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梓舒跨出6楼的电梯，漫不经心地想道，今天是4月4日，4月的第一个星期四，堆积的事情都处理得差不多了，该好好管理一下办公室的纪律。


    “怎么这么多座位都是空的？”


    踏入办公室后，袁梓舒不满地扫了一眼。


    一个员工说道：“经理，现在还没到上班时间……”


    “还没到上班时间？”袁梓舒冷冷道，“我都到了，员工还能比经理还晚？下次我评价员工的表现时，不要想着为什么拿到那么低的分数。”


    看到员工敢怒不敢言的表情，袁梓舒内心变得舒畅。


    她坐在座位上，惬意地打开屏幕。


    她计划先到咖啡间泡一杯咖啡，然后再监督一下员工的工作。


    屏幕打开的瞬间，一长串的提示弹了出来。


    “员工希瑟已通过入职申请，现安排入职测试……”


    “员工萧沙已通过……”


    袁梓舒愣愣地盯着这一长串的申请：“系统出问题了？”


    她向系统反馈，却只得到了相同的结果“该申请没有问题。”，这时她终于慌了，连忙跑到主管办公室。


    “主管，忽然有一大批的员工入职公司，您……”


    然而，高攀权的脸色却比她更加糟糕，她喃喃道：“我已经投降了，为什么手环屏幕还是会半夜弹出来。”


    “主管？”


    袁梓舒犹豫地再次喊了一声，高攀权终于回过神，一双眼睛通红，仿佛很久都没有睡过好觉。


    “什么事？”


    “有一大批员工通过了入职申请，您知道吗？”


    “他们要加入的是哪一个部门？”


    袁梓舒没有想到高攀权的问题居然是这些人的入职部门，而不是入职申请通过这件事。


    她愣了一下：“我还没有确定，主管，按照规则，应该先通过人资部的审核，但是我没有收到……”


    “肃清部，全都是肃清部。”高攀权盯着屏幕，大笑起来，“终于转移注意力了，对，就该无视我这个部门。”


    袁梓舒茫然地望着疯狂大笑的高攀权，她情不自禁地往后退了一步。


    “入职测试要开始了。”高攀权没有理会袁梓舒，依然死死地盯着屏幕，“其他的就和我无关了。”


    ……


    在星际联合公司的一楼大厅里，站着两个全身披着银白色材料和一个穿着纯黑色斗篷的男人。


    “三人一个小组，我们负责的区域是5楼。”希瑟有点不知所措，“萨尔，你说我们该往哪里走？”


    萨尔恶狠狠地瞪了一眼身边的员工：“只要找到楼梯，爬5层楼就行了吧。”


    “天外的世界和我们的世界不一样。”萧沙冷冷道，“你们两只爬虫不要直接套用以前的想法。”


    “嘶嘶。”萨尔怒视萧沙。


    “好了，萨尔，我们肩负守护神赋予第一批测试的重任，不能浪费时间。”希瑟皱眉拉住萨尔，他望向萧沙，“你的想法是什么？”


    “我的想法并不重要，最重要的是守护神的想法。”萧沙举起手中的小巧机器人，“守护神应该是让我们想办法把它放到合适的地方。”


    ……


    在8楼的楼梯间里，范迎观看着一楼大厅监视的全览图。


    银色和黑色汇入公司员工之中，显得格外突兀。


    范迎能够看到旁观的员工向希瑟等人举起的屏幕，拍照、私聊……


    谣言已经在公司开始传播。


    同时，她注意到有些屏幕的背景悄然换成了蓝天和草地，变成了传统的XP版本系统的背景。


    她轻轻拍了拍飞行摄像头上的泥巴：“去吧，找到你最想要吞下的。”


    目送飞行摄像头飞快往下飞，消失在转角后，范迎推开了8楼金融部的门。


    在门后，何子安已经坐在了茶桌旁边，他不慌不忙地往一个空茶杯中倒入茶水，然后才抬头望向范迎：“欢迎，CEO。”


    “你从什么时候开始知道的？”范迎坐下。


    “从见到您的那一刻？”


    何子安喝了一口茶，“您可能已经忘记您曾经救过一个男孩。但是对于那个男孩来说，他无法忘记救命恩人的面容。”


    “他不明白救命恩人的踪影为何会突然消失，他只能跟随她的同伴，希望有一天能够再次见到救命恩人。”


    “当他在公司一楼看到曾经的救命恩人，他想起了救命恩人同伴的交代。他知道报恩的机会终于到了。”


    何子安摘下金丝眼镜，脱下眼镜后的他竟没了一向的狡猾，显得格外的诚恳。


    “您还需要我的什么帮忙吗？”


    “我需要一个黑盒子。”


    何子安笑了笑：“终于，我的保管是有价值的。”


    一个黑盒子被何子安推到了桌面。


    范迎打开了黑盒子，屏幕自动弹出：“能力解封进度：60%。”


    一条讯息闪过屏幕：“你可以相信他。”


    范迎合上盒子，转身走到了奢华的电梯门前。


    这是她最轻松找到黑盒子的经历。


    手环忽然传来一阵震动，从菲暖发来了一条新消息：“我在主管办公室里找到冯苏先生的油画了。”


    7楼电梯的门在范迎的身前开启，巨大的屏幕映入范迎的眼帘，漆黑的背景，一条白线划分了人类的地盘和AI的，废弃星伊瓦兰位于线条的边缘。


    望着这个屏幕，一个想法突然闪过了范迎的大脑，她知道蛇和蜘蛛的创造者的目的了。


    如果是这样的话，一切都能够解释了。


    为了验证这个想法，她还必须去找伊念星，她要知道研发部这几年一直在做什么。


    范迎快步走向伊念星的办公室，一路上研发部成员望向范迎的目光都充满惊讶，像是看到死去的尸体在重新活动。


    范迎没有深思他们的目光，她直接推开了伊念星办公室的门，看到从菲暖正吃力地把冯苏的油画从角落里拉出来。


    “范迎，你来了。”从菲暖说，“主管不在办公室里。但是你又说了时间紧迫……所以我就直接自己找了。”


    从菲暖压低声音：“咳咳，如果主管问起来的话，我只能推到你身上啦？你是公司的CEO的话，主管也不能骂你一顿吧？”


    “这可说不定。就算是冯苏亲自搜我的办公室，也会被我赶出去。”


    伊念星严肃的声音从门口传来：“但是如果是本该为研究牺牲的人出现了，我会耐心听一下你们的说法。”


    “说吧，你们两个消失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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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个多月，带走了项目的重要研究对象，严重拖延了跨部门项目，我已经把项目的结束提交给CEO了。”


    范迎想起了口袋里毫无反应的AI放大器，她明智地转移了话题：“你的申请我还没有查看。”


    “CEO？”伊念星盯着范迎。


    “请让我重新介绍一下我的身份。我是星际联合公司的现任CEO，范迎。”范迎走到冯苏的油画旁边，“伊念星主管，我需要借冯苏的油画一看。”


    “原来CEO就是你。”伊念星的声音平静，“你要看就看，这幅油画本来就是冯苏硬塞给我的。”


    范迎的目光落在冯苏的油画，油画的坐标指向的是伊念星的办公室。


    “伊念星主管，你的办公室里是否有一个黑盒子？”范迎问。


    “原来这个油画和那个盒子有关。”


    “它现在在哪里？”


    “你已经见过它了。”


    “我已经见过它了？”


    范迎内心升起疑惑，她快速回忆了一番，却想不起来在研发部里看见过类似的黑盒子。


    “它就是电梯前面的大屏幕。”


    ……


    范迎的手放在屏幕上，手环却没有任何的反应。她望向伊念星：“主管，你对那个黑盒子做了什么？”


    “那个黑盒子很神奇，它能够重置AI乱流带来的影响。”伊念星说，“我利用了这个特性，它已经和研发部防护系统融为一体了。”


    黑盒子已经成为了研发部防护系统的一部分？


    范迎有些茫然，她只想过黑盒子丢失的可能性，还没有想过黑盒子还会被毁坏。


    “如果你没有其他的事情，我要回去工作了。还有请尽快通过研发部的申请。”


    就在伊念星准备离开，范迎喊住了她。


    “等一下，我还有一个问题要问你。”范迎说，“研发部为什么要把这个屏幕放在这里？”


    “人类要铭记AI的危险，研发部要依靠自己的……”


    “研发部还有一个重要的任务，是不是？”范迎打断了伊念星，“冯苏他……”


    听到“冯苏”的名字，伊念星严肃的脸上闪过了几分错愕：“你也知道了？冯苏告诉你了？”


    “研发部负责维护人类和AI的防护带，对吗？”范迎说。


    伊念星脸上的惊愕慢慢消失，最后重新恢复了严肃的表情。


    “详细的内容，来我的办公室再说。最近防护带出现了问题……”


    忽然伊念星的手环剧烈震动，余室豚肥胖的脸挤满了手环的屏幕：“我们的武器系统出现问题了，麻烦研发部派人维修。”


    “我知道了。”


    伊念星冷冷回答后，直接关闭了屏幕，她望向范迎：“抱歉，我要先去处理肃清部的事情，等我一下。”


    范迎抬起手，拦下了伊念星：“请等一下。这和新员工的入职测试有关。”


    这时，范迎的手环也发来白明知的新消息。


    她快速扫了一眼。


    ——“联盟已经封锁了星际联合公司附近的能源，没有AI乱流能够逃走。”


    看到白明知的信息后，范迎才放下了手，她对上伊念星严肃的目光。


    “现在让我们一起赶到肃清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