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养家的丈夫

作品:《角色扮演我成了故事主人公

    对此行为,池隽给出了手滑的荒谬解释。


    虞苏也没有继续追问,准确来说是懒得搭理他这些无聊小动作。


    反正他杀不死她。


    但还是有必要再提醒一下他关于幻境里的规则。


    “如果你想和我在这儿做一辈子恩爱夫妻,那就请便。”


    显然,虞苏的建议池隽听进去了,他们和平共处好几天。


    可虞苏总感觉池隽,不对是王家有些不对劲,比如每天半夜三点,她都会准时坐在半身镜前梳头发,眼睛却盯着床上。


    虞苏本想探个究竟,但始终找不到机会,于是看着看着就习惯了王家半夜梳头这个行为。


    大清早闹铃还没响,虞苏迷迷糊糊间感觉床边站着个人,床尾的脚被什么东西压着,她虚虚睁开一条缝隙,看见池隽竟拿着把梳子杵在床边,视线下移,身体一阵吃痛,紧接着一张脸凑了上来。


    那是一张小女孩的脸,女孩盯着他看了半天突然露出甜甜微笑:“爸爸,要迟到了,快起床。”


    女孩是李刚和王家的孩子,叫小涵,今年四岁。


    虞苏睁开眼睛,装作伸了个懒腰:“你们看我干嘛呢?”


    “老公,早餐好了呦。”池隽挤出一个笑容,声音却干巴巴的。


    吃过早餐后,虞苏七点十分准时出门,七点二十随着大部队挤进地铁,李刚的身体瘦小,被挤在人群中看不见身影,她被抵在一个壮汉的身后,一路上鼻腔都被汗液和洗衣粉混合的气味充斥着。


    七点五十五分,虞苏踏进公司,熟练地站在打卡机前进行打卡。


    推开死气沉沉的办公室大门,她这才发现四人的工位上竟然腾空了两位。


    不一会儿,玻璃门被推开,同事陈杰正拿着一堆文件走进办公室。


    “李哥,来了!”


    “嗯。”


    虞苏盯着空位走神,陈杰立马反应过来,重重地叹了口浊气。


    “嗐。”陈杰坐到自己工位上,把手里的文件丢桌上,“我感觉我也快了。”


    “老板还没找你谈话吗?”虞苏看他。


    陈杰摇头,下一秒惊讶地捂住嘴,“李哥,你不会……”


    剩下的话梗在嗓子处,低气压瞬间笼罩整个办公室。


    他们两人谁都没有继续进行这个话题,只是各自默默打开电脑联系家长,询问孩子这学期是否有继续报名的倾向。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等待家长回信息的每一分钟都让人如同等待凌迟一样让人心神不宁。


    虞苏今天一共联系了十位家长,其中四位明确不再报名,有几位一直吐槽机构收费太高,饭菜没什么营养等等。


    谈到最后,估计只有一位家长会续费。


    身后的陈杰一直带着笑声与家长沟通,时不时传来一句又解决一个,这让虞苏愈发坐立不安,她只能不停翻滚聊天页面,看能不能多拉一单。


    寂静的办公室里只有键盘按动噼里啪啦的响声,与电话接通前的嘟嘟声,虞苏感觉背有些酸痛,想拉伸活动一下却对上了老板的眼睛。


    她慌乱移开视线,心跳加速有种做错事的慌张,为了装作更认真还胡乱在键盘上敲敲打打,试图营造出我很努力的假象。


    假象?看着电脑上一串乱七八糟的字母和数字,虞苏突然回过神来,她刚刚差点被李刚的思维带偏,他明明一直努力工作,怎么拉伸一下都会觉得自己在偷懒?


    这难道是工作时间太长的后遗症?


    怪不得小十给自己吐槽过,现在的人类都喜欢用牛马来形容上班时的自己。


    “李哥,忙一天累了吧。”陈杰提着两杯咖啡走进办公室。“来,喝杯咖啡,提神醒脑工作效率才能更高。”


    虞苏回头,一脸苦笑。


    陈杰从包装袋里拿出一杯放在虞苏面前,然后拉过移动座椅划坐到虞苏身旁,小声问:“李哥,你以后有什么打算吗?”


    虞苏摇头:“你呢,找到出路了吗?”


    陈杰耸肩撇嘴:“我妈让我回家考公务员,但我觉得考公竞争也很大,而且我都28了,全职备考又没经济来源……”


    陈杰陷入迷茫,断断续续抱怨着困境,坐在一旁的虞苏却沉默不语。


    国家公务员报考标准是三十五岁,而李刚今年刚过完三十五岁生日。


    得,又少了一条生路。


    就在她与李刚精神共振的一刹那,脑海中出现了未来画面。


    这种情况只有与当事人灵魂共鸣才会出现,可以根据其画面提前做好心理准备。


    但画面中的情景并没有让虞苏松一口气,反而心理愈发焦灼。


    但没办法,关于幻境中的事,她不能插手,也无力插手。


    墙上的钟表每移动一下,就会发出轻微的哒哒声。


    又来了,那种凌迟感。


    终于在时针指向六点十八分时,手机铃声如约在安静的办公室发出不合时宜的歌曲声。


    虞苏快速接通电话。


    “李刚,快来市医院。”池隽平淡的嗓音传来,机械复述着,“妈妈晕倒在家,医生说是脑梗,你快来。”


    “马上。”


    虞苏抓起早就准备好的公文包,飞快冲出办公室,正好碰上老板。


    “李刚啊,多大的人了,怎么还毛毛躁躁的。”老板不悦,看着虞苏手里提着的公文包蹩眉:“我刚才不是在群里通知要开会吗?”


    “老板,我妈妈脑梗在医院。”虞苏解释:“我现在要去趟医院。”


    “可今天会议内容还挺重要的欸。”老板咂巴一下嘴,摆摆手:“算了,你去吧。”


    虞苏感激道谢。


    “等等,差点忘了说,你待会抽空把家长报名意愿整理成表格,今晚十二点前发我啊,我这着急用哈。”老板微笑着拍了拍她的肩膀:“辛苦你了,替我给你母亲问好。”


    虞苏缓缓冒出个问号脸,怔愣片刻后也只是点点头。


    好不容易离开公司,虞苏快速朝地铁方向跑去,没跑几步又转身朝相反方向飞奔。


    出租车飞快穿梭在沥青路上,绿植被甩在后面,像一幅被打上马赛克的油画。


    跟随李刚的视角,虞苏扭头看向路旁的行人。


    这么多的人类,虞苏却找不出一个轻松的人。


    学生背着不符合身躯的巨大书包,脑袋低垂着默默前行,几个二十五岁上下的青年则是西装革履打着电话,表情迷茫疲惫,视线一转甚至看到白发苍苍的老年人正费劲背着堆积成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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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纸壳步履蹒跚地走在马路上。


    生活的困难贯穿整个人类社会年龄层。


    身体的无助感化作乌云沉沉压在心头,让人喘不上气。


    收回视线,虞苏感觉现在李刚身上糊了厚厚一层浆糊,这让她看不清前方的道路。


    车停在医院门口,虞苏快速上楼找到母亲所在的病房。


    见虞苏跑过来,池隽有些惊讶:“这么快?”


    “嗯,打车来的。”


    说着虞苏就去找医生。


    池隽哦了一声,侧身看着虞苏远去的身影,长睫恰好遮挡住眼底冷戾的情绪。


    直到衣角被小涵左右扯动。


    “妈妈,医生会救活奶奶的对不对?”


    池隽低头,蹲在她的面前,静静看着她那双懵懂清澈的眼睛,眼尾淡淡泛红。


    四岁,好小好小。


    小涵懂事地用手指擦拭他的眼睛,然后哭着道歉:“妈妈对不起,我不应该问你这么难的问题的。”


    虞苏过来正好看到这一幕。


    看着小涵的动作,她突然想起曾经也有一位四岁左右的小朋友对自己说过,不应该问你这么难的问题之类的话。


    但时间过于久远,她忘记到底问的是什么问题。


    失神间,池隽已经把小涵哄好,还把她抱在怀里安抚着。


    虞苏走过去对着池隽摇头。


    成人世界最大的优点无异于一个表情,或者一个动作就能传达需要表达的含义。


    李刚的母亲在三天后的凌晨十二点半去世。


    医生沉默着摘下她的氧气罩,遗憾地安慰着家属。


    “老太太应该是睡梦中走的。”


    病房里断断续续传来哭声。


    但这哭声来自李刚的哥哥和姐姐。


    虞苏看着他们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冷漠得像审讯室里单向透视玻璃背后的观察员。


    池隽办完手续后匆匆赶来,见大伯哥和大姑姐哭得正伤心,便安静退出房间。


    人的感情真是复杂,就在老太太刚进医院当天,他们一家还陷入巨额医疗费的恐慌中,在伤感绝望下还是作出了决定。


    池隽家里的条件还行,从小到大从没有为钱苦恼过。


    但这不代表他不能共情。


    在他看来,无法共情的反而是里面的某位。


    想到这儿,池隽准备看看某人能贡献出怎样精湛的演技。


    他侧头往病房探去,下一秒,左肩被轻拍了一下。


    他回头,虞苏环抱着手倚靠在走廊的墙上,似笑非笑盯着他。


    池隽吓了一跳:“你什么时候出来的?”


    “在你准备找我之前。”


    池隽:“……”


    “过来,有事问你。”虞苏停止捉弄他,朝安全通道方向走去。


    “什么事?”


    等池隽站直身体后,虞苏缓缓开口:“一直没空问你,王家为什么每晚都坐在镜子前梳头?”


    话音刚落,却看见池隽神色惊恐,紧接着听见他咬牙切齿地说:“每天坐镜子前不是你吗?还有你知道我每天晚上是怎么忍过来的吗?”


    “我?”


    “最后你说错了一点,不是梳头……是磨刀。”