡下去：“不能。我们是……怪物。”


    这句话像一把刀刺进蔡蔡的心脏。她看向小涂和孟孟，从他们眼中看到了同样的愤怒和悲伤。


    “不，”蔡蔡深吸一口气，“你们不是怪物。我们是和你们一样的人。这个世界还有很多和我们一样的人。我们会带你们离开这里，去安全的地方。你们想上学吗？”


    美美子怯生生地探出头来：“……真的吗？我们能去上学？”


    “真的。”小涂蹲下身，与她们平视，“我们是大阪咒术高专的学生，你可以和我们一起走。”


    “大阪……咒术高专？”两个小孩将这个陌生的词语念了一遍，“我们也可以去那里上学吗？”


    “可以，当然可以，只要你们愿意。”


    【任务（已完成）：招揽咒术师入学大阪校（2/2）】


    【任务进度：60%】


    当小涂终于能够靠近，轻轻触碰菜菜子的手时，女孩本能地瑟缩了一下，但没有躲开。蔡蔡这才看清，她小小的手掌上布满了细小的伤口和茧子。


    “我们带你们离开这里，”小涂轻声说，感觉眼眶发热，“再也不会有人伤害你们了。”


    *


    “你、你们！”村长有心想要去救自己家的小孩，却退缩于小涂闪着寒光的刀。


    “谁欺负过你们，”蔡蔡对枷场姐妹说道，“打回去，有我们在。”


    *


    几个欺负过枷场姐妹的小孩正哭天喊地的时候，小涂眼尖地发现有人在往这里走。


    小涂眼睛都亮了，语气兴奋到颤抖：


    “来了！”


    蔡蔡看过去——一个穿着制服的高个子黑发男生，正面露惊讶看向她们。


    “是夏油君吧？”


    蔡蔡一边说着，一边朝夏油杰走去。


    小涂和孟孟牵着枷场姐妹，跟在蔡蔡身后。


    “不好意思啊，夏油君。咒灵不小心被我们祓除了。”


    “夏油君应该听灰原同学和七海同学提起过了吧。”


    “自我介绍一下，我是久蔡和子，大阪府立咒术高等专门学校的教师。”


    *


    趁着夜蛾正道和夏油杰都不在，好奇心爆棚的五条悟立马出发来大阪一探究竟。


    五条悟在大阪城公园兜兜转转，很快便寻找到一丝类似结界的咒力。


    “啧。”


    追随着这丝咒力，五条悟在护城河的边缘上，发现了角落里刻着“大阪府立咒术高等专门学校”的字样。


    “找到了。”


    *


    夏夏今天负责看家，其他三人赶着去夏油杰手底下抢人。


    夏夏拿着给小猫做的零食，快走到校结界口时，便隔着结界看到朦朦胧胧一团耸动的白毛。


    今天小猫居然在门口吗！夏夏心情雀跃脚步欢快地奔向结界：


    “呀——咪咪——”


    踏出结界，视线骤然清晰。


    五条悟正蹲在大阪校界石旁边好奇研究，一头白发在阴影里显得闪闪发亮。一抬头——和凭空出现的女生恰好对上视线。


    夏夏的笑容僵硬在脸上：


    OMG！这不是我的咪咪——


    我的咪咪才没有这么大只！


    四眼和六眼尴尬对望。


    “你认识我。”


    不是反问。


    五条悟敏锐地从夏夏看到他的第一反应中，判断出这一点，因此语气十分肯定。


    谁不认识你啊，夏夏心想。我还知道你和男同学的绝美“友情”呢。


    “当然了，”夏夏一挑眉，意味深长地点了点头：


    “悟吧啦，你很有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