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一领完证后，姐姐反悔了怎么办？又或者这文件袋里的资料根本就是假的……”江语嫣用最无辜的语气，说的话却让人很反感。


    江欣瑶冷哼了一声，根本没接她的话。


    “爱信不信。”江欣瑶晃着手里的公文袋，转头看向傅墨白，“我还有28天的时间可以等，就是不知道傅少等不等得起？”


    新丰公司的标会就是这几天的事了，傅墨白可比她着急。


    傅墨白意味不明地盯着她看了几秒，半晌，嗓子里哼笑了一声，“我当然相信你不是这种人，走吧，进去。”


    离婚手续很快，十分钟后，红色的离婚证就到手了。


    江欣瑶看着印在封皮的三个字，根本抑制不住眉梢的喜悦。


    这是她摆脱原书剧情里程碑的一步。


    “领结婚证的时候都没见你这么高兴。”傅墨白唇边挂着浅薄的笑意，语气却很淡。


    江欣瑶翻了个白眼，随手把手里的文件袋扔到傅墨白的身上，“喏，让你也高兴高兴。”


    说完，她潇洒地转身离开，没有再多余分给傅墨白和江语嫣一个眼神。


    江欣瑶坐上车，微微启动车子从停车场驶向到大路，询问了句：“江小姐，咱们是回春景苑吗？”


    “去贺则年的公司吧，他让我去找他。”


    恢弘的写字楼高耸入云，蓝灰色的玻璃折射出耀眼的光。


    微微在前面给江欣瑶带路，一出电梯，穿着职业套装的秘书已经毕恭毕敬地站在外面迎接，把她带进了贺则年的办公室。


    “贺总还在开会，请您稍等一下。”她半躬着背，询问道：“请问江小姐是要喝红茶还是咖啡呢？”


    江欣瑶把包放在会客区的真皮沙发上，想了想，回道：“咖啡吧，要热的，谢谢。”


    “好的。”


    秘书和微微都退了出去，只留下她一个人在办公室里。


    这是她第一次来贺则年的办公室，她的目光梭巡了一圈，是中规中矩的商务风格，以黑白灰色系为主。


    她窝在沙发上玩手机，没到十分钟就困得眼花，今天早上起得太早，现在睡意就像是潮水反扑而来。


    也不知道贺则年的会要开到什么时候，她歪着头靠着沙发的背，就这样放任自己睡了过去。


    等贺则年推开门走进来的时候，江欣瑶阖着眼，半躺在深棕色的真皮沙发上，发出轻缓绵长的呼吸声。


    贺则年不由自主地放轻了动作，他轻手轻脚地走到沙发边，半蹲下来。


    阳光透着玻璃铺洒进来，落在江欣瑶清透白皙的脸上，甚至能看清她脸上的绒毛。


    她抬起手，手臂反压在眼皮上，像是因为被光照得不舒服，唔咛了一声，翻了个身。


    贺则年站起身，走到窗边想要拉上窗帘。可窗帘的滑轮刚动发出轻微的摩擦声，江欣瑶便睁开了眼。


    “你开好会了呀？”


    江欣瑶揉了揉惺忪的睡眼，看着贺则年向她走来。


    “昨天没休息好？”贺则年坐到她的旁边，揽住她的腰往上一提，让她坐到了他的腿上。    江欣瑶双手环住他的脖颈，脸挨在他的肩上，声音还是软绵绵的，“没有，就是早上起得太早了。”


    贺则年低头亲了亲她的发心，声线温柔到了极点：“里面有休息室，要不要再休息一会？”


    江欣瑶摇了摇头，睡意也消散得差不多了，“不睡了，时候应该不早了，我们去吃午餐吧。”


    说着，她就要从贺则年的腿上站起来。


    贺则年把她的手捉住，握在掌心，顺势跟着站了起来，低下头，轻柔地含住她的唇瓣，缱绻地厮磨了一会，才松开她：“好了，充电完成，走吧。”


    江欣瑶被他逗笑了：“贺则年你泡妞的招式真的很土耶！”


    *


    贺则年定了一家楼顶餐厅，是有名的网红打卡餐厅，玻璃房四面通透视野很好，虽说晚上的夜景更美，但是当阳光漫过玻璃包裹着整个餐厅，也别有一番风情。


    贺则年订的是一间带花园的包厢，不仅能俯瞰整个京城，用餐的时候还被各种娇艳的花卉包围着。


    包厢是有低消的。


    江欣瑶看着菜单把想吃的全都点上一遍，才勉强够得上。


    “今天办手续的时候还顺利吗？”贺则年把餐盘上的餐布展开，放在腿上，“傅墨白没有为难你吧？”


    “那倒是没有。”江欣瑶撑着下巴，“不过他带着江语嫣来了，你知道她的，必然会说些酸言酸语，浓浓的一股雨前龙井茶味。”


    贺则年勾了勾唇角，“你这么说，龙井茶可能会不高兴吧。”


    说话间，第一道开胃前菜樱桃鹅肝，一口的量。


    她刚塞进嘴里，服务员就眼疾手快地撤掉空盘，送上餐前汤，黑松露蘑菇汤。


    江欣瑶拿起勺子喝了一口，随即就放下了勺子，身体前倾小声地贺则年吐槽：“这里的菜味道很一般啊，就是氛围好，还不如廖姨那里的家常菜呢。”


    “你以为廖姨的菜这么容易就吃到啊。”贺则年也不喜欢这个味道，皱着眉喝了一口柠檬水，“她啊就是开着玩的，这几天她又出去旅游了。”


    “那你是怎么发现廖姨的店的？”江欣瑶好奇地问道，那天和贺则年在廖姨那儿之后，她特意在评价网上搜了搜，竟然没有关于廖姨的店的一点信息。


    这时候，服务员又端着主菜上了，安格斯牛排。


    服务员将牛排切好，平均地分到了他们两个人的餐盘中。


    等服务员走后，贺则年才缓缓开口：“那家店是我让她开的。”


    “啊？”江欣瑶一脸错愕，放下手上的刀叉，问道：“廖姨是你的......？”


    “我五岁前不在贺家，我妈一个人带着我，分身乏术，就请了廖姨来照顾我。”贺则年停顿几秒：“后来我妈去世了，我回到贺家，当时还小面对陌生的环境，每天除了哭还是哭，我爸没办法就找了廖姨继续来照顾我。”


    这是江欣瑶第一次听他在她面前提到自己的妈妈。


    她抬起头看向贺则年，贺则年也正在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