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褴褛归乡

作品:《纨绔为我夺诰命,继母带崽杀疯了

    “上钩了?”


    蒋长亭醉醺醺地回去,龚老头就悄声问他。


    他轻轻点头:“嗯,上钩了!”


    第二天早上,就被龚老头怒骂一番,然后罚他在外跪着。


    蒋长亭一脸的不忿,黑着脸跪在廊下。


    随便众人如何劝,龚老头都不为所动。


    还是管事的来解围,说都是他的错,他也是因为年底忙,小兄弟帮他的忙又不要工钱,他就想着说请他吃一顿云云。


    又说外院实在是忙,人手不够,还想请小兄弟去帮两日的忙。


    龚老头这才答应。


    他道:“两日后我们就不叨扰了!”


    管事的带走蒋长亭,就问他为何不多留几日,蒋长亭含糊说还要去别的地方。


    然后管事的就抓紧时间在蒋长亭跟前蛐蛐钱县令。


    蛐蛐钱县令的同时还不忘挑拨两句:“兄弟啊,哥哥对你一见如故,又痴长你些年岁,忍不住想劝你几句。”


    “这做人啊,不能太实在了!”


    “还是要替自己个儿想想,你阿爷年岁大了,可你还年轻,你的路还很长的啊!”


    说完,他就拿了一个荷包来递给蒋长亭:“还望兄弟以后多在你阿爷面前替我们大人美言几句。”


    他拍了拍蒋长亭的手,意味深长地道:“昨晚兄弟喝多了,说得有点多!”


    蒋长亭顿时脸色煞白起来。


    他不敢收荷包。


    但管事的笑着给他塞回去:“兄弟,你好,我好,大家好……不然若让你家‘阿爷’知道是你喝多了嘴上没个把门儿的,那……”


    蒋长亭的面部表情呈现出挣扎纠结等情绪,最终垂头丧气地收下了荷包。


    荷包里是四五十贯的交子,和一些散碎的银钱。


    “哥哥放心,我会跟阿爷说钱县令的事儿……”


    “其实我们这些日子,也听了不少传闻,其中好些都是关于赵县丞的。”他抿着唇,看了一眼管事的,又道:“但我觉得县丞大人和外头那些人说的不一样,县丞大人是肯为百姓着想的好官。


    只是光恩泽几个人还是不够的,若是能施几日粥,让更多的百姓知晓县丞大人的仁慈,那些谣言就能不攻自破。


    我阿爷他……他最喜欢怜贫惜老的人,他觉得有仁心的人便是犯点儿错误也无伤大雅!”


    管事的懂了。


    躲在隔间的赵县丞也懂了。


    他连忙命人去采买米粮,然后派人去城门口施粥。


    又去当铺采买棉衣,发放给城中的平民孤老。


    这操作把钱县令看得一愣一愣的,心中严重怀疑狗东西找到了钦差,正在钦差面前作秀呢!


    于是他也不甘落后,也赶忙张罗施粥施棉。


    龚老头和蒋长亭离开赵家看到这一幕后,他心说自己的眼光果然没错,蒋大牛这小子心眼儿多,是个当奸臣的料子,但他到底心软……


    抬眼看着飘下来的雪花,老头儿想,这个冬日,能少冻死几个人。


    蒋长亭带着龚老头雇车出了县城,让车夫往府城走。


    赵县丞派来跟着的人跟了一会儿就被另外的骡车给拦住了,等骡车走了他再去跟,一直跟到府城外才回头。


    殊不知蒋长亭和龚老头在骡车拦住他的时候就下了车,躲进了附近的林子里,而他们雇佣的骡车是事先就说好了,让他去府城直接进城,去某某街道接某某人。


    接人是借口,只是为了骗车夫进城而已。


    而拦人的骡车是臭蛋雇的。


    蒋长亭和龚老头在林子里和臭蛋他们汇合,去下面的一个镇上采买了些粮食油盐风寒药和被褥,炭火锁头等等,寻了个没人的破庙给他们安顿下来。


    没法子,乞丐没有户籍路引,根本就没人敢把房子租给他们!


    但这已经很好了!


    破庙漏风,蒋长亭又带着臭蛋跑了一趟,去买了不少旧席子和旧门板,把透风的窗户用席子和木条给钉死了,坏掉的庙门给安上……


    “这些粮食足够你们吃一个冬日了!”


    “以后你们要机灵点儿,也不是不能活得更好更久!”


    “等过了这个冬日,明年开春以后你们再去县里,估摸着赵县丞的人也记不得你们了!”


    “我这个法子只能用一次,且得看人,以后你们万万不可学我这般骗吃骗喝,你们没那个本事,别到时候给人打死了!”


    “行了,我走了,江湖路远,再也不见!”


    蒋长亭嫌弃地摆摆手,起身离去。


    他同龚老头嘀咕:“可算是把这帮拖油瓶给甩下了!”


    龚老头笑笑不说话。


    破庙外,一群小萝卜头直到看不到蒋长亭的背影才回屋里,就听一个小丫头趴在装米的缸子上惊呼:“臭蛋哥,好多钱唉……”


    臭蛋等人慌忙跑过去,就见那米缸里埋着好多铜板。


    大家都看着他,不说话。


    半晌臭蛋才哑着嗓子道:“走,我们去门口给恩公磕个头!”


    “要不是恩公,这个冬日,我们可能有一多半的人都活不过!”


    孩子们纷纷点头,跟着臭蛋出去,在庙门口哐哐哐地磕头。


    磕得贼响!


    终于踏上了回家的路,蒋长亭重重地松了一口气。


    他雇车到镇上,然后让老头儿和他一起换上当乞丐时穿的衣裳,把头脸都弄得脏兮兮的,顶着风雪一步步地往村里走。


    “哈求!”老头儿不满。“我就不明白了,你为啥没苦硬吃!”


    说句话,老头儿喝一肚子的风。


    蒋长亭被冻得大鼻涕拉下的,他缩着肩膀道:“真实,真实懂不不懂!”


    “俺们两个是从黑矿上逃出来的,又不是衣锦还乡!”


    “装得不像唬不住人!”


    “我警告你啊,不许把我有钱的事儿说出去,不然你有多远滚多远!”


    老头儿不干:“除非你分我一半!”


    蒋长亭翻了个白眼儿:“随便你!”


    “要钱没有,要命有一条!”


    “你个老瘪犊子,哪儿来的脸!”


    龚老头:“……”


    “你就不知道尊老!”


    “一半儿不给,一半儿的一半儿总行了吧!”


    蒋长亭:“钱没有,屎管饱,要不?要我现在给你拉!”


    给龚老头气得不说话了。


    村里。


    谢春娇带着猎物到了母老虎的巢穴范围内,就听见一道震天响的呼啸声。


    呼啸声里充满怒意。


    她心里一个咯噔。


    母老虎出事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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