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收到offer的第一天，范迎已经见到了蛇和蜘蛛的雕像，并且听到了守护神的故事。


    而且她已经那只“蜘蛛”对上了好几次，甚至还和另一个守护者进行了深度连接。


    如今，她还能够通过手环保持着和虚拟地下世界隐约的联系。


    若论对这两个守护神的认识，恐怕整个公司都没有人可以匹敌。


    至于蜘蛛和蛇守护的地下世界……


    范迎的眼前闪过深度连接时看到的场景，那是一个和外界没有很大差异的地方。


    只不过相比被科技淹没的星球，那个地下世界更加接近真正的自然。


    “我可以问一下吗？”范迎说，“市场部为什么想要前往这个星球？”


    “市场部的官方说法是，星际联合公司尚未在这个星球建立起充足的形象。至于真正的理由嘛……”


    谷逸仙转过身，重新戴上橙黄色的墨镜：“您的心里已经有了答案了吧？代言人小姐。”


    望着谷逸仙那绚丽的颜色消失在一辆奢华的星梭，


    范迎皱眉。


    谷逸仙像是已经知道AI乱流和两个守护神的关系，知道范迎同样了解这背后的真相。


    毕竟AI乱流是由范迎亲手解决的，在公司成立日活动中，由她率领的“废料蛇”一点点瓦解无数的蜘蛛影子。


    目前范迎还没找到办法破解的八奇文手环，所以她打算答应谷逸仙的邀请。


    不过看起来谷逸仙不打算追究她凌晨潜入市场部的事情，


    范迎相信谷逸仙那个时候一定已经发现了她，谷逸仙却没有提起一点相关的事情。


    这是因为他觉得这件事并不重要，还是他已经知道了她的目的？


    ——毕竟引导范迎深夜前往市场部的正是由谷逸仙送给她的油画。


    谷逸仙赠与的冯苏油画指出了盒子的方位，这个盒子现在还躺在9楼的CEO办公室。


    ……


    9楼的CEO办公室。


    范迎的手指拂过从市场部带回来的盒子，把手环放在了盒子上面。


    和第一个盒子时的一样，手环一阵发热后，屏幕自动弹出在她的面前：“能力解封进度：20%。”


    感受到熟悉的能力回到身体，范迎却并没有第一时间研究她的能力，而是目光投向了屏幕的底部。


    “这一次没有更多的信息吗？”


    一抹失望夹杂着轻松的情绪从范迎的心底升起。


    一方面，她想要知道失踪冯苏的消息。另一个方面，她害怕再次看到关于“那个AI”的事情。


    她的能力解封本身就是双刃剑，能力解封得越多，她的能力就会更强，也就更容易引起“那个AI”的注意。


    从分裂AI再次出现，范迎就知道“那个AI”从未放弃过控制人类的想法，上一次战争的结束只是一个逗号，而非句号。


    这一次，已经被夺去了诸多星球的人类，还能找到后退的地方吗。


    “嗯？”


    范迎发现盒子里还躺着一个俄罗斯套娃。


    她旋转最外层的娃娃，里面藏着外表一样、体积稍小的娃娃。


    最终十个外表一模一样的俄罗斯娃娃整齐地和范迎对视。


    范迎的手指拂过俄罗斯娃娃的头顶，却想不出冯苏特意在盒子里留下这一套俄罗斯娃娃的意义。


    “这套俄罗斯娃娃的颜色搭配真丰盛。”范迎轻声道。


    “您的能力已经增强，建议您马上斩断和AI乱流的联系。”


    小有的声音打断了范迎的思考。


    “您不应该保持和那个虚拟地下世界的联系，您的安全无法得到确保……”


    “等我先前往和市场部一同前往那个星球，前往真正的地下世界后，再考虑这件事。”


    范迎的目光投向手环：“我觉得这个联系可以在那里起到作用。”


    “但是深度连接之下，那个AI乱流很可能会再次影响您，甚至再次控制您。”


    “没关系。”


    相比巨蛇和地下世界，获得20%能力解封后，范迎更在意的是某个更加难缠的AI。


    她的手指轻轻弹在手环上，“冯苏”的投影出现在屏幕。


    如同10%能力解封的那一次试探，“冯苏”的边缘只是稍微变得模糊，很快就再次变得清晰。


    果然，对于小有来说，20%对话者的能力还远远不够，她甚至无法强行更换小有的形象和声音。


    小有这个AI真的太强大了，范迎一直想不懂，星际联合公司怎么创造它，又怎么会允许它的存在。


    “请问您允许我自由使用冯苏先生的形象了吗？”


    望着屏幕中微笑的“冯苏”，范迎别过脸：“不，隐藏冯苏的形象。”


    “是的，如果您改变了想法……”


    “我不会改变想法的。”


    为了强调自己的话，范迎强行关闭了手环的屏幕，然后闭上了眼睛：


    “我要睡觉了，保持安静，别再用冯苏的声音和我说话了。”


    似是表示理解她的话，9楼办公室的灯光一下子熄灭了，无声地向范迎叙说着晚安。


    范迎轻轻呼了一口气，她总是很难区分小有和冯苏的声音。


    也许是冯苏在星际联合公司充当了五年的CEO，小有收集了足够的语音素材，它模拟出来的声线和冯苏几乎没有任何的差别。


    她只能从小有的敬语区分出二者的差异。


    除了最初认识的那一段时间，冯苏从未对她使用过那么客气的口吻。


    当初为了断绝二人的联系，她没有保存任何冯苏的音频，只能从被扭曲的公开视频里捕捉到冯苏的身影和声音。


    在小有的帮助下，五年的空缺时间被轻松填补，冯苏的声音再次从陌生变得熟悉。


    她甚至会想，她会不会把小有的声音当作是冯苏的真正声音，才会觉得两者没有任何的区别。


    但是它并不是冯苏。范迎时不时便会提醒自己。


    然而，在恶趣味方面，小有和冯苏真的莫名相似，喜欢偶尔的捉弄。


    只不过一个会以温和的笑容让人无法生气，另一个则是仗着没有实体用礼貌但更让人抓狂的语气。


    “今天又是为什么不叫醒我？”


    范迎咬着牙走入奢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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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电梯，但吸取了之前的经验，她直接在地下停车场没人的时候换回了普通的电梯。


    “很抱歉，您在睡前的最后一道命令是‘别再用冯苏的声音和我说话’。”耳机响起小有的声音。


    “这就是你想要看到我迟到的原因吗？”


    “请放心，距离上班时间还有三分钟，您比昨天起得更早。”


    “这是安慰吗……”瞥见电梯在1楼大厅停下，范迎及时压在了喉咙的话语。


    显然，星际联合公司不只有范迎一人压线上班，一个喷着古龙香水的男人冲入了电梯中，他按下了电梯的6楼。


    望着6楼按钮的灯光亮起，范迎记得这是人资部和行政部的楼层，这个男人应该属于其中的一个部门。


    似是突然注意到范迎的存在，姜飞鸣侧过身，一股香水朝范迎扑面而来：“你好，我是姜飞鸣。你是范迎吧？”


    “你好，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当范迎下意识回话，对上姜飞鸣那含笑的眼眸时，她便意识到问了一个蠢问题。


    除了对公司毫不关心的人，星际联合公司的员工都会知道一日代言人的名字。


    “我也参加了周六公司成立日的活动，我当时也被AI乱流缠住了，然后你突然出现了。”


    姜飞鸣说：“我当时就在你的投影附近。真遗憾，当时围在你身边的人实在太多了，你也很快离开了，否则我还真想和你握一下手。”


    意识到姜飞鸣可能是她的崇拜者后，范迎的脸上马上浮起礼貌的微笑：“谢谢，很高兴当时能够帮助你。”


    “其实，我并不是第一次知道你的名字。”


    听到这熟悉的搭讪套话后，范迎默默提高了内心的警惕，脸上的表情不变：“是吗？”


    她的目光瞥向电梯的屏幕，屏幕的数字停留在2楼，上方的移动箭头缓缓移动，暗示着即将抵达3楼生产部。


    “我第一次是从……”


    当电梯在3楼生产部打开后，范迎匆匆向姜飞鸣点了一下头便走到了走廊：“我要上班了，再见。”


    “……教授那里听说了你的名字。”


    姜飞鸣挥挥手：“我没想到的是，进入同一公司的校友居然会以代言人的投影首先出现在我的面前。”


    范迎有些诧异，原来姜飞鸣是星际方舟大学这一届另一个进入公司的人。


    先前的那一句话居然不是搭讪的套话。


    “那个，最近你小心一点。”


    在电梯关上的最后一刻，姜飞鸣压低了声音：“树大招风，有不少人正在盯着你。”


    姜飞鸣在6楼工作，听起来他在人资部或行政部听到了不利于她的消息。


    就在范迎思考姜飞鸣最后的一句话时，耳机再次响起了小有的声音：“距离上班时间只剩下1分钟，您还要继续守在门口吗？”


    范迎顿时把姜飞鸣的话抛在了脑后。加快了速度迈向办公室。


    最终在敖业任的目光下踏入了办公室。


    敖业任敲击着手表的表盘，轻哼一声：“我们的组长的时间观念真强。”


    “还是仗着自己成名就无视公司的制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